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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3章 暖光(一)

  電梯廂里只有機器運作的低鳴,岑曼屏住氣,也聽不見余修遠的呼吸聲。《 她胡亂將邀請卡塞回箱子,他沉默著,她只覺得如芒在背。

  當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岑曼趁機瞄了他一眼,結果被他逮個正著。她立即扯出微笑,心虛地說:“你來開門,我忘了帶鑰匙。”

  她目光游離,余修遠大概猜到什麼情況,他沒有拆穿她,隨後掏出鑰匙開門。

  進屋以後,岑曼抱著那箱東西,本打算找個角落塞進去,不過想到首飾盒裡的珍寶肯定價值不菲,她又不敢亂放。上次那條項鍊被余修遠丟掉,她已經被迫“接受”了蔣靖風的禮物,若這次再無法物歸原主,她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回禮。

  平時余修遠下班回來,第一時間就是進書房繼續處理緊急的文件,然而現在,他卻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亂按。岑曼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正盤算著怎麼安撫這個不太對勁的男人,而他突然開口:“一直捨不得放下,箱裡的東西有這麼重要嗎?”

  岑曼連忙把東西放到地板,然後踢掉拖鞋曲著腿坐到他身邊,笑嘻嘻地說:“不重要。”

  余修遠涼颼颼地瞥向她,她突然就笑不出來了。她抱住他的胳膊,用撒嬌的口吻說:“幹嘛臭著臉?我又沒有招惹你……”

  他給了岑曼一記明知故問的眼神,之後重新將視線放在電視上。

  電視台里正放著男性保健GG,岑曼推了他一下,他反應過來,換頻道的時候發現她正竊笑。他把遙控器拋到另一張沙發上,臉變得更臭了。

  遙控器在沙發上彈了下,還發出一聲悶響。岑曼說:“你別拿遙控器出氣,它多無辜呀!”

  余修遠自然聽出她話裡有話,那丫頭將下巴抵在自己肩頭,那下巴尖尖的,她還故意使力,硌得他發疼。他將她揮開,她又立馬纏了上來,像一隻闖了禍的貓咪。

  岑曼眼巴巴地看著他,這次她直說:“我也是無辜的。”

  他問:“我有給你扣什麼罪名嗎?”

  岑曼繃不住臉,又忍不住笑起來:“可你明明就在吃乾醋!”

  余修遠嗤之以鼻:“我有這麼無聊?”

  “沒有就最好。”岑曼說,“那我去做飯了。”

  目光掃過被放在腳邊的箱子,岑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上次余修遠那麼乾脆地把項鍊扔掉,現在同樣可以重演故技。剛邁出腳步,她又折返,硬是將余修遠拉進來:“來,跟我一起做飯!”

  余修遠明顯是口是心非,他整晚都不怎麼說話,飯後如常地進了書房。趁著他不在,岑曼才把那首飾盒和影票拿出來。

  東西應該是蔣靖風讓助理寄來的,他按照舊時的地址寄到家裡,而她母親就把快遞轉寄到斐州。

  岑曼把首飾盒打開,裡面同樣是一條很精緻的項鍊,在燈光的照耀下,鑲在吊墜里的碎鑽閃閃發亮。那吊墜的造型有點奇特,她多看了兩眼,就在這時,一團陰影投在她跟前,抬頭就看見無聲無息地走到臥室的余修遠。

  她問余修遠:“你忙完了嗎?”

  余修遠沒有回答,他用食指勾起那條項鍊,然後將它舉到自己眼前:“你喜歡這種玩意兒?”

  生怕這項鍊再次遭遇不測,岑曼很緊張地把它搶回來:“這次不准再扔了!”

  這舉動讓余修遠唇角微沉,岑曼自知理虧,她輕輕地晃著他的手,主動解釋:“我不是喜歡這條項鍊,而是要把它還給蔣靖風,你上次把那條項鍊扔掉了,我沒東西還給他,他肯定以為我願意接受他的禮物,所以這回又送了一條項鍊。”

  余修遠的臉上稍霽,他坐到床尾的軟榻上,隨手拿起那張邀請卡翻看:“原來歸根到底,都是我扔掉那條項鍊所造成的過錯?”

  岑曼撇了撇嘴:“你知道就好,你把那項鍊扔掉了,我也沒找你算帳……”

  他薄唇一張一合的,那語氣帶著幾分威脅的意味:“你還敢找我算帳?”

  岑曼敢怒不敢言,她委委屈屈地撅著嘴,低著頭摳著自己的衣服。沒一陣子,她又喃喃自語:“還說不吃醋,明明就是大醋缸!”

  這話隻字不漏地落入余修遠耳里,他陰森森地看著她:“嗯?”

  原來這男人也會有惱羞成怒的一天,岑曼覺得有趣,她故意說:“你如果真沒有吃醋,那就陪我去首映禮呀,反正有幾張票,不去也是浪費,況且葉子是主演,我怎麼也要去捧場的。”

  余修遠拿起那幾張票,看了眼就說:“這位置不怎麼好,要是你想去,我明天讓老紀給我們留兩個靠前的座位,這幾張票你送人算了。”

  岑曼沒想到激將法這麼奏效,高興過後,她又有點糾結:“可是人家特地給我留了票,我還另找位置,好像不太好……”

  一開口,余修遠的語氣不自覺地變酸:“人家給你留票,你就一定要用嗎?你跟他又不是很熟。再有就是,不要隨便把自己的個人信息泄露出去,阿貓阿狗都能夠往你家裡寄快遞,很不安全的。”

  岑曼擺出一副受教的姿態,實際上卻在偷著樂。余修遠像是說得上癮,一個勁地說個不停,她乖巧的點頭,等他說夠了,她才笑道:“知道了,你給我媽還要嘮叨!”

  說完,岑曼將首飾盒收進梳妝檯的抽屜,之後回頭對余修遠說:“這次真不能扔了,扔了你以後就睡書房吧!”

  余修遠當然不會被這點警告震懾住,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再碰那條項鍊,免得岑曼抓狂。

  岑曼同樣沒有再碰那條項鍊。作為男主角,蔣靖風肯定會出席《二丁目的秘密》的首映禮,她打算在那條將項鍊歸還。

  不久以後,葉思語也給她打電話,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首映禮。她說打算跟余修遠一起去,葉思語立即表示:“那好,我給你們留兩張影票。”

  岑曼告訴她:“我們已經拿到票了。”

  葉思語頓了頓,很快猜到原因:“哦,是蔣叔給你留票了吧?”

  想到葉思語跟紀北琛那層關係,岑曼沒有透露那點細節,只含糊地說:“我前些天收到他快遞來的影票。”

  葉思語哈哈地笑:“難怪蔣叔讓助理多拿幾張影票,原來是為你而留的。首映禮那天,你記得好好地感謝他,畢竟人家這麼惦記你,你沒點表示實在說不過去。”

  岑曼已經被調侃慣了,她一笑置之,接著問她:“你也會出席首映禮嗎?”

  “會!”葉思語說,“你也知道,這一年多的時間裡,我停掉所有工作,曝光率幾乎是0,再不出出鏡,就沒有誰記得我了。”

  岑曼有點擔心:“你的身體康復得怎麼樣?”

  葉思語回答:“我是順產的,能有什麼事?不過我家那位小公主有點麻煩,她現在很黏我,我不在那幾天,不知道我爸媽帶不帶得了。”

  岑曼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她:“紀北琛……你跟他怎樣了?”

  剛才還有說有笑的葉思語突然沉默下來,過了一陣子,她才說:“沒怎樣,我是我,他是他。”

  為不想岑曼繼續追問,葉思語沒說幾句就找個藉口掛了手機。岑曼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忍不住替她嘆了一口氣。

  《二丁目的秘密》原定在春節檔期推出,後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投資方竟然放棄最佳檔期,將電影挪到白色情人節才上映。

  雖然電影延期上映,但影迷們的熱情和期待卻沒有因此減退,上映之前,某些電影院的場次已經被預售完。而這場在斐州舉辦的首映禮,更是吸引過百家媒體前來參加,那浩蕩的聲勢可謂一時無兩。

  首映禮在斐州最大的電影城舉行,由於不是周末,岑曼特地請假參加。那天她很早就起床準備,在衣帽間待了半晌,她也沒找到適合的衣裙。

  在幾番折騰下,岑曼終於選定了一襲米白色的連衣裙,很典雅的款式,等得上大雅之堂,又不會喧賓奪主。

  相比之下,余修遠則隨意得多,他換上一身休閒西裝,那打扮不刻意,但看上去卻是英氣逼人,惹得岑曼踮著腳往他唇上親了一下:“真帥,你不拍電影真是浪費!”

  余修遠嘴角上揚,開口時卻說:“你少給我灌迷湯,等下你要是敢對著別的男人犯花痴,我回來肯定給你好看的。”

  岑曼得意說:“你看看,你又吃醋了!”

  話音未落,余修遠就想逮她。她靈活地躲過,一邊朝門外走,一邊催促:“趕緊出門吧,我們快遲到了!”

  余修遠剛拿起車鑰匙,那抹倩影已經消失在轉角處,他失笑:“看你能逃多久……”

  第74章 暖光(二)

  傾城娛樂在業內是出了名的財大氣粗,《二丁目的秘密》的首映禮隆重且派頭十足。電影城隨處可見電影會場布置得氣勢恢宏,除了導演監製、參演的演員,圈中不少知名的大牌亦前來坐鎮,場內群星璀璨。

  岑曼和余修遠到場時,各大媒體記者早已嚴陣以待,拿著錄音筆、攝像機等候著主角們出場。雖然主角們尚未出場,但他們的粉絲團舉著燈牌給偶像撐場面,非常熱鬧。

  看見這場面,岑曼扯了扯身旁男人的衣袖,低聲說:“我們還是別坐紀北琛給我們留的位置了。”

  余修遠笑她:“怕什麼?你又不搶鏡。”

  岑曼瞪著他,他摸了摸鼻子,說:“你手裡那幾張影票的位置也不怎麼好。你看那些粉絲多狂熱,要是我們坐在他們身邊,耳朵肯定遭罪。”

  這話聽著又有點道理,就在岑曼糾結著的時候,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女生走來,低低地喚了她一聲。

  來人是葉思語的助理,岑曼跟她見過幾面,一眼就把人認出來。她對岑曼說了句話,岑曼便轉頭跟余修遠說:“我去後台找葉子。”

  余修遠很慡快地說:“去吧。”

  剛邁開腳步,岑曼突然又折回來,她踮起腳,壞心眼在他耳邊說:“順便找找蔣靖風。”

  余修遠的眸色瞬間變得陰沉,這下她才笑嘻嘻地補充:“找他還項鍊而已。”

  岑曼跟著助理走到後台,化妝師正給葉思語補妝,看見岑曼,她只能轉著眼珠打招呼。等妝補好了,她便興奮地抱了岑曼一下,毫不忌諱地說:“曼曼,我覺得好緊張。”

  今天葉思語穿了一襲黑色的修身長裙,生完孩子的她比以前豐腴了些許,卻一點也不顯臃腫,還多添了幾分成熟韻味,簡直是惹人艷羨的辣媽。岑曼替她理了理披肩,接著說:“有什麼好緊張的,不就是一個首映禮嗎,小意思!”

  “你不知道,”葉思語悄聲說,“這段時間我足足長了五公斤的肉,我現在什麼自信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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