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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修遠輕撫著她的背,片刻以後,他說:“我不把這件事告訴你,一方面是因為你喜歡這份工作,不要否認,依你這種性格,不喜歡肯定不會在同一家公司待幾年;而另一方面,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就算你辭職也改變不了什麼,況且我現在很好,公司也很好,真沒必要挑起事端。”

  “可我還是很生氣!”岑曼憤滿地說。

  他承認:“剛知道的時候,我也很生氣。假如當時你跟我鬧分手,我肯定會弄垮梁溯這個項目發泄的。”

  岑曼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她經常把公事帶回家裡,筆記本里又有很多機密文件,要是余修遠存心使壞,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問:“那你就這樣算了嗎?”

  他說:“除了你,沒什麼值得我費腦筋。”

  岑曼還是很不甘,余修遠看透了她的心思,意味深長地告訴她:“曼曼你要記住,一個跟你芥蒂很深的人從你前面經過,你不但不可以伸腳,還要小心預防他摔倒。像梁溯這種人,不值得我使手段,更不知道你為此背負不好的影響。”

  岑曼聽得出來,他說來說去,最終還是為了自己。他正目光炯炯地注視著自己,她有點招架不住,於是將臉藏起來:“知道了,動不動就說教!”

  他問:“你好像很嫌棄?”

  她說:“沒辦法,誰讓我正跟理科男談戀愛呢?”

  “其實也不是沒有優點的。”余修遠沉沉地笑了聲,貼在她耳邊說,“你要知道,理科男的動手能力特別強……”

  第72章 忘憂糙(五)

  在余修遠作亂之前,岑曼已經摁住他的手,笑著說:“我又不是你的實驗對象,再強也不能動!”

  余修遠不懷好意地說:“可你是我的對象。”

  說完,他便親了過來。岑曼沒有閃躲,他滿足地抱著她:“怎麼不說話,你不同意嗎?”

  岑曼主動親了他一下:“這樣會不會比說話更好?”

  余修遠眯了眯眼,環在岑曼腰間的手緩緩收緊:“好極了。”

  敏感地捕捉到那點危險的氣息,岑曼又慫了,她乖乖地窩在他懷裡,隨後就聽見余修遠說:“你真打算辭職嗎?”

  岑曼沒有立即回答,三兩秒後,她反過來問余修遠:“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辭職?”

  他直言:“是。”

  “可是……”岑曼鼓了鼓腮幫子,卻不知道怎麼說服他。

  其實余修遠大抵猜到她的心思,他說:“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辭職,但不代表我不支持你辭職。只要你高興,就什麼都好,當然,你給個機會我把你養在家裡,我會更贊成。”

  “別鬧!”岑曼說。

  “我是認真的。”余修遠說。

  岑曼點頭:“那你現在就認真地回答我,為什麼你覺得我不該辭職?”

  余修遠教育她:“做事要從一而終,這個項目你跟了這麼久,現在突然退出算什麼呢?我只要你被我護著,不用為了幫我出氣,就這樣半途而廢,丟棄自己的職業道德。”

  “梁溯差點害得你的公司倒閉,你還跟他說什麼職業道德?”岑曼激動地問。

  “你說得對,我們確實可以不跟他談道德。你現在掌握這麼多重要資料和數據,如果將它泄露給跟雅蕾競爭的餐飲企業,應該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是曼曼,我們有必要成為這樣的人嗎?”

  余修遠看了看她,她不說話,他便換個方向說:“好吧,不說道德問題,來說說你的興趣。你這麼喜歡研究分子料理,我相信你能夠從工作中找到樂趣的。除了雅蕾,似乎沒有哪家餐飲企業願意冒這麼風險做這個項目,我看乾脆這樣,我給你開一家分子料理餐廳,一來你可以繼續這方面的研究,二來你那麼清楚他們的戰略,說不定能把雅蕾壓下去。”

  岑曼終於開口:“我才不做這麼卑鄙的事。”

  “道理就在這裡了。”余修遠讚賞地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聲對她說,“這件事你就別放在心上,我只准你分享我的幸福和喜悅,不允許你分擔我的煩惱和一切負面情緒。”

  岑曼又是一番感動。只是,余修遠越是這樣,她對梁溯的憤滿就越深。她仰起頭看著他,問道:“可是,我真不想再見到梁溯,我怕控制不了想揍他的衝動。”

  “你還是別揍了。”余修遠笑她,“要是你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我會跟著一起丟臉的。”

  不服氣的岑曼瞪著他:“我的身手又這麼差嗎?”

  余修遠不假思索就說:“平時要不是我讓著你,你以為你碰得了我嗎?”

  岑曼繼續瞪著他。

  余修遠慢條斯理地挽起衣袖,向她發出邀請:“要不要切磋一切?”

  這種以卵擊石的蠢事,岑曼堅決不做。她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跳下了沙發:“才不要,我去洗澡!”

  經過余修遠的開解,岑曼在接下來的旅程就變得輕鬆多了。在馬德里遊玩夠,他們再前往巴塞隆納等城市,那片美麗的土地實在讓人流連忘返。

  在回程的飛機上,岑曼感到格外疲倦,在西班牙瘋了一個多星期,人也快散架了。看見她丟下雜誌睡著了,余修遠便問空姐要了一張毛毯,細心地替她蓋上。

  只是,這點小動靜還是驚醒了岑曼,她睜開了眼睛,隨後又跟余修遠聊天:“放假放得太久,想到要上班就有點不習慣。”

  余修遠點頭表示理解:“像你舊時不想上學那樣?”

  岑曼不承認:“那是你吧?我絕對是好學生。”

  他們聊起了學生時代的舊事,岑曼笑得身體直抖,原本的倦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前來接機的人是歐陽雍,看著他們牽著手走出機場,他忍不住調侃:“你看看你們,根本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度蜜月的。”

  岑曼有點不好意思,余修遠似乎已經聽慣了,他很從容地接受,隨後問:“公司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歐陽雍說:“多接了兩個項目算嗎?我們上半年應該會很忙,趁著還有那麼一點點空檔,你們有什麼要緊的事就趕緊做,等到工作壓身的時候,可什麼也做不了了。”

  歐陽雍的眼睛時常瞥向岑曼,岑曼裝作沒看見,低著頭扯著余修遠的圍巾把玩。

  皓空環保的主要業務都在斐州總部開展,岑曼以為他不會陪自己到斐州工作,即使要陪,他到一定時候也會趕回霜江。出發前往斐州那天,岑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他卻說:“你真信歐陽的話?他逗你的。”

  岑曼半信半疑,不管余修遠所言是真是假,總之他就留在了斐州,像年前一樣陪在自己身邊。

  銷假上班後,岑曼曾在公司碰見過梁溯兩次,一次是在高層會議上,而另一次,則在公司大樓前。

  她並不是會掩飾情緒的人,梁溯很快察覺到她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變化。他大概猜到原因,找了一個較為空閒的下午,把她請到了辦公室。

  他們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他卻在會客區接待岑曼。岑曼瞭然地問:“小梁總,你找我來不是談公事的?”

  梁溯說:“沒錯,而且你應該知道我將要跟你談什麼。”

  誠如岑曼所料,梁溯確實跟她談起收買皓空環保核心技術那段往事。當年他被迫從商,不過還是無法放棄自己的喜好,於是就秘密收購了一個研發機構,希望能夠一邊打理家業,一邊繼續化學研究。為了鼓勵研發人員的積極性,他提出了一個獎勵機制,沒想到有人居然敢鑽空子,拿著經費收稿別家技術,從而獲得晉升和豐厚的獎金。得知這個現狀後,他一氣之下就把研發機構關閉,之後再沒有心思做這種事。他一直以為,這些買賣雖然不光彩,但怎麼說也是錢貨兩清、你情我願的,直至最近,他才知道有人為了這點小便宜,居然狠心出賣自己的合伙人,還差點讓公司倒閉。

  曾經的恩怨,他用短短几分鐘已經說完,末了,他還說:“我希望你能幫忙向余先生轉達我的歉意,如果有必須,我願意做出賠償。”

  “他不需要你的賠償。”岑曼停了下,接著又說,“他也不會跟你計較。”

  梁溯笑了笑:“我知道,他應該早查到我跟研發機構的淵源,要是他存心報復我,這個項目早就毀了,可是他終究沒有這樣做。”

  岑曼似乎聽出他話中的弦外之音,她不可置信地問:“你……該不是故意給人家製造報復機會吧?”

  梁溯回答:“我只是在賭運氣而已,賭輸了也沒關係,就當作還清了那筆欠債。現在看來,我好像贏了,但真正的贏家卻不是我,因為我好像又多欠了一個人情。”

  說到這裡,他由衷地說:“你選了一個好男人。”

  這明明是給余修遠的讚美,但臉紅的人確實岑曼,她低著頭,輕輕地“嗯”了一聲。

  沉吟了下,梁溯又說:“你對現在的工作崗位有什麼想法嗎?如果你覺得留在雅蕾不太適合,我可以推薦你到別的公司任職。當然了,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我無任歡迎。”

  這話說得淡然,是因為梁溯不願影響她的決定,其實他真的很想她留下。

  岑曼並沒有察覺他眼中的希冀,她只想著余修遠說過的話,思量了半晌,她才說:“我可以留下,不過我有一個請求,你能不能把我調回霜江?”

  梁溯不解:“這裡資源更好,薪酬更優厚,晉升的空間也更大,你怎麼想著回分部?”

  岑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原因。

  端詳過她的表情,梁溯頓悟:“想回家嫁人了?你放心,我會儘快安排的。”

  從總經辦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岑曼的臉還是燙的,她暗自腹誹,難道她臉上真寫著“婚期將近”這四個字嗎?

  余修遠如常到公司接她下班,直至回到公寓,岑曼還思索著這個問題。眼見她古古怪怪的,他忍不住問:“今天在公司闖禍了?”

  岑曼正想回答,小區的管理員就把她叫住:“岑小姐,有你的快件。”

  寄件人居然是自己母親,岑曼有點好奇,走進電梯就開始撕扯著那包裝。

  那信封的膠紙很頑固,她費了勁也弄不開,於是就讓余修遠幫忙。

  余修遠沒兩下就把包裝拆開了,小紙箱裡面放著的是一個長形的首飾盒和一個信封,他只瞧了眼,之後將東西交還給岑曼。

  岑曼覺得好笑:“我媽在搞什麼鬼?”

  拆開信封,岑曼首先摸出來的是四張《二丁目的秘密》的首映禮門票,隨後從裡面倒出了一張邀請卡,不用瀏覽裡頭的內容,光是看見落款處的簽名,她就有點頭疼。

  余修遠在場,她真不該著急拆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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