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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珊將信將疑,她的臉慢慢變得微紅,兩手捂著光潔的腦門,好像愈發窘迫了。

  今夜我下班很早,或者說是翹班,因為阿恆提前來接我了,他買了一堆豐富的食材要做宵夜給我吃。

  一進門,我調皮地撩撥了阿恆幾下,濃情蜜蜜時,千萬不要撩撥男人,這是我今夜剛得的經驗,沒進臥室,他便將我按在沙發上吃干抹淨,他最喜歡親吻的地方是我的後背。

  他的嘴唇在我疤痕上吮吸著,潤潤的,痒痒的,仿佛具有魔力,讓我欲罷不能,在肌膚之親上這是第一感官,精神上我感受到的是他無限的憐惜和愛意。

  他像一頭初嘗鮮血的野獸,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貪婪和欲望。

  我攥緊了沙發上的枕頭,軀殼升華的熱度層層遞進,我努力地呼吸,跌在了情里,他儘量摸索著生命源頭的奧秘,試圖讓我忘情,也讓自己釋放,更讓彼此實現雙贏。

  我任他親吻,任他掌握,任他鑽研…

  他的手掌厚而熱,略帶一點薄繭,幾乎叫我瘋狂,他的理智更是衝破在了靈魂深處的放縱里,當他情難自已地低吼一聲,我喉嚨里的聲調也與之重合。

  他不算太累,無法控制地又要了我兩次,事後,他的唇貼在我疤痕上久久不離。

  阿恆替我穿好衣物,他粗略整理好沙發,準備去做宵夜。

  他的視線始終避著我,我掰正他的臉,讓他看著我!我胡思亂想地以為他將我玩到手就膩味了。

  不想,他控制著自己的貪婪,在我耳邊低語,“不看,你的臉太紅了,嬌媚的小樣子讓我恨不得一直吃,要節制,知道了嗎?”

  “你…你說什麼!說得好像我想…壞蛋!”我的臉燙得仿佛快被煮熟了,我踢他一腳,他趁機夾住了我的小腿,在我快要摔倒的瞬間,他又笑著輕鬆地接住了我。

  阿恆拍拍我的臀部,他眼中未消退的情。欲似若夜空里一抹妖調的極光,瀲灩盈盈,美不勝收。他捏捏我的耳垂,勾起唇角露一抹輕笑,“壞蛋要去做飯餵小豬仔了,你先看電視。”

  “好。”

  我搜出一本書放在飯桌前粗略地看,一目十行。

  沒看一會兒,阿恆背著手從廚房踱步出來了,他瞥了一眼我的手中言情書,又看了看內容,言語深長地說:“少看些雜書,移了性情就不好了。”

  這話怎那麼耳熟?我慢慢想起來,是紅樓夢裡寶釵曾對黛玉說過的道理話。

  此本小說是同事最近熱情安利與我看的,主人公從種種跡象來看是個小三,因主人公光環耀眼,小三之感被淡化了許多。

  這位同事近來傍了一個老闆,正和人家原配耀武揚威,她想在書中光明正大的追尋現實里想要成功的齷齪事。

  也潛移默化地影響別人的觀點,她努力欲歪曲周圍人的三觀,想讓別人覺得做小三是對的,擠掉正室不僅理所當然也很光榮。

  她常常發出來的言語信號就是如此,也常圍在小三堆里互相壯大自己內心一戳就破的虛勢。

  夜場裡的三兒多得數不清。

  可憐可悲可恨。

  我撓著頭,跟阿恆解釋,“知道,一向不看這類歪書,別人安利我看的,我看書有強迫症,再難看再噁心也要悶著看完…”

  他以調侃的語氣威脅我,聲音卻也很沉,沉得如重低音,“你要是敢在我這裡移了性情…”

  “怎樣?”

  “你將會變成一個剋死男人的女人。”他的言外之意,他說話的狠勁兒,透著一股森森的冰冷,叫人生出畏懼之心。

  我打了一個寒戰,沖他暖笑,“那你要是移了性情,我就沒法了,打又打不過,只能慘兮兮的。”

  廚房傳來食物煮沸的聲音,阿恆從容不迫地去了廚房,他的嗓音雖輕,說出來的話卻那麼堅定,“不會。”

  他的聲音莫名令人安心和放鬆,不由自主地使我毫不質疑地信任。

  阿恆和蘇珊有幾分相像,他們總是把我當成一個沒有是非觀的小姑娘,有時候我覺得自己需要一個知己,而向島恰好彌補了這一點,三個人之中,他與我最平等。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銅雀門的打手最近士氣低落,我聽向島提起,梁老大和威爺的關係濺起了火星,兩個龍頭巨霸時有摩擦發生,二人手下的人血拼了好幾場。

  威爺是歸信幫的大佬,行事作風頗為囂張,素來和梁老大不大對盤,他們原先似乎有私人恩怨,是什麼恩怨就不得而知,無非也就是搶場子那幾點。

  兩位大佬的摩擦我不感興趣,重點是羅丙東在血拼中隕落了,他不僅被對方的人當場打殘,連做男人的資格也沒了,今後再不能睡女人。

  羅丙東運氣不佳,恰好被歸信幫選中拿來做殺雞儆猴之中的雞。

  我私心裡叫了一聲好,表面上卻裝模作樣地同他們一起惋惜。

  我爽快的同時也分外擔心阿恆,他的安危像懸在我心尖上的一塊大石頭,這次他僥倖沒有任何事,下次可就說不準。

  我和阿恆的感情剛剛嶄露頭角,我沒有自信能勸他從黑社會裡抽身而退,我在等,等他不能沒有我的時候,我才會試著去開口。

  我規劃著名和阿恆的未來,期盼高漲,在遇到一個猥瑣的男人時,我高漲的心情立馬從珠穆朗瑪峰上跌到了平原之下。

  走來的男人通身流露出猥瑣的氣態,自他被阿恆狠狠收拾了一頓後,他從前的囂張跋扈變成了如今的內斂低調。

  很長一段時間裡大眼仔走在路上也對我比較避讓。

  畢竟我替阿恆擋過刀,他的手下很罩著我,只要我和大眼仔出現在一個地方,那些兄弟都會警告地盯著大眼仔。

  不知今天大眼仔哪來的膽子敢堵我,周圍僻靜沒人,他在我眼裡又像一隻充滿細菌的臭老鼠,我立馬掉頭躲開他,他卻張開手臂擋住了我的去路,諂媚地笑道:“苜蓿姐啊,您今非昔比,還怕我一個沒用的馬夫嗎?我啊,就是想來跟你道個歉,我現在都不打女人了,我已經改了,真的,唉,咱倆至少在一起過,做不成情人,還可以做朋友…”

  沒聽他說完,我厭惡地瞪他一眼,威脅道:“朋友?我跟癩蛤。蟆做朋友都不跟你做朋友!閃開!信不信我喊人了!”

  大眼仔嚇得忙伏低做小,他滿嘴跑火車道:“苜蓿姐啊,說幾句話,沒必要吧,你討厭我,我知道,我認錯了,你還不給我機會嗎?我又不是想幹嘛,就想托你幫我在恆哥面前說說好話,我以前跟著羅丙東那個慫逼瞎混,有眼不識泰山,現在這麼大個場子老大都交給恆哥一個人管,太辛苦了,不計前嫌的話,我可以幫恆哥分擔分擔…”

  他邊露出奴才笑,邊跟我講得像唱歌一樣好聽。

  眼見羅丙東倒台,大眼仔敲起了算盤,見風使舵地來討好我,躺在醫院裡的羅丙東要是看見這個情況,不得氣得吐血?

  我摸著下巴假意考慮了半晌,大眼仔熱切地看著我,還想幫我來按肩膀,被我一拐子撞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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