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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兩個宗門規定不許將門中靈糙靈藥賣出,哪怕是贈與散修同道也不行,否則晏北歸根本不需要花上這麼多功夫。

  所以,三宗門的弟子,甚至還有首席大弟子,有可能一起參加這個擂台,爭奪他們根本看不上眼的東西嗎?

  加上三宗門初來東林山那日,春道友脫口而出的的“他們是為我來的”,想要推斷三宗門參與擂台的來意是再簡單不過。

  這些人,同樣是為了春道友而來的。

  呵,仙道和神道啊……

  晏北歸收斂突然顯露出點點銳利的眼神,對著前面的季蒔喊:“道友,等等我。”

  季蒔頭也不回:“你走的慢死啦!”

  在季蒔和晏北歸繼續尋找編號為西十三的書架的時候,書庫里已經徹底廝殺起來。

  散修們最慣常用的手段還是鬥法,若是有規定不能鬥法便罷了,若無規定,只要遇上就會斗一斗。

  主要是散修的資源太貧乏,不爭不搶怕是什麼都得不到,所以大部分散修就養成了這種習慣。

  也無怪宗門弟子看不起良莠不齊的散修,雙方之間的差別實在是太大。

  因為耽擱了時間的緣故,季蒔和晏北歸的領先優勢已經不復存在,兩人一路上遇到的偷襲就有五六起,哪怕儘量迅速解決,也是周圍書架倒一片,冒出更多黑墨怪獸阻路的結果。

  季蒔還調侃晏北歸,說等他尋到西十三的書架,恐怕那書架早就在打鬥中灰飛煙滅了。

  “可能性確實很大,”晏北歸也這麼覺得,“不過還是先找到再說吧。”

  這樣說的晏北歸瞥一眼走顧右盼看起來和春遊一般輕鬆自在的季蒔,覺得有幾分可疑。

  但這小小可疑他沒有太在意。

  書庫中的打鬥聲法術聲漸漸低了下去,又過了一盞茶,所有聲音都消停了。

  如今第三關的人數大概不超過四組,八個人,晏北歸覺得主持者大概也不知道修士們會有這麼好鬥,關卡還未過半,便悉數出局。

  散修不能再繼續這般下去,總要有個秩序才是。

  思緒逐漸飄遠的晏北歸回到他這幾日進行的工作中,沉思著不說話。

  季蒔也懶得和他說話,兩人肩並著肩走了又一盞茶,沒有因為沉默而變得氣氛尷尬,反而帶著幾分默契溫情來。

  就在季蒔終於要覺得不對的時候,這種泛著米分紅的氣氛被打破了。

  劍鞘中的無名劍發出低沉而悅耳的劍鳴。

  晏北歸回神,抬起頭,便看到一人挑著一人走來。

  走來那人渾身殺伐劍意,路過之處,潛藏的黑墨怪獸全部像被刺破了的氣球一般重新化為一灘墨跡,晏北歸不過看上一眼,就覺得那人是踏著白骨煉獄而來,渾身散發著黑氣。

  這個走來的人他也認識。

  見面了就不好不打招呼,晏北歸全然沒覺得和一個渾身殺意的人打招呼有什麼不會,微笑喊道:“荊戎道友?”

  來人正是荊戎和倒霉催的杜如風這一對。

  被挑在劍上帶著走的杜如風看到季蒔,雙眼立刻變得淚汪汪,而荊戎看到晏北歸,卻是微微偏頭,想了想,道:“繁雲的好友?”

  晏北歸點點頭。

  季蒔在白髮道士的背後,斜眼看著杜如風向他做口型。

  他道:“救救我。”

  ☆、第四十六章

  收到杜如風的求救信號,季蒔對於在這個地方遇到他是頗為驚訝的。

  這位傻白甜的修士本應該在第二關出局,被激怒的劍修無論如何都會一劍削了他泄憤,哪怕杜如風某些手段詭異超出常人預料,在真正的實力前也不過以卵擊石的那個卵。

  結果,現在杜如風不僅四肢俱全活蹦亂跳的來到了第三關,還和那個厲害劍修關係不錯的樣子。

  季蒔眨眨眼,對杜如風的經歷產生了小小的好奇。

  同時,在季蒔和杜如風以無聲方法交流的時候,荊戎也看到了站在晏北歸身後的季蒔。

  是之前那個和廚子同行,掄起一座小山砸了他一頭包的修士。

  嗯,他的劍靈怒氣未消,就用這傢伙泄憤好了。

  荊戎想到就做,靈劍感應到他的殺心,一併甦醒,很快找到一個很感興趣的對手,興奮地顫抖起來,發出陣陣嗡鳴。

  晏北歸手中無名劍也十分興奮。

  白髮道人連忙用真元壓住手中之劍,等無名劍安靜下去,他抬起頭,無奈嘆息道:“荊戎道友,我現在不想和你做一場。”

  荊戎也詫異於自己靈劍不去找之前那個修士,而是來找晏北歸的麻煩,畢竟晏北歸是徐繁雲的好友,而徐繁雲是門中年輕一輩里少數幾個他看得上的修士,他暫且不想和她交惡。

  “我也不想和你打。”荊戎道,“你能讓你後面那傢伙上前來嗎?”

  晏北歸沉默一瞬,回過頭,小聲問季蒔:“他向你要求一對一……你什麼時候得罪過此人?”

  季蒔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那是誰啊?”

  “這位道友是天劍道小劍主荊戎。”晏北歸道。

  “……哦。”季蒔。

  雖然並不太在意,但他好像已經把仙道三宗門年輕一輩的首席弟子給得罪個遍了。

  山神大人覺得他可能是天生和仙道犯沖,具體可以舉例仙道某個氣運之子或者某個氣運之子或者某個氣運之子。

  他在心裡腹誹這些,晏北歸卻是在為他擔憂,“雖然不好在人背後道是非,但荊戎道友可是個殺星。”

  “無事,不就是做過一場嘛,”季蒔搖搖手中八寶長葉,道,“在這裡被找麻煩,總好過出去被找麻煩。”

  季蒔給了解釋,晏北歸卻總覺得不太對頭,主要是春道友在他眼皮底下也敢用各種手段,所以無論季蒔現在說什麼話,他都覺得有別的意思。

  ……希望不是想太多了。

  有些心累的晏北歸搖搖頭,道:“可以拒絕,我幫你說說。”

  季蒔聞言,勾起嘴角。

  “不,不用,我正好也想……嗯,按照你們話說,和他做過一場,不要干涉我。”

  說完這一句,他湊近晏北歸,聲音壓的極低,沉沉如絲弦撥動,貼在晏北歸耳畔道:“當然,你這麼擔心的話,二打一也不錯。”

  晏北歸一僵,帶著熱氣的吐息拂過他耳畔,白髮道人感覺自己全身上下都冒出了雞皮疙瘩。

  季蒔沒發現他的窘迫,他甩袖轉身上前,揮揮手中長枝,八片金葉已化為八隻長劍,金光閃爍,環繞季蒔身周疾馳。

  晏北歸聽到他嗓音大小變為正常,山神大人用對面兩人也能聽到的音量大聲道:“……如果不能的話,那就閉嘴。”

  說完這句,季蒔往前幾步,正要和對面那個劍修打招呼,突然聽到晏北歸在他身後道:“如果荊戎想要讓你出局,我會阻止他。”

  季蒔一愣。

  片刻後,他認為這是晏北歸自己不想出局,便回答:“安心,你才沒有這個機會。”

  荊戎聽到了對面兩人的隻言片語,只當是他們意見有分歧,杜如風也聽到了,卻感覺季蒔是因為他的求救才和那位晏道友吵了架。

  不得不說季蒔對他的心裡變化把握很準確,總之,等雙方準備開打的時候,杜如風已經完全忘記之前季蒔丟下他落跑的這件事,而是在考慮怎麼拖荊戎後腿了。

  他眯著眼睛思考片刻,突然扯扯荊戎的袖子。

  “這位道友……”

  他話才出口,就被打斷。

  “荊戎,”荊戎道,“我叫荊戎。”

  杜如風點點頭,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就接著之前的話頭道:“哦,荊戎道友……等等,你就是那個荊戎?!那個練滅世劍法的天劍道小劍主荊戎?!!”

  荊戎點頭。

  看著荊戎沒有表情的冰冷麵容,杜如風嘴角抽搐,想要跑,小腿卻開始打顫,跑不動。

  季蒔聽到天劍道小劍主這個形容,只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天劍道年輕一輩的大弟子,杜如風知道的比他多上很多,或者說,小劍主荊戎的名聲,甚至比起近三年傳聞未斷過的晏北歸大得多。

  因為荊戎所修行的心法劍法,名為滅世。

  上一個修行滅世劍法的修士乃是三百年前一位仙城城主之子,年幼時恰逢魔道仙道大戰,他父親所管理的仙城連同仙城中的修士凡人一起被屠戮一空,只有少數人逃得一命,這位修行滅世劍法的修士便是其中一個。

  滅世劍法乃是他逃走前從城主府寶庫中搶出,之後他拜入天劍道,很快嶄露頭角,一開始世人只當是他天才絕頂,直到後來這位修士五十年破金丹,百年殺得一位魔道元神真人身死道消,才覺得不對。

  或許這天下真的有天縱奇才,而這位修士便是其中之一,但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這麼快。

  果不其然,此人一百五十多歲成就元神,去向當年屠戮仙城的魔道宗門復仇,一個人硬生生將當年的魔道三宗門之一殺敗下去,如今的魔道三宗門之一的血河道也是趁著那次機會才上位。

  他復仇成功,整個人卻走火入魔,殺師殺徒殺好友,師兄弟更是一個沒跑,最後天劍道出動三位元神真人才滅了他,即便如此,天劍道也是元氣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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