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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打量晏北歸又打量徐繁雲,拿出藥囊收好仙芝,才道:“事分緊急,人有先後,這七星血姆芝本是無主之物,我們先到先得……”

  青衣童子接著他的話道:“……況且我們找七星血姆芝也已經很久,恕我們不能給您。”

  這算是交涉失敗了。

  晏北歸和徐繁雲對視,得到好友毫不留情地一個瞪視,知道目前情況是他咎由自取,便摸著鼻子再做一些努力。

  “貧道身上還有其他靈植,有些與這七星血姆芝也相當,不知道……”

  “不行!”白衣童子打斷他。

  徐繁雲嘆了口氣,也上前一步。

  “此地東陵乃是我天劍道的轄地,七星血姆芝也是長在我天劍道轄地之中……”

  白衣童子依然不客氣地打斷:“天劍道的前輩是想說東陵中所有的天才地寶都是你天劍道的?或者不是天劍道的是你的?”

  這白衣的童子一張嘴比青衣童子利多了。

  徐繁雲本來就是學著門中一些飛揚跋扈的弟子才說出這種話,自己知道自己不占道理,聽到他的反駁,氣勢頓時就弱了下去。

  她思考半天,在拔劍或者不拔劍兩個選擇中選了不拔劍,而晏北歸更不可能動手,兩人只能看著兩個童子施施然要離去。

  兩個童子笑嘻嘻地和他們擦身而過,那青衣童子越過晏北歸,突然頓住腳,抬頭看了晏北歸一眼。

  白髮的道士不明所以,給了他一個笑容。

  青衣童子突然道:“這七星血姆芝是為了給丹元大會做獎品,晏道長若真的想要,半個月之後到東林山糙老人的會場,與其他人爭一爭便是。”

  他話說完,白衣童子拉了一下他的手,青衣童子便乖乖收回目光,和白衣童子一起手拉手下山去了。

  見兩個小童子終於離開,徐繁雲正要說話,卻看到晏北歸嘴邊欣喜笑容。

  她眼神暗了暗,話到嘴邊,突然改口:“什麼事讓你這麼高興?”

  晏北歸微笑著搖搖頭,注視著兩個童子遠去的背影,道:“今日麻煩繁雲你了,白白陪我跑這麼一趟。”

  “我是不礙事的,”徐繁雲道,“但是你的三轉玉液丹……”

  “既然不是全無機會,那我上丹元大會去爭一爭便是,”晏北歸併不覺得為難,“只希望到時候糙老人不要把這仙芝放到金丹境界修士的比拼上來就好。”

  “你運氣向來好,希望如此吧。”

  “承你吉言。”

  “……既然無什麼事,我就返回道觀了。”

  “叨擾繁雲道友。”

  “哪裡……你去東林山,一路順風。”

  說完,雖然心存不舍,但行事舉止皆是劍修的乾淨利落的徐繁雲劍遁離去,而晏北歸則是慢悠悠下山,向著東林山行去了。

  等季蒔趕到青岩坪時,山頂上已經一個人也不剩。

  他盯著那嵌入青岩中,只剩下半截小拇指大小的七星白合玉看了半晌,不甘地取了出來,又感應此地地氣,確定再沒有什麼遺落的七星白合玉,不由惋惜自己來遲一步。

  然後他將神識投入青岩之中,巨大青岩千萬年模糊不清的歲月一起將他掩埋,他細細分辨,終於找到了那一個取走七星白合玉的白衣小孩。

  那小孩還有一個同夥,是一起往西北邊去了。

  根本不做猶豫,季蒔一步跨過兩三里,依靠大地上的殘餘氣息去追趕那兩個小孩。

  這兩個小孩不像是晏北歸他們一樣,習慣性會遮掩自己的蹤跡和氣息,好追蹤多了,不消三炷香,季蒔便遠遠看到兩個小孩的背影。

  養氣,尚未築基。

  判斷完小孩的境界,季蒔潛入地下,緊跟著他們,手上就要捏法決,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青衣,你為何要提醒那個散修?”

  “當年我全家喪命於熊妖之手,是晏道長救我逃生,這番恩情不可不報。”

  “……哼,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正好師父也沒有決定要把這七星血姆芝作為金丹擂台的獎品還是作為築基擂台的獎品,我給你的恩人賣個人情,讓師父他老人家把仙芝作為築基擂台上的獎品好了。”

  “嗯,謝謝白衣!”

  “了卻這番因果,你更要勤加修行才是!”

  “都聽白衣的。”

  兩個小孩一路交談,地下偷聽的季蒔眉頭皺起。

  這算是某個聖母的好人有好報?

  ……關他什麼事情,好好想一想怎麼把七星白合玉搞到手吧。

  ☆、第二十六章

  既然要打劫,自然要好好做準備。

  比如再次用無面神改變氣息,比如再次換裝再次換臉,比如用神道法術給自己加持,比如算計有那些術法能用,哪些術法不能用。

  沒有趁手的法寶真是太不方便了,季蒔想想晏北歸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經書寶劍,又想想那位徐繁雲手中銳利無比的劍鋒,心裡稍稍羨慕。

  就連之前那兩隻黑蛇妖,也分別有紫紗袖和黑風旙做本命法寶。

  ……而他手裡光溜溜,除了春山的一塊玉卵,其餘什麼也沒有。

  春山的玉卵乃是他轄地的山魂,難不成他還能就這麼直接當板磚用?

  自然是不能的。

  至於其他法器法寶,無面神是用來隱藏神道修士氣息的,紫銅香爐是收納香火不讓香火溢出的,封神印是用來封神的,哪一個都不是能夠直接用來鬥法的法器法寶。

  這樣一想真是心塞塞。

  雜念在他心裡轉過一圈,而後消隱無蹤,快一年下來,平心靜氣這種基礎功已經做得很不錯的季蒔伸展神識,感應大地,神力順著地脈延展而去,似乎什麼都沒有驚動。

  他的神力特地避開植物根須,因為那兩個小孩身上木靈之氣充盈,明顯是擅長木行的修士,雖然他和他們之間境界相差巨大,也不能因為一時大意而馬前失蹄。

  青衣童子和白衣童子全然沒有發現有人在悄悄尾隨,三葉糙的玉墜掛在他們胸前,哪怕稍稍有些常識的修士都不會在這種距離東林山不太遠的地方打劫他們,不過關於這種常識季蒔是不知道的。

  純山公沒有提過,而可悲可嘆的,到目前都還在努力重新築基,沒有離開北極冰原的常山坪,他的玉簡中也沒有這些相關。

  這行為委實冒失了些,不過季蒔也是為了本命法寶心急了。

  青衣童子白衣童子手拉手走,行了半日,路遇兩座小山。

  他們看不出這兩座小山只是虛像,只見到道路蜿蜒沒入兩座小山之間的峽谷。

  青衣童子回憶起來時的道路,不由轉頭問身邊的白衣童子,“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白衣童子打量一兩眼,也覺得這條道路不太熟悉,不過他觀兩座小山的山勢走向,判斷路的方向沒錯,便道:“看方向就算偏差了一點,也沒有偏上太遠,等過了這片山再回到原路好了。”

  他既然這樣說,青衣童子也無異議,便一起沿著道路步入峽谷中。

  初入峽谷,道路尚有一丈來寬,隨著兩座小山不斷靠攏,後面的道路也越來越狹窄,兩個童子一開始還是手拉手並排走,到了往峽谷深處,就變成了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這並沒有引起他們的警惕。

  而且白衣童子發現此峽谷靈氣濃郁,各個角落都有靈花奇葩,雖然看上去都是才冒頭不久,年歲不夠,但白衣童子也一一記下這些靈植的位置,等待以後來取。

  他忙這些事情的時候,青衣童子一人走在前面,開路並確認前方是否是通途。

  一開始他常常停下腳步,等待白衣童子趕上來一起走,直到後來白衣童子越來越磨蹭,心急的他便走上一段路,再返回帶著白衣童子走。

  第一次他離開了百米返回,第二次他離開了兩百米才返回,第三次他獨自轉過一個拐角,過了一個岔路,走了五百米才往回走。

  結果等他返回,卻發現怎麼也找不到那個拐角處了。

  剛才岔路口走錯了嗎?青衣童子想。

  也是此時,白衣童子和他身處相似的境地。

  原本還有青衣童子督促他走,如今青衣童子久久不回,白衣童子一人追著各種靈植往前走,等到了前方無路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感覺不對。

  小孩一手提著藥鋤,一手提著藥箱,瞬間茫然。

  青衣呢?怎麼還沒有回來。

  也無怪兩個童子警惕不夠。

  年齡尚幼,很少離開東林山行走,若不是這一次丹元大會的緣故,糙老人手下忙不過來,又想地點不遠,周圍修士妖怪都認識糙老人的標識,不會膽子那麼大動手,不然絕對不可能只派遣兩個小娃兒出來找七星血姆芝。

  而兩個小童子本來就是沒有耐心又容易分心的年紀,會被季蒔小小圈套分開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直到此刻,事情都是按照季蒔的預計發展的。

  他現身於一塊巨岩之上,神力積蓄在白衣童子腳下的大地下,咒文悄然念出,最後一個法訣捏完,神力陡然暴起。

  對於白衣童子而言,是突然之間,腳下地動山搖,岩石紛紛落下,向著他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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