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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雙林瞪著眼睛,大吼:“別以為你力氣大我就怕你。”

  洛毅森一抬頭,說:“我還有槍。”

  差點被他一句話氣死的李雙林直磨牙,恨恨地說:“我就不信你敢對我開槍。”

  “我說你啊。”洛毅森慵懶地靠著椅子,仰著頭,“你著什麼急?家裡又不缺你一個能幹的。我看你們家隨手一抓就能抓出一大把能人來。我估計你那位神通廣大的母親,這會恐怕正在忙著給警方施壓,早點逮捕楊彩芝吧。你跟著攙和什麼?還是說,你有其他事情,急著處理?”

  “不關你事。”

  “哦。”洛毅森簡單地應了一聲,又說,“那你走吧。”

  突然的轉變讓李雙林跟不上他跳躍的思維,呆了五六秒鐘的時間,反問:“你把鑰匙掰斷了,我怎麼出去?”

  “在裡面開門,要鑰匙幹嘛?”說完,打開手機繼續玩小鳥,“那什麼,我就不送你了,請吧。”

  李雙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也不像前一刻那麼衝動了。他看著洛毅森的腦袋冷笑一聲,居然真的轉身走出了房間。很快,開門聲傳來了三次,只有開門聲,沒有腳步聲。他不去留意,繼續跟他的金蛋較勁兒。

  忽然……

  緩慢的腳步聲漸漸靠近。洛毅森繼續玩著遊戲,似無聊地說:“走都走了,還回來幹什麼?”把最後一個豬頭轟掉,他惋惜著這一次又沒機會打開金蛋了。背後的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高高揚起的拳頭直奔他的頭頂!

  一陣疾風壓頂而來,洛毅森抬起手臂橫攔住他的拳頭,不料,對方的力氣竟是大得出奇。他的整條胳膊又痛又麻!起身的時候單腳將椅子勾起踢到後面,趁機上前一步,回身看去!

  只見李雙林滿臉赤紅,神情猙獰,一雙拳頭使著蠻力揮打過來。他靈活地避開第二次攻擊,笑道:“怎麼了,緩過味兒覺得我威脅到你,想殺人滅口?”

  李雙林根本不說話,甚至像沒聽見洛毅森的質問。他胡亂地揮舞著拳頭,拳打腳踢,碰到什麼毀掉什麼,一步一步緊追著靈活躲閃的洛毅森。很快,這間小客房被他們搞得一片狼藉。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這小子蠻力太大,雖然招數上跟小學生的車輪拳似的,一不留神真被他打中了,不吐血也得痛上半拉月。這時候,他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納悶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深吸了幾口,才意識到勢頭不妙。頭暈了!反應遲鈍了!

  該死,還有這招呢。洛毅森咬緊牙,開始調節呼吸,儘量少吸入這種古怪的香味。但是,他發現,要殺人的李雙林好像不受香味的影響,真是卯足了勁追殺自己。他暗罵一聲:“非逼著老子動真格的。”

  跳上床頭櫃,將隨手撈起的座機電話狠狠砸在李雙林的肩膀上,對方竟然硬挺了下來,沒有後退。這一砸只是拖延了這小子的攻擊速度,對洛毅森來說足夠了!他借力起跳,雙手抓住吊煩,抬起雙腿緊緊夾住了李雙林的脖子,小腿插到對方的腋下用力勾住,封了這小子的動勢,手放開弔煩,完全騎在肩上。

  被鉗制住的李雙林像頭蠻牛一樣東撞西闖,想要把洛毅森摔下來。任憑他怎麼折騰,洛毅森死都不放手。但很快,洛毅森便察覺到了生命危險,他的坐騎,準備跳樓了!不等他反應過來,李雙林已經沖向窗戶!

  這可是十一樓啊!掉下去還能活嗎?虧著有點功夫在身,眼看著就要被帶出去的時候,單手死死抓住窗沿,碎玻璃割破了他的手,痛得直罵娘。被他抓著的李雙林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不想死了,忽然沒了力氣,沒了反應。洛毅森氣得破口大罵:“我他媽摔死你得了,別這個時候昏啊!李雙林,你給老子醒醒!”

  外間那邊砰的一聲,被踢開了房門。三四個人蜂擁而入,藍景陽和趙航疾奔到窗口,拉著洛毅森的手,把兩個人扯了回來。

  洛毅森雙腳沾地顧不得許多,先把手上的碎玻璃碴兒拔掉,繼而看了眼翻了白眼,口吐白沫的李雙林,冷笑一聲:“好一招借刀殺人,你最後這一步棋走得不錯。要不是這樣,我也逮不著你,你說是不是?楊彩芝。”

  站在屋子中間的公孫錦只用單手控制著表情陰霾的楊彩芝,廖曉晟站在她的右邊,手裡還拿著一個注she器,好像已經給楊彩芝注she過什麼了。

  洛毅森發現,在楊彩芝的脖子上,掛著一個被折斷的造型古怪的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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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番惡鬥,洛毅森覺得渾身脫力。他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正眼打量著楊彩芝。這個平庸、靦腆的女孩早已變了模樣。也許是因為廖曉晟注she過藥物的原因。她的身體頹軟著,腦袋搖搖晃晃的連挺都挺不起來,只有那一雙陰冷的眼,森森地看著自己。這就是巫蠱的始作俑者,人稱“糙鬼婆”。

  洛毅森沒有立刻質問她,而是轉回頭看著正在給李雙林急救的趙航,問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趙航忍著噁心感,幫著藍景陽按住李雙林的脖子。在他的脖頸表皮下面,一個不足手指長的東西正在蠕動著,他們要把表皮挑開,拿出這個噁心的東西。聽聞洛毅森的問題,便說:“聽說李景泰死的時候,只是懷疑。因為我知道,懷疑李家父子跟案子有關的就咱們一科的人,楊彩芝是怎麼知道的?你又沒跟她說過。”

  這時候。藍景陽也說:“蔣兵把陸翔那段視頻發給蘇潔,蘇潔請那位苗疆的伯伯看過之後,可以確定,巫師是個女人。只是女人在作法的時候才會帶著花布遮臉。我們排除所有涉案人之後,只剩下楊彩芝最可疑。所以,公孫調查了一下她的情況。發現她的養母就是個糙鬼婆。”

  原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洛毅森無奈地笑笑,想起很多曾經發生過的事,其中一件,是他困擾並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我一直納悶。”洛毅森說,“你跟秋燕無親無故,不過就是同學而已。你怎麼就那麼緊張她?我還以為你是蕾絲邊兒。”

  不等他的話音落地,忽聽藍景陽說:“踩死!”

  李雙林脖子裡的蟲子已經被挑了出來,趙航眼疾快,抄起手邊一塊碎玻璃直接腰斬!看著蟲子流出綠色的膿水,一陣乾嘔。

  蟲子死了,楊彩芝忽然劇烈咳嗽幾聲,嘴邊流出一條血線。

  巫蠱失敗,反噬。

  第八章轉嫁、反噬、等價交換

  廖曉晟斜眼看了看楊彩芝,遂對洛毅森說:“有什麼話快問,她時間不多了。”

  雖然很想知道楊彩芝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但眼下明顯不是時候。他面色一整,說:“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跟李景泰那些富商聯繫上的?”

  搖搖晃晃的楊彩芝閉口不言,似乎不打算回答任何問題。如果她不開口,那麼案子永遠不算完結。但凡事都會有轉機當李雙林的母親出現的時候,就是轉機。

  公孫錦知道她接到自己的電話肯定會趕來。她急忙奔到兒子的身邊,發現他呼吸平穩的時候,險些癱坐在地上。隨後,她怨恨地瞪著楊彩芝,說起這個貌似平凡的女孩是如何進入李家。

  李景泰身患胃癌晚期四處求醫,其中不乏民間的能人異士。一個自稱苗醫的老人把楊彩芝帶進了李家,李家的罪孽也是從那一刻開始。買替身、轉嫁,在生命面前,李景泰泯滅了人性和良知。為了找到足夠強壯的替身,他看中了自家體檢中心那些身體強壯的小伙子們。就這樣,一個接一個,跟李景泰相熟並同樣身染重病的那些富商們,如附骨之蛆依附在楊彩芝的巫術上。

  說到這裡,李雙林的母親已經泣不成聲。她一再聲明,這一切兒子並不知情。對此,洛毅森沒有發表任何觀點,在他看來,不管是李景泰還是他的妻子,甚至是那些已經買過替身的人,都沒辦法把他們送上法庭。他看了看楊彩芝,說:“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你也得了重病,所以你把秋燕當成了替身,把自己的人面瘡轉嫁到她的身上?”

  楊彩芝搖晃著抬起頭,對洛毅森冷哼一聲:“真該早早殺了你。”

  “可惜,你的那條蛇不夠快,我還活蹦亂跳的。”

  可能是正在施法巫術的時候被打斷,楊彩芝的身體出現了奇怪的現象。無力,抖得像篩糠一樣。所以,洛毅森也沒想讓她給大家解惑。他說:“那天我還沒有懷疑到她,只是就李雙林的事多聊了幾句,還問過她秋燕身上是不是發生過奇怪的現象。雖然那時候我還不懂巫術,但是她明白,我打聽的那幾個問題都是施巫時必要的條件。所以,她意識到我抓住了重點,在我接聽廖曉晟電話的時候,她溜出住院樓,在我車裡放了一條小寵物。”

  末了,洛毅森還誇獎了一句楊彩芝:“你殺了陸翔的手法夠絕的,來,小巫女,也讓我們長長見識,你是怎麼把時間掐算的那麼准?”

  聞言,廖曉晟拉過一把椅子讓楊彩芝坐下。公孫錦也沒給她戴手銬,估計是沒這個必要了。楊彩芝好像一個脫了線的木偶,聽過洛毅森不冷不熱的恭維話,居然流露出自豪的表情。她說:“只要能靠近他,我就可以做到。”

  剩下的估計就是關於巫術的秘密了,洛毅森知道她不會說。又問:“是李景泰告訴你陸翔在勒索他吧。你也壓根沒把陸翔放在眼裡,直到,你發現我開始注意他,不得不殺人滅口。”

  陸翔的死源於他的貪念,但陸翔還不算笨到家,雖然勒索李景泰卻沒讓他知道真正的證據在哪裡,否則的話陸翔家早被翻個底朝天。正琢磨得投入,忽聽楊彩芝說:“你問完了?我也有問題。”

  “說說看。”

  “你為什麼懷疑我?”

  說到這事,洛毅森還真覺得沒什麼值得炫耀的。其實過程很簡單,不管你是神醫還是糙鬼婆,都有個前提,這個前提就是,你是——人。

  只要是人,就會犯錯。不是有那麼句老話麼“禍從口出”。當在李景泰案發現場的時候,楊彩芝說過,她知道了幾名死者都在李家的體檢中心做過體檢的事,洛毅森當時就冒了一身的白毛汗。

  他說:“這些情況都是一科的內部機密,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了,只有一種可能性,你就是兇手。或者說,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我們一科的人,就只有兇手和李景泰,李景泰死了,那麼就剩下你這個兇手了。我把李雙林,卓春燕,李雙林以及霍老以分散方式隔離,為的就是等兇手自己送上門來。”

  蹲在地上嘔得上氣不接下氣,趙航可逮著機會舉手提問了。他說:“抱歉,我插一句。前四名死者的屍體有變異現象,死後幾天在發現有毒。楊彩芝,你所謂的轉嫁或者是找替身,也會用到毒吧?我們還無法了解的某種毒素。我就納悶,李景泰康復的時候,那小伙子怎麼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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