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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彩芝陰冷地笑了幾聲:“你想不想試試?”

  洛毅森跳下桌子,攔在趙航身前,擋住了楊彩芝的視線。他很惱火,直到現在,楊彩芝仍不知悔改!

  她陰霾邪惡;他不怒自威。可後面那個鬧貨趙航探出頭來,拍拍洛毅森的腿:“你別擋著,我倒要看看,她怎麼給我施巫。眼睛對眼睛就行嗎?”說著話的時候,他笑嘻嘻地站了起來,走到楊彩芝面前,忽然冷了臉。

  洛毅森看到趙航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還真有點擔心他打過去。趙航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打在楊彩芝的臉上,他憤恨地說:“四個大小伙子,最小的只有二十一歲,連戀愛都沒談過。你他媽的真是爛到骨子裡了!要不是毅森設計引你出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害死。”

  楊彩芝根本不在乎趙航的責罵,她甚至無視了他,只對洛毅森有些興趣。她急喘了幾口氣,抹掉嘴角的血,問道:“你在佛堂里懷疑我,那時候就想好這個計劃了?”

  靈感是種很微妙的東西,當他意識到楊彩芝就是兇手的時候,腦子裡整個計劃就像早就準備好了,直接跳躍出來。李景泰死了,陸翔死了,楊彩芝肯定會想,連續死了兩個人,警方一定會加大力度。她必須找個替罪羊來頂罪,那麼,最好的人選就是李雙林。

  洛毅森揣摩出楊彩芝的心理,隨之布下一個陷阱。首先,他必須要讓楊彩芝知道自己並沒有懷疑她,並非常擔心她的安危。接下來,就是通過藍景陽的口,讓她知道自己單獨帶著李雙林離開李家,給她一個方便下手的機會。但是,楊彩芝比他想的要狠辣。她早早就給李雙林下了蠱,並操控他跟自己同歸於盡,來個死無對證。假設她最後這個計劃成功了,那麼就意味著李雙林是一系列案件的真兇,而自己在逮捕他的過程中不幸殉職。好一招借刀殺人,一箭雙鵰!

  洛毅森不會輕易滿足楊彩芝的求知慾,他提出條件,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他要知道她是如何下蠱的,並讓楊彩芝立刻解開秋燕身上的巫術。

  儘管楊彩芝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洛毅森還是看出她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處境。她坐在那裡,搖晃著腦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女孩就像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渾身都散發著陰冷的氣息、惡毒的意識。也許在她看來,他們都不是同類,只是用來施蠱的試驗品,都是用來賺錢的工具。他不在乎她怎麼看待自己,他只想救活秋燕。

  這一次,他一定要救活那個女孩,絕對不會再發生一次王家兄弟的悲劇。

  洛毅森的目的很直接,也很堅決。但楊彩芝跟他一樣堅決,她說:“我快死了,秋燕也別想活。我還從來沒失過手,我是最好的,你想知道我怎麼施蠱?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前一秒還抖如篩糠的楊彩芝忽然跳了起來,眾人都以為她要攻擊趙航,趙航伸手去抓,藍景陽也撲了上去!

  眨眼間,楊彩芝脫離趙航和藍景陽的控制範圍,撲向了洛毅森。

  他完全有能力制止楊彩芝的攻擊,所以一動沒動,餘光看到公孫錦身形一晃,忽然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公孫錦不慌不忙地抬起拳頭,四指併攏,大拇指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對著猛撲過來的楊彩芝。就聽楊彩芝慘叫一聲,癱倒在地。幾個人急忙衝過去壓制住她。她的情況開始糟糕起來,痙攣的抽搐著,被壓在地上的臉扭曲得完全變形。她惡毒的眼神死盯著洛毅森,嘴裡含糊不清地嘀咕古怪的語言。

  沒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也許是一種詛咒,臨死前的詛咒。

  還沒到醫院,楊彩芝就死了。用廖曉晟的話來說,她和公孫錦等人埋伏在洛毅森家外面,在楊彩芝施法控制李雙林的時候強行打斷了她,那時候她就吐了一口鮮血。廖曉晟看到,那一口血里有亮晶晶的東西,斷定是劇毒。所以,才說她沒多少時間,就算送到醫院也無藥可救。

  問題是,楊彩芝死了,卓秋燕仍然昏迷不醒。

  除了帶著楊彩芝屍體回到一科的廖曉晟,其他人都趕到了中心醫院。卓秋燕被推進了搶救室,生命垂危。

  等待,是個耗費心神的事兒。卓春燕早就亂了陣腳,聽聞兇手是楊彩芝久久無法平靜。公孫錦半擁著她坐在急救室門口等待著,剩下的人遠遠的走開,還繼續討論著這一起令人膽寒的巫蠱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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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藍景陽對洛毅森感到很好奇。在李家,聽了那句“景陽,多加小心”才明白,身邊的女孩就是兇手。那時候,洛毅森就已經跟公孫錦說了整個計劃。也虧得公孫錦能答應他這個冒險的法子,否則,還真沒證據抓到楊彩芝。他看了看坐在一邊打瞌睡的洛毅森,忽然想到楊彩芝臨死前說的那些聽不懂的怪話。他拉著趙航去買咖啡,路上說:你最近多注意他,我擔心楊彩芝最後那些話有問題。”

  趙航點點頭,隨後問他:“老大最後對楊彩芝比劃那個手勢是什麼意思?”

  “那個叫‘對蠱’在糙鬼婆對你下蠱的時候,你擺出那種手勢,對方就知道你也是行家,有本事對抗蠱毒。”

  趙航大驚:“老大也是蠱師?”

  “怎麼可能。”藍景陽笑道,“他知道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也不明白他那些知道是怎麼來的。反正他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追問個明白。不是所有謎團都有答案的。”

  不是所有謎團都有答案,趙航深深記住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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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毅森手上的傷不輕,本來他打算一直留在醫院等秋燕的結果。公孫錦讓趙航把人捆走,趕緊回去休息。

  當天邊露出了魚肚白的時候,洛毅森終於撲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這一覺睡的並不好,他一直在做噩夢。夢中,數不清的毒蛇纏在他的身上,更多沒見過的蟲子像cháo水一般地湧來,將他沒頂。他在驚恐中醒來,再看窗外,已經艷陽高照。苗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打瞌睡。

  真是一場噩夢,不管是現實還是什麼,短短几天就像一場噩夢。但,醒過來後就能看到苗安可愛的睡臉,似乎是件很不錯的事兒。

  他的手悄悄伸過去,撫上白嫩潤紅的臉頰,輕聲道:“丫頭,別在單身男人面前睡得這麼踏實。”

  言罷,閉上眼,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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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天晚上,蘇潔回來了,帶著蘇子年的那位朋友。這位來自苗疆的老人在秋燕的病房裡逗留了很久,而且不准任何人在一旁看著。等他出來的時候,疲憊得就像蒼老了十幾歲。卓春燕驚喜的撲到剛剛醒過來的妹妹身上,公孫錦幫忙關上房門,也給這起巫蠱案畫上句號。

  秘密檔案四楓鬼GUIANYIKE

  第一章一科就沒有消停時候

  春季已經過去了,初夏本來是最美好的時候,結果全都被巫蠱案毀了。公孫錦體恤下屬,為了讓他們更加賣力地工作,抓緊了初夏涼慡的小尾巴,組織一次公費旅遊。此舉得到了一科所有人的一致擁護。

  說是旅遊,其實也不可能大江南北的到處遊山玩水,公孫錦反覆琢磨了好幾次,最後決定攜全體人員去外省的度假村過一周。

  那是個風景秀美,人傑地靈的好去處。服務周到的家庭式旅店,沁人心脾的露天溫泉,無不讓這些人流連忘返,這假期一晃就過去了。

  臨走前,苗安戀戀不捨地跟老闆娘要了好幾張招待卷,就像她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似的。洛毅森覺得好笑,拉著一步三回頭的小丫頭上了車,逗她別把眼珠子丟這兒。

  車子很快駛上了鄉間小路,苗安摸著自己滑嫩嫩的臉蛋,說這幾天泡溫泉泡得年輕了好幾歲,皮膚好得不得了。坐在後面的廖曉晟打開包,從裡面掏出一大堆的溫泉護膚產品,苗安一看,眼睛都綠了,撲上去就要打劫!這可苦了坐在她身邊的洛毅森,丫頭也不管他方不方便,半個身子壓著他,使勁地朝著後面伸手,胸前的柔軟盡數擠在他的身上,讓他頓時面紅耳熱。

  也不知道廖曉晟是不是故意的,拿著一瓶慡膚水逗苗安,跟逗貓似的來勁,再配上她一臉的面癱,洛毅森實在無力吐槽。她身旁的趙航還跟著起鬨,直說苗安那貓爪子太短,撓撓洛毅森那張大紅臉還成,想要從曉晟手裡搶東西,基本沒什麼希望。

  洛毅森滿腦門黑線,心說,你讓她把胸部壓在身上試試,你不臉紅你流氓!再說了,我臉紅怎麼了?你不會當瞎子裝看不見啊?他損了趙航一句:“閉上你那鳥嘴。”

  坐在最前面的藍景陽被他們吵得心煩,壓低了帽檐靠著公孫錦打起瞌睡來,蘇潔也是個沒正經的,用耳機聽音樂還跟著大聲地唱,那歌聲,神鬼皆愁!

  洛毅森看著這一車人的嘻嘻哈哈,心情越發地愉快起來。雖然工作的時候緊張又勞苦,但他已經徹底喜歡上了一科,也喜歡一科這些古怪的同事們。剛進一科那會兒還會經常想念在刑警隊的時候,等巫蠱案子結了,他才意識到,已經完全踏上了一科變態的道路,曾經那正常的日子,徹底一去不回。最可悲的是,他對一科的工作居然上癮了。

  苗安終於搶到一瓶辱液,坐回位子上發現洛毅森正在發呆,就問他:“想什麼呢?”

  “沒什麼。”他笑道,“估計現在讓我回刑偵隊,我會不習慣了。”

  後面的趙航跟著打趣:“這就叫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趙航,真欣慰你把自己嫁出去了。”

  洛毅森一句吐槽,引來眾人的哈哈大笑。可就在這非常歡樂的時候,車子忽然停住,眾人沒有防備,集體向前撲去!好在洛毅森手快,攬著了苗安的腰,小丫頭的額頭才免於幸難。可前面的公孫錦倒霉了,他光顧著保護呼呼大睡的藍景陽,一腦袋撞上了前面的護槓上,額頭頓時紅了一大片。

  趙航抓著窩在最裡面的蔣兵,這小子可倒霉,直接坐地上了。捂著屁股直哎呦。趙航把他拉起來,朝著僱傭的司機喊著:“大哥,你不好好開車,幹嗎呢?”

  司機是當地人,回了頭說了幾句家鄉話,趙航愣是沒聽懂。虧著有公孫錦翻譯:“他說前面有人打架,這條路窄,不敢開了。”

  聞言,眾人紛紛擠到前面觀察情況。只見三四個穿著保安服的男人都拿著掃帚、拖把等家常用具對一個小姑娘戳來戳去,有一個過分的竟然用腳去踹!

  蔣兵最看不得有人欺負弱小,罵了一句“這幫混蛋”之後,怒氣沖沖地下了車。

  公孫錦無奈地搖搖頭,告訴後面躍躍欲試的兩個小子:“你們也下去看看吧,不要鬧大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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