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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安!御安!你等一下。”周遠在走廊里追著蘇御安,終於趕在他跑出大樓前攔住這人,“你怎麼了?”

  蘇御安的神色緊張,氣喘吁吁地看著周遠,一時間啞口無言。周遠從沒見過如此狼狽的蘇御安,緊忙拉著他走到角落,低聲問著:“做惡夢了?夢見御信是吧?天吶,剛才你都不知道自己喊的多可怕。”

  御信,對!先打電話。蘇御安掙脫了周遠的手,掏出電話。撥打號碼的時候,雙手還在發抖。

  “喂,哥?”蘇御信睡的迷迷糊糊,一開始還沒聽清楚。幾秒鐘過後才發覺哥哥的聲音怎麼顫巍巍的,“你慢點說,發生什麼事了?”

  “你,你哪裡呢?”蘇御安緊張的幾乎要抓狂,“剛才在哪?跟誰在一起?”

  “我一直在家啊,睡覺來著。”

  一場夢嗎?確定弟弟安全無恙地在家裡睡覺,蘇御安的心才放了下來。跟著而來的是弟弟焦急的詢問,蘇御安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支吾了半天到底惹急了電話那邊的弟弟。馬上回家!這是弟弟給他的絕對指令。

  周遠不放心蘇御安,一定要陪著護送著,蘇御安也覺得這時候需要有個人陪在身邊。倆人都沒回教室拿東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學校。

  一路上,蘇御安都不吭聲,周遠也是心事重重沒有閒聊的意思。他還是很了解蘇御安的,這人皺著眉頭的時候就是不願意說話了。等他們的公車到了站,才下來就見蘇御信站在前面,急急迎上來,一把抓住蘇御安的手,從頭看到腳,確定了什麼外傷,長長地吁了一聲,“先回家。”

  蘇御安點點頭,帶著周遠一起走了。

  蘇御安沒怎麼形容自己的那個夢,不過是幾句帶過而已。就連他自己都忽略了夢中的那個聲音,唯一讓他感到膽寒的只有御信的死亡。聞言,御信本人不但沒在乎,反而窩在沙發上哈哈大笑,把蘇御安笑的臉色通紅,氣不過地踹上一腳。蘇御信礙著周遠在場,沒敢跟哥哥膩歪,只說你太緊張了,一個夢而已。再者說,我有那麼脆弱嗎?讓別人掐幾下就嗝屁了?說著說著,蘇御信多嘴一問:“你看清楚沒有,誰那麼牛逼能把我掐死?”

  蘇御安扶著額頭無奈長嘆:“我忘了。”

  噗!蘇御信捂著嘴笑了,指著他哥那通紅的臉,“感情你就記住我死了?”

  “少胡說八道的。”蘇御安不滿地瞪了一眼。蘇御信懂得適可而止,再逗弄下去他哥真的會生氣。這就跑進廚房給他哥和周遠做點甜湯,壓壓驚。

  關上了廚房的門,蘇御信臉上的嘻哈頓時收斂的絲毫不剩,眉間皺起的是滿心的疑惑與不安。

  別人做夢是尋常事。就是夢見世界毀滅,宇宙大爆炸都沒關係。可是他哥的夢從很早以前就不簡單。貓魈的案子裡他哥做了幾個夢,或則說他那個壓根不是夢,而是闖入了另外一個詭異的空間,在時間、空間上產生了令人無法理解的現象。那時候,他哥也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目睹一切,那麼這一次呢?

  客廳里,蘇御安使勁搓了搓臉,這讓他的臉色看上去稍微正常了些。如果讓他說實話,他還是擔心的。蘇御安知道自己的夢不尋常,他擔心,他害怕,這一次的夢還會變成現實。所以,他不敢告訴御信更多的內容。

  同樣擔心蘇御安的周遠打從進了屋子就一直沒說話,蘇御安終於察覺到還有個人在的時候,周遠都快憋到內傷了。見蘇御安一臉苦笑地看著自己,他才問到關於醫院的事。蘇御安覺得納悶,心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表哥啊,你忘了。”周遠提醒他,“你跟我表哥不是在醫院見過面了麼。”

  “對,我都忘了。”

  周遠說了表哥離開醫院後遇到老太太的事兒,越聽蘇御安越驚訝,沒等他說完,便追問:“你等等,你表哥叫什麼?”

  “白靜武啊。怎麼了?”

  “他妹妹,就是你表妹吧。叫什麼來著?”

  “白靜文啊。”

  蘇御安的腦子嗡地一聲!緊追著問:“你表哥家是不是開茶店的?白靜文是不是三天前死了?”

  蘇御安的話也把周遠弄楞了。這點事他沒跟御安說過啊,他怎麼知道的?不對不對,表妹的死就連一些親戚還不知道消息呢,蘇御安這小子神了!聽誰說的啊?一連串的問題讓蘇御安沒了耐心,哪有心情一句一句地回答他。他還想著在醫院看到白靜文魂魄那時候的情況,這會兒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問周遠:“白靜文死的時候是不是懷孕了?”

  “我去,你別瞎說好不好。”周遠嚇的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小文是個好女孩兒,她們家家教可嚴了,不可能不可能。”

  這時候,等待甜湯出鍋的蘇御信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方才也聽見了周遠的話。他打了個岔,插了句嘴:“你說詳細點,那紙糊的老太太真的寫了他們兄妹的名字?”

  “寫了。”周遠說,“當時我表哥著重強調了這事兒,說看的清清楚楚,就是他跟妹妹的名字。御信,你知道怎麼回事嗎?那,那老太太到底是不是人?”

  “肯定不是啊。”蘇御信笑道,“我估計,你表哥是遇上勾魂使了。”

  “什麼?”

  蘇御信說“勾魂使”不是陰差,雖說也是給陰間打工的,較比陰差還高了個級別。蘇御信給周遠講了小故事。說唐朝那時候有個老婦戴和四個女兒行車回家,路上遇到一老嫗要搭車,老婦心善就讓老嫗上車來坐。老嫗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包出來,老婦一看,裡面裝的不是給死人蒙臉的羅巾麼!老婦正要呵斥,只見老嫗變成了一個紙糊的人,不由得昏厥過去。不日,老婦的四個女兒相繼死亡。

  勾魂使會以各種方式出現,基本上都是個老太太的形象,她出現的時候都會拿著一些東西。有的時候拿的是給死人用的東西,有的時候拿的是名單。她看中了誰,或者說接觸了誰,那這人必死無疑。

  一聽白靜武有生命危險,周遠就急了,問蘇御信這可怎麼辦?有什麼法子破解嗎?蘇御信苦笑著搖搖頭,說:“雖然勾魂使比不上黑白無常那樣的陰帥,可也是給地府幹活的。也就是說,你那表哥陽壽將盡,他命中注定只有這些年的壽命,想要插手,就是逆天而為。沒人敢這麼幹。”

  周遠還是有點不死心,拉著蘇御安求著蘇御信,請他們哥倆無論如何都要幫幫忙。他表哥家剛死了一個,表哥再死了,那他舅舅還活不活了?蘇御安也有點心軟,就說:“你把白靜武叫來,我們先看看吧。”

  在周遠給白靜武打電話的這個功夫,蘇御信扯著他哥進了臥室,先把人按坐在床邊,雙手撐著他的肩膀,眼睛盯著眼睛,把蘇御安盯的直發毛。

  “你幹嘛?”蘇御安不解地問。

  “你找他表哥幹嘛?這事咱倆管不了,你多此一舉。”

  道理的確是這樣沒錯,可心裡還是覺得沒辦法放著周遠不管。男人嘛,做事講究的就是個乾脆果斷,婆婆媽媽一向不是蘇御安的風格。就這事而言,他的確不應該插手,也知道即便插手也沒個好結果。但是,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要幫周遠一把,這跟道理沒關係,跟現實也沒關係,那是他朋友。為了朋友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不是挺正常麼。所以,蘇御安的態度很堅決,這事他是一定要過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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