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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聽到這裡,蘇御安大概猜到了後面的發展,但還是很難接受老馬的決定。不問出最後的實情,他不甘心。

  何敢抱著頭,幾乎趴在桌子上:“我,不知道是他們扯動的原因讓那塊樓板掉下去,還是腳下的地板超載太重自己塌陷的,那個大洞,就是懸著板塊樓板的洞口忽然裂開,那塊還推不動的樓板忽然就掉下去了。我們,我們不知道在那種環境下是不能輕易挪動大的堆積物,他們,我們那塊樓板推下去引起了第二次坍塌,樓下全都……我們幾個也被砸暈了,等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裡。當時我們只覺得是劫後餘生,但是老馬很納悶,因為他注意到,我們幾個人的手錶都停在五點十八分。”

  可想而知,他們當時所處的位置是二樓,第二次坍塌後一樓如果有人肯定活不了。但是蘇御安不相信!他了解馬奇,那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因為過於用力,幾個骨節發白。蘇御信不顧黃天翔和另外的警察在場,單手摟著他的肩膀:“冷靜點。很多地方不合理。”

  御信的話安撫了御安的情緒,一旁的黃天翔也看過來,問御信哪裡不合理?

  “首先是地點。”御信說,“事故現場的地點和馬奇等人的死亡地點不同。我換個說法……”說到這裡,他看了眼何敢。黃天翔是個聰明人,就帶著蘇家兄弟離開了審訊室。

  在黃天翔的辦公室內,御信說到在御安所見的夢中,那對夫妻以馬奇的新居為家,過著生前的日子。但,坍塌現場遠在南郊,它們的家也在那邊,怎麼會出現在馬奇家?這是一個很古怪的疑點。

  第二點沒等御信說,御安搶先開了口:“沒人知道馬奇和杜廣平最後看到了什麼。我不相信老馬見死不救。聽何敢的講述,當時滕老師雖然被困,但是傷不致死,他們應該有時間和機會去下面救人,但是何敢看到的是老馬跟杜廣平把樓板推了下去。所以,我推測,當時老馬和杜廣平的確看到兩個人,但已經沒有救援的機會了……”

  他的分析還沒說完,御信輕輕按住他的手背,不說話,只是微微笑著。黃天翔越看越納悶,心說:哥倆玩什麼呢?不吭聲就這麼眼對眼的瞧著。瞧著瞧著,弟弟就把哥哥瞧的低了頭,怎麼個意思?

  蘇御安懊惱地避開了弟弟坦誠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太主觀了,但是,他仍然做不到接受馬奇的選擇!

  蘇御信還是沒對哥哥說什麼,轉回頭去看著黃天翔:“黃隊長,去查一下那次事故死了多少人,我要知道具體的名字和家庭情況。“黃天翔表示,在他們回辦公室之前就已經安排人去查了。這話音還沒落地兒呢,房門被敲,一個警察進來說:“隊長,那次事故的事挺容易查的。““別廢話了,結果呢?““當時有七個人被壓在廢墟里,重傷兩人、輕傷三人、死亡兩人。死者是一對夫妻,男的是個推銷員叫‘王勝’、女的沒工作在家呆著叫‘顧曉楠’。發現的時候已經死亡,醫院開出的死亡證明書上寫著兩種死因。一是失血過多、二是窒息。他們的屍體被砸的很厲害,火化的時候屍骨不全。“聞言,蘇御信猛地站了起來:“屍骨不全?少了什麼?”

  警察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報告書:“男的少了一塊指骨,女的少了一隻眼睛。”

  “該死!”蘇御信低聲怒罵,幾步走到黃天翔的桌前,探過身子在他耳邊說了什麼。黃天翔詫異地看著他。

  “儘快查,肯定有問題。”

  “這,這可不容易啊。搞不好,就是一串螞蚱都被牽出來。”

  “我不管那些。”蘇御信急吼吼地說,“我只管死人的事,活人的事是你的責任。”言罷,他拉著蘇御安急急忙忙離開了警察局。

  警察同志眨眨眼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瞅瞅自家隊長,懵懂地問:“那什麼,隊長,你,你覺得這案子咱還能管嗎?”

  “屁話!”

  不知道蘇御信跟他究竟說了什麼,黃天翔的面色非常難看。他口氣不善地問:“那段錄音處理好沒有?”

  “早就可以了,隊長,你要聽啊?”

  “二貨,不聽我問你干屁。”

  可憐巴巴的警察同志欲哭無淚,他招誰惹誰了?

  一路跑出了警察局,御安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就這麼沒知沒覺的跟著跑了片刻,腳步終於在街口停下。御信叫了一輛車,帶著他上去。

  因為有司機在,御信一直沒提去滕鳳梅家幹什麼。御安也不怎麼說話,直到下了車,御信才開口:“我得去看看她家有沒有貓魈水。”

  御安還是不愛說話,悶頭走在他身邊,繼續琢磨馬奇的事。御信也知道一時半會他都無法接受,索性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去打擾。但有些事御信始終猶豫著要不要說,因為貓魈肯定是有飼主的,是誰指示它殺了馬奇等人?這人御安認不認識?現在分析,那對夫妻跟馬奇等人的死並沒有直接關係,但不是說沒有關係,是沒有直接關係。所以,御信懷疑,真正殺了馬奇等人的兇手很可能在校園裡,說不定御安還認識。

  那個人應該知道馬奇等人那次的坍塌事故,並了解真相。但是,幾個當事人已經死了三個,很難調查出有誰說過那次故事的真相。御信不認為是何敢說出去的,那人一看就是個膽小的惹事的主兒,估計他迴避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跟人談起?

  留守滕家的警察見過蘇家兄弟,也知道隊長跟他們關係不錯,當下就放行了。蘇御信用符篆檢查過所有飲用水,最後在飲水機里發現變了顏色。確定了滕鳳梅肯定喝過貓魈水,不知怎的,御信竟有些安心。若滕鳳梅沒喝過貓魈水也看到了幻象,那就真的很……操蛋了。

  第34章

  “御信,那對夫妻應該不是真兇。”好久沒說話的御安忽然開口,“我琢磨了一遍,老馬和杜廣平在當時的環境下很可能是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力。那時候,救滕老師是老馬的第一個念頭。但是不否認,馬奇當時已經有了放棄下面人的念頭,要不然,他不應該跟杜廣平嘰嘰咕咕的小聲說話。”

  關鍵在於,為什麼要小聲交流呢?何敢也好,滕鳳梅也好,都不是陌生人,應該沒有什麼需要避諱的。思來想去,御安認為,當時看到的兩個人肯定還活著,但是,傷的很重,馬奇預料到就算下去,救上來的也是兩具屍體。但是,作為有良知的人,馬奇還是不應該就此放棄救援。那時候滕老師就成了一把助力,愛人和陌生人,馬奇選擇了前者。

  “你看,御信。”御安冷靜地說,“你在它的記憶里看到了杜廣平和老馬說話,那時候可能就是他們倆商量怎麼辦。但是你沒有看到它們對他們的恨意。啊,這麼說對不對?你察覺到它的恨意了嗎?”

  這一連串的分析把御信說懵了,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御安,這樣的反應倒是讓御安失笑:“幹嘛呢,傻看著我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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