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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仿佛一個局外人,瞧著自己一樣,一點不糊塗,雖有些太過淡定,與她的年紀不符,可這樣的姑娘,不得不令如意信服,這樣聰明有計量有主意的主子,如意情願跟一輩子,斷斷不會吃了虧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字親們一定提出來,寫的頭昏腦脹的!!!

  ☆、南苑之變

  南苑因坐落於京郊御苑行宮之南,故名南苑,依山而建,周圍繞以短垣,麋鹿雉兔,蕃息其中,時命禁旅行圍,以肄武事。

  既畜養禽獸,自然林深稠密,中間有四通八達,供皇上騎馬通行的獵道,深入山中涉獵,倒頗得野趣。

  因有女眷隨行,故此次涉獵更為隆重,皇上也帶著妃嬪移駕御苑行宮起居,宛若跟著賢妃也住到了御苑中來。

  宛若心裡明白,宮裡是個非地兒,她也恨不得趕緊出宮回家去躲清靜,無奈賢妃娘娘不知心裡怎樣的心思,就是不讓她出宮,加上一邊攪合的趙睎,連前帶後,宛若竟然在宮裡住了足足十日之久,直至皇上移駕御園,她也只得跟著賢妃和趙睎來了。

  宛若其實挺鬱悶,騎馬she箭她是喜歡,可不代表喜歡涉獵,出於現代人的固有觀念,她不可能如此血腥。

  顯然皇上興致頗高,以一柄青玉雕龍如意,作為涉獵的彩頭,要說青玉如意也並不太稀罕,可這柄如意卻頗有幾分來歷。

  當年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也並非長子,而是二皇子,卻是皇后所出嫡子,當年立長立嫡之爭,也生了許多風波,遲遲未決。

  最終身為二皇子的趙璣在一次南苑狩獵中得了魁首,先帝大喜,遂把這柄青玉雕龍如意親手給了他,三日後,回宮就立了二皇子為太子,有這一番典故在其中,這柄如意的意義就變了。

  尤其在十一位皇子中間,就不得不讓眾位大臣猜疑,雖說如今無論從哪兒看,聖心都屬意十一皇子趙睎,可沒登上大位一天,這變數誰也拿不準,太子倒是立的早,如今不也如此而已。

  故此皇上這諭旨一出,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直接投在看似平靜實則暗濤洶湧的水面上,底下的暗流迅速翻上來,真有滅頂之勢。

  除了宛若跟柳彥玲,還有幾個武將之女一起參與,一個個簪纓流蘇,鮮艷的騎裝穿在身上,倒別有一番颯慡英姿,不過再好看,也不過是點綴,就像在這樣男權的社會裡,女人從來也只是點綴而已。

  宛若騎得是承安的閃電,趙睎的大黑馬,她可不敢再招惹,再說,她也知道這樣的場合最好表現的不好不壞為上,拔了頭籌,不知道後面有什麼倒霉事等著呢,若是落在最後,這臉面卻也丟了,她丟臉倒沒什麼,主要她身後還有賢妃還有王家。

  因此宛若早就掂量好了,一會兒就想個招數混過去,不至於落在末尾就是了,她側頭看了眼趙睎身邊的承安,發現他出神的盯著斜側面,不知道看什麼呢,她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他在看南夏太子慕容宇,這位太子今兒也是宛若第一次見,怎麼說呢,劍眉朗目,氣宇軒昂,的確名不虛傳,不過,不知道為什麼,這頭一次見面,南夏太子,卻給了宛若幾分莫名的熟悉之感。

  號角聲響打斷了宛若遊蕩的心思,馬匹的嘶鳴聲伴著繚亂蹄聲,頃刻間衝進林中,沿著獵道,各自散去。

  柳彥玲喊了她一聲:“宛若我可先去了,眾位皇子我自認比不過,這次必然要勝了你去的。”

  宛若不禁一曬,挽住了馬韁,一夾馬腹也隨後沖了進去,林子很深,且畜養良久,野兔麋鹿山雞獾狐隨處可見,只是跑了一會兒,宛若就故意落在後頭,身後的兩個侍衛是趙睎派給她的。

  知道這位姑娘雖身份平常些,卻是十一爺心尖子上的人兒,接了這個差事,心裡本就忐忑,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哪裡會催促她,不過就是裝聾作啞,行個保護之值罷了。

  不過這心裡也有幾分疑惑,他們都是騎she好手,自然看得出門道,從這位蘇姑娘一上馬,就看出,這位蘇姑娘的馬術比那幾位閨秀都強的多了,故此,先頭真不免多了幾分期待。

  哪知道,這位蘇姑娘進了林子之後,七拐八繞就落了後,馬都不跑起來,看見獵物連拿弓的意思都沒有,更別提she殺了,跟來散心一樣,不急不緩的。

  其中一個侍衛,見前面不遠處的有一隻低頭吃糙的鹿,遂忍不住提醒:

  “蘇姑娘那邊有隻鹿。”

  宛若想了想,掃了兩人一眼,問了一句:“你們可有網?”

  兩人愕然,宛若理所當然的吩咐:“若沒有,就回去尋一個來,你們幫我抓幾隻活兔子回去就好,千萬不要she殺,至於鹿就算了。”

  兩個侍衛不覺莞爾,心裡琢磨,畢竟是小女兒家。倒也謹慎,留下一個侍衛,另一個回去尋傢伙什,捉他要的兔子去了。

  宛若見有了著落,算是完成了任務,跳下馬,尋了個林中平整乾淨的大青石,坐在上面等著,侍衛在她身後不遠處立著。

  趙睎跟承安尋過來的時候,就見她這個樣兒,不禁都笑了起來,趙睎笑道:“我一猜,你一準偷懶,就跟承安商量著過來尋你,可不逮了個正著。”

  宛若站起來。目光掃過他的馬,也樂了:“十一爺真是好厲害的箭法,這麼會兒光景,竟然就滿載而歸了”。

  趙睎聽她頗有幾分戲謔的語氣,就知道她看破了這裡頭的機關,要說這也是明擺著的事,早有那隱著的侍衛打好獵物,扔在他必經之路上了,不用趙睎動一根指頭,和侍衛小春子只在後頭撿現成的就行。

  不過,這時候被宛若點破,趙睎的臉卻也有些紅,趙睎掃了她一眼,輕輕咳嗽一聲道:“那邊不遠有條山溪,咱們過去那邊說話兒。”

  宛若撲哧笑道:“你這涉獵倒真真輕鬆愜意。”

  承安也笑了,留下侍衛在原地看著馬匹,三人向林中行去,走不遠,就聽見叮咚的水聲,異常清脆悅耳。

  轉過一個緩坡,便見一條山溪,蜿蜒而下,後面卻臨著一側陡峭的山壁,上面也是密林森森,植被茂盛,有半人高的灌木遮掩著,竟是看不底細。

  溪水卻澄澈,下面的石子紋路都清晰可見,偶有魚蝦悠遊而過,伴著林中啾啾鳥鳴,倒真有一番人閒桂花落,月靜春山空的幽靜。

  宛若蹲在溪邊的大石頭上,挽起些袖子,伸出手去撩那溪水,觸手沁涼,她洗了洗手,捧著喝了一口,甘甜可口。

  她這一番原是興之所至自然而為,落在旁邊兩個少年眼裡,卻都不禁紅了臉,只因她袖子挽起來,卻露出一截藕臂來,腕上兩隻赤金璃紋鐲,更映的皓腕如雪,膩白如玉,晶瑩的溪水仿佛一顆顆水晶珠子,從她芊芊玉指中滑落,真如玉盤滾珠一般,美得驚心動魄。

  兩位少年都有些深思飄渺神魂不在,故此沒發現峭壁上半人高的灌木叢中,忽然伸出的箭頭,只聽弓弦一響,嗖一聲,羽箭破空飛來……

  承安先反應過來,抬頭正好看見上頭灌木從中黑影一閃而沒,接著就是直直she下的白羽箭,箭頭的方向不是趙睎也不是自己,而是宛若……

  承安大驚,急提氣一個起落衝過去,只來得及擋在宛若身前,白羽箭直直插在他肩胛上……

  趙睎大驚,激怒之中大喝一聲:“來人……”

  侍衛迅速沖了過來,宛若哪想到會有這番變故,驚呼一聲,扶住承安,趙睎目眥欲裂:“給我搜,就在那上面,給我抓活的,我到倒要看看,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御苑公然行兇。”

  宛若手足無措,扶著承安。想要去拔他肩上插的劍,又不敢碰,鮮血迅速冒出。染紅了他的衣裳,順著衣裳滴滴答答滑下來,看著觸目驚心。

  承安的臉色有些白,卻異常平靜,眼睛直直看著宛若,嘴裡還不停安慰她:

  “不怕,若若不怕,我沒事,沒事的,不疼,真的一點兒都不疼……”

  宛若的眼淚都下來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說這些……這邊還沒弄清楚,突聽那邊隱約傳來喊聲:“抓刺客,抓刺客……”

  遇刺的並非皇上,而是南夏的太子慕容宇,狩獵途中,冷箭襲來,當胸she入,雖不至於立時斃命,可也兇險萬分。

  皇上急招以王妃臥病在自己府里躲清閒的睿親王前來,帶著禁衛軍把周圍二十里之內的地方團團圍住,要讓兇手插翅難逃……

  南苑之行以一場大亂糙糙結束,之於北辰,卻只是開始。

  慕容宇宛若兵不關心,反正他是死是活,都有皇上和眾多大臣煩惱,宛若只惦記承安,那一刻,若不是承安擋在她身前,那麼這一箭就會she在她身上,她這條小命,不用說也保不住了。

  那方向,分明是想一箭she殺她,可見是恨不得她死的,她何時有這樣的仇家了,過後想起來,宛若都心驚肉跳。

  好在承安傷的不過是臂膀,箭頭也無毒,拔了箭頭出來,好生歇養幾月,便無大礙了。

  宛若是三日後,隨著承安回蘇府來的,白日裡人來人往,她倒不好近前,便是來了,也說不上話,只得趁入了夜,讓如意提著燈,主僕二人悄悄沿著迴廊到前面來瞧他。

  還未進皓月軒,便隱隱有緩慢而澀然的琴聲傳來,宛若駐足細聽……琴聲漸漸杳然至無,宛若才不禁低低道:

  “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色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竟是陽光三疊,怎得想起這曲子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死了,剛碼出來,親們包涵啊!!

  ☆、變數頻生

  宛若抬腳進了皓月軒,門口守著的小六子見了,急忙機靈的沖裡面嚷嚷了一句:“二姑娘來了。”

  人已經快手快腳下來,接了如意手中的提燈,宛若剛走到廊下,承安已快步出來,拉著她的手進了屋裡:“怎的這時候過來了?外面黑漆漆的,不好走路,也不怕摔跤?”

  宛若笑道:“這一路都走的邊上畫廊,廊上頭都懸著燈籠呢,哪裡會黒了,再說,如意手裡還提著一盞燈籠呢。”

  說著,掃了眼對面琴几上的六弦琴:“你肩上有傷,就該好好養著,撫琴,以後什麼時候不成,非巴巴趕這幾日有傷的時候,回頭若落下個病根兒,可怎生好?”

  承安目光溫軟,笑道:“若若這樣嘮叨倒真真難得的緊兒。”

  宛若撲哧笑了,白了他一眼:“什麼時候,也學會外面小子一樣貧嘴寡舌的了,你便是撫琴,卻怎的單單想起了這曲子來,聽著有些不合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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