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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若一愣:

  “京城?爹爹不是冀州知府嗎,去京城幹嘛?”

  王氏白了她一眼:

  “你爹爹在冀州當了兩任知府,估摸著也該升遷了,自然要回京述職的,難不成咱們要一輩子呆在這裡啊,說到底,京城才是咱們的根兒,早日回京也好,到時候,你便跟在你外祖母身邊,有幾個堂姐妹們一起念書做針線,我也能少操心點心。”

  當初來冀州,王氏也沒想到這一呆便是六年光景,如今雖未老,卻已滿身風霜,王氏想回京了,帶著她的宛若。

  其實為了宛若著想,也當儘快回京妥當,在這裡,總要提防著周映雪使壞,王氏雖不懼,可也怕舊事重演,當時是把女兒救回來了,若是沒救回來,可不要疼掉了她的心肝。

  到了京城便不一樣了,可以名正言順,把宛若送到老太君身邊教養,蘇澈也沒話說,周映雪就是想什麼齷齪,手也伸不到老太君哪裡去。

  ☆、撞破風月

  蘇澈得了兩個絕色合意的丫頭,怎會忍得住,沒過幾日,便成了他的人,這蓮香凝玉的妙處,真是一言難盡。

  顏色出挑容易,難得是性子柔順,且詩詞歌賦樣樣拿得起來,放在房裡紅袖添香,溫香暖玉,真乃人間至樂。

  這邊得了趣,便絕少去周映雪那裡了,周映雪先開頭還納悶來著,雖說表哥不如前些年熱絡,可一月裡來自己房裡也有大半時日,怎的這一月,竟是連個影子都沒見,心裡嘀咕著,忙遣了身邊的底細人去探聽。

  回來卻說,老爺近日收了大太太房裡的兩個丫頭在書房伺候,每日裡回府邊去書房,後院絕少涉足了。

  周映雪暗暗咬牙,那日裡她瞧見那兩個女子,就知道是個禍根,而且王冰玉那賤人打得什麼主意,她恍惚也明白一二。

  只是心裡覺得,表哥對自己的情份,不是兩個姿色出挑的丫頭,就能分了去的,為了自己還不是冷落王冰玉那賤人十多年嗎,怎會有了新人,就真忘了舊情,說到底,她還生了承安和宛如。

  可哪想到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蘇澈得了新人,真就把她扔到脖子後頭去了。周映雪也不傻,知道在蘇府能站穩腳跟,憑的就是蘇澈的恩寵回護,如果沒了這個,王冰玉拿捏住她的錯,發落了她,也不是太難的事。

  待要隱忍,忽而想到以前和表哥的恩愛,不禁氣上來,站起身,含著滿腔的怨,出了自己的院子,穿廊過廡,向前面書房行去。

  後面她的奶娘周媽媽,急切追著她勸:

  “主子這是做什麼?便是尋上去,你能怎麼著?白白惹了老爺的厭煩,不若裝個糊塗,再尋機會吧”

  周映雪略停了一下回身:

  “尋機會,什麼機會?這是王冰玉那賤人定下的計,打量我真瞧不出來呢,就是為了分我的寵,此時我若忍了,以後說不準,這府里都沒我說話的地兒了,我就是想問問表哥,還記不記得,他曾經對我說過的話,還是,如今有了別的女人,就都忘的一乾二淨了”

  周媽媽不禁暗暗嘆氣,要說自家主子,熬到如今這成色,她先頭都沒想過,也虧了這些年都在冀州,若是在京城,就是去年,大姑娘把二姑娘推進荷花池那檔子事,決不能就這樣輕易了結了去。

  即便蘇府上頭不說話,那顯赫的王家,能巴巴這麼瞧著,說到底,二姑娘可是那府裡頭的嫡親外孫女。大太太出門子前,聽說是那府里老太太的心尖子,能白白讓人這麼欺負了去。

  若說那王氏別瞧著平常和顏悅色的,也不是個軟柿子,這些年,自家主子之所以得勢,是王氏心裡不想爭,她若是想爭,十個自己主子也不是對手。

  所謂人情留一線,日後後好相見,當時奶娘就勸過自家主子,莫要太和王氏過不去,畢竟她是主母,可主子總是不聽,變著法的和王氏爭,甚至,去年還指使大姑娘把二姑娘推下荷花池子,差點淹死。

  打那起,你瞧王氏還是以前的樣兒嗎,事事都沒讓自家主子落了好去,前些日子還巴巴的鼓動老爺,去向大太太說項大姑娘的親事。

  周媽媽當時就說:

  “這事還是不要開口的好,那巡撫大人的嫡妻,是大太太的手帕交,親事若是成了才奇怪”

  果不其然,後來被人家一個軟釘子碰了回來,其實自己主子是她從小看大的,什麼性情,周媽媽自是一清二楚。

  周媽媽忖度著大太太雖說不好惹,心裡並不是那愛拈酸吃醋容不下人的,只要自己主子能安安分分的,一輩子平順也不難,若是真惹急了大太太,可就難說了。

  自己主子面上精明,其實心裡並沒什麼大計量,男人家哪個不是喜新厭舊的,你若裝了糊塗,說不準過幾日他就記起了你的好,迴轉過來,畢竟有多年的情分在,你非追上去,男人不厭煩了你才怪。

  周映雪不理奶娘的勸,進了書房院子,就微微一怔,大晌午的,這院子裡竟沒一個伺候的下人在。

  剛轉過遊廊,還未到書房的窗下,就聽見裡頭一陣yín聲浪語的調笑,伴著悉悉索索的聲響,周映雪心裡一堵,尖著嗓子咳嗽一聲:

  “表哥?”

  蘇澈正在屋裡摟著蓮香,想趁著午憩時候樂上一樂,與房事上,蘇澈以前還真不算太沉溺,可這兩個丫頭硬是不尋常,床底之間的功夫勾魂攝魄,伺候的他上天入地的舒服,比起來,周映雪和兩個姨娘哪裡,便有些乏味起來,一時撂不開手去。

  蘇澈這個人是個極為好面子的男人,雖說稀罕蓮香凝玉,卻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荒唐之處,因此平日裡進了書房,便只留下這兩個丫頭,其餘人都遣出去。

  跟著他的人自是知道他的性子,因此,只要見他進了書房,便也都趁機出去躲懶,也因此,周映雪能一路通暢的走到書房外頭來。

  蘇澈這時忽然聽到周映雪的聲音,不免有些被撞破的尷尬,臉色微沉,從榻上起來,蓮香悄悄打量他的臉色,忙著伺候他整理衣裳,誰知這個功夫,周映雪已經一腳邁了進來。

  周映雪一進來,看到兩人這樣子,不用想也知道,剛才在幹什麼,心裡的氣更是竄上來,蘇澈坐在榻上,肅著臉掃了她一眼,大聲道:

  “李福,李福,......”

  李福是他身邊得用的人,本是在外頭守著,不想卻瞧見了花匠老胡頭家的婆娘,從那邊花蔭處轉過來。

  這婆娘三十來往了,生了兩個孩子卻風韻獨具,天生的風流骨,嫁個老花匠本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加上老花匠畢竟年紀大了,自是不如那青年男子,一來二去,這婆娘便到處勾搭。

  府里下面的人,有一半都和這婆娘有染,反正露水姻緣,白白解了饞誰不干,要說李福如今也不小了,自是想那風月上的事兒,加上這兩日守在書房外頭,偶爾聽見裡頭的聲響,更是勾的心痒痒,這時候瞧見這婆娘,哪還挺得住。

  幾步追過去,送了自己前日新得的一個荷包與她,讓個小麼在外頭守著,摟著進了那邊一個廢棄的屋裡頭,做起了荒唐事,這邊正得趣,忽聽見外頭的小麼著急的喊叫:

  “李爺,瞧著剛頭一晃,像是二太太過去了”

  李福一聽就知道壞了,也顧不上身下的婆娘,提起褲子就竄了出去,到了書房廊下,正聽見蘇澈喚他的聲音,遂有些戰戰兢兢的挪了進去。

  蘇澈一打眼,就知道這小子一準躲懶去了,不然,也不至於周映雪到了窗戶外頭,他還知道,遂氣不打一處來,臉一板吩咐:

  “自己去下頭領二十板子,下次再犯,攆了出去”

  李福大大鬆了口氣,如今家裡可都指望著他呢,若是丟了差事,一家子喝西北風去,忙彎腰退下。

  周映雪一愣,蘇澈瞥了她一眼,畢竟不好太給她沒臉,便略緩聲道:

  “正是晌午時分,日頭正毒,你不在房裡好生歇著,來我這裡作甚?”

  周映雪瞄了那邊蓮香一眼,哼一聲道:

  “我沒表哥的自在,溫香軟玉左擁右抱的,在房裡無趣,便想著出來逛逛,正巧到了書房,便進來,哪知攪了表哥的好事,是映雪的不是了”

  平日裡周映雪對蘇澈都是溫聲細語,上趕著討好巴結,如此冷言冷語,還真是頭一遭,蘇澈自是心裡不受用。

  若是王氏給他臉色,他受了,那是沒法子,周映雪憑什麼,周映雪剛說完就看到,表哥抿著嘴角,陰沉沉的盯著她,眼睛裡有怒火隱現。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也清楚表哥的性子,知道自己的話,惹了她,若服個軟,哄哄他也無妨,偏巧她一抬眼瞧見蓮香那丫頭杵在哪裡,覷著眼,仿佛是要瞧她的笑話。

  周映雪不由的性子上來,就是不說軟話,奶娘在她後面著急的不行,眼瞅著僵住了,忙道:

  “主子這兩日身上不慡利,這便回去歇著的好”

  蘇澈盯著她看了很久,對她身後的奶娘冷聲道:

  “即是身上不慡利,還出來作甚,就回去歇著吧!”

  奶娘暗暗鬆了口氣,估摸姑爺還是瞧著舊日情分的,忙扶著周映雪走了出去,周映雪心裡卻仍堵著,可蘇澈的話,她也真不敢反駁,走到門邊,忽而悠悠的道:

  “表哥也是有新人,就忘了舊人了”

  蘇澈心裡不禁有了幾分真惱起來,在他心裡,對周映雪已經仁至義盡了,為了她,和王氏周旋,去年還極力護著她和宛如,這事,她以為過去了,等回了京,還不知道怎麼和王家交代呢。

  府里已經有個王氏他須得處處退讓,別人也想轄制他,真是笑話。

  ☆、飛來喜訊

  王嬤嬤把前面書房的情形說與了王氏,悄聲道:

  “可見二太太白白得了這些年寵,又是真真青梅竹馬的姨表親,竟是沒摸透爺的性子,上趕上去找不自在,可不是自尋煩惱嗎?”

  王氏嘆口氣:

  “她若安安份份呆著,何至於我使喚這樣的手段對付她,她不打宛若的注意,我便由著她去了,橫豎都這樣了,好壞也不過如此了局”

  王嬤嬤忙道:

  “太太可又說喪氣話,就憑咱王家,以後還不知道如何風光呢?老奴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皇后已薨,咱們家賢妃娘娘名列四妃之一,且生了四皇子,若是將來有那一天,您這個親姨母還能不跟著沾光?”

  王氏目光一利,警告的掃了她一眼:

  “這話要分外謹慎,咱們在這屋裡說說罷了,外面切記不可多言,雖不知現今宮裡的情景,也能猜到幾分,姐姐必然也不好過。上面有皇后所出太子,淑妃所出二皇子,還有德妃生的三皇子,下面還有幾位皇子,算起來,只皇子就有十一位之多,咱們家四皇子不上不下的,姐姐雖多有聖寵,恐更遭嫉,咱們更要警醒些,莫要給她惹出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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