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想到此,不禁有些著惱,便扯著阮小二要去,卻忽聽裡頭春妹道:“你家裡婆娘白擱家裡,你倒來老娘這裡入歡,也不怕家裡婆娘便宜了旁人,聽著你那婆娘生齊整,你倒不稀罕。”

  那陳玉書呼哧呼哧急喘幾聲道:“家裡頭那個卻是個夜叉婆,生齊整有甚用,一門心思瞧不上爺,淨想著沒影兒事兒,說起來,你前頭那個相好周養性倒好毒個心腸,與我那婆娘倒是一路。”

  春妹聽他提起周養性,呸了一聲道:“提那死鬼做什麼,也不嫌晦氣。”“晦氣什麼?他倒好手段,只時運不濟些,落我那妹夫手裡,活該他一個死,虧了他還要算計我妹夫,不想反給我妹夫算計了。”

  春妹聽了,暗道這廝今兒吃醉了酒,倒說出這般話來,不定裡頭有什麼不為人知事,待我哄他說出來,攥手裡也是個把柄。

  想到此,推了他一把道:“你說甚算計?”不想陳玉書雖吃醉了酒,卻仍有幾分清醒,聽了嘿嘿一笑道:“這卻不能與你說,我那婆娘特意囑咐過了,道這事若給我那妹夫知道,便再無活路。”

  窗外柴世延聽了,臉色沉下來,暗道,難道陳玉書兩口子與那周養性還勾了一處,聽這話音兒莫不是要謀算自己,只是未得手罷了。

  想到此,卻要聽個底細,貼窗邊上聽著裡頭動靜,那春妹一見這廝口風緊,惱起來,一把從身上推開他道:“既聽你婆娘,老娘身上蘑菇什麼,家去尋你那婆娘入搗去是正經。”

  那陳玉書正干美處,如何肯丟開手,摟著她哄道:“我那婆娘如何及上你,只你讓爺慡利一遭,便說與你知道。”

  春妹伸手把他推炕上,一翻身坐他身上,自動了幾下,把陳玉書美直哼哼,不想她動了幾下便停住,問道:“你說是不說?”

  陳玉書如何受得,便把周養性與他謀劃,如何害了柴世延性命,待家產落玉娘手裡,再謀奪手,周養性得人,她兩口子得家產,一一說與了春妹。

  春妹聽了道:“你兩口子好不講情義,聽人說,柴府那位大娘子好性兒,常接濟娘家哥嫂,你夫妻倆不知報恩還罷了,怎還要害她。”

  陳玉書道:“先時我也這般說,只我家那夜叉婆子道,人手裡總瞧人臉色,不如謀手裡才是自己。”

  春妹啐了他一口道:“呸!你兩個好沒人心。”陳玉書卻嘿嘿一笑:“我那夜叉婆是個狠婆娘,只爺心好,親親與爺受用一場,待會兒有你好處。”說著二人又干起事來。

  兩人只道炕上幹事說什麼只兩人知道,不防隔牆有耳,給柴世延從頭至尾聽了去。

  柴世延不聽還罷,聽了不免唬出一身冷汗,虧了自己窺得先機,下手為強,若稍緩一緩著了周養性毒計,豈不落個家破人亡。

  忽想起昨兒自己險些給那陰毒婦人勾了魂去,如今想來,那婦人不定按甚心思要謀害自己呢,又想起今兒一早為著這婦人,還跟玉娘拌嘴惹氣,不免是悔上來,哪還有旁心思。

  衣裳也不換了,莫轉頭就往外頭來,臨走卻回頭瞧了眼,咬牙暗道,這夫妻倆如此忘恩負義,要謀害自己,真當他好欺了不成,今兒且放他多活一日,過後讓他知道自己手段。

  從裡頭出來囑咐老鴇道:“不可與旁人說爺這裡,若說與人給爺知道,把你這院子砸個稀爛。”撂下狠話去了。

  老鴇兒不免扯住阮小二道:“如何得罪了柴大爺,怎也給個話,這般糊塗如何使得。”

  阮小二把她拽到一邊低聲道:“不防教你個乖兒,日後那陳玉書再來,只把他趕出去便是了,省得落後連你也牽連進去。”與賈有德一前一後去了。

  老鴇兒卻越發糊塗,待收拾停當裡頭喚了春妹出來,悄聲與她說了來由,把春妹唬粉面煞白,身子顫了幾顫,暗道,莫不是剛與陳玉書那番私話兒,給柴世延聽了去…

  ☆、54

  卻說柴世延從院中到家,過二門直往上房中來,玉娘早知他在門首給阮小二扯去院中,想來心裡惱恨早上之事,與那些粉頭廝混起來,不定幾時不得家來,吃了晚上飯,便催著秋竹家去。

  秋竹哪裡肯去,開口道:“爺不家來,平安自也在外頭,這會兒家去也無事。”便坐在炕上陪玉娘說話兒,瞧著機會,也勸道:“娘莫嫌奴婢囉嗦,雖那趙氏不安好心,娘早上跟爺說的話兒也甚冷了些。”

  玉娘嘆道:“他若不惦記那婦人,我如何這般,那婦人有甚好意,不定按著怎樣的心思,前頭與周養性勾結要謀他性命,若不是平安,這會兒他還不知是死是活呢,他死了不打緊,卻要連累的滿府上下,若不知還罷,如今既知,我如何能不攔他,倒惹了一場氣,也不知圖什麼。”

  秋竹道:“雖如此,娘緩著些說,就似以往一般,娘也知爺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脾性,順著他些或能成事。”

  玉娘怎不知道這些理兒,只自打有了身子,便不想費這些心思,倒恨不得由他去才好,她只過自己的消停日子便了。

  秋竹暗暗度量娘的神色,道:“依奴婢瞧,爺與以往大是不同,與娘身上倒也算盡心,只娘前頭卻好,如今卻越發冷起來,爺的事不大上心,好容易夫妻回緩,如此下去,豈不又冷了心腸。”

  玉娘微微苦笑,惦記著前世的委屈,這一生她的心腸如何還熱的起來,卻聽秋竹又道:“娘便不為自己,也該為肚子裡的孩子打算。”

  孩子?玉娘將手放在小腹上,前世雖知遭人謀算,卻不知這裡頭竟有這些險惡陰謀,若柴世延真有萬一,自己一個婦人縱有子嗣,不知多少人要來謀算,如何自保,倒是柴世延在,或還好些,只他這般朝秦暮楚,自己又如何信他。

  正想著,忽聽外頭叫門的聲響,聽著倒似平安的聲兒,玉娘暗道,莫不是那廝家來了,秋竹忙起身出去,不大會兒,柴世延邁腳進來,秋竹剛要跟進去,給平安抓住衣裳角道:“你進去作甚,放心,今兒過了,明兒便好了。”說著扯了秋竹出了上房院。

  從後頭出府進了自家屋裡,秋竹才問:“爺今兒去了何處”

  平安道:“給阮二爺拽著,先是說要去馮家,半道遇上賈爺,才知馮嬌兒如今給縣衙陳大人收了外室,便又去了東街上。”說著不禁奇道:“論說那馮嬌兒姿色尋常,便唱的曲兒好,又怎入得去陳大人的眼,不想倒又這番造化,你說奇不奇?”

  秋竹哼了一聲道:“奇什麼,你們男人便面上正經,底下的心思誰又知道,要說馮氏夫人那般個性子慡利好強的人,如今可都成了什麼樣兒,哪日與娘去陳府里瞧她,便我瞧在眼淚都覺醃心,她娘家還是那般,不一樣轄制不住漢子,倒讓人嘆息。”

  平安道:“莫不是那馮氏夫人沒了孩子,是因馮嬌兒,怎未聽你提及?”秋竹道:“這卻不知,也不是甚光彩事,提什麼,若不是你們男人見一個愛一個,如何有這般事。”

  平安聽了,嗤一聲笑道:“這話可是指桑罵槐呢,你漢子可曾如此,心裡只我家秋竹一個,旁的婦人便打眼前過,瞧我瞄上一眼不。”說著來摟秋竹要親嘴,給秋竹推了一把,去裡頭拿了衣裳塞在他懷裡:“一身酒氣熏的人難受,還不換去換衣裳。”

  收拾停當,安置不提,且回頭說柴世延安,進了門,用眼去瞄玉娘,玉娘記著早上的事,不想搭理他,別過身子也不與他接衣裳。

  柴世延卻也不惱,自行脫了衣裳搭在一邊兒,湊到玉娘身邊低聲道:“還生氣啊,莫氣了,回頭氣壞了身子,爺該心疼了。”

  玉娘不禁暗暗訝異,這廝早上怒沖衝去了,瞧那臉色倒似十天半月回緩不來一般,剛在大門首不是給阮小二拽去院中耍樂了,怎這會兒家來就變了顏色,思及他竟惦記趙氏那狠毒婦人,心裡便過不得。

  柴世延瞧她臉色,聲兒又柔了幾分:“本是爺的不是,知道玉娘一心為著爺,怕爺著了那惡毒婦人的道,這才那般勸爺,倒是爺不領情,還使性子惱了,玉娘莫跟爺一樣,饒了爺這遭吧!”

  玉娘回頭瞧了他半晌,忍不住道:“怎成了狠毒婦人,昨兒吃醉了,還說險些給那婦人勾了魂去。”

  柴世延這才知,自己昨兒吃醉了說的竟是這些話兒,怪道玉娘著惱,只她提到那婦人,柴世延恨聲道:“倒是你比爺瞧得清,你那哥嫂,原先爺還當個正經親戚,雖你囑咐了爺,遇上你哥求上來,卻也接濟他些銀子,不想她兩口子人心不足,與那周養性勾結要謀害爺,不是爺先下手為強,如今不定被這些人算計了去,生死都不知呢。”

  玉娘不禁道:“你怎知的這些事的?”柴世延道:“今兒給賈有德兩個扯去院中,正遇上你那哥在那裡,想是吃醉了酒,與那婊,子說了這番話,不防隔牆有耳,給我聽了個去,不止要謀害爺,連你這親妹子也一併要害了去,這等無人心的哥哥要他何來,玉娘也莫念什麼兄妹之情,只當無這般哥嫂便了,待爺使手段擺弄了這廝,方解爺心頭之恨。”

  玉娘暗道,難道冥冥之中有神靈護佑,不然怎就這般巧,偏讓這廝聽來,雖是一娘所出的同胞兄妹,思及這兩口子商量下的那番毒計,玉娘早已心寒,如今是逢上天保佑,事事洞察先機,方落的安生,若棋差一招,莫說死,恐想死都難,留著這兩口子,日後不定還要生出怎麼樣惡毒招數來。

  想到此,遂道:“這般禽獸不如之人,玉娘只當未有哥嫂,如何還念什麼兄妹之情,再說,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他要害我丈夫,我還講情不成,由著你如何擺弄便了。”

  柴世延聽了,心中大喜,回來一路還在思想,雖他哥嫂這般歹毒,恐玉娘念著兄妹之情,如今見她如此分得清里外親疏,豈能不喜,摟著玉娘道:“這話正是,世間哪有比夫妻還近的。”

  挨的近了,嗅見玉娘身上香氣,如蘭似麝,不覺心神一盪,更趁著酒力,興起雲雨之思,想這些日子玉娘身上不便,自己大都一人宿在東廂,算起來,久不近婦人,這會兒興起,如何忍得,摟了玉娘在懷,便要親嘴,手也探下去摸玉娘腰間裙帶,氣息已有些粗重。

  玉娘唬了一跳,忙推開他道:“如今我這身子如何使得。”柴世延哪裡肯放,只一味纏著她道:“親親玉娘,且照管爺慡利一回,玉娘放心,爺知輕重,只爺著實受不得,不若玉娘讓爺親親嘴解饞……”

  一味胡說,玉娘一張粉面羞紅,推了他道:“我道與你買兩個女孩兒進來服侍,你不依,如今倒來廝纏我。”想起剛秋竹勸她的話兒,心下早軟了幾分,只顧及肚子裡的孩子,怕他一孟浪起來便無節制,更何況,在外間裡行這等事,若給婆子知道,傳出去怎生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