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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掌柜的一聽,以為打趣,忙道:“瞧王爺說的,就算小的這朝風樓入不得您眼,好歹也做了幾十年茶館子買賣,不是小的吹,您只要說的出名兒來,小的這朝風樓就能給您端上來。”

  朱錦堂道:“這可是你說的。”側頭跟芍藥道:“你們家小爺平日吃什麼茶來著?”

  芍藥道:“我們小爺在家只吃敬亭綠雪,需得用城郊玉泉山的水沖泡才可。”

  那掌柜的頓時傻在當場,要說別的茶,他這裡真算應有盡有,可唯獨就沒有敬亭綠雪,這可是丞相大人吃的茶,本來每年產的就少,就那幾百斤,大都進了相府跟宮裡,市面上便流出些,也是千金難求,他這朝風樓,不算什麼大買賣,哪有如此大的本錢。

  再說,就是弄來了,誰往這兒喝來啊,這都不打緊,緊要的是這位平常只吃這一種,還得用玉泉山的水,好傢夥,這位誰啊,相府的千金不成,這麼大譜,沒聽說過啊。

  曉曉聽了卻有些汗顏,琢磨自己有這麼難伺候嗎,其實她是喝什麼茶都成的,雖說後來給慕容蘭舟養叼了胃口,這茶也不是非吃敬亭綠雪不可,還玉泉山的水,這都是慕容蘭舟的講究,自己就跟著罷了,剛已經讓他摔了一跤,這會兒再用這個難為茶樓掌柜可有此不厚道。

  想到此,白了朱錦堂一眼跟掌柜的道:“王爺說笑的,不拘什麼茶,到了你這兒,就是給我上一碗白茶,只要能解渴就成。”

  掌柜鬆了口氣,哪敢上白茶,下去把私藏了雀舌拿出來泡了端上去,朱錦堂吃了一口,瞥著曉曉笑道:“今兒沾了你的光,不是你,爺還吃不著這麼好的茶呢。”

  說著若,有若無掃了芍藥一眼,曉曉明白,隔著窗戶瞧見對面街上有個捏麵人的,遂跟芍藥道:“哪個面人好玩,你去問問,若是他能捏孫猴子,你讓他給我捏個孫猴子三打白骨精,拿回府里擺在架子上倒有趣。”

  芍藥瞧了她一眼,略猶豫片刻,終是下去了,待芍藥走了,曉曉才道:“人都支出去了,什麼話兒王爺趕緊說吧!”

  朱錦堂倒是沒想她如此直白,挑了挑眉道:“這意思,爺猜的不錯的話,你是向著爺那皇上侄兒的了,那爺卻要問問,你跟慕容蘭舟倒是怎麼回事兒?”

  曉曉瞧了他一眼:“你一個堂堂的裕親王,尚且要聽命與夫子,我一個宮女能怎麼著,若你真有心幫忙,與其跟我這兒動心眼子,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那些大臣籠住,那些人可都不是善茬,縱皇上許了好處,若到時候這好處無法兌現,你覺著那些大臣會善罷甘休嗎,到時候功虧一簣,皇上大不了還跟如今一般,你這個裕親王的下場就難說了……”

  附:【本作品來自網際網路,本人不做任何負責】版權歸原文作者!

  ☆、第59章

  這丫頭真是一點兒虧都不吃,她這是威脅自己呢,用得著這樣嗎,也不想想,好歹是他朱家的江山,再怎麼著自己也比她上心,不過,她既這麼說,有一點兒算是明白了,別管怎麼著,她是站在皇上一頭的,至於慕容蘭舟,可惜了一代梟雄,末了給個丫頭算計了,這明擺著就是跟皇上合夥的坑人呢。

  朱錦堂道:“你不用跟我這兒用激將法,我朱錦堂再糊塗,也知道哪兒頭炕熱。”說著頓了頓道:“其實你既有心,我這兒倒有個釜底抽薪的招兒……”他話沒說完,曉曉就打斷他:“想讓我給夫子下毒的話,趁早閉嘴,我算計夫子是我的事兒,這麼下三濫的招兒,您裕親王既想的出,就自己上,說到底兒,是你們家的天下,怎麼爭怎麼斗跟我一個丫頭沒幹系。”

  一句話噎的朱錦堂夠嗆,朱錦堂也就試試她,不想這丫頭比魚還滑溜,自己還沒說出來,她先一步截住了話頭。

  朱錦堂緩過來,也沒氣餒,瞧了她一眼道:“那你這是打算用美人計?還是說,就打算這麼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過著,我怎麼瞧你自己也沒個章程呢。”

  朱錦堂這話算說到曉曉心裡了,雖說一開頭就想幫著小白,可到了這會兒,她自己也有點兒拿不準,心裡頭的大方向沒變,可隨著慕容蘭舟一日比著一日的對她好,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的心都是軟,她是真怕,有一天自己把持不住,弄個裡外不是人。所以朱錦堂找上自己,正好讓她堅定了立場,告訴自己該怎麼辦。

  話是這麼說,可一回到相府,見到慕容蘭舟,心裡那股子愧疚竄上來,真有些扛不住,似她這種是不是叫養不熟的白眼狼。

  曉曉越想心裡越不自在,吃了晌午飯就回屋了,別管睡不睡得著,躺在炕上閉著眼,有股子眼不見心不煩的勁頭。

  芍藥給她放下帳子,出來,略想了想,進了旁邊兒書房,慕容蘭舟正在案頭瞧北地的地形圖,本來是定好派韓青出戰。

  韓青是先帝時的老臣,早年曾在北邊兒要塞駐守了十年之久,後先帝疑他又謀反之心,召回京里,奪了他手上的兵權,以後多年間鬱郁不得志,卻是個有真本事的。

  北地的兵是冰天雪地里練出來的,天生一股狠勁兒,跟山圈子裡的野狼似的,收拾這幫野狼是場硬仗,而且,長途征討,最是勞民傷財,既要出兵,便要一擊即中,把北邊兒這起子野狼絞殺乾淨,以免留下後患。

  韓青熟悉北地的地勢習俗,他若出戰定能事半功倍凱旋而歸,為此,自己曾兩度親臨韓府請將,終讓他應下出戰,眼瞅點齊兵馬,置備糧擇良辰吉日大軍便可北上,不想今兒一早元忠上山,說韓府送了信兒來,韓將軍病了,恐要辜負丞相所託,同時,北邊韃子也正式起兵。

  慕容蘭舟這才匆忙下山,先瞧了六部的摺子,接著馬不停蹄的去了韓府,病榻前瞧見韓青,慕容蘭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前幾日還能拉滿一張玄鐵弓的將軍,這會兒躺在炕上,臉色黑青,嘴唇發白,哪還有半絲兒精神氣兒。

  見了自己,韓青睜開眼,掙扎著要下地,慕容蘭舟急忙扶他躺下道:“怎麼好端端的便病成這樣了,我這就讓人太醫院的張陸來給老將軍瞧病,說不得幾劑藥下去,就能藥到病除。”

  韓青卻一把拽住了他,斌退了左右,才道:“如今也不瞞著相爺了,是我貪戀美色,著了人家的道兒,也算我咎由自取,只讓老朽愧煞的是,恐耽擱了相爺的大事。”

  慕容蘭舟倒是知道韓青旁的都不好,唯獨一點兒好女色,韓府里的妻妾之眾在京城各府裡頭都算數得著的,卻不想在這兒上頭吃了如此大虧。

  前幾日,韓青出城去兵營巡視,半道兒上正遇上個兩個地痞欺負一個女子,韓青驅了兩個兵過去趕跑了地痞,本說要走,那女子卻撲通一聲跪他馬前,磕頭如搗蒜,只說自己是外省來京投親的,不想投親不遇,卻遇上歹人,如今孤身一人,盤纏用盡,只有死路一條,將軍既救了小女子,小女子願伺候將軍,也圖個容身之地。

  韓青見那女子生的杏眼桃腮頗得幾分姿色,便動了意,讓人把她帶會府中,到了晚上就成了他房裡人,這女子生的有姿色,更會哄人,哄的韓青一連兩日宿在她房裡,很得韓青寵愛。

  卻不想這女子自進府便心存歹意,竟趁著吃酒之機下了毒,不是發現的早,恐韓青這條老命早就交代了,那女子趁亂跑出去,等韓府的人追上,已讓人一刀割斷了脖子。

  這一套做的乾淨利落,明知道有人背後指使,卻死無對證,如此醜事如何宣揚出去,便只得稱病。

  慕容蘭舟了解了前因後果,都不知該說他什麼了,想著人畢竟都有短處,本來韓青就有個好色的毛病,人家按著心思要算計他,如何能躲的過,只不過慕容蘭舟倒想不到這後頭的人是誰,既算計韓青,就是為了絆住北上大軍,是韃子內探做下的,亦或是朝廷里有人要跟自己作對,不敢明著來,卻暗裡使這些齷齪的手段,其目的是什麼?莫不是想讓自己出征。

  慕容蘭舟原想是想自己領兵北上的,雖是文臣,弓馬騎she也是自小練的,兵書戰策更是瞧了不知多少,後他跟前的謀士說大軍北上,這一仗打起來多則半年,少則數月,時候長了,京里難免生變。

  這些慕容蘭舟倒沒考慮,他考慮的只是一個人,就是他的心頭寶曉曉,數月乃至半年不見,這刻骨的相思之苦,該如何排解,若帶她北上,北地苦寒,比不得京里,他是怕這丫頭受委屈,故此,才退而求其次的選了韓青出戰,不想倒出了這麼檔子事,看來自己是疏忽了。

  這暗處的到底是誰,不揪出來,恐還要生事兒,至於北征之事,既然這些人想讓自己去,去了又何妨,帶著曉曉,這一路多精心些便是了。

  提起曉曉,想起她今兒不大對勁兒,一抬頭見芍藥站在一邊兒,遂問了一句:“今兒去哪兒逛了,敢是遇上什麼事兒了不成?”

  芍藥略躊躇片刻道:“今兒跟著姑娘去了東城的花鳥市兒,遇上兩個招搖撞騙的潑皮。”

  慕容蘭舟挑挑眉:“不用說,這丫頭定是管了閒事。”說著放下筆,想到什麼搖著頭笑了笑:“可受了委屈?”

  芍藥道:“那幾個潑皮沒甚本事,被奴婢打了幾下子一哄散了,只是……”說著頓了頓才道:“只是遇上了裕親王。”

  慕容蘭舟皺起了眉:“朱錦堂?”芍藥點點頭:“裕親王說跟人約好瞧一隻紅嘴八哥兒,姑娘就跟著去了朝風樓,略坐了一炷香時候。”

  慕容蘭舟手指扣了扣書案:“可說了什麼?”

  芍藥道:“姑娘瞧著對街的面人有趣兒,使了奴婢過去,捏了個孫猴子三打白骨精的式樣兒,待奴婢回來,便跟著姑娘回府了,不曾聽見說什麼。”

  慕容蘭舟暗暗沉吟,曉曉跟朱錦堂能有什麼話兒說,依曉曉的性子,該對朱錦堂萬分厭惡才是,難道還是為了朱子毓……

  慕容蘭舟目光閃過厲色,朱錦堂要是敢弄出什麼事兒,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至於曉曉,慕容蘭舟輕嘆一口氣,真不知自己還要使多少心,才能把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捂熱了,讓她知道自己的心,不求她應承,只明白即可。

  想到此,慕容蘭舟嘆了一聲,揮揮手:“下去吧!以後若再出去記著多帶兩個人,免得有什麼閃失。”

  芍藥應一聲退下,曉曉雖閉著眼卻並未睡著,豎著耳朵聽見腳步聲,就知道肯定芍藥去給慕容蘭舟匯報自己的行蹤去了,說是伺候自己的,其實就是監視,看似自己能自由出入,其實走到哪兒,都是在慕容蘭舟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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