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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她就反對這個孩子留在他身邊,自己要帶回家養,他就是不同意,這次終於惹出事情來了,這樣傳出去讓陳家的臉往哪兒擱!

  “媽,我當然有分寸。我會處理好。”陳豫北不耐煩。

  “杜家是什麼身份,哪由得你說毀婚就毀婚!”且別說他與杜薇交往快三年,杜瑞鋒是著名企業家,而杜薇的舅舅更是現任的某省副省長握有實權,更何況陳伯康剛剛履新,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啊,彼此身份這麼敏感,這兒子怎麼這麼不懂事。

  “媽,我雖然是您的兒子,但已經是三十多歲的男人了,我已經害了一個女人,如果您不想我再害死一個女人,就請您讓我自己處理我的私事。”

  提到害死的那個女人,柏菁終是說不出什麼話來,這是她的死門,這兒子的冷酷真讓人灰心。

  柏菁當天就返回京城了。

  柏菁在年後就隨陳伯康去了北京,一直在丈夫的身邊照顧著他的身體,這件事情的發展確實不是她能控制的,自從七年前陳豫北從西藏回來,她便知道了這個兒子已經完全是她不能撐控的了。

  陳豫北送走了柏菁,回到臥室給那孩子上藥。

  那孩子身上的青紫雖然沒退,但已經不是剛開始那兩天看著那麼恐怖,臉還是有點腫,他輕輕給她臉上抹了藥膏。又輕輕揭開被子,拉下包裹著她身體的大浴巾。

  女孩子那淺粉色的私密處本該如花瓣般美麗,而現在卻仍是有些紅腫著,大腿的的右側的兩塊青紫顏色變成的有點發黃,但仍非常顯眼。

  他帶上一次性消毒手套,拿出醫生留下的藥膏,剜出一塊用手指一點點推那窄小的甬道,女孩兒痛楚地嚶嚀一聲,略有些掙扎,他摁住她扭動的身體,仔細地給她塗抹均勻,然後迅速撤回手,摘下手套扔掉,又替她蓋上層消毒紗布,再替她換上乾淨的小內褲,蓋好了被子,輕拍著她入睡。

  在那樣瘋狂地強行占有她之後,他無法把她再交給其別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哪怕是醫生。現在他自己做著這一切的時候,又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理智而平靜。就像醫生處理病患,又如同父親給剛出生的女兒換尿布一樣自然,卻不帶半點色.情。

  他每天開出飲食單子,老秦會去酒店訂餐,老秦拿回來飯食以後,他會把她抱在懷裡,一點點哄著餵她吃東西,在她清醒的時候抱著她去衛生間,晚上會抱她去浴室洗澡,然後把她摟在懷裡睡覺。

  頭兩天,她的情況特別糟糕,晚上他躺在她身邊時,時常被她的噩夢給驚醒,聽著她在夢裡掙扎哭喊,他覺得自己如同在受鞭笞一樣難受,他沒有別的辦法,只有抱著她,哄著她讓她平靜下來。有時候他要動一下,她便驚醒,露出驚慌而恐懼的神情,死死拉著他的衣襟不鬆手,無奈他只有回身先哄她,輕輕拍著她,直到把她哄著入睡。

  這幾天她大多數時候都是迷糊著的,她持續的發燒,燒的狠了就說胡話,除了喊爸爸就是喊叔叔不要走,不要扔下我。

  為了縮小這件事兒的知情範圍,金雅芹那位醫生朋友一直留住在B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每天來檢查孩子的病情,然後聯繫她在B市中心醫院的同學,給這孩子下醫囑輸液打針。

  一周後,這孩子慢慢退了燒,漸漸清醒了過來。

  金雅芹來到了B市。

  金雅芹匯報了她與杜氏談判的結果。杜氏要北佳新拿到的一塊地,這是一塊令人眼熱的開發項目。三年內可以迅速增值。另讓出已經上市的北佳科技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豫北說可以,算是給杜薇的補償,等將來她找到良伴的一天做為她的嫁妝。

  金雅芹拿出已經準備好了文件,陳豫北在上面簽了字。

  金雅芹收起了文件,去臥室看了看睡著了的默默,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眶又紅了,她輕輕地掩上了門,回到書房,坐在了陳豫北的對面。

  真相

  “豫北,關於那天晚上的事,我能詳細地問幾句嗎?”金雅芹相當鄭重的說。

  陳豫北愣怔了一下,悶聲說:“嗯,問吧。”

  倆個人私下裡是朋友和姐弟的關係,不存在上下級。

  “那天,你們在哪兒喝的酒?”金雅芹問他。

  “在北海漁村。怎麼了?”陳豫北不解。

  北海漁村是A市頗有名氣一家酒店,以海鮮菜聞名。

  “和什麼人一起喝的?”金雅芹再問,口氣是詢問的,但是內容卻如同審訊。

  “警大的校友,還有支隊的那些人。”雖然不解,他還是如實回答,他覺得金雅芹一定發現了什麼。他有些驚異地看著她。

  金雅芹迅速地看了他一眼,再問:“還到別的地方消費了嗎?”

  “沒有,那幫土匪把我灌的趴下了,直接把我送回家了。”

  陳豫北只記得那天晚上喝光了所有的酒,白酒啤酒,喝了多少他也說不清,同學情,戰友情,自他投入商海後再也找不到那種濃烈的情誼了。而且,喝著喝著,他不知怎麼又想起了趙子善,想到他為自己擋去的那致命的一刀。他心裡難受,就站起來自己灌了自己的一杯白酒,對著驚異地看著他的眾人說:“這是敬給一位戰友的,他替我犧牲了。”

  眾人都知道陳豫北援藏後帶著一等功回來的,具體詳情誰也不是很清楚,但凡幹過公安的人都知道,能立個一等功,不死就是揀條命,再想想身邊那些犧牲的或是受過傷的戰友們,誰都不說什麼,全都滿上了酒,跟著他喝了下去。到最後,倒底喝了多少誰都不知道。

  “你回家就喝茶了?”金雅芹不虧是從基層幹起來的,步步緊逼問的詳細。

  “沒有,杜薇在,給我做了碗醒酒湯喝。後來我去洗澡,洗完了出來時杜薇已經走了。然後,可能是默默又給我喝了一碗湯,我覺得沒起什麼做用,渴的難受,然後她才給我喝了那杯茶。”他索性把整個過程描繪一遍。

  “杜薇走了?”金雅芹奇怪的反問了一句。

  “是,第二天早上我給她打電話時,她告訴我她父親在家摔了一跤,大腿骨折,她急忙趕回家送父親去醫院了。”

  “嗯,我明白了。”金雅芹舒了口氣。

  這口氣舒的太明顯了,陳豫北心知她是發現了什麼。

  “金姐,你懷疑什麼?”金雅芹從來和他不打啞語。

  “豫北,那杯茶,我拿去化驗了,裡面並沒有藥。”金雅芹沉重地說。

  “你說什麼!”陳豫北怒目圓睜。

  “藥下在湯里。”金雅芹緩緩地說,“這種藥是歐洲剛剛流行起來的一種催情劑,從服藥到發作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效果明顯。那湯里的藥量並不是很大,糟糕的是你喝了兩碗。”金雅芹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接著說,“豫北,別讓假像蒙住了眼睛,仔細想想你回家前後身體的感受,是喝了湯以後就有了感覺,還是喝了茶以後才有了那異樣衝動!”金雅芹冷靜地替他分析著。

  兩個人都是警察出身,討論這樣的事情並沒有多難為情。以陳豫北對金雅芹的了解,很明顯她已經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否則她不會這樣說。

  陳豫北靜靜地閉著眼想了五分鐘,慢慢地,他的臉色變得慘白,額頭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慢慢地抬起了頭,似乎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姐,你說的對,我怕是,怕是真的冤枉了那個孩子了。”

  這麼明顯的症狀,自己當時怎麼就讓豬油給蒙了心!怎麼就能一口咬定是這個孩子下的藥!

  自己那樣傷害了她,還把她想的那般邪惡!在自己的內心裡,是否只有把她這樣想,自己的罪孽才會輕些?

  陳豫北猛然間發現,自己對這個孩子做了最殘酷的事。他覺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真是十惡不赦!

  他的心像是瞬間被刺破了一個洞,有血在汩汩的流。

  “豫北。”金雅芹輕輕地叫了一聲,並不是之前的冷硬口氣。

  “那天走時,我帶走了那個杯子,下樓我又去了廚房,剛好看到了你喝過的湯碗,便也順手帶走了剩下的半碗湯。”金雅芹的臉上有著沉痛。

  她知道,這個真相會讓陳豫北無法面對這個孩子,但是她不能不說。

  “第二天,我請市局的治安部門對全市所有娛樂場所進行了突擊清查,全市查到有賣這種藥的地方有隻有三處,都是高級夜總會或酒把。以你對默默這孩子的了解,她是否曾出入過這種地方?如果她沒有出入過,那她會在什麼地方弄到這種東西?而杜薇,幾乎是夜色酒吧里的常客,因為那就是她表哥開的,而這次清查中,在夜色搜出了大量這種藥劑。”

  金雅芹沉著的講述著她這幾天做的事情,似在向他匯報工作,也似在分析案情,警察的本色讓她理智客觀,不帶一點情感色彩。

  “化驗的結果我在第二天就拿到了,我幾乎可以肯定,那藥不是默默給你下的。但是,我這些天卻在一直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真相。”

  見陳豫北抬頭看著她,便更加溫和地,緩緩地說道:“豫北,你是我的兄弟,我很清楚這個真相是會傷害到你,但是,相比起那個孩子,你是個男人,你必須負起這個責任,你不能讓她承擔這麼嚴重的罪名。”最後這幾個字,金雅芹說的斬釘截鐵。

  “姐,您不要再說了。請讓我冷靜一下好嗎。”陳豫北紅著眼,抬頭向金雅芹請求。此刻他的臉上竟是一抹脆弱和受傷。

  金雅芹沒有多說,只是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她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他說:“給杜氏的補嘗,我建議照舊。因為,我不希望節外生枝,我們目前只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

  陳豫北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金雅芹的用意。他的臉色更加蒼白,卻仍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如若讓杜家感覺一點點他發生了什麼,他們便會把注意力轉移那孩子的身上,那孩子現在正病著,情況這麼嚴重,媒體盯的又緊,掩都掩不住,他不確定他們會做出什麼文章。

  默默還小,是他名義上的侄女,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這就是一個驚天醜聞,無論怎麼解釋陳豫北都是難堪的,他和這個孩子目前都無法承受都任何非議。特別是那個孩子的狀況,他不能再讓她受一點點傷害了。他必須裝著若無其事,讓杜薇找不到一絲絲破綻。

  因此,必須堵住杜家的嘴。

  金雅芹走後,陳豫北來到了臥室。

  默默已經睡醒了,正靜靜地躺在那張巨大的床上,小小的身子陷落在床的中央,沒有巴掌大的小臉兒上平靜而安詳,目光定在落地窗戶上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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