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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有這樣放鬆的夜生活,要去的占大多數。唐滿喜歡湊熱鬧肯定要鬧通宵的,本想給阮昊叫輛車把他送回去,看到程立也還在,就把人扶過來了。

  “最近那啥女大學生坐計程車出事的特別多,我本來想給他叫輛車,但這麼大晚上覺得不安全。程立你開車過來的吧?”

  旁邊有人聽了哈哈笑,說就班長這塊頭,這身手誰敢弄他啊。

  唐滿沒搭理他,直接把人往程立身上推,說:“交給程教授了啊,還住景苑花園那邊的,就他一個人住。”

  他還想多透露點少兒不宜的信息,又有人催他坐車趕場子。

  唐滿“哎”了一聲,說馬上過來,和程立一起扶著阮昊走到他車跟前,等程立解了鎖,他拉車門將人塞進去,就溜了。

  這輛黑色的沃爾沃程立買了一年多,除了家裡的金毛兜兜,從未有人乘坐過。

  阮昊在副駕駛座閉著眼不適地拽領帶,睡得不安穩。

  要是平時這種喝法是灌不倒他的。他最近太累,買斷從軍隊出來,就等於所有一切都要重來,北京上海X城三地來回跑,經常還通宵,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的。

  身上的西裝確實如唐滿所說,是今天才買的,不太合身,有點繃。

  睡夢中,他皺眉伸手扯自己的領帶和襯衫領。

  忽然間,有一雙手握住了他的手,替他解開了領帶,耳邊的聲音很輕,扳著他的肩膀帶他靠離駕座,西裝被脫了下來。

  熟悉又陌生的觸感,有人在摸他的鬢角,臉頰,還有嘴唇。

  他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很淡地充斥在車廂里。那是卓寧遠下午趁他不注意噴在他耳後,還問他要不要敷面膜。

  經常不刮鬍茬的軟日天暴怒,用擒拿手跟卓寧遠過了好幾招。

  卓寧遠笑著跟他打手勢休戰,說這一出汗就是催情香。

  阮昊迷迷糊糊地睡,做了個很旖旎的夢。

  他將下半身赤裸的程立按在學校多功能教室的桌子上,讓他兩腿圈著他腰,灼熱堅硬的性器被他下面的小穴緊緊咬著。

  他溫柔地親吻他已經被吮咬紅腫的嘴唇,用性器一遍遍貫穿他,一遍遍問:“要我嗎?”

  程立輕聲地、縱容地回答:“要。”

  第7章

  畢竟只是個夢而已。

  阮昊醒過來時車還在黑夜裡平穩地行駛,車窗前略過一排排挺慘澹的昏黃路燈。

  他大腿根部那邊因夢裡的欲望現在繃得厲害,渾身燥熱難當,被他壓在身下一遍遍侵犯帶著哭腔求饒的主角就坐在駕駛座開車。

  幸好下半身有自己的西裝遮著,勉強維持了基本的文明。

  他將西裝更往下扯了扯,打破車裡的安靜:“暖氣打太高了。”聲音裡帶著還未消逝的欲望。

  他也沒想程立會接他的話,自己挪了一下身體,伸手去找暖氣片的按鈕,卻摸到了稍微帶點涼意的手指。

  平穩的車突然顛了一下,油門發出轟轟聲。那雙手的主人幾乎是驚慌地逃離他的觸碰。

  阮昊在夢裡難以自抑的情cháo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退得乾乾淨淨。原本蕩漾在車內的旖旎氛圍變成幾乎令人窒息的難堪。

  “就在下個路口停吧。”阮昊有些疲憊地說。

  程立側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還沒到景苑花園。”

  阮昊說:“靠邊停。”

  車速緩緩慢了下來,停在路邊。外面的天下著霾,原本該陰沉沉的,卻在路燈橘黃色的光源下,被鍍了幾分暖意。

  阮昊沒有下車,兩人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他問:“最近幾年,怎麼樣?”

  程立默言。

  阮昊笑了笑,又說:“這麼多年了,有時候也會想以前的事。我以前真挺渾的,從初中就折騰你,那時候你就在一直忍著我吧。還讓你忍了那麼多年,仔細想想,真欠你一句抱歉。”

  “才跟你分手的頭兩年挺難熬的,那次對你動手也不應該,看在以前同學那麼多年的面子上,別記在心上啊。”

  程立說:“我沒有記在心上。”

  阮昊點點頭,又笑了一下:“嗯,那就好。”

  “要是不介意往事,以後繼續當老同學吧。”他側過身看著程立問,“嗯?”

  程立低垂眼瞼,連看都不看他。

  阮昊想,年少時代的自己臉皮可真夠厚的,也夠自戀。以為自己一往深情地撲上去就能得到相同的回應,一直就對著這副表情的人死纏亂打,強迫他做了那麼多事。

  真他媽臭不要臉,他對自己說。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魔又浮了上來,當初實在喜歡得太用力了,這麼多年還是緩不過來勁。

  阮昊湊近他,捏他的下巴強迫程立與自己對視,幾乎惡狠狠的說:“你怕什麼呢,嗯?老同學而已,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噁心你的。”

  他不給程立說話的機會,撒手去拉開了車門,把西裝搭肩上,往自家小區的方向走。

  身後的車一直沒動靜,亮著車燈停在那兒。

  阮昊往褲兜里摸,找晚上聚會時有人給他遞的煙,都被壓皺了。

  以前的程立不喜歡他抽菸。高中時候他和唐滿那伙人躲在廁所抽完回教室,再去找程立時,他會一直皺著眉,給他“擺臉色”,更不跟他搭腔。那時候阮昊覺得面前那個人不論對他做什麼表情都很可愛,他就想天天黏著他。後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抽完煙被程立發現,那人會嫌棄地捏住他嘴唇不准他親過去,阮昊就喜歡逗他,舔他手背,一根根咬他手指,非要逮著他吻,啃他的嘴唇,趁他防守鬆軟伸舌頭進去勾住他軟軟的舌尖舔咬。

  今天在聚會上有人給他遞煙時他下意識地看了程立一眼,沒拒絕老同學的熱情,但把煙收進了褲口袋。

  不長性,又他媽自作多情。他自嘲地想。

  阮昊將濾嘴含進嘴裡,在兩邊褲口袋又摸了一遍才想起來這一身行頭都是新的,身上沒打火機。

  嘴裡的煙味很淡,他叼著煙低聲罵了句髒話,只覺得自己可笑。

  所有的一切都是這麼可笑。

  於是,他就真的笑了出來。

  本是無比期待的重逢,卻是不歡而散。

  索然無味地過完了年。

  卓寧遠和唐滿又跑到阮昊家裡蹭吃蹭喝。

  這回來的是景苑花園的公寓,在他高考結束後阮興林和左倩就給他置辦的房產,左倩每個星期都會過來打掃,屋內設備齊全,還有多功能的家庭影院。

  但對他而言,也只是個落腳處而已。

  快到中午時,唐滿和卓寧遠餓得前胸貼後背從遊戲裡退出來,找到正在書房一本正經看資料的阮昊,要求他去做飯。

  唐滿腆著臉講道理:“我們是客人,阮上尉為人民服務這麼多年,這麼好的表現機會必須得出一桌滿漢全席啊。”

  阮昊頭都沒抬,簡單一個詞敬禮:“滾。”

  唐滿拍著餓癟的肚皮控訴:“老子都為你拍屁股辭職了!fire掉我年薪幾十萬的還不帶獎金的工作,要跟你從頭干!做一頓飯怎麼了!”

  卓寧遠點頭幫腔:“還沒當老闆,就想餓壞員工。壞死了。”

  唐滿重重點頭:“對的,壞死了!”

  阮昊實在被他們倆吵得頭疼。

  唐滿也就算了,天生這副德性,見人說人話。卓寧遠學生時代明明還喜歡裝腔作勢一副謙謙君子校園王子的模樣。

  這些年不知道是不是被娛樂圈的大染缸染黃了。悶騷騷得簡直要從骨子裡透出來。

  阮昊頭疼地說:“你倆他媽的怎麼不在一起啊?”

  唐滿雙手護胸:“不要侮辱這屋裡唯一的直男。”

  “辣眼睛。”卓寧遠涼涼地給唐滿造型下了滿分的評價。

  一陣全武行後,唐滿戰敗,揪著受傷的小心臟去外面買食材,軟日天終於答應做飯了。

  卓寧遠坐在轉椅上翻手機里的相冊,全都是一個小捲毛,戴黑框眼鏡,扛著相機,鬼鬼祟祟地躲著跟拍別人,卻不知道自己被拍了。

  他看著手機意味不明地笑。

  阮昊問:“我看別的明星都一天只能睡幾個小時,怎麼你這麼閒?”

  卓寧遠退出相冊,說:“還不是怕你想不開,跟以前一樣。“阮昊沒接話。

  卓寧遠說:“要是讓我講道理,如果單說事業,北京肯定更適合你。轉業和買斷都有你外公在,比在上海要方便得多。資金我能支持,但人脈方面我不方便插手太多。”

  阮昊點頭說“嗯”。

  “不光是因為他。我爸媽硬氣了一輩子,除了過節會帶我去北京,平時和那邊幾乎是沒有往來的。我是他們唯一的兒子,搞同性戀已經讓他們沒孫子抱了,不能連他們捍了大半輩子的尊嚴被我敗掉。他們用半輩子的積蓄給我買這套房子,還裝修的跟新房一樣,就是希望我多回家,繼續待軍隊裡面,我媽受不了,上次出任務受傷,把她嚇壞了。”

  卓寧遠點頭:“在那個職位,就得那個擔當,也是沒辦法的事。”

  阮昊剛以為他轉性正經了,這男人又說:“軍嫂聽著好聽,一年都幹不了幾炮,多憋得慌。簡直無法達成日天成就。”

  阮昊忍無可忍地把書砸向卓寧遠。

  兩人幾乎是穿同一條褲子的交情。

  當初卓寧遠因為反被潛,風頭正茂時冒出一大堆負面新聞,差點被打壓成十八線小明星。阮昊那是唯一一次求北京左家幫忙,幫卓寧遠轉了運勢,自此一路大紅。

  他自己為還左家的恩情,接了個任務去西南邊境差點沒能活著回來。

  有些情分需算清清楚楚,不能有絲毫拖欠。有些人只要一句話就能兩肋插刀。

  愛情一團糟,好在還有兄弟。

  唐滿買菜回來了,將幾個袋子扔進廚房,過來書房說:“我發現你們小區養狗的真多。”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以前高中的時候,昊子你也養了一隻狗吧,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跟在阮昊後面追問。

  “叫什麼來著?我記得那是你小名啊!你整整被我們嘲笑了一個星期,媽的我居然把這個名兒忘記了,我……唔唔唔!”

  阮昊塞了一根黃瓜堵他的嘴。

  卓寧遠說:“叫兜兜。”

  他想起來上次讓人跟拍程教授的事,又肯定地說:“程立起的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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