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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隻鼎相比那些,便能明顯讓徐福感覺到靈氣充沛,當人接觸到的時候,心底會緩緩升起一種不一樣的滋味。

  之前徐福便覺得那些鼎怪異得很,像是有什麼被封在裡頭了一般。那便應當是十二章紋起的反效果。九鼎原本便是不俗之物,卻硬要往上添加十二章紋,於是反倒破壞了九鼎本身的靈氣,顯得不倫不類起來,也正是因此,徐福才一直不敢確定,那些鼎究竟是什麼玩意兒。

  徐福在心底嘆了一聲,那往上刻十二章紋的周天子,也實在有些豬頭啊!

  徐福摩挲了那隻鼎一番,對著嬴政道:“是個好東西。”

  嬴政將鼎接了過去,跟著摩挲了一下,還是貼合在了徐福之前的位置上,嬴政自是感覺不到什麼的,不過他早就知曉九鼎的大名,常人都將九鼎視為權利的象徵,甚至有傳言稱,有九鼎在,便能定山河,鎮九州,以保千秋萬代。誰知道那周朝滅亡,是否跟九鼎丟失有關係呢?

  總之傳言擺在那裡,就連嬴政這般的人物,都不得不心動。

  作為帝王,他應當擁有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那九鼎自然也在其列。

  所以前世的他,在沒有撈到九鼎之後,才會那般惱怒。這樣的東西,怎麼能不掌握在他的手中?當然,現在嬴政已然沒了這樣的煩惱,九鼎在徐福的手中,那便是沒甚區別的,能得到九鼎,又能用此來討好徐福,那不是兩全的美事嗎?

  嬴政將鼎放置在跟前的桌案上,低聲問徐福:“我命他們將此物收起來?”

  徐福點了點頭。

  於是那九鼎還沒在他們手中捂熱,便又立即被拿走去打包裝好了。

  九鼎已然尋到,他們便不會在此處久留了。又休息了一夜過後,正巧第二日天晴,適宜他們啟程。

  儒生們依舊跟隨在身後,只是這一次,他們中間又少了一人。而這些儒生也終於認識到了始皇帝的強權,以及這些秦國士兵的不好招惹,當然或許還有一條,那便是那皇后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竟是無比的高。

  儒生們意識到這幾點之後,終於安分了起來,甚至是龜縮了起來,他們也知曉,陛下不是那樣好糊弄的,風頭不是那樣好出的。

  於是接下來的行程中,他們的乖覺倒是給隊伍省了不少的麻煩。

  他們開始往咸陽回去,回程路上一路安穩。

  沒兩個月,他們便接近咸陽了。只差再過兩處城鎮了。

  這一趟走的時間可不短,從初時的興奮,到中間的享受,再到如今的疲累,徐福也確實想要快些回到咸陽宮了。

  他們尋了處城鎮歇腳,長長的隊伍行進城鎮之中,吸引來了不少的目光,城鎮中的大小官員也都迎了出來,他們將徐福和嬴政迎到了府中,當然,百姓們是並不知曉他們身份的,只知道城中來了天仙一般的人物。

  歇息一夜過後,徐福和嬴政按照慣例來到了街上,他們身後還跟了侍從和士兵,可以說是相對安全的,畢竟就這樣的小地方,又能出什麼事故呢?

  徐福走到一處攤子跟前,他微微躬腰,打量著對方攤子上的手工藝品,心中一動,有些想要買下。

  不消徐福開口說話,嬴政就已經自然明悟了,他叫來侍從準備付錢給對方。

  而徐福此時打量起了那攤主。

  不是徐福有特殊的癖好,而是那攤主一直低著頭,看上去有些畏縮,偏偏他身上的氣質又並非如此,這可就怪異了……

  徐福向來有看人先看臉的習慣,於是他便特意去打量了一下那攤主的面相,就是這一眼,徐福的臉色微變,高聲道:“來人!拿下他!”同時他直起身子,直接拉拽著嬴政便往後退。那攤主驚了一跳,馬上站起身來,從腰間掏出了匕首。

  嬴政見狀,也是一驚,不過他的反應極快,他反手摟住了徐福,護衛著他便往後撤離,同時他還一手抽出了腰間的佩劍。

  侍從和士兵們從來不懷疑徐福的任何決定,早在徐福喊出聲的時候,他們便立即圍了上來,還有些士兵隨時注意著四周的動向。

  就在這時候,又一個刺客冒了出來,這個刺客則是手持劍了,但不管他們手持什麼兵器,這時候都是行不通了,若是徐福沒有發現那攤主有異,讓嬴政上前去付錢的話,或許刺客還能有得手的機會,但就是在那麼提前的一段時間內,攤主和另一個刺客便失去了他們最好的時機。

  可以說,這次刺殺,是完完全全被徐福給攪合了。

  畢竟他們一路行來這樣安穩,其實的侍從和士兵,都多少減了一些警惕性,偏偏最後壞事了……他們不知道徐福這個見人先看面相的習慣,是好是壞,一般來說,徐福都是一眼就能分辨出的。估計他們在之前,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栽了。

  “搜查人群。”嬴政擁著徐福的肩膀,冷著臉道。

  士兵們立即攔住了百姓開始進行搜查,而這個時候百姓們也終於反應過來,方才遇刺的就是他們的皇帝陛下!百姓們慌亂了好一陣,不過總算是配合了士兵的搜查。

  嬴政也沒帶著徐福繼續留在那裡,他們坐上馬車,很快往府邸返回。

  回到府邸中後,下人們忙碌著去燒了熱水,好讓徐福飲下壓壓驚。

  而實際上,徐福倒並不覺得害怕,大約是跟著嬴政久了,漸漸的,許多東西他也就習慣了,這樣陣仗還當真嚇不住他。

  不過嬴政始終有些擔憂,他擁著徐福肩膀的那隻手一直都沒有放下來,他輕輕撫弄著徐福的肩膀,低聲道:“方才可被驚到了?”

  徐福搖頭。

  但嬴政知曉徐福向來不會將自己的短處曝於人前,他也不知道此時徐福是不是偽裝的無事,便一直陪在徐福身邊,二人一同坐在桌案前,半步也沒有挪開。

  等喝了些熱水,刺客也被拎過來了。

  刺客一共三名,一個是攤主,一個是後頭躥出來持長劍的,還有一個是躲在人群里準備渾水摸魚的,三個都被抓著了。

  三人被士兵驅趕進來,士兵同時踹上了他們。在陛下跟前,當然要跪地回話!後面兩人躲閃不及,被踹了個正著,一個跪了下去,一個摔了下去,唯獨攤主還站在那裡,他一身灰撲撲的衣衫,身上的氣質卻半點沒有被折損。

  他似乎察覺到了徐福打量的目光,於是便乾脆大大方方地抬起了頭。

  徐福這才將他的五官完全收入了眼中。

  是個挺俊逸的青年,身上帶著點兒書卷氣,但卻並不顯得文弱,反而腦門兒上大大兩個“睿智”。只一眼,徐福就看出了他的命格。命格本身生得不錯,但卻多崎嶇,中間有大波折,晚年倒是不錯。不過……他還能有晚年?一個敢刺殺秦始皇的人,還能有晚年?

  徐福又細細打量了他一遍,發現他命中竟然帶有官運。

  嗬!

  看來還是個要做官的!

  一個刺殺秦始皇的刺客,還能做什麼官?徐福擰了擰眉,心中極為不快。

  因為徐福打量對方的時間稍稍長了一些,嬴政也有些不快,他立即出聲道:“報上名來吧。”

  青年面色冷了冷,抿著唇並不說話。

  嬴政當然不會跟這樣的小角色生氣,他只是冷漠地掃了那青年一眼,道:“刺殺朕,所為不過二事,一乃為滅亡的諸侯國復仇,二乃博個義士的名聲。不管是為哪一事,你都應該將名字說出來,不然怎麼才流傳千古呢?”嬴政說這話的時候,口吻平淡,但語意卻顯得有些譏誚。

  青年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眼底甚至因為被激怒而微微泛著紅,那是紅血絲滲出來了。

  青年瞪了嬴政幾眼,身後的士兵正要上前將青年按下去,徐福卻抬手阻止了士兵的動作。

  “你是誰?叫什麼?”徐福冷聲問。

  青年反問道:“你是如何看出我不對勁的?”

  徐福聲音更冷,“既然敢來刺殺陛下,你就應當知道他身邊有一人,擅相面。你身帶殺氣,我一眼便能瞧出來。”他眉心帶黑氣,黑氣中又帶血色。徐福自然能瞧出他的圖謀不軌。

  青年面色驚愕,“你便是……秦國國師?”

  徐福搖頭,“如今哪裡是秦國,現在是秦朝。”

  這話一出,青年的面色更難看了,但他卻說不出有力的反駁徐福的話。

  徐福當然知道這是青年的不甘,所以他才故意揪著痛腳往上踩啊。看著青年難看的臉色,他方才覺得心裡舒服多了。

  “我乃潁川張子房。”

  張子房?好生熟悉的名字。徐福腦子裡咯噔一下,終於串聯起來了。就是那個曾給劉邦出謀劃策的子房張良?

  “原來是你。”嬴政倒也聽聞過這個名字,畢竟這人實在太活躍了些,何況他還有個出名的祖父曾在韓國為相呢?韓國都是自請降的,真不知道這張良冒出來,又欲做什麼?難道要打著韓國的名頭,復他的國嗎!

  天真又可笑!

  嬴政面上帶出了一絲諷刺的笑意。

  這絲笑意看在張良的眼中實在有些扎眼。

  他站在那裡,脖頸上的青筋幾乎都繃了起來。

  徐福盯著張良,心底卻是在想另一件事。從張良的面相來看,他是要做官的,但他怎麼可能在秦朝做官呢?而歷史上,他也的確應該是在漢朝為官,曾為劉邦出了不少力,後來似乎還扶持了呂后的兒子為皇帝。如今呂雉沒有了,而張良這個有力的臂膀,偏又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的面相實在是提醒了徐福,要斬糙除根,早日殺了他,免得他日後抱著對秦朝的仇恨,繼續幫助劉邦,幫著他反秦。

  雖然劉邦身邊沒有了一個聰慧富有手段的呂后,但還有張良啊!

  劉邦自己就是個市井混混,好不容易混到泗水亭長的身份,實際上他腹中空空,沒多少東西。若是能將他的智囊統統除掉,那麼以後就算他還是按照原歷史,率領三千子弟兵開始了自己的反叛之路,但那時候沒有了智囊團的他,想要再從大秦身上啃下一塊肉來那可就不容易了,日後也就更別提什麼與楚霸王項羽爭權了,日後也不會有什麼漢朝了。

  這樣一想,徐福頓覺舒暢許多。

  他並沒有是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但他此刻只知道,人生短暫,隨心所欲為之。他想要護佑住嬴政,護佑大秦,那他就一定會如此去做。

  對於呂雉、張良之流,他都是恨不得直接處置掉的。

  嬴政似乎也和徐福想到一處去了,他根本不在乎能從張良口中審問到什麼東西。反正張良企圖刺殺他的行為,已然被坐實了,那麼殺了這三個人,可實在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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