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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政摟著徐福快快活活地來了一發,第二日從宮人處得知徐福心中有不快之事,後又得知蘇邑不知說了幾句什麼話,徐福便不再不快了,回來還對著他投懷送抱。嬴政心中欣悅不已,於是便命人送了賞賜到蘇邑府中去,而蘇邑收到後,卻覺得有一點惶然,大概是被王上關注的陡然不適應吧……

  而王柳見了後,卻反倒焦灼不已,拉著他長篇大論地講道理,告訴他,王上給你送賞賜,說不定是要先給你點兒甜頭,再宰了你。

  蘇邑實在想不通王柳那腦迴路,忍不住問道:“王太卜何出此言?難道王太卜要咒我?”

  王柳咬牙切齒,“蠢貨!你愛慕徐奉常,被王上看在眼中,難道不是欲除你而後快嗎?”

  蘇邑懵了,“不是你對徐奉常有異樣的心思嗎?”

  “我何曾有過!”王柳暴怒。

  “那我又何曾有過?”蘇邑皺眉。

  二人對視。

  ……誒?他們好像……都誤會……了……

  王柳抬腳往外走,“今日我未曾來過此處。”

  實在太丟臉了!太!丟!臉!了!

  ·

  涼風將窗戶吹得劈啪作響,宮女忙上前去將窗戶關好,

  徐福將身上的衣袍攏了攏,洗漱一番,便有人前來求見。徐福想了想,正好就偷懶不去奉常寺了。

  他將內侍叫到跟前來,問:“是誰要見我?”

  “國尉。”

  哦,他那個師兄啊。想一想倒也沒錯,作為師兄,見師弟回來了,總是要來關心一二的。

  徐福拔腿正要往外走,那內侍卻又道:“還有蒹葭也要求見徐奉常。”

  蒹葭?他怎麼來了?

  徐福也不再猶豫,馬上出了寢宮,由內侍領著到另外待客的地方去了。

  尉繚與蒹葭都站在廳中。

  尉繚見著徐福後,便是雙眼發亮,若非他矜持了那麼一下子,說不定就已經快步奔到徐福跟前來了。而蒹葭可是不知矜持為何物的人,他直接噔噔噔跑上前來,抓著徐福的手,皺著臉問:“先生啊,你知不知道龍陽君究竟去哪裡了呀?我一人回了府邸,我那管家總覺我拋棄妻子,把夫人給丟外頭了……”

  說完蒹葭就露出了苦兮兮的表情。

  尉繚被搶了先,臉色自然不太好,雖然他的年紀比蒹葭大出十來歲,但他連帶著對嬴政那股怨氣,一起積攢下來,現在臉上的神色就有些幽怨了。而且他走上前來,還盯著徐福不說話。其實尉繚只是想讓徐福自己悔個過,表示不應該貿然去戰場。

  但是徐福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目光都幽怨委屈得很。

  蒹葭那模樣做出來還是有幾分惹人憐惜的,尉繚做出來,實在讓徐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師兄……我們好好說話……”

  尉繚不知自己的面孔擺出這等表情殺傷力如何大,他心中還頓時欣慰不已,師弟終於不再那樣執拗了,至少知道認錯了,語氣都帶上愧疚的味道了。

  蒹葭見徐福的注意力被尉繚分走了,立刻又叫了一聲,“先生。龍陽君究竟去哪裡了?”

  尉繚也很不高興,叫道:“師弟,你且與我仔細說說,你去了閼與、橑楊發生了何事?”

  “先生……”

  “師弟……”

  “你們再一齊說話,我便給你們下咒了。”徐福也就那麼隨手一摸,就剛好摸到那小布條了。

  蒹葭委委屈屈閉了嘴。

  尉繚拉長著臉閉了嘴。

  徐福鬆了口氣,“先坐下吧。”

  尉繚:“……不,師弟,我記得你分明不會下咒啊。”

  徐福抬手就把小布條啪嘰拍在了他的臉上,冷漠無情道:“你被我下咒了。”

  嬴政正巧聞訊而來,剛踏入廳中,便見徐福一巴掌“狠狠”扇在尉繚的臉上,嬴政心中頓時快活無比,哈,叫你日日在寡人跟前討嫌。阿福可是護短得很,此時便為寡人討回來了!

  第105章

  待到嬴政走近時,尉繚臉上已經貼著那滑稽的布條了,尉繚尷尬不已,有種在秦王跟前被師弟掃了面子的心酸。不過儘管他心中百般不樂意,也還是要同蒹葭一起向秦王行禮的。

  嬴政一出現,蒹葭也不敢再問龍陽君的下落了,只能閉了嘴,降低存在感站在一旁。

  徐福這才朝尉繚伸出手來。

  尉繚一怔。

  “師兄,快將我的布條還來,師兄這麼大年紀了,還愛玩布條,真不像話。”

  尉繚瞥見嬴政臉上的笑意,頓時喉頭哽住了,差點沒噴出血來。秦王實在太會籠絡人心!他那師弟竟然對秦王這般維護!還故意落他的面子!

  尉繚僵著臉將那的布條扯下來,還給了徐福。

  不過很快尉繚就不生氣了。說不定徐福只是因為自己說他不會下什麼詛咒,被自己小看了,這才生氣了,拿話來堵自己的吧。嗯,一定是這樣,師弟一定不是為了秦王才落他面子的。

  嬴政落座以後,這才正經地問起了尉繚,“國尉今日前來尋徐福,可是有何事?”

  礙於徐福在跟前,尉繚還是露出了恭敬的神色,道:“我過來瞧一瞧師弟如何了,順便再與師弟商談他的生辰之事,去年此時我在他國,無法為師弟辦生辰,今年還請王上讓師弟到我府中一聚,為他賀生。”

  生辰?

  徐福和嬴政同時一怔。

  徐福壓根就不知道自己還有生辰這個玩意兒,嬴政自然就更不知曉了。去年還是徐福陪著他一同過的生辰。嬴政心裡頓時生出了幾分愧色。

  “不必了。”嬴政一口回絕了尉繚的提議。

  徐福倒也不怎麼在意生辰之事,上輩子他便從未慶賀過,尉繚口中所說的生辰,應當也只是屬於原身的,所以對於他來說,慶賀與不慶賀,都沒有什麼區別了。

  尉繚差點壓不住難看的臉色。

  秦王竟然說不必?!他一定要與徐福說一說,秦王連個生辰都不放他去過,足見秦王對他沒有那樣好。

  嬴政可不管尉繚心中如何想,他已經立即轉頭與徐福說了起來,“這次生辰便由寡人在宮中為你操辦。”

  尉繚聞言懵住了,嬴政這話可相當於是在他臉上抽了個大耳光,方才他還想著秦王這般可惡呢!現在見嬴政對徐福這般看重,竟然願在宮中為徐福操辦生辰,這樣的殊榮,實在太惹眼了!尉繚心中震驚過後,又升起了些微的擔憂。徐福和他不同,他始終擔心徐福太出風頭,反倒被人惦記上,徐福畢竟只是個奉常,他並非那些有治世之才或是為將之才的人,若是哪一日不得秦王歡心了,徐福肯定討不了好。

  “王上,不可!”尉繚當即出聲,“這與禮不合。”

  若是在周朝還講究個禮儀,那在秦國是絕沒有這樣多的條條框框的。嬴政全然沒將這些放在心上,他冷冷地掃了尉繚一眼,並未給他留面子,“寡人要操辦生辰,自然輪不到他人來置噱。”

  尉繚有才能,嬴政是不吝嗇對他禮遇百倍,但是嬴政是什麼人?他能容忍臣子時時刻刻要與自己爭辯,不尊於自己嗎?

  徐福這才出聲道:“那便多謝王上了。”算是應承下了嬴政的提議。

  徐福的聲音倒是澆熄了尉繚心中的怒火,尉繚剛才被嬴政那樣一斥,頓時也反應過來,自己近來是有些過火了,他是可以不滿秦王此人,但是他已經選擇了留下為秦王效力,就不應該再在秦王面前擺出姿態來,這樣的人……就是他自己也會覺得厭惡。

  心中有些羞愧的尉繚倒是也不再開口了。

  徐福都應承下來了,他還能說什麼呢?秦王的手筆應當是不會小的,就當是讓師弟在宮中好好享受一次吧。尉繚暗暗嘆了口氣。

  只是他實在弄不明白,為何秦王不管他說什麼,就是不讓他將徐福帶走。難道秦王還一刻也不能離了徐福嗎?想到此處,尉繚心中又有些不滿了。他那師弟,還是留在身邊更為穩妥。

  “徐福生辰是幾時?”

  尉繚的思緒中斷,抬起頭來應道:“就是後日了。”

  嬴政點了點頭,看來還有時辰去準備。

  倒是徐福一直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生辰?他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滋味兒,自然也就沒了期待。

  尉繚原本還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與徐福說,偏偏礙於嬴政在跟前,只能硬生生憋了回去,而且尉繚如今心思有了轉變,也不想對嬴政露出什麼不敬的情緒來,於是憋著憋著,他都覺得自己快憋暈過去了。趁著還沒出這個丑,尉繚忙告了辭。

  尉繚一走,嬴政便能好好與徐福說一說生辰之事了,偏偏徐福一招手,“蒹葭,過來。”

  嬴政這才發現,殿中還有個麻煩呢,不由得臉色黑了黑。

  “龍陽君回魏國去了。”徐福這話不止是對蒹葭說的,也是對嬴政說上一聲。

  “回魏國去了?”嬴政皺起了眉。

  蒹葭倒是愣了愣,臉上也瞧不出個情緒來,模樣像是有些恍惚。

  徐福點了點頭,“在橑楊時,若非龍陽君前來救我,我也不會那樣輕易就逃了出來,那時龍陽君之所以有餘力還能來救我,也是因為他的人跟了過去,幫了忙。龍陽君當初跟我們走得倉促,魏國之中還有許多事未曾料理,想來現在應該是回去料理事務了。”

  嬴政倒是很快就放鬆了下來,點頭道:“嗯。只要龍陽君回去不是幫魏王帶兵打仗就好。”若是龍陽君回去念了舊情,又幫上了魏王,那時他是絕對不會對龍陽君手軟的。

  蒹葭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卻不如想像中那樣開心,他也拜別了徐福和嬴政,匆匆離去了。

  一時間殿中只剩下徐福和嬴政二人。

  “你的生辰,想要什麼寡人便給你什麼。”

  徐福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想要做秦國國師,王上也給我嗎?”

  第106章

  徐福全然不記得自己曾經半夢半醒的時候,跟嬴政提過這一茬了,所以現在嬴政聽見的時候,臉上連半點驚訝也沒有。

  “你要,寡人自然給。秦國從前沒有國師,但今後寡人讓它有,自然也就有了。”嬴政答應得十分痛快,但話到這裡,他卻頓了頓,“但寡人想知道,阿福想做什麼樣的國師呢?”

  徐福萬萬沒想到從嬴政嘴裡得到的,會是這樣的一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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