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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福只覺得眼前有個人影晃來晃去,迷迷糊糊地便點了頭,清冷的表情褪去,臉上還漾開了點兒笑意。

  嬴政的呼吸不自覺地緊了緊,他將徐福扶起來,道:“那你隨寡人回去歇息。”

  宮人們見著這一幕,臉更紅了,瞧著桌案上動也沒動過的飯食,忙撤下去了。

  而嬴政已經扶著徐福往寢宮中去了。

  恰好出來時,撞上了扶蘇。

  扶蘇好奇地瞧著嬴政同徐福的姿勢,不由問道:“父王,老師病了嗎?”

  嬴政道:“醉了。”

  扶蘇馬上自告奮勇,“扶蘇來照顧老師吧。”

  嬴政又一次殘酷地拒絕了他,“今日書可背了?”

  “背過了。”

  “哦,那也要留心休息,此時便讓宮人引著你去休息吧。”說罷,“好父親”嬴政便扶著徐福徑直往前去了。

  扶蘇呆了呆,全然沒想到會換來這樣一個結果。

  看來,下次他應當說,書背了,休息也休息過了。

  嬴政扶著徐福回去能做什麼?

  當然是生辰這日隨心所欲一些,想做什麼便做什麼,白日宣yín啪啪啪了。

  ·

  徐福再醒來時,腦子裡混沌欲裂,四肢酸軟,肚子裡還餓得快貼一塊兒去了,他明明記得之前在用午膳,怎麼醒來之後還這麼餓?等徐福撐著床榻坐起來,腦中的記憶才慢慢回籠。

  飯食他就看了一眼,壓根沒有吃。

  反倒是秦始皇,應當吃得慡快了。

  呵呵!

  徐福心頭冷笑了一聲,但隨即想到,做受還是挺省力氣的。像今日這樣飯食都沒用,若是他來做攻,定然做到一半就軟倒下去了。

  宮女忙上前來服侍徐福穿了衣袍。

  徐福卻不見嬴政身影。

  “王上呢?”

  “王上如今應在宮宴上了。”

  徐福怔了怔。

  秦始皇沒帶他去?

  徐福這才想起,他好像的確沒有出席的資格。

  但是心頭怎麼這樣不慡快呢?

  尤其是想一想,生辰宮宴之上,秦始皇的姬妾和兒子都要出席,偏偏他被留在寢宮之中,徐福腦中還飛快地閃過了許多霸道皇帝拔diǎo無情的段子。

  越是想便越覺得心頭不舒服。他如今怎麼就那麼像秦始皇沒名分的小情人呢?雖然一開始,他好像就這樣打算的,慡一慡也就罷了,有後門走倒也不錯。

  但是他卻連光明正大走在秦始皇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徐福不快地輕哼一聲,果然還是只有做國師才靠譜。

  而另一頭嬴政落座之後,瞧著滿殿的姬妾,心中也生出了些違和感來。

  第85章

  或許是察覺到嬴政怪異的目光,有一名姬妾轉過了頭來,低聲問道:“王上,可是妾的臉上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扶蘇的目光幾乎是瞬間就看向了那名姬妾。

  這時扶蘇也想起來違和之處了。

  父王似乎許久……許久不曾入後宮了啊……

  不過這些姬妾瞧上去倒也沒有半分幽怨之色,想來在後宮之中每日悠閒過活,也各有自在之處。

  “無事。”嬴政將目光收了起來,心中卻隱隱有個念頭呼之欲出。

  若是每年他都同後宮中的姬妾一同度過生辰,而徐福卻要被他留在寢宮之中,光是嬴政自己都覺得難以忍受。

  那不如便只留徐福一人在身邊好了?

  嬴政的目光若有所思地又落到了扶蘇的身上。他已有扶蘇,如今又正值壯年,待到他老去時,扶蘇定然能成為一個足以擔當大任的繼承人。

  想到這裡,嬴政又突然頓住了。

  原來他已經不自覺想到那麼遠去了?

  之後宮宴上歌舞翩翩,又有酒香四溢,扶蘇乖巧地與嬴政說了些祝詞,那些姬妾們倒是各自在底下玩鬧,並不太樂意與常年威嚴的秦王搭話。嬴政滿腦子都惦記著徐福,哪裡還有心思享受宮宴,思及去年宮宴上大膽行刺他的舞姬,嬴政就越發沒了看下去的心思,於是便留下了眾人,匆匆離去了。

  嬴政一走,氣氛反倒是放鬆了不少,眾人也不計較生辰的正主走了,這些個姬妾反倒逗弄起了扶蘇。

  她們沒有孩子,往日裡跟鄭妃雖然關係不近,但也算沒有過節,如今見了扶蘇乖巧的模樣,免不了上前逗弄,一時間殿中氣氛好不熱鬧。被拋下的扶蘇陡然瞪大了雙眼,父王你不厚道啊……

  ·

  這頭嬴政從殿中出來,便快步朝寢宮而去了,等他步行到寢宮外時,那宮女都愣住了,訥訥道:“王上怎的歸來了……”

  嬴政並未說話,只是大步跨進了殿中。

  嬴政原本以為見到的會是徐福孤獨的身影,誰知道裡頭連個影子也沒有。

  揉了揉額角,嬴政無奈失笑,他何時也有這樣說風便是雨的性子了?徐福不知他會半途回來,自然是有可能不在的。

  嬴政此時倒也逐漸冷靜下來了,他在桌案前跽坐下來,腦子裡這才認真思考起了那些念頭。

  等徐福逗完胡亥從偏殿回來,見著的便是嬴政撐著桌案,眉頭緊鎖的模樣。

  過個生辰辦個宮宴,難道還叫秦始皇愁眉不展了起來?徐福有些驚訝,走上前去。嬴政見他手中抓著一本竹簡,忙抬起頭問:“做什麼去了?”

  “逗胡亥。”

  逗胡亥?嬴政的目光落在那竹簡之上。

  這分明是講巫蠱之術的,拿著這東西去逗胡亥?

  不過嬴政很快便將注意力收了回來。

  徐福瞧了瞧他的模樣,有些莫名其妙,秦始皇是有什麼難以啟齒的話要對他說嗎?總不會是許久不臨幸後宮,今日一見滿園的鮮花,就把持不住,決定又直回去了吧?

  徐福看著嬴政的目光登時就變得危險了起來。

  嬴政心中還沒想個透徹,便也將話全都咽了進去。

  而徐福卻忍不住問了:“王上可是有話對我說?”

  嬴政脫口而出,“喚寡人阿政。”

  看來這是沒直回去啊……徐福嗅到其中意味,從善如流地改了口,“阿政。”叫完之後,徐福心中不自覺地微微一動,他忽然覺得這種滋味還挺好的,他估計是頭一個能這樣叫秦始皇的人了吧?歷史洪流中的千古一帝,卻成為身邊觸手可及的人,你與他之間還有著別人都比不上的親密。

  這樣的滋味,真的令人有點欲罷不能啊。

  就好像占據了一個寶礦,卻無人知曉,自己可以暗搓搓高興的滋味……

  徐福忙將自己跑偏的思維拉回來。反正只要秦始皇,哦不,只要嬴政不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他自然就一輩子守在這個寶礦上了。

  嬴政不知道徐福心中下了怎樣的決定,二人心思各異,不一會兒之後,嬴政便又命人擺了飯食上來,算是補上了中午的那一頓。

  哪怕是秦始皇的生辰,過起來好像也是這般的平淡無奇。

  這一頓飯食,二人倒是未再飲酒。

  嬴政與徐福時不時地聊上幾句,聊的內容也是漫無目的,好像什麼都能扯上那樣一兩句。

  “阿福生辰幾時?”

  徐福連頭也不抬,隨口道:“我也不知,我向來不過生辰的。”

  “怎會不知?”那尉繚總是知曉的吧。嬴政將心中疑問暗暗埋下。

  “無父無母,自然不知。”徐福依舊頭也不抬地吃著食物,卻不知道盯著自己的嬴政,已經腦補出了許多令人心酸落淚的畫面來,眼中還暗暗帶上了疼惜之色。

  “無父無母,沒有親情的羈絆,所以從前我的老師總說我這樣,便是最適合給人算命的了。”

  “為何?”嬴政暗暗皺眉。

  “因為不通感情,才更能看清世事,更能客觀公正地為人算命,給出批語啊。”

  不通感情嗎?嬴政頓覺自己前途似乎有點兒……嗯……渺茫……

  用過飯食之後,嬴政知道徐福的精神還未恢復,便早早陪著他洗漱過後,上了床榻。白天精力耗盡,晚上倒是沒勁兒折騰什麼了。

  “你對以前的記憶,半點也沒了嗎?”

  徐福眼皮打著架,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嗯……”

  “那尉繚若真是你的師兄,他要你離開咸陽,你離開嗎?”嬴政問這話的時候神色平靜,但眼底卻是泛著冷意的。嬴政的占有欲之強,他非常不喜歡會有這個可能性出現。

  “不啊。”徐福強撐著睜開眼,“在這裡過得這樣好,我為什麼要走?”

  嬴政嘴角微微一勾,將徐福攬進懷中,“你說得對。”寡人對你這樣好,你怎麼會走呢?寡人自然會對你好到,讓你再也捨不得走。

  徐福全然沒發覺,如今已經自個兒跳陷阱里去了,從他要去魏韓開始,那一付出,就付出得大發了,一開頭後邊兒就沒辦法再結束了。

  “你在咸陽宮許久,寡人也未給過你什麼?”嬴政頓了頓,道:“你想要什麼?”

  說罷,嬴政心中還微微有些翻騰。

  他當徐福或許會說要他便足以。

  誰知道徐福聞言,倒是唰地睜開了雙眼,很認真地道:“做國師。”

  雖然不太按照心中所想來發展,但嬴政心情還是相當愉悅,“好,寡人自會讓你如願以償。”做國師也很好,做了大秦的國師,那便是要永遠留在秦宮之中了。

  徐福說完之後便閉上眼睡著了。

  嬴政盯著徐福的面容瞧了一會兒,也跟著閉了眼。

  望寡人一統六國時,你也立於國師之位,站於寡人身側。

  ·

  醒來後,徐福便將自己說過的話忘了個一乾二淨,今日他的身體好了不少,洗漱一番之後,便先一步拔diǎo無情地拋下了嬴政,喚上小內侍送自己往奉常寺去了。

  蘇邑一早便在奉常寺等候了,見徐福來了,當即便隨著徐福過去了。

  進了廳中,關上屋門,蘇邑在徐福對面落座,忍不住道:“昨日你可還好?”

  徐福一頭霧水,“我自然是好的,邑呢?”

  “我也好。”蘇邑應付地一筆帶過,隨後又追問道:“徐典事昨日當真過得很好嗎?”

  如今二人關係親近,徐福也懶得與他打啞謎,立刻問道:“你是想問我什麼?”

  蘇邑倒也不掩藏了,他猶豫了會兒,尷尬道:“我聽聞王上生辰,是同後宮一同擺了宮宴過的……所以……這……你與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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