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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邪佞一笑,趁雷蕾花痴之際,迅速取過蘋果放回匣內:“不能吃。”

  雷蕾氣得:“誰稀罕吃了。”

  石先生已死,人人都在猜測這枚“長生果”的下落,不論藍家之事是否有蹊蹺,找到它已經是很大的收穫,目前知道此物是假的人不多,加上何太平的威信,只要取出當眾銷毀,先前的一系列江湖風波也會就此平息,解了這燃眉之急,緩過一口氣,再秘密追查那真的長生果與冷前掌門之事也不遲。

  公子道:“走吧,明日再來。”

  “等等!”雷蕾發現異樣,俯身查看那石台背面,“你看這,是不是血?”

  公子轉過去正要查看,卻聽得外頭風彩彩的驚呼聲,頓時面色大變,攬過雷蕾就朝門掠去。

  一聲悶響,石門緊緊合上。

  公子想也不想,揮掌劈去。

  黑暗中,沉悶的聲音在石室中顯得更加震耳,頭上灰土簌簌直掉,雷蕾也被這一掌之威嚇到,慌忙抱住他:“別打,會塌的!”

  所幸這地方修得還算堅固,沒有塌,然而待一切安靜下來之後,面前仍是那堵冰涼的門。

  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門上現出一道小窗,隱約有光線透進來。

  怕有暗算,公子帶著雷蕾移開兩步。

  “想跑?”藍鐵冷哼。

  “快追,不能放她走!”藍金的聲音。

  風彩彩逃了!雷蕾與公子俱驚喜,只要何太平得知,就沒問題了!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蕭公子會夜闖民宅,”藍金沒有追去,反而走近了門,讚嘆,“蕭公子好功力,可惜此門乃是精鋼所鑄,還是少費些力氣吧。”

  公子冷冷道:“私藏長生果,犯下殺父大罪,你可知錯?”

  藍金沉默片刻,惋惜:“那又如何,其實我們沒想殺他,不過是要他把長生果留給我們罷了,誰知他竟死活不肯,一時失手才……”冷笑:“那老東西,口口聲聲只記掛著藍承是他的乖兒子,哪有半點顧念到我們兄弟兩個,還妄想跟那賤人長相廝守,不知著了什麼魔,一把年紀也不怕外人笑話!”

  公子怒道:“連親生父親也害,可謂禽獸不如。”

  藍金笑起來,透著生意人的精明圓滑:“蕭公子說的是,可惜你如今卻要被禽獸不如的人害死在裡面,是不是不甘心?”

  公子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以為你逃得掉?”

  藍金不慌不忙:“你們一死,就不會再有人知道這地方,那個丫頭的武功也不過如此,我們的人早就等在外頭,你以為她能逃得掉?”

  公子沉默。

  雷蕾開口了:“藍大老爺,你別忘了,長生果還在這裡面。”

  藍金道:“你以為我還會將長生果放在裡面?”

  雷蕾心一沉:“那是假的?”

  藍金恨聲:“當然是假的,白天就瞧著那賤人不對,果然指引著你們來了,這地方除了她,外人是不知道的。”

  “大哥,人已經抓到,怎麼處置?”藍鐵的聲音。

  掉到冰窖里就是這感覺了,雷蕾苦笑。

  藍金笑得更愉快:“委屈兩位在裡面待上些日子了。”直到死。

  上卷 誰是救命恩人

  “哐啷”一聲,小窗關上,二人陷入黑暗,再也不知道外面的動靜。

  風彩彩武功不算高,早知道這樣,就留“小白”在外面了,雷蕾後悔不已,輕聲喚身旁人:“小白?”

  火摺子燃起,映照公子落寞的臉。

  “小白?”

  “是我行事不慎,你……”

  原來在內疚呢,咱家“小白”就是好!雷蕾抱著他吃豆腐:“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有事,乖,你別怕。”媽的敢讓老娘掛,老娘穿回去不砸了晉江穿越集團的招牌,再把那研發部的蜀總丟河裡去餵魚!

  見她反過來安慰自己“別怕”,公子哭笑不得,我自然不怕了。

  雷蕾好歹沒忘記正事,放開他:“這地方不能待太久,要快點想辦法出去。”

  公子愣了下,目光微黯:“這冰庫是建在地底的,只怕……”不忍打擊她,停住。

  “有,肯定有辦法出去!”雷蕾信心十足,轉而對那扇門上下其手,敲敲摸摸,半晌之後得出結論,“這裡應該沒有機關,從裡面是開不了。”

  公子不安:“小蕾。”

  雷蕾沒注意他的表情,眼睛一亮:“不如我們回去看看,說不定有別的出口。”天雷文里,藏寶洞之類的密室除了正門,能沒有應急逃生通道麼!

  公子沒有動。

  雷蕾發現異常:“怎麼了?”

  公子看著她:“若真的出不去,你會生氣?”

  什麼時候了還擔心這個,雷蕾微微感動,做出鬱悶的樣子:“沒辦法,同生共死,可惜還沒真做夫妻就要給你陪葬,不划算。”

  公子無語,半晌又抽抽嘴角,別過臉。

  雷蕾拉他:“走吧,回去看看,聽我的沒錯,我們不會死的。”

  沒有想像中的哭鬧,公子放了心,帶著她回到冰庫里,這回二人可仔細多了,將每個角落都細細找了一遍,才發現這冰庫真不小,長寬各六七米左右,儲藏的冰就有兩三米高。

  天雷文里也會出現例外。

  “怎麼會沒有……”雷蕾喃喃念叨,邊呵氣邊揉搓雙手,他奶奶的難道那個蜀總忘了設計?

  公子將火摺子放到旁邊,主動拉過她的手:“別找了。”

  暖意傳來,雷蕾勉強笑:“我們真要死在這兒了。”後悔,當初只顧穿越,竟忘了諮詢有關人身安全的問題!

  “跟你死在一處,自然是很好的,”公子輕聲嘆了口氣,情緒略顯低落,“只不過,蕭家鳳鳴刀名揚天下,原以為練成最後一式便可像父親那般斬惡除魔伸張正義,想不到如今卻因為輕率行事,送了性命不說,竟連你也帶累了。”見雷蕾要說話,他又搖頭:“蕭白不是怕死,若死在魔教人手上,也不辱沒家門,無愧歷代祖宗,可像這樣……實在愧對這柄鳳鳴刀。”

  雷蕾望著他許久,忽然一笑:“我們還是死在這裡更好。”

  公子皺眉:“你……”

  雷蕾抽回手,哆嗦著取過火摺子:“走吧,我就不信出不去。”.

  天雷文時常有意外發生。

  門竟是開著的!

  走出冰庫,帶著涼意的空氣也顯得溫暖至極,沒有意料中的偷襲,朦朧月下,二人互相看看,幾乎不敢相信,當然他們都明白,這次能死裡逃生,絕不是藍金忘了鎖門,而是有人趁他離開之後偷偷替二人打開了鎖。

  公子沉吟:“不知是哪位高人。”

  雷蕾跳了跳,得意洋洋:“先去收拾藍金藍鐵再說,救命之恩,以後多報答他就行了。”

  然而剛掠出假山,二人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

  兩個男人以奇怪的姿勢倒在假山石上,脖子歪在一邊,五官扭曲,雙目圓睜,仿佛受了極大的苦楚,一盞燈籠端端正正擺在中間,還散發著柔和的光。

  公子查看片刻,起身,面色凝重:“氣絕不久,全身骨節俱已被人捏斷,手法極其高明,既沒驚動別人,那人必是先點了穴才下的手。”

  被點了穴,卻沒完全失去知覺,動也動不了,叫又叫不出,眼睜睜等著對方一寸寸捏斷自己的骨頭,直到最後被扭斷脖子才死去……

  看著面目猙獰的兩具屍體,想像到他們所受的折磨,雷蕾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這很像是某個人的愛好……

  公子搖頭:“太狠了,該不會是同一個人。”

  雷蕾道:“你怎麼知道?”

  公子道:“這等手段像極魔教所為,但魔教中人恨我入骨,救我們的必是正道人士,既是正道大俠,出手絕不會如此殘忍。”

  鳳鳴刀心法還沒到手,他當然要救你了,雷蕾望望四周,心虛地笑:“有道理,有道理。”

  “難道魔教與藍門勾結?”公子自言自語,猛然又想起什麼,變色,“王氏母子危險!”.

  小院,王氏的聲音更顯悽慘,丫鬟躺在地下,滿臉紫漲,眼凸舌出,已被活活掐死,藍金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管家往小藍承口裡灌藥。

  小藍承倒也懂事,知道不能吞,拼命往外吐。

  王氏伏地,抱著他的腿哭求:“大老爺,我們再不敢了,求求你……”

  藍金不耐煩:“只要你乖乖聽話,替我應付何太平,將來我自會給你兒子解藥。”又看管家:“連個小孩子都對付不了?”

  管家聞言,乾脆點了藍承的穴,捏著他的下巴就要灌。

  一聲脆響,碗破,藥汁四濺。

  “毒害弱弟,罪加一等,藍大老爺還想逃過?”冷冷的聲音。

  “蕭公子,救救承兒!”王氏大喜。

  萬萬沒想到此刻會出現兩個不該出現的人,大驚之下,藍金反應到底不慢,立即拎起地上的王氏,掐住她的喉嚨:“站住,再過來我便殺了她!”

  公子停住腳步,不再逼近:“這種時候,你竟還執迷不悟,不知悔改。”

  藍金挾著王氏後退幾步,一臉不信:“你們怎麼出來的?”

  公子冷笑不答,握刀的手收緊。

  眼見那張俊美的臉又蒙上煞氣,恍惚間,雷蕾竟覺得面前的人突然由天使變成了惡魔,頓時不敢多看,趁旁邊管家失措的工夫,迅速拉過藍承護住,緊跟在公子身旁,同時沖藍金眨眼:“我們當然有出來的辦法。”

  形勢扭轉,藍金未免氣怯,聲音也軟了許多:“蕭公子何苦逼人太甚,其實我們不想殺他老人家的,只是當時他見我們兄弟跟進冰庫,不問原由便大罵,又不肯交出長生果,我們兄弟一時失手才……”

  公子以刀鞘指他:“放人。”

  藍金哪裡肯放,勉強鎮定:“蕭公子是痛快人,只要你答應我一句話。”

  公子微抬下巴。

  藍金聲音微顫:“先父之死,我二人自知罪孽深重,但實出無意,只要你答應不再追究,,我便馬上放了庶母,從此善待他們母子,如何?”

  公子道:“毒害弱弟,欺凌庶母,欲害我二人於冰庫,這又怎麼說?”

  藍金額上見汗。

  王氏道:“蕭公子休要信他,殺父大罪豈能姑息,賤妾死不足惜,只求蕭公子能為老太爺報仇,不必顧忌。”

  藍金已急了,狠狠道:“住嘴!”

  公子道:“我若是不答應?”

  藍金哼了聲,掐在王氏頸間的手指逐漸收緊:“你……”

  “由不得你不答應。”身後傳來一個嘶啞的聲音,卻是藍鐵挾著風彩彩從院門外進來,一柄鋼刀架在風彩彩頸間.

  王氏早將生死置之度外,掙扎著求死,藍金本有些氣急敗壞,如今見兄弟挾了對方的人質來,頓時大喜,順手將王氏丟開:“此事原本就與蕭公子無關,是我們藍家的家事,只要蕭公子答應不再追究,網開一面,我們兄弟立刻放了這位姑娘,並且雙手奉上真的長生果,常言道,與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將來我們兄弟也忘不了公子的好處,蕭公子意下如何?”

  石先生是騙子,你們一千萬買個假貨還當真呢,雷蕾想笑又笑不出來,不知道那“真的長生果”長什麼樣兒,蘋果?花生?

  王氏得以脫身,撲過去抱住藍承,退至公子身後,喜極而泣。

  見公子遲遲不應,藍金勸道:“各人自掃門前雪,少管一件閒事,於蕭公子英名無損,得了長生果更有無限好處,蕭公子何苦執著?”

  公子淡淡道:“可惜蕭某對長生果並無興趣。”

  藍金不再多說,朝兄弟使了個眼色。

  藍鐵解開風彩彩的穴。

  意識到給偶像添了麻煩,風彩彩漲紅臉,幾乎落淚:“蕭公子,我……”

  其實藍門雖沒落,但藍鐵習武多年,對付這樣的小姑娘已是綽綽有餘,何況園外還有埋伏,逃不掉也實在怪不得她。

  想到她是一片好心為了自己才趕來的,雷蕾很過意不去,轉臉望公子,依此人疾惡如仇的性子,要他答應放過藍金藍鐵兄弟肯定不可能,但他總不會真的打算犧牲風彩彩維護正義吧?

  公子面色未改,卻遲遲不表態。

  看出他在為難,藍金越發自信:“蕭公子?”

  目中隱約泛起一絲猶豫之色,公子沉默半日,緩緩抬起左手鳳鳴刀,再伸出右手扶上刀柄,吐出兩個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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