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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點也不嫌棄仙仙髒,聽童乙酉說完這個可怕的消息,他有的只是心疼。他自己放在心肝上疼的妻子,竟然被人這樣對待過。要是他早些認識仙仙,不管那人是誰,他定然是要去要了那人的命。

  “仙仙,我真的好愛你,求你別折磨我,別拋棄我……”鄭澤的語氣,突然就變得格外脆弱,“我是個警察,我的職責是保護好人民群眾。但我也是你的丈夫,你能不能相信我,未來讓我好好保護你。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那麼絕望了。”

  鄭澤一米八多的大小伙子,說著說著竟然哽咽,一雙大眼,紅得可怕,始終粘在仙仙身上,怕她突然逃跑。

  仙仙哭得眼淚乾涸,最後,鄭澤過去抱起她,她也沒有拒絕。兩人沒有回大廳,直接去了酒店開好的房間。

  新郎新娘一直沒有回來,沈淺出門找了一圈沒發現,進門安撫一下鄭澤父母與仙仙父母后,站台上和大家說。

  “新娘不太舒服,新郎陪著她回去休息了。大家都是鄭澤和童仙仙的親朋好友,原本新郎新娘要敬酒的。但既然新娘不舒服,咱們也就不在乎那繁文縟節了。吃好喝好,將祝福帶給新人就算心意到了。大家隨意。”

  說完,沈淺一手冷汗從上面下來。陸琛在下面接住她,笑著調侃了一句,“你倒是挺有座主持的天分的。”

  沈淺搖頭,還有些擔心仙仙,邊往外走邊說:“我這是趕鴨子上架,逼到頭了。”

  去了酒店房間,鄭澤開門後進去,仙仙脫掉婚紗,換上了大紅色的簡便喜服,正坐在那裡喝茶。

  “說開了就好了,都是兩口子,沒什麼大不了的。”沈淺握著仙仙的手,笑著安撫。

  “你倒是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仙仙身心俱疲,卻和沈淺開著玩笑,順便還和她說了一句謝謝。

  “你們不用過去了,好好休息吧。”沈淺問仙仙,“叔叔阿姨在那陪著客人呢。”

  激動之餘,冷靜下來後,湧上無盡的後怕和擔憂,仙仙現在也還不好受,畢竟是年幼時心裡最大的坎。

  “我準備去接受心理輔導。”仙仙和沈淺說,以前她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採取閉關鎖國政策,可人這一生長著呢,怎麼能老揪著以前的破事兒不放。

  仙仙心態積極,這讓沈淺放下了心來,抱著仙仙,沈淺笑笑說,“好,我真的很開心。”

  兩人抱在一起,笑著笑著,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弄得旁邊兩個男人各種緊張。

  婚宴在下午兩點散了,童乙酉和妻子章何德準備回房間。章何德不太放心仙仙,想要去看看。童乙酉卻表示,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自己會解決。

  兩人換下禮服,準備休息時,門外傳來了門鈴聲,童乙酉過去開門,仙仙自己站在門前,見到父親,略一拘謹,然後叫了一聲。

  “爸。”

  童乙酉應了一聲,開門後,章何德已經走了出來,抱住仙仙,問道:“沒事兒吧?”

  見母親一臉擔憂,仙仙心中一暖,笑著說沒事兒。

  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章何德有些累了,就先睡了。童乙酉送仙仙出門,在出門的時候,仙仙停住了腳步。

  回頭看著自己一直不苟言笑,錚錚鐵骨的父親,仙仙這次竟沒覺得害怕,只覺得可靠。

  鄭澤告訴她,是父親把當年那件事告訴他的。當時,童乙酉依舊端著架子,但說完這件事,在鄭澤表示不介意後。這個鐵血英雄,握住鄭澤的手,眼眶發紅地叮囑他,一定要好好待仙仙。

  男人本就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情感,軍人更是,而童乙酉則是兩者結合,永遠如一面銅牆鐵壁。

  “爸,謝謝你。”

  仙仙笑得一臉幸福,衝著童乙酉說。

  牙根一緊,童乙酉握住門把的手微微一動,硬生生撐住表情。半晌後,才抬頭說。

  “不用客氣。”

  不認為父親會多和她說些什麼,仙仙轉身出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鄭澤去了他父母的房間,就今天的事情和父母解釋加道歉去了。房間裡沒有人,仙仙洗個澡上了床,準備休息。不一會兒,手機“叮”得一聲,一條短息。

  以為是沈淺發來告訴她已經到家的信息,仙仙拿過來按亮屏幕大致掃了一眼。可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和簡訊內容,讓她心下一動,眼眶一熱。

  打開手機屏幕,簡訊是童乙酉發來的。

  向來不發簡訊的父親,這次發來了長長的一串。

  “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我的女兒仙仙,相對其他的父親,我總是不能給我女兒以溫柔。但是仙仙,儘管我如此冷硬,我心中永遠對你柔軟。你是我的女兒,我傾盡一生都去愛護的女兒。今天,我的女兒很漂亮,很幸福,爸爸也很高興。這樣的話,我或許不會說出口,但希望你能永遠知道,爸爸愛你。”

  鄭澤回去時,仙仙正抱著枕頭哭成一片。以為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鄭澤小心翼翼不敢碰她。誰料,他剛到床邊,仙仙就一把抱住了他,哭得更加賣力。

  童乙酉上了床,章何德睜開了眼,隱隱擔憂。

  “他快出來了吧?”

  章何德說的“他”,是當年對仙仙性侵的童乙酉的弟弟,童甲午。

  “他永遠都不可能出來。”童乙酉淡淡地應了一句,安撫著章何德,“睡吧。”

  一個是他的弟弟,一個是他的女兒,他的弟弟傷害了他的女兒後,他對他的弟弟做了一些事情,讓他永遠都不可能從鐵窗後出來。

  當年這件事情一出來,他主張報警,報警後,童甲午被抓。他又聯絡了戰友,從弟弟的臥室中搜出了一些反動類言論書籍和道具,足以讓他這輩子都不能從監獄中出來。

  他從不否認他心狠,但童甲午當年做了那樣的事,如果按照法律來判,不過幾年,還不如性侵成年人得到的懲罰多。

  他心不甘。

  就這樣吧,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他的女兒,他希望能無憂無慮過完這一輩子。

  原定的蜜月之行取消,仙仙準備把心裡的坎過去了,再去徹底放鬆。而陸琛卻讓他們蜜月治療兩不誤,介紹了d國的心理醫生,直接將兩人送去了d國。

  仙仙坐在私人飛機上,由衷地讚嘆。

  和有錢人做朋友真好。

  到了最後兩個月的孕期,時間仿佛乘了火箭一樣,嗖得往前飛。沈淺肚子越來越大,不方便外出的她整日和陸琛在家,待得有些抑鬱。還有幾天就要臨盆,沈淺脾氣也見長,陸琛全程順著她,讓沈淺覺得拳頭打在棉花上,軟綿綿的各種沒意思。

  陸琛為了讓她重振旗鼓,約了靳斐和衛柚他們,來鷺島上賽馬。一行人一共來了六個,除了靳斐和衛柚,吳綃和桑梓也來了,還有另外兩個,也是靳斐的老友。

  靳斐和衛柚他們幾個,聊起天來什麼都說,吵吵嚷嚷的,讓空曠的鷺島上多了些人氣。沈淺被陸琛拉著,兩人散著步跟在幾個人後面,心情放鬆,情緒愉悅。

  感受著手中,沈淺心情越來越好,陸琛也放了下心來。

  九月已經到了初秋,南方秋季濕潤,溫度為最後的拔高做著掙扎。

  因為溫度的緣故,大家約起來到了室內賽馬場。室內賽馬場的建造要比室外賽馬場精緻許多,三層樓高的大頂,裡面的陳設和設計,都請專業賽馬場設計人員設計的,頗有些大賽級賽馬場的規格。

  到了賽馬場內,沈淺心情就不太美麗了。所有人都能騎馬,可就沈淺是孕婦,而且她還得在二層的看台上,不然萬一驚了馬,有可能會傷到她。

  對此,沈淺沒有異議,還有幾天臨盆,這幾天一定要分外小心。

  桑梓和吳綃換上賽馬裝,白褲長腿牛仔帽,英姿颯慡,惹得一群男人連聲吹口哨。幾人都是多年老友,來這裡也是放鬆,也不在乎什麼紳士品格與貴族風範。

  陸琛原本是陪著沈淺的,靳斐騎著馬,挑釁道:“你個大老爺們叫我們來就是看我們騎馬的啊?把我們當猴看呢?是不是做了家庭主夫後,連馬都不敢騎了?”

  一番話,把馬場上幾個人說得連聲叫嚷。

  陸琛不為所動,只是微笑看著,手裡捏著沈淺的手掌。沈淺身體容易浮腫,手現在跟泡發了一樣,每天陸琛都握著她的手給她捏著。

  “你下去玩兒吧。”沈淺對陸琛說,“我還沒看過你騎馬呢。”

  沈淺說到這裡,覺得又暖又感動,他怕沈淺看著心癢,所以兩人來馬廄,都只是看看馬,還一次都沒有騎過。

  這時,下面過夠癮也拍夠照片的吳綃和桑梓走上了看台,和陸琛說:“你下去虐虐靳斐那個小子,看他猖狂成什麼樣子了,沈淺我們陪著。”

  陸琛抬頭徵詢地看了沈淺一眼,沈淺表情一亮,一副期待的樣子。陸琛這才點點頭,摸了摸沈淺的頭髮,低頭沉聲道:“有事情就叫我。”

  男人站著女人坐著,一個俯身一個抬頭,兩人眼中只有對方,笑容掛在唇角,幸福溢滿騎馬場。

  吳綃哼笑一聲,說:“行了行了,又不是上戰場。”

  桑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陸琛先去換衣服,桑梓和吳綃就在沈淺一左一右坐下了。上次打過麻將後,沈淺對吳綃和桑梓也親密了些。

  三人坐在一起,吳綃和桑梓修著剛才拍的照片,讓沈淺幫忙出主意,挑選幾張好看的準備發朋友圈。

  挑選完後,吳綃先發了朋友圈。發完之後,很快點讚和評論一大片。

  吳綃發完後就沒再看了,桑梓緊隨其後,發完以後,卻拉下去看了看吳綃的照片。兩人閨蜜情誼是真金真銀,沒有那麼多勾心鬥角。

  所以,吳綃的照片裡,桑梓也是美的。桑梓的照片裡,吳綃也是美的。

  劃拉下去後,桑梓雙眼一亮,伸出胳膊從後面戳了戳吳綃,說:“你看看你的評論。”

  吳綃發朋友圈,本就是做記錄的。像她們這種真白富美,一般不會在朋友圈這種地方炫富。所以,她基本上不看朋友圈的評論,更不回復。

  聽桑梓說後,吳綃不明所以,打開手機,點到下面回復,幾十條回復里,她一眼就看到了桑梓讓她看的那條。

  席瑜:在賽馬嗎?和陸琛在一起嗎?

  桑梓表情變了變,眼神盯著沈淺,示意吳綃。

  正在這時,中間的沈淺突然往前探了探身子,看到換完衣服出來的陸琛,眼睛都直了。

  陸琛的騎馬裝與其他人的沒什麼兩樣,腳蹬黑色皮靴到膝,白色緊身長褲裹身,黑色夾克包裹住男人上身,寬肩窄腰,丰神俊朗。

  陸琛出來後,抬頭先望了望沈淺,隨即抓住馬韁,翻身上馬,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貴氣十足。

  陸琛的馬叫crucifix,音譯十字架,是一匹純黑血馬。

  與白龍馬不同,他如今正值壯年,馬身高挑修長,肌肉噴張有力,馬鬃油亮飄逸。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名牌賽馬。

  陸琛很喜歡crucifix,平時雖不騎,有時間一定會來馬廄與他培養感情。陸琛喜歡賽馬,親朋好友都知他這番愛好,一旦有了好馬,都會替他引薦。但這匹crucifix已經隨了他五年,一人一馬之間有著深深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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