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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三人認識,鄭澤也是高興,過去握住仙仙的手說:“呂俏是我大學老師的千金,今天一起來參加婚禮的,現在在劇組做化妝師。她說想過來看看你化妝,順便認識認識。既然你們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那邊還很忙,有什麼事直接叫我。”

  鄭澤說完,想要低頭親親仙仙,可鑑於別人都在,就只是虛虛地攬住了仙仙的肩膀,幸福一笑後走了。

  “真是巧啊。”鄭澤走後,呂俏也收起了笑容,眼神帶著敵意看著仙仙,“我看到童仙仙這三個字,本來以為是重名,沒想到還真是熟人。”

  三人中學皆在一個班,也算是有緣。但因為當年發生的一件事,呂俏和仙仙之間的緣分成為了孽緣。

  仙仙表面雲淡風輕,手卻捏得緊緊。

  呂俏盯著沈淺,看著她凸起的肚子,笑道:“懷孕了?前段時間你和韓晤緋聞傳得熱烈,聽說因為這個緋聞,韓晤和林姒都分手了。你這孩子,該不會是韓晤的吧。”

  “你別胡說八道!”仙仙大聲呵斥道,“你爸還是警察呢,這是誹謗,別知法犯法。”

  “都是老同學,搞得這麼劍拔弩張幹什麼?你不會擔心,我和鄭澤說些什麼吧?”

  “呂俏!”仙仙打斷了她,剛要說話,卻被沈淺拉住了。

  “你去說吧。”沈淺說。

  沈淺說得坦然,竟把呂俏給唬住了。抬眼看看仙仙神色,也沒有緊張的樣子,呂俏突然一陣煩悶,在想是不是仙仙已經和鄭澤把事情說開了。

  要是說開了的話,那還真沒有威脅的意義了。

  想到這裡,呂俏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漂亮的指甲,笑笑後神色變得落寞,抬眼時落寞已變成恨怒,“仙仙,咱們倆真是冤家,你怎麼就又得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呢?”

  呂俏父親曾是警察局局長,內退後,去了警察學校做客座教授,鄭澤就是他當年的學生。呂俏去看望父親的時,認識了鄭澤。她對鄭澤芳心一片,誰料鄭澤卻只願與她做朋友。

  原本,呂俏想著放下身段,讓父親去鄭澤父母那裡提一提,誰料,她身段放的太晚,父親還未提,就收到了鄭澤的喜帖。

  呂俏是真心不喜歡童仙仙這個名字。

  高中時因為綜合成績比她好,老師把保送q大的名額給了她,這讓她已經十分不慡。而現在,竟然還出來跟她搶男人。

  第一眼看到仙仙,確認她就是那個讓自己恨得牙痒痒的童仙仙后,呂俏心裡就升騰起了怒火。

  “因為你沒用。”仙仙說。

  現在這種情況,越是激怒呂俏,越是不怕她,呂俏越會認為她已經和鄭澤坦誠相見。剛才她差點著了呂俏的道,多虧沈淺一把拉住她。

  被這句話氣得臉通紅,呂俏惡狠狠看了兩人一眼,隨即轉身,踩著高跟鞋走了。

  等呂俏徹底消失不見,仙仙雙腿無力,一下蹲在了地上。沈淺一把拉起她,安撫道:“別亂想。”

  仙仙臉色蒼白,低頭喃喃道:“我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世界真是小,竟然在婚禮上遇到呂俏。

  當年她的那件事,雖只和沈淺說過。但呂俏因為父親是警察的關係,聽到了些風聲,還用這件事威脅她讓她讓出保送名額,不然,就把那件事捅出去。

  對仙仙來說,那件事是一輩子的噩夢。

  “今天你結婚,你只是太緊張了。”沈淺勸慰著。

  被沈淺安慰住,仙仙拍了拍臉,起來抱住沈淺,抱了一會兒後,恢復往日的神態,急匆匆去化妝室穿婚紗。

  化妝師和服裝師見仙仙回來,鬆了一口氣,趕緊幫忙。

  等妝化好,仙仙穿著一身潔白的婚紗,乾淨漂亮地走了出來。頭頂覆蓋著薄薄一層,讓仙仙有了些羞怯感,女人味十足。

  從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仙仙如此可愛嬌俏的一面,沈淺不勝感慨。

  門外,仙仙的父親童乙酉已經站立著身體等著了。

  童乙酉是個軍人,雖已年過不惑,卻仍舊精神矍鑠。臉部線條剛硬,不苟言笑,與其說是送仙仙結婚,倒不如說是在參加閱兵。

  許是第一次見仙仙這副樣子,童乙酉目光也是閃爍了一下,神情略一放鬆,讓仙仙搭上她個胳膊,大廳大門被打開了。

  婚禮進行曲的音樂聲漸漸響起,前方一條鋪好的紅毯,紅毯盡頭,是一張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正在播放,兩人拍攝的婚紗照。

  怕沈淺看不到路出意外,陸琛一直在下面張望著她。沈淺時不時給他一個眼神,男人只是寵溺笑著。

  從童乙酉手中接過仙仙,鄭澤顯然也是激動不已。一對新人四目相對,目光中帶著濃濃愛意,和對未來生活的憧憬。

  互相戴上戒指後,婚禮司儀主持新娘扔捧花。新娘並未將捧花扔出去,而是一轉身,直接遞給了沈淺。

  “捧花既然是祝福,那我想自私一點,給我最好的朋友,沈淺。雖然現在的她,有愛人,有孩子,什麼都不缺。但我還是要祝福她,希望她更幸福。”

  仙仙話音一落,底下響起一片鼓掌聲。沈淺被她說得感動,接過捧花,抱住仙仙,眼眶發紅。

  “好好的啊。”仙仙笑著說。

  “你也是。”沈淺笑著回。

  兩人的姐妹情誼,感染了底下的賓客,掌聲經久不息。

  等兩人分開,鄭澤笑著攬住仙仙的肩膀,說:“下去敬酒吧。”

  新人敬酒時,一般先從長輩開始。沈淺從台上下來,就被陸琛拉住了。他們在的桌子上,主要都是鄭澤同輩親戚。幾個女人見著陸琛,移不開眼,看到他拉著沈淺坐下,皆是一愣,在沈淺沖他們笑時,她們才笑了笑,移開了視線。

  沈淺回頭看著正在給她夾菜的陸琛,真覺得這是個妖精啊妖精,以後就團一團放在口袋裡。去哪兒帶著,都能得一片喜歡。

  正吃得起勁,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清脆的摔打聲吸引了各方注意,沈淺站起來,看著不遠處。看著仙仙旁邊站著的呂俏時,心一懸,起身朝著那邊的桌子走了過去。

  “原來你還不知道啊?童仙仙初中畢業那年,被她的親叔叔給……”

  “我知道。”鄭澤打斷了呂俏的話,同時塞給她一杯酒,牙根微顫,唇角勾起。

  “酒可以多喝,話不可以多說。呂俏,你今天是在祝我新婚快樂的。”

  站在旁邊的仙仙,瞪大眼睛看著鄭澤,雙唇顫抖,腳跟一軟,向後一個趔趄,被身後的沈淺給扶住了。

  ☆、第49章

  呂俏確實喝多了,所以看到鄭澤和仙仙一臉幸福,就上了頭。她口無遮攔地當著滿場賓客說出來,就是想要仙仙下不來台。

  誰料,鄭澤還沒在她說出來的時候,就打斷了她。他的目光,是她從沒見識的冰冷,如剛從冰窖中拔出的冰劍,冒著寒氣,凍徹骨髓。

  呂俏被震得一愣,復而委屈憤怒,甩手將杯子扔掉,想要撒潑,卻被身後的父親扶住,寒聲威脅。

  “俏俏!”

  父親的威嚴讓呂俏徹底偃旗息鼓,教授一臉歉意,看向仙仙。知道她即是當年那個被親人囚禁侵犯的女孩,滿懷歉疚地低頭和她道歉。

  “對不起,呂俏她喝多了。”

  “老師,您先和師母扶她回酒店休息吧。”鄭澤用盡最後一點尊重,說完這句話,就再也沒有看他們一家。

  教授一家也覺得丟臉,在這裡實在也是待不下去,應了一聲後,拉著不情不願的呂俏,和夫人一前一後地走了。

  三人一走,不明白事情經過的旁桌賓客還往這邊觀望著,鄭澤安撫了幾句,表示呂俏喝多了,不舒服先走了。大家雖也覺得怪異,但婚禮上不好太八卦,就耐下性子,繼續吃喝。

  仙仙后腳跟一直無力,沈淺雙臂支撐在她的後腰,給她一個支點讓她勉強站立。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什麼都不知道的仙仙,心亂如麻。

  桌上還有其他長輩,鄭澤不想露出太多破綻,伸手去扶仙仙,準備繼續敬酒。仙仙手一揮,低頭喊了聲抱歉,說:“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低頭朝著大廳門外走去。

  鄭澤心一慌亂,將手上的杯子放下,扶住父母的肩膀示意放心,並與童乙酉互換了一個眼神,這才起身追了出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仙仙現在必定難受。沈淺也放心不下,要追出去,卻被陸琛拉住。

  “讓他倆先好好聊聊。”

  仙仙出了大廳門,就小跑了起來。她穿著尖細的高跟鞋,跑在柔軟的地毯上,踉踉蹌蹌。鄭澤擔心,趕緊過去追上,一把將她抓住,說:“你慢點。”

  話還沒說完,仙仙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猛力一推,竟將鄭澤這個男人推得倒退了三步。

  “你都知道了。不嫌我髒麼?被親叔叔性侵,你不覺得我噁心麼?”

  仙仙眼眶發紅,卻一滴淚也流不出來。抬頭盯著鄭澤,像看仇人一樣的看著,眼神中時不時扭曲出來一絲愛意。兩重矛盾,讓她更惹人憐。

  見仙仙這樣,鄭澤心疼地滴血。他知道這件事情後,從沒有想過仙仙多髒,多噁心,有得只是心疼。他不知道當年只有十幾歲的仙仙,如何面對這個給了她最大惡意的世界。用自己小小的肩膀,硬撐著自己堅強活下去。

  “一點都不髒。”鄭澤說。

  鄭澤沒有多說,只有這一句話,卻傾注了他所有的真誠。他本就眉清目秀,一臉正派,鋒利的眉宇間,因為心疼而柔軟。明亮的雙眸,眼神正直不變。

  鄭澤不會說謊。

  他一說出這句話來,仙仙的眼淚就出來了。她實在站不住,蹲在地上,望著走廊盡頭雙門合併的大廳,裡面所有的人,推杯換盞,歡歌笑語,都是來祝福她新婚快樂的。可是她值得嗎?她能快樂嗎?

  她一直不告訴鄭澤,她怕得不是鄭澤過不去這個坎,而是她過不去這個坎。她始終記得,當年她的叔叔是如何掰開的雙腿,在她的哭喊和求饒中一遍又一遍地對她實施性侵。

  她無法面對一個知道她過去的人,和她再有親密的動作。以後,她與鄭澤的所有事情,將都會蒙上這片心理陰影。

  仙仙蹲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毯上,她絕望地盯著腳上一雙紅鞋,搖頭喃喃道:“我不能跟你結婚……”

  不知什麼時候,鄭澤已經走到身邊,他伸手想要將仙仙抱在懷裡,然而仙仙卻顫抖一下,猛烈往後倒退,滿臉驚恐與防備地望著她,臉上的妝哭花了一片。

  鄭澤的心像被燒紅的鐵塊一點點熨燙著,疼得他有些麻木,滋啦啦燒透了他的胸膛。

  “你不能走。”鄭澤說,“你現在是我的合法妻子,你這樣走的話,是違法。我是警察,你走到哪裡,我都能把你抓回來。”

  前些天,當童乙酉告訴鄭澤這件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仙仙知道自己已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可看到仙仙這個樣子,他完全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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