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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紙筆:「勞煩將軍稍待,我即刻修書一封,向陛下稟明情況。」

  不想那戴雪帽的特使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扯掉帽子,露出一張季玄凌無比熟悉的面孔來。

  季玄凌大吃一驚,連忙躬身下拜:「陛下!」

  楚天竹對此世種種規則已大概了解,見季玄凌口稱陛下,便知此人就是當朝天子。

  他打量眼前之人,這就是楚炎的後代嗎?

  自從繼承了仙劍中的力量,楚天竹就可以感知世間萬物的氣息,只是此時他在天子身上,完全感覺不到與自己有一絲的相似的氣息。

  從楚炎離開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三百餘年,即使代代傳下來,血統稀薄,也不應毫無感應。

  這個人,與楚天竹並無血緣關係。

  而且……楚天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這位天子與季玄凌,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作為這個世界上掌握最高權力之人,貴族中的貴族,壓迫者們的頭目,天子看起來……十分普通。

  他的面容只能勉強算得上清秀,眉宇間透著一抹焦慮。

  偽裝成禁軍特使的天子急急扶住行禮的季玄凌:「玄凌,不必多禮。我微服來此,並非是作為天子,而是想以兄長的身份,將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告知與你。」

  季玄凌的母親與天子的母親——當朝太后是堂姐妹。他們本該有血緣關係,因此天子自稱是季玄凌的兄長,倒也並無不妥。

  天子躊躇片刻:「我之所以急著召玄凌你回京州,是因為你其實是父皇的孩子,我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近來朝中屢有異動,有人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打算利用你的身份,行廢立之事,禍亂天下啊!」

  季玄凌面色奇異地看著天子,天子神色激動,眼中似有淚光。

  季玄凌嘴角抽動,終於無法忍耐,「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陛下怎麼也相信了這等無稽之談。」

  天子見他不信,急得重重跺腳:「唉!我並未與你說笑,你隨我回京州,母后會將當年你父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與你,到時你就會相信了。」

  季玄凌舉袖掩口,輕咳幾聲,強行壓住笑意:「並非不相信陛下,只是當年之事已過去了太久,當中或許另有誤會,也無從考證。」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確定——就是我絕非楚氏血脈。至於我的父母……如今我已經看開了,只要大家都能平安喜樂,過著自己喜歡的生活,當年的真相如何,好似也沒那麼重要了。」

  天子啞口無言,一直以來,他所得到的信息都表明,季玄凌確實是先帝之子,太后亦不曾否認過此事。

  可季玄凌卻言之鑿鑿,聲稱自己絕非皇室血脈。

  季玄凌寬慰他:「陛下不必憂心京州那些謠言,我會拜託祖父代為澄清的。即使我不回京州,山頂和山腳皆有禁軍駐紮、我院中也有季氏的護衛,難不成還能有人來,強擄了我去造·反不成?」

  「罷了、罷了……」天子妥協,「你這別院倒是清雅,我只呆了一會兒,便不知不覺放鬆下來,困頓全消,怪不得你不願意回京州去。」

  季玄凌面露笑意:「陛下難得離開宮中,不如在此暫住休息,感受一下鄉野之樂。」

  「不了,我偷偷溜出來,得儘快趕回。若被母后發現,溫將軍必受責罰。」

  季玄凌聞言,拉了天子衣袖,低聲說道:「距我離開京州,已接近一年,太后仍未著手還政於陛下?」

  天子苦笑:「朝中勢力錯綜複雜,我經驗不足,母后她……也是為了我好。」

  季玄凌搖頭:「非也,昔日朝臣勢大,乃是因為陛下年幼,根基不穩。如今陛下早已過了應當親政的年齡,只要將大權握於掌中,便如猛虎嘯於山林,百獸自然蟄伏。」

  天子嘆息:「我又何嘗不知……奈何掣肘!」

  季玄凌目光灼灼:「玄凌在家中時,常聞祖父感嘆:季氏追隨開元帝起家,對皇室向來忠心不二。陛下自幼待玄凌如親兄弟一般,我族感念陛下之恩德,只盼陛下早日親政,再迎明君。」

  「竟是如此……這些年來,我身邊多是別有居心之人,他們時時誤導,使我錯怪了季老侯爺狼子野心啊!」

  「祖父和季氏一族,向來忠心耿耿,想是有人不願陛下獲此助力,從中作梗。陛下此次回到京州,盡可派值得信任之人,悄悄聯繫祖父。」

  交流完重要的事情,季玄凌和天子又親親熱熱的說了一會兒話,追憶起童年趣事來,這大半年的分別與隔閡,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只是天子和溫將軍不便久留,稍作休整便匆匆離去。

  二人各騎一匹白馬,向山下而去。行至半山,有大批玄甲白馬的騎士自林中出現,跟在他們身後,匯成整齊的隊伍。

  溫將軍緊隨天子身後:「是否需要布置一隊人馬,將季玄凌嚴密看守起來?」

  天子嘴角帶笑,看起來心情愉悅:「不必。有一件事,季玄凌說的很對,當年之事早已過去,即便有人懷疑我或季玄凌的身世,又如何證明呢?」

  「不過季玄凌怎麼如此確信,自己不是楚氏的血脈?」

  溫將軍回報:「應是與他身後那名奇人有關。禁衛已調查清楚,此人本是山腳黃家村裡的村民黃海,十年前入山學藝,學成了一手煉製丹藥的本事。這段時間名動京州的『辟穀丹』,就是此人的發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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