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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什麼!放開我!啊……」

  忽然屋子裡響起推打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裡面正在發生什麼,奚淺登時急紅了眼,見擰不開門把就去拼命撞門。「謝禮你他媽放開他!!不許碰他!!」

  「等我上完一次就讓你進來,你在門外先聽著他怎麼在我身下叫吧。」話還沒說完,門內便傳來陳雁昭的掙扎聲,接著就是衣物撕開的聲音。

  「謝禮你要敢碰他,我絕對饒不了你!!你開門!!!開門!!!」怒火攻心的奚淺此時顧不上偽裝,身體撞不開門,就上腳踹,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發狠。

  「哈哈,以前咱們不是經常一起玩嘛,怎麼現在不願意了,他現在的手感還這麼好……」

  奚淺要抓狂了,想到謝禮現在正粗魯對陳雁昭做的事,火氣猛然間衝到頭頂,「我沒有!!我從來都沒願意過!!他傷他傷的還不夠嗎!你要是還在記仇,有什麼火都沖我來!!不要再傷害他了!!謝禮你他媽聽沒聽見!!!」

  砰地一聲,門鎖生生斷開,奚淺紅著眼睛猶如一頭野獸兇猛闖進來,屋子裡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狼狽不堪,只見謝禮手裡拿著一條撕破的床單坐在床沿,而陳雁昭則捂著耳朵,緊閉雙眼完好無損地縮在床里。

  「我就知道你恢復記憶了!」冷笑一聲,謝禮丟掉床單站起身。

  「你這個混蛋!!為什麼總想陷害我!!」揮起的拳頭被謝禮擋開,奚淺恨死他一副等看好戲的臉,真相再一次被戳穿,看到陳雁昭忍無可忍的樣子,奚淺的心頓時一沉,「雁昭我……」

  「滾!騙我就真有那麼好玩嗎!!我受夠你們了!!!」發狠地推開奚淺,陳雁昭狼狽衝出家門。

  這樣的場景好似又和幾年前的那天重合。明明不想再傷害他,為什麼結果總適得其反。

  「你對他玩真的?」

  不等謝禮走上前,奚淺突然轉過身,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咬緊牙關死死盯著那張俊俏面具。「我對他是認真的,不是玩!看在咱們以前的份上,這次就算了,但以後你要再來破壞我們的關係,我一定饒不了你!」

  「呵。」偏過頭又是一聲冷笑,謝禮嘆了口氣道:「你對他是認真的,那我呢?你記憶恢復了,就不喜歡我了?」

  「別說了,其實咱們怎麼看待對方的早就該心知肚明,和我失不失憶沒有關係。欺人是禍,饒人是福,以後你別來鬧了,別怪咱們連朋友也做不成。」

  「我要是說不呢……」

  狠狠地點了點頭,奚淺的臉霎時陰沉下來,帶有殺氣的目光毫不留情地she進謝禮眼中,「你可以試試。」

  勢均力敵的兩人怒目相對了良久,還是謝禮先敗下陣,他撿起那條撕破的床單,似笑非笑。

  「好吧,我相信你對他是認真的,可你覺得在經歷了這麼多事後,他還可能原諒、接受你麼?」

  望著謝禮眼中流露出的施虐快意,奚淺只是笑了笑,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

  第48章

  奚淺試圖和陳雁昭增進的感情就這麼被謝禮中途破壞了,陳雁昭當晚沒有回來住,手機關機,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雖然奚淺知道陳雁昭有一家子人,但他的家事卻從未和別人提起過,即便是女友小君。沒有聯絡方式等於無濟於事,坐等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奚淺便趕往陳雁昭上班的地方,然而卻聽說他請了事假。誰料等再返回公寓後,竟發現陳雁昭的房間變得空蕩蕩,人已經搬出去了。

  謝禮的出現讓奚淺所做的努力前功盡棄,這也是他最擔心、害怕的。不知道那天趁他不在時謝禮對陳雁昭胡說八道了些什麼,讓受過傷害的呆子誤以為兩人串通好了在他面前一唱一和。如今恢復記憶的事實公開了,有過前車之鑑,自己現在說的話他還能信嗎?坦白講,之前為了靠近陳雁昭,奚淺的做法並不光明正大,顧慮太多讓他停步不前,到頭來無非還是一種不敢面對現實的逃避。謝禮這麼一鬧,不知到底是害了他還是幫了他,沒有再遮掩的必要,從現在起他不會再畏畏縮縮,他要重新溫暖那個人的心。

  轉眼,陳雁昭從公寓搬出來已經三天,在尋找新房源的同時暫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小型便捷酒店。他本以為隨著時間流逝,對奚淺的反應會變得淡漠,不管他做什麼,都不會再激起心中的波瀾,可他的人生好像由一個又一個意外組成,上學時天真的被騙,蒙蔽在虛幻幸福中的他一度不相信真相的殘酷;畢業後不想再見奚淺,誰料失憶的他居然再次主動回到自己的世界;不斷調整情緒,好不容易能以平和心態與他面對時,卻突然從過去曾傷害自己的另一個人口中得知再次被騙,並戲劇性地親眼證實。又是在兩人同住的地方,又是被當年同一個人揭露真相,過去痛苦、不堪回首的一幕幕好像重新回放在眼前。疼,頭疼、心疼,為什麼他們偏偏和自己過不去。

  現在再追究奚淺是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已經不重要,因為不管怎樣,從那一刻起他又開始了欺騙。他一邊和謝禮保持著聯繫,一邊留在自己身邊,這完全是當年的再現。陳雁昭不明白,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年他還要拿他當樂子?他以為他還是當年的那個他嗎?那個可以隨便丟棄的玩具?

  他不願去想平日裡奚淺流露出的溫柔與體貼照顧,不願回想奚淺以為謝禮要對自己做什麼時發狂的動怒,分析那些細節的偽實真的好累,他已經不在乎了。

  兩天後,陳雁昭通過中介公司找到了新住處,其間他不斷接到來自奚淺、小君和清杉的電話,對奚淺他只說了以後不要再見面,對不知隱情的其他人,他不想做過多解釋。

  「小昭……」

  周一傍晚,陳雁昭在公司門口意外看到了小君。女友大概在低溫下等了很長一段時間,臉頰和鼻尖凍得通紅。

  「你怎麼來了?」直到現在陳雁昭也沒有把新家的具體住址告訴小君,只說了大概範圍。

  「還不是擔心你。」握住女友雙手的同時,陳雁昭忍不住向四周看了看。似看穿他的想法,小君忙道:「就我一個人來的,我沒告訴他們。你和奚淺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沒什麼,就是鬧了點不和,即使和他沒有爭執,我也早想搬出來了。」

  「這……你是不是還生清杉的氣?說好咱們一起住卻……」

  「與她無關。」打消小君的顧慮,陳雁昭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餓了吧?想去哪吃飯?」

  「嗯……可以去你新家嗎?我想看看……」

  陳雁昭猶豫到底要不要帶她回家,如果她知道地址,奚淺一定也會知道吧。可如果要像防賊一樣時刻提防著奚淺,他什麼事都不用做了,和小君也別想再交往下去,隱瞞的真相既然已經暴露,沒辦法騙下去的奚淺應該不會不識趣地再來騷擾吧,就和當年一樣。他不該為了躲他,而疏遠女友。

  新居的環境和公寓比起來差了許多,因為急於找地方住下來,陳雁昭沒有挑剔,一室一廳的小戶型和之前的很像,進屋後,陳雁昭讓小君先暖暖身子,自己洗過手後便進了廚房。這裡發生的每一個場景都很熟悉,好像是一年前和玲玲在一起時的重演,但與那時不同的是,他現在和小君的關係發展平穩,不出差錯應該會結婚吧。

  「小昭,你不再考慮回去住嗎?晚上一個人在這裡多寂寞呀。」兩人相對而坐,小君一想到陳雁昭獨自在這簡陋的房中生活就於心不忍。

  「我本來也不是喜歡熱鬧的人,這裡安靜,挺好的。」為女友夾了口菜,陳雁昭實話實說。

  「那……如果回去是和我一起住呢?」安靜了片刻,小君試探性地忽然提出了新建議。

  「住在這裡不好麼?」陳雁昭以溫柔的笑容掩飾住內心的抗拒,回去即便住在一起,有那個人在也會覺得不方便,既然女友引出這個話題,他覺得有必要好好談一談兩人未來的事,放下筷子,陳雁昭挺直腰背,鄭重其事地說:「與其這樣,我覺得不如談談咱們結婚的事。」

  「?」腦子裡只想著怎麼勸陳雁昭回去,小君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冒出這句話,平時男友一向保守,不管身體還是內心都和她保持一定距離,今天飯桌上突然談起結婚,頓讓小君驚訝地愣住,感到不可思議。

  「呃……哈哈,在這種氣氛下求婚好像是不太浪漫,有點倉促。」見女友一臉驚詫,陳雁昭也覺得話題冒出的唐突,他尷尬地笑了兩聲,但很快又恢復了一本正經,他是認真的,不是被奚淺和謝禮刺激的結果。

  小君開始不知所措地撫弄長發,欲言又止,想了想後還是感到為難。「對不起,我還沒做好準備……我覺得咱們應該再交往一段時間看看……」

  原以為女友只是害羞,沒想到聽完她完整的句子才明白求婚被變相拒絕了,陳雁昭立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哦,也是,是我心急了。」

  此後飯桌上陷入沉默,內向的性格使得兩人都有些窘迫,不知該說些什麼活躍氣氛,屋子裡只有電視節目發出的聲音,感覺怪怪的。飯後小君主動做起家務,她隱約感到兩人心裡的距離比以前拉的更遠了。手頭的活忙完,一時想不起新話題的小君又藉口躲到洗手間,在裡面左思右想,直到調整好尷尬情緒才走出來。

  此時陳雁昭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眼睛直勾勾盯著電視的樣子有點嚇人。想好的話立刻咽了回去,本想發消息問問清杉怎麼辦,卻意外發現原來放在桌上的手機不知何時轉到了沙發上、陳雁昭的手邊。

  「你怎麼了?」女友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輕聲問道。

  沉默了良久,陳雁昭才吐出口氣,視線仍專注著電視,沒有轉頭看向小君的意思。「我在想你要再交往一段時間到底想看什麼?」

  原來男友還在糾結被拒絕的事,小君只是如實說出內心的想法,他覺得兩人並沒有愛到如火如荼的地步,她以為陳雁昭也這麼想,沒想到他卻這麼在乎。「沒有,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嚇我一跳。」

  搖了搖頭,陳雁昭的意識好像穿越了,笑起來有點悽慘。「怎麼會嚇到呢?是不是因為你在比較?等有比我好的出現後再分手?」

  「沒有啊,你怎麼能這麼說?」男友在說什麼,小君不懂。

  「我還以為你很善良,很誠實,沒想到你也背著我……」

  望著突然轉過頭滿臉怒氣的陳雁昭,小君完全不能理解,這還是平日裡那個溫柔安靜的人嗎?交往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扭曲的臉。「你怎麼了?」

  「你手機里那個『親愛的』是誰?老婆老婆叫的那麼順口,還有那麼多親熱的簡訊,你背著我還有別人?」

  小君搖頭失笑,怪不得手機跑到那去了,原來被他偷看了,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突然偷看別人的隱私?「那是清杉啊,不是男的。」

  「他可真壞,又騙你。」

  謝禮的話突然從腦海中冒出來,受了刺激一般,陳雁昭開始吼叫,「你少騙我!我不信!」

  「你可以看號碼啊,那是清杉的號啊。」

  怒視著仍在極力辯解的女友,陳雁昭的腦子嗡地一振,「那就是你和她有問題!什麼我愛你,想你,還有愛撫……」那些調情的話越看越不正常,像是突然被惡魔附體,陳雁昭雙眼通紅,瞬間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們時時刻刻都在一起!你喜歡女生為什麼不早說?我真遲鈍!沒早看出來!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拿我當幌子吧?是因為這樣好玩嗎?」

  太久沒有爆發的病症在被謝禮刺激後沒有意識地出現了,無端的多疑與猜忌讓他克制不住地又去偷看女友的東西,他不明白,不能理解,因為他覺得現在的他已經很出色了,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被別人看不起的陳雁昭,可為什麼即使這樣還會被拒絕,過去殘酷的真相如同鬼魅的陰影再度籠罩上陳雁昭的心。

  「那都是玩笑啊,小昭你別這樣……」小君被陳雁昭的吼聲嚇的渾身發顫,淚水在眼眶裡轉來轉去,可現在那個瘋了一樣的人已經聽不進她的解釋。

  「才不是!你對她才是認真的!對我就是玩!我就有那麼好玩嗎!」為什麼所有人都想玩他!為什麼他們都這麼殘忍!陳雁昭偏執起來完全不覺得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經顯現出病態。

  「我沒有啊,難道我和清杉連玩笑都不能開嗎?她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你誤會了,本來你就不該偷看我手機的。」越說越控制不住情緒,淚水早已淌滿了女友的臉頰,她不明白男友這是怎麼了?那個善良的人哪去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固執不講理。

  「我不信!你們就騙我吧!你們全都是大騙子!!!」雙手插入頭髮,陳雁昭感到天旋地轉,被人玩弄的記憶又一股腦地湧上來,堵在胸口。

  臨近午夜,奚淺仍坐在客廳邊看無聊的節目,邊翻看手機。這麼晚了不知道小君試探的結果如何,在他和清杉屢次想和陳雁昭好好談談失敗後,希望就全部寄托在小君一個人身上,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難道兩人還在談麼?

  正當奚淺琢磨著要不要給小君發簡訊時,突然有人重重敲門,聲音很大、聽上去十分急躁。還以為大半夜鄰居家出了急事,奚淺忙打開門,誰料卻看到面色難看的清杉站在門外,不等發問,帶著火氣的男人婆便氣呼呼衝進來質問。

  「你到底有沒有跟蹤到陳雁昭的地址?我要去揍他!」

  清杉在深更半夜語出驚人,那兇悍的模樣著實把不知前因後果的奚淺嚇住,幾個小時前她對陳雁昭的態度還客客氣氣,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尋仇的對象。清杉強忍怒氣,說出原委,她大罵陳雁昭不是東西,小君好心好意去勸他,而他竟然翻臉把她罵哭了。奚淺猜到清杉生氣的直接原因是為了小君,可護著她的人的同時不能這麼污衊陳雁昭啊,他不相信他會把對自己的怨恨遷怒到毫不知情的女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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