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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禮的名字在兩人之間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陳雁昭再度提高了對榜樣的關注度,他開始深深地羨慕謝禮與奚淺同班同寢;羨慕謝禮有錢,可以無所顧忌地和大家外出作樂;羨慕他性格隨和,溫文爾雅,有著與生俱來的乾淨氣質;羨慕他能說會道,處事得體,深受老師和同學的歡迎……

  羨慕的越多,陳雁昭心裡的暗影越擴越大,胸口的不適感也越來越強。近來他發現奚淺和謝禮走的比以前更近,觀察奚淺久了,更能感到兩人不管在鬥嘴還是開玩笑時眉目間流露的曖昧,那種感覺和他對其他兄弟們不同,也和他單獨面對自己時不一樣。心底漸漸浮起某種擔心,與此同時相伴的不舒服感也壓上胸口,雖然學長對自己身體的狂熱度有增無減,時時刻刻都表露著愛意,但一想到那兩人在一起時仍感到喘不上氣。

  謝禮是眾人喜歡的榜樣,自己對他也不例外,然而這種感情卻有說不出的複雜。他喜歡他,但討厭看到他和奚淺在一起;他欣賞他,卻不願聽到周圍人對他誇張的稱讚;他羨慕他什麼條件都優越,卻不能把心底的嫉妒表露出來。

  沒錯,他真的嫉妒了。

  其實周圍條件好的同學很多,身邊的老大和顧一笑就是很好的例子,然而這種情緒卻偏偏只針對謝禮一個人,那是因為從內心深處,他已經把他當成威脅,他太喜歡學長,生怕奚淺移情別戀,被謝禮搶走。

  由愛生出的嫉妒很可怕,為了不輸給謝禮,陳雁昭像被念了咒語變得越來越瘋狂,然而深陷其中的他卻絲毫沒有察覺。

  五月下旬,陳雁昭又開始加入集體活動,不管奚淺去哪他都跟在一旁,能花錢的地方他也不再吝嗇,大不了再向家裡要錢,大哥一筆筆寄給他的數目他都記得,等將來有錢了一定連本帶利歸還。他研究廚藝,變著花樣給奚淺做飯,他陪奚淺玩遊戲,想方設法逗他開心,他甚至不惜在床上……

  「腿再張開點,看鏡頭。」

  如今學長不再刻意選擇做愛地點,因為屋子裡幾乎每個角落都曾留下他們歡愛的痕跡,為了增添情趣,奚淺玩的手段也越來越多,先是買了一面鏡子,接著隔三差五帶回一些道具,眼下他又弄來一部小型攝像機,拍攝他們做愛的全過程。

  放有攝像機的桌邊是那面立式鏡子,鏡中學弟神色迷離,雙腿大張,發泄過的分身疲憊地耷拉著腦袋,股間那根粗壯男根正在快速抽刺,學長則安全地藏在他的身後。任姿勢如何變來換去,陳雁昭都是鏡頭前的主角,被貫穿的私處暴露無遺。

  奚淺說這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秘密,他想留作私藏。如若換做以前,臉皮薄的陳雁昭絕對不會同意,可近來謝禮在他們間的存在感越來越強,他總忍不住拿謝禮和自己比較,可除了學習兩人在其他方面的差距一目了然。第一次全身心地付出感情,陳雁昭真的不知道除了做好力所能及的事討奚淺歡心外還能做什麼,所以只要學長喜歡想要的,幹什麼他都願意。

  「嗯嗯……」

  陳雁昭通紅著臉握住奚淺暴滿青筋的壯碩分身,忍著撐脹的痛楚,對準自己後庭一點點坐了下去,直至將整根都吞進體內。

  學長倒吸了口氣,緊盯著學弟開始生澀扭動的腰部,緊包在肉壁內的炮身登時又粗了一大圈。

  陳雁昭輕吟著抬高屁股,而後慢慢坐下,緩慢摩擦著奚淺的肉棒。

  「你這傢伙怎麼最近這麼主動……折磨死我了!」內壁不住縮緊,擠壓著賁張欲望,奚淺已然被誘惑到發狂,低吼了一聲便掐住呆子的腰部激烈頂撞起來。

  「啊……你不是喜歡我主動……嗯嗯啊……」巨大的衝擊力頓時讓陳雁昭招架不住,雖然腸端被頂得陣陣發痛,但他卻仍努力迎合著。

  「是啊……好喜歡……我要聽你叫床……叫吧……」奚淺扳過陳雁昭,讓他趴在自己胸前,舌吻過他的唇齒後,雙手掰開他的臀瓣,在亮著紅燈的攝像機前,劇烈挺動腰部,兇猛衝刺。

  「唔唔!啊啊!啊……」不知下半身傳來的到底是痛感還是快感,反正已經麻痹了,即便身體再吃不消、受不住,只要奚淺滿意,他就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每次學長粗暴過後都會十分溫柔。不再刻意壓住呻吟,放蕩的叫床聲從陳雁昭口中溢出,雖然羞恥不堪,但只要他想聽,他就叫。

  不可否認,和陳雁昭在一起的時間越久奚淺對他的身子越著迷,他原以為玩久會生厭,誰料卻像吸食了無色無味的毒藥,已經到了離不開的地步。每一次做愛他都想把他生吞活剝,甚至連骨頭一起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想對他溫柔,可一進入那讓他瘋狂的肉體就忍不住想狠狠把他貫穿。不僅如此,一個月前和呆子出去喝酒,不知因何而起的煩悶讓他喝醉了,不止酒後吐真言說了一些不連貫的話,還把他當成他的家人,雖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那些應該都是深藏在心底不願和別人講的秘密。那時奚淺才發現,他對呆子的了解太少,只是在床上一味索要占有他的身體,如今他對他的過去越來越感興趣,不再像當初那樣只是發泄,他想更深入地了解他。可近來他卻一改往日作風,在床上表現的越來越yín賤,變著法地勾引他。

  以前害怕粗暴弄傷他,可如今無論怎麼玩弄,他都百般配合,插的越狠,叫的越動聽。

  奚淺爆了粗口、罵了髒話,他猛然翻身把陳雁昭抱在身下,抬起他一條腿架上肩膀,再度將火燙的大炮整根直刺了進去。

  渾身一顫死死揪緊床單,學弟表情雖然痛苦,但嘴上卻仍yín叫不停。

  呆子的叫聲太性感了,奚淺狂搗猛捅,恨不得頂穿他炙熱的柔軟深處。

  「啊啊……用力……唔唔……快……唔……再深一點……」被抬起的那條腿已經折到胸前,很疼。屁股早已高高離開床鋪,承受著粗精的瘋狂肆虐。眼淚不知不覺滑下燃燒的臉頰,陳雁昭努力睜開眼,痴痴望著學長染盡情慾的俊容。「淺……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

  呆子淚眼朦朧、聲音沙啞,充滿了愛意的真誠表白讓奚淺心底越來越熱,他情不自禁低下頭吻住學弟微微張開的粉唇,快要炸掉的下體發了瘋地衝刺,在身與心歡愉的最高點,狠狠將愛種狂野釋放到緊緻的肉穴深處……

  當晚,因為陳雁昭的主動挑逗,奚淺把以往留著的氣力全使出來,不停地索要,不停地做愛,直到渾身濕透了的學弟虛脫昏過去。

  陳雁昭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第二天中午,赤裸裸的奚淺正摟著他欣賞著昨晚的激愛錄像,面紅耳赤望著屏幕中不知羞恥放蕩的自己,清醒過來的人窘迫得恨不得立刻找個地fèng鑽進去。那個不停扭著臀部,yín亂喊著「快點」「還要」的人真是自己嗎?什麼時候瘋狂成這個樣子?

  如果沒有謝禮,陳雁昭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居然會喜歡奚淺到這種地步。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第一次不顧奶油恥為了他什麼都願意去做,第一次想要得到的就在身邊,能抓得住摸得著。他不想失去他,不想把他讓給任何人,他想永遠和他在一起。

  第31章

  近來不管陳雁昭的室友們還是他的兄弟們都發現以往沉默寡言的老實人變得越來越活躍,在前者看來,他們這個室友如今表現得越來越高調,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一種過分的自信,還經常在他們面前展示新入手的時尚物件,偶爾擺擺清高架子。在後者看來,孺子十分可教,吃喝玩樂沒一樣輸他們,泡吧或去夜店時表現得更為瘋狂,尤其在謝禮和奚淺面前。

  越是拼命掩飾內心的自卑,在人前越是不停炫耀,如同一隻刺蝟,把柔軟的身體藏在深處而只展露背上的尖刺,為的是嚇住別人,讓大家刮目相看,以證明他很強大。可到了一個人的時候,都會覺得這種明爭暗鬥好累。陳雁昭相信學長是喜歡自己的,可他也知道學長從未遠離過謝禮一步。

  奚淺解釋的好朋友讓陳雁昭無法安心,是自己獨占欲太強了麼,除了他以外,真不想看到學長和任何人接近。往往這時陳雁昭都會一陣苦笑,在外裝得心寬隨和,可實際卻心胸狹窄、嫉妒心強,如果奚淺知道自己是這個樣子,還會喜歡自己嗎?

  每天都在角色扮演,和大家一起捧贊謝禮的同時心底卻極不服氣,那些羨慕早已變成強烈的嫉妒,甚至怨恨。現實是惡魔,把另一個陌生可怕的自己一點點揪了出來。他嫉妒謝禮有錢有勢,雖然每天過著燈紅酒綠的生活,學習卻仍出類拔萃,畢業後更是能不費吹灰之力開公司繼續賺大錢,回過頭來再看看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卻不夠零花,每個月還要帶著內疚向家裡借錢。越想越恨,恨自己為什麼出生在那種環境,有那麼一個家,從呱呱落地那天起就存在著這種不公平,他陳雁昭不比謝禮差,如果生長在一樣的環境下,他絕對比他更出色。可再怎麼不平不忿,過去的都不是自己能掌握的,唯有好好把握住當下。

  六月中旬,校方組織了一次題為校園建設的演講比賽,經過首輪選拔代表自己科系的謝禮和陳雁昭雙雙入選,表面上陳雁昭與榜樣相互勉勵,暗中卻把他視為最大也是唯一的對手,不僅為了全系的名譽,更重要是為了自己。站在台上的陳雁昭把舞台看作競技場,像是極力吸引雌性的雄性拼命展示給奚淺看,信心十足的他發揮出色,沒有一點錯誤,然而謝禮的演講在評委老師們眼中更勝一籌,最終獲得了第一名。看著兄弟們眾星捧月般誇讚謝禮,陳雁昭別說有多鬱悶。

  事實上講演戰敗只是近來倒霉的開始,陳雁昭內心的不暢一直沒有機會得以發泄,除了在要好的兄弟們間強顏歡笑,面對其他人時一概愛搭不理冷著臉。就在激愛後的第二天晚上,陳雁昭回了寢室,沒想到太長時間沒住寢室,自己的床幾乎淪為公位,被折騰的亂七八糟。原本就壓著的悶火一下被挑起,他衝動地和幾人大吵起來,誰料就在他想離開時,幾人搬來了救兵,更讓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聞名於寢室間的「眾壓一」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寡不敵眾,當數雙手解開自己衣服的瞬間,陳雁昭突然想起昨夜和奚淺歡愛留下的痕跡,窘迫逼得他登時暴怒,可越是發狂吼叫,大家鬧得越歡樂。果不其然當所有人看到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後,開始放肆地嘲笑,於是入學以來陳雁昭第一次大發雷霆,和眾人大打出手。

  都是一個系的同學,平時還一起上課,他本不想把關係鬧僵,可沒想到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對他毫不留情,而最惡毒的話還出自與他頭頂頭睡了兩年多的室友雷眾生。

  「哼,連小顧美人被壓的時候都沒說什麼,你裝什麼清高啊,壓你是看的起你,你想學小顧美人拿架子也得學的像啊,可惜了人家是鳳凰,你就是只山雞。」

  聽雷人和別人說雷語的時候很好玩,可當把話鋒轉到自己身上時才深深體會到有多傷人。衝出寢室後的陳雁昭一路奔走,他恨雷眾生的不留情面,恨他說的……都是事實。

  和來自A城俊美耀眼的顧一笑比,他陳雁昭確確實實就是一隻農村來的山雞。可他沒有因為雷眾生的惡意中傷而討厭顧一笑,相反不知為什麼卻由此想起了謝禮,那麼俊俏、懂得人際關係的人在別人眼裡想必也是一隻鳳凰,而自己無論怎麼耍弄都擺脫不掉愚蠢山雞的形象。謝禮從不主動顯擺新到手的時髦物件,一般都是眼尖的兄弟發現後才把它捧出來,而再看看自己,平時故意在室友和同學們面前展示新買的對自己沒有用處的時尚物件,那時的樣子一定虛榮極了,想必這些刻意而為在大家眼中就變成了所謂的清高和擺架子,被他們看不順眼。

  陳雁昭這才驚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在不知不覺地被謝禮影響,他在無意識地默默效仿著榜樣的行動,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無非是想縮短兩人間的差距。

  如今謝禮還是原來的謝禮,性格溫和,受人歡迎,對小弟關愛有加。可榜樣的光輝卻在漸漸消散,變的人不是他,而是自己。正因為他一切做得太好,陳雁昭才更加嫉妒,他不想討厭這個人,但他卻又和奚淺走的太近。

  不知道自己的虛偽能撐到何時,陳雁昭真想大聲吼出來讓他離奚淺遠點。

  第32章

  炎夏已至,期末考試一天比一天臨近,努力了一學期就是為拿到獎學金,陳雁昭已經盼了這筆錢太久。然而他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差,如果周圍的人和事能像解題一樣容易就好了。

  自從和同學打了架,陳雁昭的人緣一落千丈,周圍寢室的人看不慣他的作風,雷眾生又天天找茬嘲諷,考試前陳雁昭索性搬了出去。然而耳根子清淨了,卻不代表心也安靜,讓他煩惱的事接踵而來。

  先是奚淺帶謝禮回家互相指導複習,坐在同一張圓桌的另一端,陳雁昭覺得自己就像個局外人,不同科系不同年級,即便想插嘴也插不進去。談話中他聽到原來品學兼優的謝禮被導師派了一個極其重要的調研,除了要查大量資料,還得寫長達數十頁的報告。而關係與謝禮甚好的奚淺自然而然擔當起助理的角色,幫他一同整理。兩人在一起討論了數晚,效率越來越高,而在一旁的陳雁昭幾天下來卻什麼都沒看進去,完全分了神。

  課業討論再正常不過,但陳雁昭卻嫉妒的要命,以往對考試從未上過心的奚淺如此認真幫謝禮做根本與他無關的東西,半路還為他端茶倒水送零食,學弟看在眼裡妒火中燒。半個多月來,不管奚淺和自己在一起的時間,還是他對自己的關心都在慢慢減少,那種緩慢的隱隱作痛就好像每天給心臟纏上一層保鮮膜,日復一日,當看似沒有威脅的保鮮膜纏得愈來愈厚時,才發現已經到了透不過氣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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