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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萊萊,塊,你快去你老爹的公司找他回來,你親自去,開我的車去,別告訴他金豹不行了,讓他回來!”

  薛里來二話沒說,起身套了件外套就奔出了家門,這件事可大可小,越是不想看到什麼就來什麼。

  他也忐忑,忐忑闞飛的反應,不知道老爹回到家中看見金豹這般會有怎樣的態度。

  “金豹······”薛印緩慢地蹲下身,他有些不忍直視如此的金豹,聲音發抖,薛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不起······你能聽到嗎?我在跟你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我······我就是太生氣了那天······對不起······對不起金豹······”

  金豹·沒有反應,依舊躺在那兒倒著氣兒,一下一下很是粗重。薛印的眼睛發澀,從沒有想過他會對一隻貓道歉。

  沒一會,金豹就失禁的流出便便,薛印有些恍惚,對於這隻此生只侍奉過倆個主人的孟加拉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從闞飛那裡聽過不少關於金豹的趣事,他不喜歡貓不喜歡金豹,但也不耽誤金豹是一支充滿靈氣通人性的好貓的事實。

  薛印沒有嫌棄金豹,他像照顧兒女那樣照顧金豹,給金豹擦了屁股以及屁股上的毛髮,並且用紙巾兜住了金豹的下肢,像包尿片一樣。

  它還有氣息,所以金豹沒有死。

  渾渾噩噩被尿憋醒的闞朝陽在喚了幾聲爸爸沒人理後自己下了床,她栽栽愣愣的推開門,然後他順著門fèng瞧見了令她害怕的一幕,自打那以後,女漢子在瞧見薛印都有些犯怵,漸漸的便跟薛印有些疏遠了。

  一路上薛里來也沒跟闞飛說實情,知道爺倆進了家門闞飛才後知後覺,他連鞋都沒來得及脫掉就奔進屋。對他來說金豹也是他的家人,他對老人許諾過,要好好對待他的孩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讓金豹慘死在異國他鄉······

  闞飛知道金豹不行了,也就這幾天的事兒,所以他想著,無論如何他得親眼看著金豹走,讓金豹不白做他闞飛的寵物一回。

  金豹熬了倆天才沒的,第一天它沒了心跳只有呼吸,第二天又能摸到它不明顯的心跳了,但是沒了嘴上的呼吸,誰也不是專業人士,也搞不懂這是什麼現象。

  金豹似乎感覺到了主人的到來,感覺到了主人不離不棄的陪伴,它想動動爪子,它想再伸舌頭舔一舔,它想跳起來蹭著闞飛的繞圈圈,它只是僵硬著四肢躺在那兒想著,然後它流出了眼淚,漸漸的沒了心跳與呼吸······

  闞飛紅了眼圈卻沒有讓自己掉下一滴眼淚,那種感覺讓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老人臨終前的那個悲涼夜晚,他跟金豹守在老人的床前就像他現在蹲在金豹的屍體前的感受是一模一樣的。

  薛印在闞飛的背後伸手,手掌搭在了闞飛的肩頭,很有力的握下去,想說的千言萬語都在這個動作上。

  闞飛只是沉浸在“失去家人”的悲傷中,好半天之後他才沙啞的開口:“讓我一個人靜靜吧薛印······”

  這一靜就靜到了正月十五,倆人的關係惡化亦沒有轉好,闞飛每天早出晚歸的忙碌,薛印也恢復了正常的工作。

  對於闞飛在陵園給金豹買了一塊墓地的事兒薛印沒發表言論,其實他並不知道,闞飛是冰凍到了金豹的屍體後乘坐專機回了美國,把金豹“完璧歸趙”了,在這面的墓碑里什麼都沒有是空的,吳飛就是闞飛對金豹以及曾經幫助過他的老人的一個念想罷了。

  如果沒有老人他早已成為黃土堆里的一把白骨,如果沒有金豹,他早都在寂寞的孤獨中死去。

  現在,老人走了,金豹也沒了,都去了都去了······隨風而去······

  過年七天樂之後,薛印公司的員工全部到崗,薛印一大早剛到公司,小劉兒就迫不及待的一頭扎進了他的辦公室。

  “薛哥,我得跟你說個事兒,完了你看著辦拿主意。”薛印沒接話茬,不過他停下手中的工作仰臉對上小劉兒的眼睛,接著,他就聽小劉兒的眼睛,“這事兒對咱們公司的影響是在太不好了。開始我還以為是對門姓宋的那傢伙搞的鬼散播的謠言呢,今兒我可真是沒話可說無地自容了。”

  薛印蹙了蹙眉,這是他下意識的小動作,完全說明他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見狀,小劉兒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跟他單刀直入:“年前來咱這兒的美娜做派不太檢點,她跟領導那個了好像······”

  小劉兒口中的“那個了”是哪個了薛印比誰都明白,話雖這麼說,捕風捉影的東西他是不會信的。他抬眼,等待著小劉兒的解釋。

  “嘿這事兒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也不信啊薛哥,她不是談成個單子嘛,我上周跟她一塊去的領導單位,這不是去給錢去了嘛,結果我欠繳支開美娜單獨把錢丟譚理事抽屜里,後腳那譚理事就把那倆萬塊錢拎出來當我面兒給美娜了。哎呦你都不知道,當時把我造的老臉一紅,這都什麼事兒啊我說。”

  薛印鎖眉凝思,之後將小劉兒打發了出去,這事兒著實要他頭疼,他必須要跟美娜談次話,但談話的尺度一定要掌控好。

  著美娜自從來了他這兒就連連出單,起初以為是小女孩跟他者合財氣運旺,沒想到中間還有這麼段小插曲,那她成單的原因可有待推敲。

  按理說員工的私事以及個人情感他不予干預,可美娜的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公司的名譽。他這是正當的公司,不需要那些“歪門邪道”的東西。

  這事兒被傳出去了,大家不會傳美娜如何如何,只能說他們公司怎樣怎樣讓美女員工出賣色相拉攏客戶談單子之類的不良話題。

  家裡的事兒一籮筐,這又出了這麼個事兒,薛印著實心煩得慌。在小劉兒進來之前,薛印在考慮一個問題,一個很需要付出勇氣的問題。

  他不想跟闞飛這樣說好不好說壞又不壞的相處下去,就好像他們倆人之間的維繫完全是因為四個孩子,若不是這四個孩子,闞飛早跟他斷了。

  這樣扭曲的想法在薛印腦袋裡不是一天倆天了,所以薛印不想在這麼被動的等待下去了。

  他要主動出擊!

  把美娜的事情暫時放到了一邊,雷厲風行的想要抓起座機就給闞飛的手機打了過去,結果接起他手機的是瑪麗,闞飛在開董事會。

  薛印並未退縮,言明自己的身份後並且讓瑪麗轉告她們闞董,讓闞飛開完會後給他回電話。

  撂下電話,薛印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忽然覺得全身輕鬆,而後他起身,走到老闆椅後的落地窗前,隨意地抻抻胳膊扭扭腰,望著天邊的金色日頭享受著今日的美好。

  等了一上午,闞飛那面沒有動靜。薛印中午下到齊魯大廈的食堂去用餐,特別的巧,就剩一張桌,邊上坐著宋大章跟朱古麗!

  碰上“老熟人”的薛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兒,他想把公司搬家,以前固執的不搬是因為闞飛,現在他可沒有必要再在宋大章的對門忍氣吞聲,成天到晚防宋大章跟防賊似的,就怕了宋大章耳朵長偷去了他們公司的客戶資源與意向單。

  166 惆然若失

  “薛總,快坐吧,這還有位置。”朱古麗估計是對薛印還沒有徹底死心,每次瞧見了薛印都特別的熱情。也難怪,她跟宋大章身邊混了五六年了,仍沒混上個“宋夫人”的頭銜,除了在宋大章那裡得到點票子,估計其他的他也沒撈到啥。

  朱古麗的確是個美人兒,要不是宋大章有倆臭錢,心高氣傲的朱古麗死活都看不上小矮個的宋大章。

  薛印比宋大章高出一個頭還帶拐彎的!

  她跟闞飛當年那點事兒,薛印知道個七七八八,所以他對朱古麗沒好感也情有可原的。朱古麗的前男友是他薛印現在正牌的男友。不!應該說是孩子的父親他終生的伴侶,這樣的關係有些亂套,也十足讓薛印覺得尷尬和那麼一絲絲的難堪。

  他笑笑,沒有什麼感情摻雜在其中,疏離而淡漠:“我回樓上吃,你們慢用。”

  “薛總,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怎麼每次見到我都扭屁股就跑?哈哈哈哈,說說看,是不是背著我搞我老婆了?哈哈哈哈。”

  宋大章壓根也沒瞧得起、瞧得上“破鞋頭子”朱古麗,倆人的關係亂七八糟,想啥關係就是啥關係,反正絕不會是夫妻關係。

  說不是夫妻關係,朱古麗都為宋大章做掉五個孩子了,加起來算算,她這是一年給宋大章懷一個啊。

  朱古麗冷下臉,她知道宋大章看不上她,這些年下來,她也自己琢磨出來理由,宋大章是誤會她跟薛印當年有一腿,這才拿她擠兌薛印呢,可惜,宋大章就是一傻逼!

  她也算計好了,今年她要是在懷上宋大章的孩子,她死活不打,醫生已經嚴重警告過她N次了,如果她再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在這麼打胎下去,她恐怕就真的沒有下一次可以做媽媽的機會了。

  所以她要生,宋大章可以不要她,可這孩子總歸是他親生的,他不會不要的!

  薛印看朱古麗也好看宋大章也罷,眼神里充滿了不屑的倨傲,看他們倆人就像似在看倆猴子在耍。

  沒有反應才是最令對方難堪的反擊。薛印端著他的餐盤提腿就走,懶得在這跟宋大章浪費時間。

  回到樓上的辦公室薛印有些食不下咽,他抓起手機來回擺弄,依舊不見闞飛的簡訊或者他秘書給他打來的電話,心煩、意亂。

  從煙盒裡摸出一根煙,薛印靠坐在自己的老闆椅上皺著眉頭吞雲吐霧起來,想把煩惱抽走,想把意識抽離,想抽著抽著就什麼煩心事就沒了。

  他的辦公桌上有些凌亂,一堆文件下面埋著料卡跟公司的宣傳單以及報價表,有小擺件,有打火機,有布滿菸蒂的煙缸以及薛里來兒時的照片跟他們現在的全家福。

  菸灰洋洋灑灑的漫了一桌子,薛印有些神遊天外。

  咚咚咚——

  有人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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