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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他不是他,如果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的話······那麼,他不用闞飛來說,他自然而然的也會那麼去做,享受生活,享受性愛。
可他不普通,不平凡。他是一個像女人一樣會受孕的男人,這真是天方夜譚,卻又千真萬確。
薛印是自卑的,他不是厭惡人與人之間的肢體接觸,而是害怕被男的女的看破他生過孩子的秘密。
會生孩子的男人?
那種心情無人能懂!
好比······未婚生子的女人。再談朋友?再找男友?你沒結婚?那你肚子上的疤痕怎麼解釋?
牴觸,排斥,自卑。
牴觸別人也排斥自己。
自卑最後要你變得怯懦,像只縮頭烏龜一輩子縮在自己構築的世界裡,不敢伸出腦袋去享受生活享受性愛。薛印就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他是一個賊,即使有那賊心也沒有那賊膽,充其量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天馬行空的想一想。
想讓他自己邁開步子走出去?絕無可能!
除非有一個想闞飛這樣死皮賴臉的臭無賴對他窮追猛打外帶霸王硬上弓,也許,薛印會安天命,被動的接受下來。
否則,這一輩子薛印都會打光棍。他自己也是這麼打算的。
想到薛里來。想到肚子上的切口,想到快感,想到性愛,想到懷孕,想到生孩子,薛印沒由來的暴躁,他討厭這些匪夷所思的東西,他不要如此與眾不同,他不要生孩子!!!
“就到此為止!”眼底有龜裂的痕跡,薛印看起來有些歇斯底里,他猛地扯開擋住他的闞飛,帶著闞飛賜予給他的痕跡奪門而出。
望著薛印踉踉蹌蹌奔出去的背影發自內心的憨笑出聲,闞飛覺得他也變得娘們了,怎麼突然就柔情似水起來了······
這要是擱以前,行就行,不行就拉倒,都痛痛快快的別墨跡。砸一炮,你情我願你慡我也慡的太正常不過。
眼睛聚光,闞飛情不自禁地摸上自己的唇,濕乎乎的還掛著津液,剛剛神魂顛倒的一幕幻燈片似的在眼底閃過。忽然暈了,頭頂的吊燈太過亮眼,晃得他迷糊。
薛印返回包廂的時候,百無聊賴的薛里來已經啃光了盤子裡的小蛋糕,他其實不是很酷愛甜食,吃一塊無非是應應景,今兒他生日,他知道薛印開公司做生意有點小迷信,吃了,也是順了薛印的意而已。
“要一碗長壽麵而已,你要到麵廠去了?”薛里來黑著臉不是很高興,因為他瞧著薛印是特意拿著手機出去的,誰知道他二上又幹嘛去了???
他抬頭,正好與眼神有點慌亂的薛印撞個正著,接著,薛里來就好死不死地瞧見了薛印大敞四開的領口內的肌膚上有一塊紅斑,頓時火冒三丈!
不要臉!屁大會兒功夫也要出去跟野女人私會嗎?
哼!算你們識相沒一起進來,否則有她好看的!!!
“怎麼了?”薛印問話的語調有些抖,一向遇事鎮定自若的他今兒實在有些走板兒。心跳的很快,無論他怎麼強行壓制都壓不下去心底那份慌亂。
坐在位置上的薛里來等的就是薛印這句話,他與薛印對視的目光忽然染上一層仇視,他默默無聞地看著薛印從門口走進來,繞過圓桌在他的位子前坐下。
眨了眨眼,薛里來別彆扭扭地試探:“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在椅子前坐穩的薛印抬臉,一絲不解划過他的眼眸。
薛印脖子上的紅痕真是礙眼!
薛里來越看越氣。
啪!將筷子重重地往餐桌上一摔,薛里來悶聲悶氣地低吼:“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薛印躊躇,薛里來變臉真的跟翻書一樣快,真是讓他無所適從。無可奈何的低聲嘆息,薛印開始漸漸地明白這孩子的彆扭了,他說:“萊萊,爸爸祝你生日快樂!”這下你該開心了吧。
“······”薛里來無語凝噎。
年夜飯由於薛里來莫名其妙的翻臉而提前結束,之前計劃好的去江邊防洪紀念塔的冰雪歡樂谷溜達溜達的事兒也不了了之。
倆人不到十一點進了家門,薛里來甩掉腳上的鞋子直奔臥室去開電腦,薛印也只是在客廳的沙發前小憩了五分鐘後便開始忙活起十二點鐘聲響起後該吃的餃子。
結果,除夕夜十二點鐘聲敲響第一聲的時候,薛印收到一條彩信,這邊放下勺子,那面挽起滑落的袖子,擰小了爐火走出廚房,來到茶几前伸手拿起手機,或許是某位領導的祝賀信又或者是員工朋友的祝賀簡訊。
打開一看,莫名其妙!
一條彩信,無題無字,上面一條內褲。
有點眼熟······
再一看,他自己的!!!
氣結,薛印剛欲按斷電話,第二條彩信又進了來,百分之百下載之後,映入他眼底的是光膀子穿著他那條黑色內褲的闞飛的全身照,褲襠處鼓得老高,噁心!
馬上,第三條彩信又闖入薛印的手機,這一次比較重口,一個男人頭部的特寫,確切的說是闞飛拿著薛印內褲蒙住自己口鼻只露出倆隻眼睛的變態照片。
下流!!!
最後,一條文字簡訊進入手機:親愛的,我每晚都枕著你的內褲入睡,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的襪子和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煙糙味道,記憶中曾被愛的味道······
枕著你的名字入睡被他改成了枕著你的內褲入睡,然後附帶一首《味道》的歌詞和三張不堪的照片。在這大年初一的凌晨十二點給他發來了,看著這些,薛印真不知是該氣該怒,哭笑不得!
062調虎離山
在那之後,薛印僅僅在家安穩了三天而已,大年初四薛里來就在家呆不住,一門心思的往外跑。薛印其實心裡頭明鏡似的,知道那孩子要去哪兒,總歸心裡是不痛快的。殊不知,一切都是闞飛的調虎離山之計。
薛里來前腳才出門兒,闞飛後腳就登門造訪,薛印不知其中枝節,只當是去而復返的薛里來,當即就把房門給“流氓”打開來。
嬉皮笑臉,破門而入。
窮嗖嗖過於寒酸的闞飛還知道大過節的登門拜訪不能空著手,他從闞翔那裡偷了十九朵用五彩紙折出來的紙玫瑰紮成了一把玫瑰花,尋思來尋思去又把上次在紅博會展購物廣場集贊兌換的剩下倆瓶紅酒給拎了來。
他這可真是“大出血”啊,毫不猶豫的一拎拎倆瓶子來,另外還給薛印帶來一件神秘禮物。
闞飛不請自來,沒人請他進屋,他自己連威脅帶哄弄的生闖進屋,自來熟的滿屋子轉悠找酒杯,最要薛印受不了的是闞飛竟然直奔他的臥室。
“我想你了,過來看看你寶貝。”大咧咧往薛印床上一屁股坐上去的闞飛神采奕奕,臉上的笑很是真摯。
薛印蹙眉,床頭惡俗的一捧紙玫瑰,柜子上倆瓶積分兌換的紅酒,邊上還有一個小盒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眼角抽搐,埋埋汰汰的樣子,就這麼坐上了他的床?
火氣上涌,擠在薛印的胸口翻騰,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或者去接受總是威脅著他的人,哪怕對方以愛的名義。
三步並作兩步,大手大腳的薛印來到窗前,撿起那把五彩繽紛的紙玫瑰,毫不留情地直接擲進桌下的垃圾桶,闞飛臉上的神情瞬間凝固,只見薛印拿起他放在桌上的倆瓶紅酒遞到他的面前,冷冷地道:“請你離開!”
“操你媽!”闞飛火大,不經大腦下意識地罵出口望著薛印那雙黑白分明的眼,闞飛從中讀出冷漠、無情甚至是殘忍,咬牙切齒地恨意,骨子裡的驕傲讓他傷了自尊,被自己喜歡著的人鄙視非常悲哀。
想了想,和緩下強硬的態度,闞飛又道:“操你······”
“走!”強勢不可違背的樣子,高高在上的樣子,看在闞飛的眼中就倆字——欠操!
“我走,”起身,模樣受傷,一步一呢喃,“我走,”回頭,像一隻被主人遺棄的小狗,“我走,”眼角的餘光終於捕捉到薛印放鬆了警惕,善於投機倒把的闞飛咧嘴岔子大吼一嗓子“我走你媽逼”便回身一個高子撲上薛印,將他撲倒,推入背後的大床。
沒有任何思想準備,闞飛這一推來得太過突然,薛印整個被闞飛按倒、按進、按入了睡床,心慌慌。
“他媽的那幫娘們一個個狗眼看人低都鑽錢眼兒里去了,你他媽也這樣嗎?你懂什麼?還扔我的花?那是無價的知道不?你多錢上哪都買不來,”粗魯地壓制著薛印,闞飛變臉的速度也跟翻書似的,喜怒無常的男人,“薛哥,你別這樣,太冷感了,像塊冰似的誰能受得了啊。”闞飛手腳並用束縛住薛印,壓在他的身上啃著薛印的尖下巴吮著說。
薛印是矛盾的,他既渴望人身體的溫度又牴觸那種本能的渴望,終歸是害怕被對方看到他肚子上的切口。
能坐車誰願意走著去上班?
能開車誰願意擠公交?
同等換算,被人愛撫與自己自瀆,應該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想要被人服侍的吧?
受不了闞飛的身體重量,受不了那份觸感,受不了鼻端縈繞他人的味道,受不了的眩暈。
想要——還害怕······
闞飛的吻像狂風驟雨突然而至,一滴一滴地砸在薛印的心窩處,他很粗魯,也很著急,恨不得將身下的薛印生吞活剝。
他咬了薛印一口。
薛印給他一拳。
他又咬一口。
薛印再給他一拳。
他繼續去咬去親去舔去啃噬去吸吮。
薛印一巴掌倆巴掌三巴掌的如此打下去。
一切好像都成了習慣,他無意識的去親他,他無意識的去打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具體的理由。
薛印瞪著眼睛的樣子令口福著迷,他狂熱的目光落在薛印的眼底燃燒起來,噴出眼眶灼燒他眼邊的肌膚,一寸一寸越演越烈。
薛印清楚自己下手有多重,他讓闞飛的臉上掛了彩,那個男人依舊如痴如醉地按壓著他想要在這床上對他胡作非為,親了一嘴的血水,蹭了一臉的血印子。
異樣的感覺爬上他的心,說不清道不明。
薛印清楚的知道自己被闞飛撩撥出了情慾,他的下面充血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