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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下來,我在二樓的衛生間。”猶猶豫豫,薛印只能順其自然靜觀其變。

  嘟嘟嘟······

  這次是闞飛撂了薛印的電話。

  又是衛生間?

  老地方啊······

  酒精在闞飛的血液里沸騰,他在的腦海中作祟,蠱惑著他做出一些異於常人的舉動。

  思想,語言,行為,行動,還有看人的目光······

  再一次選擇衛生間絕非薛印所願,只是,這飯店人多嘴雜,來來往往的全都是人。清醒的、醉酒的、哭的、笑的、瘋的、鬧的······他實在不願被任何的第三者瞧見他與闞飛這樣的男人站在一塊。

  為什麼所有飯店的衛生間都大同小異差不多?

  為什麼就不能把廁所弄得大一點?

  一米見方······

  “有什麼事就說吧···”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薛印冷眼站在洗手台前。

  “進去說。”頭一甩,漲紅著臉的闞飛示意薛印進側格,“怎麼的?還得我把你進去怎麼著?”

  闞飛是個大老粗,說著話就想動著手。

  腳步聲由遠及近,有人來光顧男廁。

  薛印也懊惱自己為何會在廁所等闞飛,看來酒精的確容易讓人糊塗事,他出不去便只得以退為進。回身,倆步跨進最裡面的側格,闞飛隨即跟他竄了進去隨手鎖上了廁所門。

  由不得薛印回神,闞飛粗糙的大手就捏住了他的下巴,這個男人一身的酒味兒,鼻息,口氣,一浪浪衝著薛印撲面而來。雄性的味道。

  “為啥不接我電話?”真自我,真爺們,一點也不跟薛印裝假,不叫薛哥,也沒有薛老闆薛總,就一生性霸道的地痞流氓紅鬍子。

  沒有什麼為什麼,人不想做的事情可以沒有任何理由,就像愛一個人似的,總是愛的毫無理由,厭倦的也毫無理由。

  “還把我設置黑名單了?”酒精要闞飛的眼底冒著狼光,惡狠狠帶著毒。

  薛印的眉骨高,眼窩深,有點外國老毛子的意思,臉部輪廓猶如雕刻,線條極為分明又立體感十足。

  闞飛的語言,闞飛的動作令他很不舒服。本能的皺起眉頭,一副冷冰冰厭惡的模樣。

  喜歡的話說不出口,闞飛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咋的了,一瞧見小白臉子他的心就痒痒,可能是他每天晚上抱著薛印的內褲睡覺睡的。簡訊總發總發,假的也成真的了。

  他毫不猶豫的低下頭想去親咬薛印那張看起來相當薄情的嘴唇,結果被薛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薛印出手特別快,以同樣的角度,同樣的姿態,同樣的力道學著闞飛那樣也捏住了闞飛的嘴巴子,把他的嘴唇子捏成了豬型。

  “你這個樣子,只會令我越來越討厭,明白嗎?”他仿佛在看一團垃圾,一如既往的沒有多餘的情緒。

  咧嘴,又是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別跟老子假正經,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難道每天晚上都是用右手擼的?”

  “不要認為在這個世界所有的男人都跟你一樣下作!”

  總是這樣不留情面。

  太傷他自尊了。

  他們兩人一塊咬牙切齒,像似達成了某種共識,都壓低著自己的嗓音,似是不想讓門外的人聽了去他們的對話。

  闞飛擁有一張粗礪的爺們臉,瞧他的外貌要比他實際的年齡大上幾歲,明明也才三十出頭,五官卻透著歲月的滄桑,時間無情的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他雙目如炬,眼白兒爬滿血絲。就那麼死盯盯得等著薛印目不轉睛地瞧。吼著無畏無懼,他們仍舊彼此捏著彼此的下巴把對方逼近牆角,氣氛有些匪夷所思。

  黑瞳閃爍,闞飛忽然軟了語氣軟了神色,他嘆息著道:“怎麼辦?我想親你······”

  陌生的感覺,不同以往的震驚,薛印被闞飛搞得突然失去了戒備。這麼親密的話······第一次有人對他說。

  “給我親親唄?”含著笑裝斯文。

  無動於衷。

  “我能親親你嗎?”

  唇角抽跳。

  “唔······”薛印大驚失色,撐在闞飛腦門子上的那隻手恨不得將他的頭顱拍碎。

  舔咬著薛印那張涼薄的嘴唇,闞飛笑得狡猾。別以為他是只家貓,他他媽的是野貓!賣賣萌、裝裝乖就把小白臉給唬弄了,嘿嘿······霸王硬上弓是他的強項!

  只親了一下,就那麼一嘴······

  一秒鐘不到,闞飛被薛印一巴掌打偏了腦袋,後者氣喘吁吁,那張萬年不變的“棺材洋子臉”終於有了龜裂。

  闞飛的眼神嚇人,他同樣氣喘吁吁地偏臉迎著薛印的視線去看他,啞著嗓子說:“你在打我一下,讓我再親一口成嗎?”

  “有病!”薛印說不上惱是氣還是什麼,眼前的男人偏執又難纏。

  退,退無可退!

  出去,無路可出!

  一顆心慌亂無章。

  薛印忽然覺得有些醉,仿佛冥冥中註定著一些事兒,每次碰上這個無賴,他準會被搞得暈頭轉向不像自己。

  一分一秒也不想再在這裡浸泡下去,他想逃,慌不擇路的從闞飛的眼前逃出這逼仄的空間。

  粗魯的男人神經敏銳,他手疾眼快一把捉住薛印的手腕,強迫著與之十指交纏,他把他壓制在門板前,俯下頭,睜著眼睛吻上去。

  掙也不是,不掙也不是。

  掙扎了,像個被動的娘們。

  接受??又覺得彆扭!

  薛印無所適從,感到害怕。

  不好的、痛苦的、曾經的那些傷痛隨著呼嘯的記憶一窩蜂的湧出他的腦海,讓他無法呼吸。

  憎恨!

  憎恨被人觸碰!

  憎恨那個人!

  也憎恨自己!

  憎恨眼前這個勾起了他不堪回憶的土匪流氓!

  那種無助的心情像似被貓盯上洗耍著的老鼠······

  他居然與他唇舌交纏。白酒、啤酒、果汁攙攪在一起,匯成了獨具匠心的味道,瀰漫在舌尖,瀰漫在心田,最後化在了味蕾處。

  他呼吸著他的呼吸,他吃舔著他的津液,拉出銀絲,粘連著彼此,柔軟而堅硬,沒有多少柔情,只有粗魯的掠奪與攻占。

  他禁錮著他,不讓他逃······

  061被融化

  揮發!

  酒精在不斷地揮發!

  燒紅了他們的臉、燒斷了那根理智的弦!

  心臟在翻騰,快得幾乎要蹦出自己的胸腔子。

  薛印很寂寞。

  他的理性與理智讓他清心寡欲這些年。他認為、他覺得、他想他是不再需要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他能夠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體與欲望。

  但那些都是錯誤的。

  是認為,是覺得,是想,並不是真的。

  他寂寞得要死,不單單是心靈還有身體。

  闞飛的親近如同一把春雨,突然就淋透了他這片乾涸到龜裂的土壤。

  那是被滋潤的感覺······

  氣喘吁吁,熱息不斷地從他的唇齒間滲透出來,鑽入闞飛的鼻腔,他被抱著被擁擠進角落,被親被吻被啃被咬被吸吮,心cháo澎湃······

  闞飛像一直發情的狼狗,捧著薛印那張精緻的臉不斷地索吻舔卷,用他濡濕的舌片去侵犯他的容顏,將他寸寸融化······

  他咬住他的下頜,用堅固的牙齒去感受薛印下頜骨的堅硬,讓那處沾滿他帶著酒精的口腔唾液,吃紅他光滑不似男人的肌膚。

  向下,黏膩的津液在他優美的頸項間淌出兩瓣水痕,闞飛銜住了薛印凸出的喉結,深深地吸、狠狠地裹。

  他喜歡雙手下那具身體的顫抖。

  情慾像一隻洪水猛獸,咬你一口便會跌入萬丈深淵······

  大口地喘息,劇烈地顫抖,薛印掙扎著、矛盾著,高昂著頭顱斷斷續續地在呼吸,他有些目眩神迷。

  想推拒,還想繼續往下索求。

  想拋開枷鎖,又無法在一時間接受自己這種特殊體質的事實。

  他禁慾禁色,怎會就這麼土崩瓦解了呢?

  不可思議······

  理智回籠,薛印粗喘著發出難耐的音節:“放···放開······”墨黑的眼底慢慢沉澱精光,很快恢復如初,冷漠而無情。

  猛地一把再次將欺壓在他身前占盡了便宜的闞飛推開,衣衫凌亂的感覺與他冷艷的樣貌格格不入。

  抹了抹嘴,意猶未盡的闞飛緊盯著薛印不放:“媽的,你搞得老子下面都硬了,我想在這就上了你······”

  “在我發怒之前你最好讓開!”

  又皺眉,翻臉不認人,提上褲子不認帳的小白臉!

  舔舔嘴角,故作醜態:“別啊,咱們好歹半分鐘夫妻百日恩啊,”眼光yín邪,透著一股子壞水兒,“寶寶,我對你可是真心的,其實你看······咱倆挺般配的,郎才郎貌,天上一雙地上一對兒的嘿嘿嘿······”

  寶寶······?

  黑線在薛印的額角浮現,沒有人能比闞飛更能令他感到崩潰的了。有人說他是個黃金單身漢,有人說他冷漠甚至無情,他是領導眼中的小薛,是員工面前的薛總,是兒子的父親,竟然就這麼成了這個無賴流氓的“寶寶”?

  “閃開!”皺眉,滿是厭煩,薛印揮手打開橫在他面前的闞飛,只覺得這狹窄擁擠的空間悶得他快要窒息。

  大手扳住薛印的寬肩,截住了薛印的去路,不放他這麼輕易離去:“怎麼了?剛剛不是你也有慡到?你怎麼這麼矯情,別彆扭扭的。跟我還裝什麼假清高?就跟著感覺走就好,男人嘛,應該尊崇身體自然的反應,快感為上!”

  如果上一秒薛印被情慾蠱惑住了心緒,那麼此刻他是冷靜清明的,闞飛說的沒錯,他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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