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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說這是真不怪這些愛貪小便宜的婦女,都是那些無良商家自作自受,點讚180送價值666的紅酒,你打出這種廣告就要講誠信,不要看領取的人過多就臨時改成贈送低價位的次品紅酒吧。”

  “人家那酒難道是大風颳來的?沒成本啊?昨兒價值666的送一瓶,今兒這不是送兩瓶嗎?送兩瓶那幫老娘們還不干,給鼻子上臉的要求在多給一瓶,商城是她們家開的?三五成群湊一起起鬨就能把商家給逼了?市井小民,太沒素質了,不知道知足。”

  “得,咱哥倆沒必要為這事鬧個臉紅,那孕婦一暈倒,最後還不是心滿意足的抱著三瓶紅酒回家了,現在都有集贊群,這次就算買個教訓,那幫人全都‘職業’的,整天啥事不干清一色用微信點讚滿世界的領贈送品,誰能爭得過那幫老娘們啊。”

  “所以才說凡事有利必有弊,他們達到宣傳的同時付出了多少?不過我覺得最後還是商家得力,無jian不商嘛。”

  薛印抬頭,終於肯正視闞飛一次,闞飛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怪,令薛印捉摸不透對方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你這人倒是挺冷感,”闞飛抱著脖子繼續倚靠在門前,薛印無法搭腔,因為外面有人,“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無視薛印眼中的疏離,闞飛單刀直入,“你多久沒有性生活了?”

  門外的對話戛然而止,想必是豎起耳朵偷聽闞飛的“電話煲”吧······

  “噯和我說說,你在床上什麼樣兒?死氣橫秋的像條死魚?哭嗎?”闞飛一笑,額頭上的王字紋就會顯現出來,很容易就暴露了他的年歲。

  “別介呀,一次生二次熟的,你說咱倆這都多少次了?怎麼樣,交個朋友呀小白······老闆,哈哈,哈哈哈哈。”

  “你不吱聲我可就當你默認了啊——呦呵,別說,我這眼光‘嘎嘎地’,這小衣服小褲子小鞋小腰帶給你選的,你丫出去說你今年十八都有人信,哈哈哈哈啊哈。”

  “你媽的你啥意思啊?”皺眉,惱怒,“別給你臉不要臉,能不能放個屁,說話!”

  新換的一身不倫不類,總歸比光著或者先前要好很多,薛印動了動腰,最開始的疼勁兒已經下去不少,他不想與闞飛正面衝突,想儘快從這裡出去。

  闞飛咄咄逼人,他如果在不做出回應,想必又會惹惱這個傢伙,斂下火氣,薛印的聲調一如既往的冷淡:“你對我做過什麼想必你很清楚,所以道謝的話不該我說,萍水相逢也是一種緣分,儘管並不美好。今天你幫了我,我很感激,你我之間就此兩清吧。”

  沉默。

  令人尷尬的一陣沉默。

  闞飛從來不像薛印喜歡戴著面具,他的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薛印委婉的說辭讓他不痛快,他就是膈應薛印這種偽君子,不想跟他交朋友就說不想的,含蓄來含蓄去不還是那麼一回事,他瞧不起他。

  他跟他在這玩“點到為止”,當他是傻子?那他就跟他繼續“裝傻充愣”。

  咧嘴,笑得好不低俗:“我叫闞飛,叫我大飛就成。噯對了薛老闆,你家那條母狗揣上崽子沒呀?要沒揣上你哪天在領來,這次我不收你的錢,要我家那條公狗白上它你看怎麼樣?”

  “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薛印完全不配合闞飛的調侃,字正腔圓,一板一眼。他想起身,但他的動作不太利索,主要還是他的腰。

  049一個搭訕的男人

  闞飛一把上前,卻被薛印及時避開,側格里能有多大的地方,薛印在怎麼躲閃還是被闞飛握住了手腕,他殷切地道:“薛哥,剛才真是對不住了,把你腰給閃了,來吧,老弟兒扶你出去,你甭客氣,這都應該的,嘿嘿嘿···”

  闞飛像一塊狗皮膏藥,無論薛印願意與否,他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貼了上來,他沒錢沒勢的,巴結有錢的大老闆不是正對勁嘛!

  跟他玩陰的?他闞飛稱全國第二,就沒人敢稱全國第一。

  “不用,我沒事。”需要不想與闞飛扯上什麼關係,很刻意的對他說著客套話,明明很疼,表情偏要淡淡的,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嘿你不穿衣服的德行我都瞧見了,還跟我外道什麼,都哥們,都哥們嘿嘿嘿······”闞飛開始正視薛印,忽然發現薛印沒一點他身上的“男人味”,身體跟娘們似的,還有香氣。

  “我說不用,”眉頭高蹙,薛印加重了重複後的口吻,“真的沒有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請讓開,讓我出去。”

  “嘿我說薛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過了河就擱這兒要拆橋啊?”大手一撈就捉住了薛印的手腕子,兩人離得極近,闞飛右側額角上的傷疤被薛印瞧得清清楚楚,真是噁心,好像趴了一條蟲子。

  “真的不用,請讓開。”薛印只是識時務,絕對不是忍氣吞聲,跟闞飛沒有道理可講,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無情無欲的臉上呈現出將人拒之千里的冰封之色,薛印使了一把勁兒,堪堪將闞飛推得錯開一個腳跟的距離。

  他的這種自持清高時時刻刻都要與人保持一定距離的行為特招闞飛的膈應,要高以往,闞飛這會兒絕對又炸了,他跟薛印幾次交鋒,對於怎樣整治薛印,闞飛自由他的一套路數。

  他不跟他硬碰硬,他要讓薛印在陰溝裡翻船。

  厭惡他?噁心他?牴觸他?小白臉子你信不信老子能要你自己乖乖張開腿躺著讓老子上你!!!

  闞飛識趣地推開側格的門板,忽然湧入的一股子新鮮的空氣不禁讓他二人同時覺得神清氣慡。

  薛印只糙糙瞧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便頂著心理壓力穿著那麼一身不著調的cháo裝快步走出了男廁所,生怕被什麼人瞧見了他是共同跟闞飛從側格里出來的。

  闞飛慢他一步,當時腦袋瓜子一熱,他想也沒想的就把薛印丟棄的那身衣服給撿了回來,他就覺得薛印穿的衣服一定有層次和品位的,說的在白點就是質量好價錢也好,這身衣服又沒壞,不就是被馬桶里的水泡了泡?他不嫌棄,撿回去洗洗、燙燙,沒準什麼場合能派上用場。

  薛印活了三十歲,從來沒有駕馭過這麼時髦這麼拽的衣服,從商場的玻璃櫥窗里反she回來的影像令他自己覺得實在為老不尊,他穿的那叫個什麼樣子?實在顛覆他這三十年的穿衣品味。

  他的腰還在隱隱作痛,除了那裡還有一個部位不舒服,是股溝,天曉得那種要扒開屁股才能看見褲衩的丁字褲是有多麼的令他難捱,感覺很清明,那條細細窄窄的褲衩帶整個勒進了他的臀fèng,被他不情願地夾著,磨的他肉疼。

  大庭廣眾之下,薛印不想步履蹣跚,但那根布帶始終跟他作對,那樣難受的感覺就像似衛生巾的護翼摩擦女性大腿根的感覺,難以啟齒的疼,除了忍著就是受著。

  紅博世紀廣場的辦公區域在最裡面,從一樓的衛生間走到前門使用正常的速度起碼也需要六七分鐘,可見商城之大。

  薛印斟酌再三,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闞飛從他身後看過去還以為他在參加競走大賽。

  薛印走的疼出了一身的汗,出了門冷風襲來頓時要他舒坦不少,他喘了口氣兒咬牙邁步上台階,商場地勢低在下面,停車場在上面,階梯大概有二十幾層,雖然陡度不大,那也夠薛印受的。

  從下面到上面薛印又出了一頭的熱汗,他顧不得太多,只想趕緊先逃到車上,他屁股實在勒得疼,覺著可能破皮兒了。

  要是平日裡,一向自詡紳士典範的薛印一定不惜多走幾步,今兒情況特殊,為了節省時間,他抄近路奔著車空就直插進去往他停車的地方走。

  先是擦過兩台並列停放的豐田霸道,這車在哈爾濱遍地開花,只要你往街上一站,一走一過瞧見的多數都是這款車,在不就是路虎。

  薛印的車停在一台奧迪Q7後面,他貼著一台紅色的起亞轎車側身滑過去,突然感到一隻手拍在了他的屁股上,陌生的聲音在他耳後響起:“小傢伙,你是《華旗》的?多錢?”

  “······”薛印無語至極,紅博世紀廣場的邊上就是華旗大酒店,地下一層是俱樂部,裡面涵蓋了什麼去過那裡消費的人都懂。

  是不是他穿的太“瑟”了?不然怎麼會有人把他當成從邊上華旗酒店裡出來的小鴨子???

  在薛印的字典里,“小鴨子”就是jì男,那種可以陪男人的男人!

  他回頭,恰好與那人的眼光相撞,他穿的雖然花哨像只男孔雀,但是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和冷艷的氣息騙不了人,讓人一看便知這人不是池中物,絕對不會是那種場所里賠笑的MB。

  陌生人訕笑著收回手,彬彬有禮的向薛印道歉:“誤會一場,很抱歉剛才把你當成那裡的人。”

  薛印冷眼瞧著那人,男人方頭大耳器宇軒昂,一看之下薛印就知道這個人不普通,順帶著掃了掃他那台低調的別克凱越的車牌號,北京的牌子······

  “沒事。”轉身,直奔他自己的那輛黑色凱美瑞,我行我素的氣質與他的穿著無關,霸氣外露。

  薛印的確有些急躁,急著趕緊離開這裡,但他絕對不是毛躁,所以他在打開車門的前一秒還是發現了他車門子上的刮痕。

  這一大天薛印經歷的已經夠多,他瞧著車門臉上波瀾不驚,如果不是明亮的雪光在他淡漠的雙瞳上劃出了光澤,剛剛對他搭訕的男人都會覺得他的眼神已經穿透車身不知道看向了哪裡。

  驀地,男人腦中靈光一閃,提步向薛印走來:“這輛車原來是你的?看來還真是巧,你留個號碼給我,回頭我把修車的錢給你送過來。”言辭誠懇,笑容禮貌,只是,他眼中多多少少含了那麼一絲輕浮,偏生要薛印一眼就捕捉到,這個人對他有想法。

  薛印對於這樣的搭訕一點興趣都沒有,第一他不喜歡這種刻意的行為,第二,他是個比較嚴於律己的人,第三,他不喜歡男人。

  當然,女人他也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排斥,生怕被這世上的女人知道了他也跟她們一樣會生孩子,所以他多多少少對女性有著一種微妙的恐懼心理。

  對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薛印,他瞧著薛印在他說完話之後蹙了一下眉,那雙眼睛冷冷清清的,完全與他今日這身打扮不搭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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