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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的憤慨,闞飛沒由來的就想要這狗眼看人低的小白臉高看他一眼。他就一地痞流氓怎麼了?他就生在貧民窟長在貧民窟怎麼了?他沒車沒房兜里兩袖清風怎麼了?操!他就這麼站在這小白臉子的面前人格魅力一點也不照他差!!!

  “······謝謝。”薛印根本沒有時間跟精神頭聽闞飛在那慷慨激昂,他冷漠的道謝,說完就欲伸手接過裝著衣服的拎兜。

  “噯···”拉長的音調透著危險的氣息,闞飛迅速收手不讓薛印去碰被他放到背後的紙拎兜,酒精在他體內揮發的差不多,那雙眼炯炯有神透著弔詭,“毋庸置疑,這絕對是給你買的衣服——脫了吧······”

  薛印平靜的臉上出現裂痕,他著實沒有想到闞飛會這般難纏,要他在外人面前脫衣服?不,這不可能!

  “你別無選擇,要嘛就乖乖給老子來場‘脫衣秀’,要嘛咱倆就在這兒耗著,老子有的是時間······”

  薛印無法妥協,他低垂著臉懶得在去搭理闞飛,決心在這裡耗到晚上閉店,闞飛似乎也是有備而來,他大山一樣的身軀橫在門前,地方就這麼一丁點大,如果他不讓,薛印無法從這裡踏出。

  最可氣的是闞飛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瓶紅酒來,薛印經常在外面應酬,一眼就瞧出那瓶酒的價格,市場價起碼也要六百多一瓶,雖然對他來說這不是什麼好酒,但對於闞飛來說就比較奢侈了。

  這酒從哪來的?他剛才偷的?

  不不不!薛印想,十有八九是用他的金卡刷的。

  冷眼旁觀,赫然發現口袋裡還有倆瓶同樣的紅酒,薛印微微蹙眉,他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

  闞飛像沒有骨頭一樣的倚靠在側格的門板上,拎著幾個紙兜的手背在身後,另外一隻手拎著紅酒瓶,竟一聲不響的喝起來。

  咕咚咕咚······

  紅酒被闞飛喝出了啤酒的感覺,真是霸氣凜然,無人能及。

  薛印的感覺沒有錯,闞飛的確目不斜視地冷眼打量著他,他那目光充滿侵占性,透著狠辣帶著色慾,令薛印如芒在背,馬桶蓋上坐立不安。

  然後就是闞飛低低淺淺的笑聲,如同他的目光一樣不懷好意,被薛印理解為“羞辱”。

  “你拒絕換衣服的行為被我自行理解成你對我有意思···”詭異的笑,似魔音穿耳,透著酒香,“小白臉,你看上老子了吧嗯?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打一炮?個抱你在這廁所里欲仙欲死···”口無遮攔而已,闞飛就隨口一說,不為別的,只為羞辱。

  “閉嘴!”惱羞成怒,闞飛孟浪的行為令薛印覺得受辱。他覺得坐在1這裡坐以待斃絕對不是良策,怕是根本挺不到晚上商場打烊。

  薛印異常的理性,某種特定的場合下,他不會死要面子活受罪,例如此刻,假如沒有闞飛,薛印自然是靠到商場閉店,反之,他剛剛用最快的速度思考了一邊問題,他可以脫得快穿得快,從這裡出去也可以很快。

  “衣服給我······”聲音一如既往的沒有起伏,他當真可以做到處事不驚、坐懷不亂。驚不驚亂不亂其實只有薛印自己一個人最知道。

  “你先脫。”舌頭舔弄著唇角,故作下流孟浪的樣子在那噁心薛印。

  “脫一件拿一件。”薛印是生意人,吃虧的事他不會幹,這是他的底線,他不會傻到真的在這種地方把自己脫個精光,然後任由對方掌控整個大局。

  “脫一件拿一件?”灌了口酒,闞飛笑了,“別跟我說你會隔山打牛,不脫外褲直接就能把內褲扯下來?”薛印一怔,闞飛繼續,“怎麼個脫一件拿一件?你脫外褲我給你外褲?還是你脫了外褲在脫內褲我給你內褲,然後你穿上外褲再脫掉,我再給你外褲?”

  薛印意外闞飛的拽文嚼字,雖然是歪理,事卻真是這麼個事,他快速做出思考以及決定:“我脫兩件你同時給我兩件。”

  “好。”

  驚訝地抬頭,薛印覺得事有古怪,只可惜闞飛不在看他,微微闔目,靠在門板上享受著他的瓶中酒。

  暗自咬牙,薛印忍著腰間傳來的疼痛選擇脫掉了外褲,襯衫很長,無論他坐在那兒還是站在那兒,都隱約的可以遮擋一部分下體。

  “褲子給我···”艱難的開口,向陌生男人索求內褲的感覺令人臊得慌。

  闞飛把手裡的酒瓶往捲紙筒上一擱,伸手進口袋裡就給薛印掏出一包沒開封的內褲,薛印接過快速地拆開包裝······

  在看清那條所謂的內褲後,薛印一張臉被氣得煞白,三個帶兒的內褲是不是可以被稱之為“丁字褲”?

  “你現在騎虎難下,我要是你會立即脫掉身上的褲衩換上這條內褲,然後在來管我要外褲。”

  048十三年前······

  闞飛的手很快,說話間已經伸手把薛印剛剛脫下搭在手肘上的外褲扯了過來,眉眼飛揚,笑看著坐在那臉色青紅不定的薛印,並且用嶄新的外褲誘惑猶疑的薛印。

  闞飛說得對極了,薛印自知騎虎難下,所以他不做猶豫的在襯衫下擺下脫掉了內褲,殊不知他故意用襯衫遮擋住私處的樣子形成一種極為自然的引誘。吸引著“男女通殺”的闞飛大張旗鼓的眼光落在他褐色襯衫下那兩條若隱若現的大白腿上。

  薛印並女氣,有著成熟男人的英姿勃發和氣韻,他的身形也不過分細瘦,有著強健的體魄,裹著結實的肌肉。他就是白,白得遮掩掉了他全身上下的力量,顯得有些單薄與蒼涼。

  但是他的毛髮生得濃黑,腋窩下的毛囊並不旺盛,那裡的體毛比較纖細柔軟,色澤異常的黑亮,還有他小腿上的毛髮亦是如此,一個卷一個卷的撲騰了幾乎整條腿,最後在大腿末梢消隱。

  私處的體毛黑亮黑亮的怪異的是他的蛋蛋和會陰以及臀fèng與肛周乾淨的一根毛都沒生長,就仿佛他所有的陰毛都匯集到一處生長起來的似的。

  黑亮的毛髮的白瓷一樣乾淨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妖冶,粗狂而又柔軟,剛強而又孱弱,矛盾已極。

  闞飛腦中忽然生出一抹想伸手過去摸上一把的想法,看看那是不是一個男人的大腿,不然怎麼會那麼白?看看那白膚上的毛是不是真的,怎麼長在這裡一點也不違和?

  他蓄勢待發,就等著薛印自己把內褲脫掉,闞飛很想看看薛印的下面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是黑紫黑紫的一大吊配上一撮黑吊毛,還是漂白漂白的一小JB配上一撮黑吊毛。

  “穿上它···”闞飛的聲音又低又輕,甚至透著一絲神經質,“不然你別想拿到外褲。”

  薛印暗自在心中自我調和,他低垂著眼瞼上沒有什麼表情,苦悶·全藏在心裡,然後他識時務的穿上了那條噁心人的丁字褲。闞飛什麼也沒有看到,薛印的動作輕,幅度小,脫與穿全都在襯衫的衣擺下悄悄進行。

  真想伸手過去把薛印身上那件該死的褐色襯衫剝開,實在顯得他的腿太白了。

  闞飛最後沒有那麼做,他在跟自己較著勁,就好像他真那麼幹了就說明了什麼似的,他不能要薛印這小白臉狗眼看人低,有的是屁股讓他操讓他玩,他對小白臉子的身體沒興趣。

  薛印接過外褲,那是一條白色的、低腰的、只適合十幾二十出頭cháo男穿的鉛筆褲,薛印腦殼疼,氣血又是一陣翻湧。

  他還是穿上了,因為他別無選擇,他以為他駕馭不好淺色,尤其是白色的褲子,而且還是明拉鏈,前開門打斜往上提拉。

  薛印淨身高有一八零,腿長身短黃金比例,褲子有些瘦,楞是把腿塞進去,白色的牛仔布料像吸盤似的全部貼合在他的腿上,屁股翹,前面激凸,特“受”。只是薛印自己看不到整體效果而已,除了勒大腿外,他沒什麼感覺。

  接下去是鞋子,一雙天藍色與糙綠色和紅色相間的滑板鞋,如此輕佻的一雙鞋穿在薛印的腳上到是跟他白色鉛筆褲挺相映生輝的。闞飛居高臨下的瞧著,也不禁覺得薛印之前的地穿著太老氣橫秋了點。

  自始至終薛印都沒有抬眼去迎合闞飛的目光,他坐在馬桶蓋上,不慌不忙地脫下西裝,然後是襯衫······

  闞飛靠在門板前像一隻懶洋洋的老貓,整日遊手好閒的趴伏在窗台上曬著太陽,興趣來了就用那嘶啞的公鴨嗓“喵”上一身,多數的時候都在冷眼旁觀這個世界。

  最後一口酒卡在嗓子眼,闞飛愣住,薛印微微低頭伸胳膊去套跨欄背心的時候,他瞧見了薛印背後的黑色條形碼刺青。

  只消那一眼闞飛便輕鬆的憶起了十三年前的一些往事,年少輕狂或者說是少年無知······

  燒透了的眼眸眯了起來,闞飛故作冷靜的開口:“你有紋身?”

  他仔細的觀察著薛印,發現薛印在聽聞他的話後動作明顯一頓,很快恢復,繼續穿衣。

  “條形碼刺青······很有創意。”記憶中的那個人的背部也有一片條形碼刺青,是在左面還是右面來著他忘了,不過沒關係,他回去把那東西找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薛印不語,沉默著開始穿襯衫。

  “為什麼是條形碼?掃描定價嗎?你是物品?給錢就賣?”闞飛還在糾結著薛印背後的紋身。十三年前的事情早就模糊了,闞飛至今沒有完全遺忘是因為那是他的第一次,他第一次操人就操了一個男人。

  很疼,一點也不慡,那個男孩的屁股特別緊,從頭到尾夾得他生疼,他完全忘記了了那個男孩的樣子,唯一震撼他的是那個男孩隱忍的淚水,他都沒有發現他在哭,怎麼會有那麼多眼淚,濕透了他自己的頭髮,竟連耳蝸里也全是淚水,誇張,但那是真的。

  小白臉會是十三年前的那個男孩嗎?

  對薛印,闞飛忽然來了興趣······

  有人進到男廁,倆人的對話要基本快要穿戴完畢的薛印微微感到詫異,後知後覺闞飛那三瓶紅酒的來路。

  “嘖嘖嘖,你說說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不知足,一個孕婦為了一瓶紅酒氣暈倒地,真不知道她老公是幹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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