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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夏要走,忽然不知想起什麼,又頓住,她說:“余小姐,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季迦葉這個人可不老實。”

  余晚沒說話。

  溫夏意味深長的說:“上次他帶我一起出過海,就在他那條遊艇上……”笑了笑,她又說:“余小姐,我並不是要挑撥你們之間的關係,只是想稍微提醒一下,免得你識人不清。”

  余晚默了默,平靜的反問:“這事他已經和我提過,不是沒發生什麼嗎?”

  溫夏原本想讓余晚心裡不舒服的,可聽她這個口吻,再見她眉眼淡然,真像是早就知道了,沒想到季迦葉會將這種事告訴她……溫夏沒討到什麼好處,一滯,轉身離開。

  余晚沒再看她,只垂著眼,慢慢洗完手。

  其實季迦葉哪兒和她交代過,剛才那句話不過是余晚臨時瞎編的。溫夏想讓她生氣,她偏不能生氣。而且,余晚猜這兩個人沒發生什麼,否則溫夏可不止這樣了。所以,余晚才敢如此篤定。

  只是,聽在心裡,總歸不舒服。

  擦乾手,余晚才回包間。

  季迦葉將西裝脫在旁邊,裡面的襯衫袖子挽起來,眉目疏朗而清雋。

  余晚看了看他,沒說話。

  季迦葉問:“怎麼了?”

  余晚還是不想理他。

  季迦葉蹙了蹙眉,待離開時見到溫夏和沈長寧,他就什麼都明白了。

  “恭喜你啊,季先生。”溫夏這會兒已經改口。

  季迦葉沒接話,看著面前的兩個人,他不動聲色,只是深諳談判技巧的問:“聽說二位好事將近?”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余晚只覺得奇怪,她怎麼沒聽過?

  沈長寧哈哈笑道:“迦葉兄說笑了……”正要解釋呢,溫夏已經挽住他的胳膊,笑盈盈道:“是啊,到時候請季先生和余小姐一起過來。”

  “當然,一定捧場。”季迦葉答應下來,再懶得寒暄其他,只擁著余晚離開。

  剩他們二人。

  沈長寧明顯意外:“不像溫大小姐的風格啊。”

  看著季迦葉的背影,溫夏無所謂的說:“反正訂婚麼,又不是真的結婚。”

  司機已經離開,季迦葉親自開車。卻沒有送余晚回去,而是又去了山頂。

  十月的夜裡微涼,天窗打開,漫天星辰璀璨,美的不可思議。

  他抱她過來,說:“吃醋了?”

  余晚一路沒說話,直到這會兒才推他:“沒有。”

  “又在騙人了……”季迦葉指腹刮過她的唇,有些用力。

  聽到這話,余晚垂著眼,說:“她可不是小孩子。”以前有潘菲在的時候,這人總喜歡說她吃小孩子的醋,如今她用這話還給季迦葉。

  季迦葉笑了,他說:“但我實在討厭她。”

  “那你還和她出去?”

  季迦葉頓了兩秒,說:“因為我太想你了。”

  這人說情話也是信手拈來,余晚望著他,季迦葉也看著她。慢慢的,他開始親她。

  將她攬在懷裡親。

  男人與生俱來的力量從唇舌間傳遞過來,攻城略地,讓人克制不住的顫抖。光是吻,余晚就被他親得沒什麼力氣。到了動情處,他開始輕輕揉她。寬鬆的蝙蝠衫里,她的柔軟還是飽滿,像秋日多汁的成熟水蜜桃。讓人握在手裡,就不捨得鬆開。男人的呼吸漸沉。

  這種親密讓余晚身體一僵,呆呆僵在那兒。

  季迦葉動作略停,抬眸。迷迷離離的一雙眼,曖昧,勾著人的心。

  “不喜歡?”他啞著嗓子問。

  余晚沒說話,她只是僵直,眼底是不安,戒備和忐忑驚慌。

  大約是真的被他嚇到過……親了親她,季迦葉仍然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曾經那樣簡單粗暴的對她,讓她受到相同的傷害。

  他的唇柔軟,他的話也柔軟,余晚眨了眨眼。

  下一秒,季迦葉就問她:“那你喜歡什麼樣?”

  余晚臉瞬間紅了,罵他:“你變態。”

  季迦葉輕輕的笑,他說:“抱著我,別怕。”

  黑夜裡,他的眸子篤定,總是沉穩,讓人心安。余晚環住他的脖子,季迦葉便又開始親她,手輕輕重重的揉著。這大概是他最有耐心的一次。那份柔軟在他的手裡,不經意的敷上了層淺淺的粉色。余晚卻還是僵的,她心跳得很快。等他涼涼的指尖輕輕撩撥過那頂端,蝙蝠衫的領子寬,一側滑下去,將那份旖旎徹底露出來。季迦葉便俯身,輕輕咬了一口。有些痛,有些難受,還有些溫熱的戰慄,余晚吃不消,輕哼一聲,身子捲起來,抵著他的頸窩。季迦葉親了親她的臉,手往下……

  這一回,他的動作輕柔許多。余晚很澀,澀得像未開化的少女。對於他的觸碰,她下意識的變得很緊張。越緊張,越澀。季迦葉還是吻她,吻她的唇,吻她的脖頸,吻她不經意露出來的肩,伴隨著底下的或緩或快的節奏,余晚才勉強放鬆下來。

  鼻尖是這個男人的氣息,松木香沉靜而原始,帶著他獨有的荷爾蒙,讓人沒有那麼害怕,連帶著他指尖帶來的涼意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何況,季迦葉太了解她的身體,所有的高cháo都是他親手層層鋪墊起來的,他像個衣冠禽獸。當那種鋪天蓋地的快感從底下拼命往上鑽的時候,余晚有輕輕的戰慄。季迦葉便將她攬得更緊了。直到cháo水退下,那種餘韻還不停在她的體內盤亘,余晚抵著他的肩膀,沒有動。

  男人的身體堅硬,而她的身體是軟的,在造物主的手下,就該是契合的。

  季迦葉狠狠親了她一口。

  余晚抬眸看他。

  季迦葉只是說:“早點好起來。”

  他的聲音喑啞,隱忍而克制。

  這種煎熬讓他不太舒服,季迦葉摸出煙,指腹摩挲來回,卻又丟在旁邊。

  余晚點了一根,緩緩抽了一口,遞到他的唇邊。

  煙霧繚繞,迷離而頹廢。

  季迦葉卻只是掐滅了煙,命令余晚:“你以後也不許再抽了。”

  “為什麼?”余晚不解。

  季迦葉沒答。

  送余晚安全回去,季迦葉他再回別墅。

  劉業銘說:“先生,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辦妥了,凌睿的資金要不要現在……”

  “先不急。”季迦葉說,“我有其他的安排。”

  劉業銘點頭記下來,又說:“余小姐繼父的下落也查到了。”

  薄唇抿起,季迦葉變得陰鷙而冷厲。他也沒問這人到底在哪兒,只是說:“別告訴余晚,隨便找個什麼事,讓他進去。”

  頓了頓,他面無表情的,多交代一句:“進去了,就別再讓他出來。”

  第62章六二章

  下過雨的清晨,地上深深淺淺積聚了好幾個水窪,漂浮著塑膠袋或者撕開的食品包裝,三輪摩的經過,濺起一路泥漿。

  街口的小賣部剛剛開門,矮個子男人一瘸一拐過來,丟下十塊錢:“來包紅雙喜。”

  剛咬開,還沒來得及抽,身後停下一輛大眾,幾個人下車,“是陳春華嗎?”當頭那個問。

  陳春華警惕回頭:“什麼事?”

  那人出示了警。官證,“有人報案……”話還沒說完,陳春華直接甩開煙,往旁邊摩的衝過去。他瘸了一條腿,行動不便,幾個便衣三兩下就將他摁在地上,反手死死扣住,“知道犯了什麼事嗎?”便衣盤問。

  陳春華被摁到泥潭裡,嗆了好幾口髒水,他掙扎著說:“不知道。”

  “療養院外面,想起來了嗎?”有人敲他的腦袋。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陳春華大叫,“警察同志,我冤枉啊,我什麼都沒幹,那個瘋女人當時可是要殺我,我現在也要報警。”

  “不止這一件!”便衣將他揪起來,塞進車裡,“回去慢慢交代。”

  劉業銘接到消息時,季迦葉在去公司的路上。

  “先生,”劉業銘轉過身,將陳春華早上被抓的事略略對季迦葉說了,又尷尬道,“我這兒什麼都還沒安排呢,據說是余小姐之前自己報的警。”

  余晚自己報的警?

  季迦默然。

  他望著窗外,良久,還是那句話:“不管如何,既然進去了,就別讓他出來。”

  “知道。”

  他給余晚打電話,余晚那會兒已經在警局了。

  季迦葉擔憂道:“怎麼都不告訴我?”

  余晚說:“沒想著麻煩你。”

  “我現在過來。”

  “不……”後面的“用”字還沒說出口,季迦葉已經掛斷電話。余晚握著手機,忽然生出一絲甜來。

  童瑤給她倒了杯溫水,說:“謝謝你站出來。”

  余晚說:“應該的。”

  “這孫子可不止你這一件,”童瑤朝裡面努努嘴,“剛才全交代了,市里最近好幾起猥褻案都是他犯的,這個垃圾!”又說:“余小姐,我還要替那些受害人一併謝謝你,謝謝你提供了這麼有用的信息。”

  面前的人無比鄭重,余晚赧然。嘴角彎起,她笑了笑。

  季迦葉到警局的時候,余晚已經認完人,打算回家。

  握著她的手,季迦葉還是擔憂:“以後都要告訴我。”

  “就是怕你擔心。”這話滿是她的體貼。這種溫柔與體貼藏在余晚冷漠示人的外表下,愈發可貴,愈發讓人迷戀……季迦葉說:“無論如何,我都在的。”

  “我知道。”余晚這樣說。一頓,她望著他,笑:“所以我才更有勇氣面對這一切。”

  面對這個男人,余晚不用隱瞞任何的過往,她活得輕鬆,是這麼多年最輕鬆的日子,徹徹底底袒露自己,不用在意過去的不堪和嘲諷。

  只因為,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溫壽山晨起喜歡先打一套太極拳,再喝養身茶。秋天天燥,茶裡面加了潤肺的梨膏糖。傭人將晨報擱在他手邊。一邊喝茶,溫壽山一邊拿起來翻了翻。這一翻,他不由沉下臉,問旁邊傭人:“小姐呢?喊她過來!”

  溫夏笑盈盈下樓,抱了抱溫壽山說:“爺爺,你找我?”

  溫壽山平日吃慣了她這一套撒嬌的,今天卻不行了,還是板著臉問:“你要訂婚,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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