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他是真的拋棄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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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羅淡淡的點點頭:「阿七兄弟總是能給人意外驚喜,這樣吧,阿蘿,你先留在這裡照顧這位小姑娘。我出去看看,記住不要到處亂走。」

  蠟燭興奮的竄著火苗,連說:「知道,知道,我還是很靠譜的。」

  一面說送著老羅去了外面,才飄到我面前,輕輕的碰了我一下:「秦顏,你傷口還痛嗎?」也許是困局有了轉機,她心情很好,可是我笑不出來。

  她喜滋滋的說:「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等出去了你就不會死了。這樣我們大家就都平平安安的。」

  我心裡難過,可惜珞珞她不能跟著我們出去了,想到她的那些好,我的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到底是哪個挨千刀,居然會那麼殘忍的對待一個孩子?

  「蠟燭,你告訴我,到底是誰那麼狠心殺死珞珞的?」

  蠟燭以前不喜歡珞珞,可是我一提到她,蠟燭也是無限的傷感,輕聲嘆息:「她錯手殺了莊以誠的妻子,觸怒了莊以誠……你知道莊以誠和大表姐他們是一夥的,我們現在在浮屠陣里,他們有大魔王撐腰,自然是囂張的。如今林筱筱死了,他們自然是不會輕易地跟我們罷休的,於是惡戰起來,珞珞為了……為了救鬼少,然後就……就吃了大表姐一鞭子,然後就……就死了。」

  林筱筱也死了?我震動的抬起頭望住蠟燭,因為太過使勁。肩膀上的傷痛的牙。雖然莊以誠作惡無數,可是這個女人卻是無辜的,她居然死了!還是珞珞錯手殺的,這恩恩怨怨……我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你們怎麼不救救她呢?」珞珞只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孩子,她還那麼的小……她原本是宋舒怡的人,想不到到頭來還是死在了宋舒怡手裡。

  宋舒怡果然跟那個大魔王是一夥的,我昏迷之前明明看見她被那個大魔王救走了的。

  蠟燭也有些激動了:「救了,救了,誰說沒救的?你鬼夫他……他為了救珞珞重重的刺了大表姐一劍,是致命傷。就算大魔王有法子讓她傷不致死,她這次恐怕難逃此劫了……」

  「什麼?」我攥緊了心口——這麼驚險!那厲鬼他沒事吧?想到厲鬼我頭腦一暈……努力的想著剛才看見他的樣子。他似乎就是累了點,好像沒有受傷……可是他會不會是受傷了沒讓我發現啊?

  我惴惴不安,急忙問蠟燭:「你知道厲鬼去哪裡了嗎?」

  蠟燭若有所思,淡淡的說:「哦,你放心,他跟鬼少在一起呢。他們之間原不過是誤會一場,現在弄明白就沒什麼,他們倆正想著設界離開這裡,有他們倆和乾爹,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蠟燭倒是對他們抱了十足的希望,而我心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突突的狂跳,總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那莊以誠呢,他怎麼樣了?」

  蠟燭只是搖頭,「可能跟大魔王和大表姐在一起吧,他們臭味相投又心腸歹毒,誰知道呢。」

  莊以誠苦苦尋找林筱筱那麼久,現在她死了,他會怎麼樣?他這個人城府深手段狠,指不定後面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我揉著眉心憂心不已。

  「陳靖和徐雯雯呢,我醒來就沒有見到他們倆了。」

  蠟燭又是搖頭:「我們就是為了找他們倆才跟大魔王他們撞上的,不然那番惡鬥不會來的這麼快……」

  關鍵時候總有那麼幾個掉鏈子的人,雖然徐雯雯很可惡,但願他們是平安的吧。

  蠟燭一直跟我說著話,可是我的心卻越來越彷徨,怎麼也無法安定下來。我一直翹著腦袋等厲鬼回來,只要有他在身邊我什麼也不怕,可是偏偏他不在,我無時無刻不再提他擔心著。

  我們等了很久還是不見他們回來,我本來說讓蠟燭帶著我出去找他們的,可是蠟燭說老羅叮囑了不讓我們亂走,她又怕遇到了大魔王應付不來。

  我也不想橫生枝節,只好一面擔心乾等,一面又有些犯困了,於是疲憊的碰了碰蠟燭問:「他們還要多久回來呀?我好睏想睡一會,等他們回來了你一定要叫醒我哦。」

  蠟燭竄著火苗有些失望:「你不陪我說話了?」

  「我好累,眼皮就像是有千斤重一樣。」

  「你累了就睡吧,一會他們回來了我叫你就是了。」蠟燭不快的飄到了門邊,我就又睡了。

  迷糊中我聽見有人在喊:「小顏,小顏……小顏你快點啊……」

  我迷迷糊糊的循著聲音走過去,不知不覺的走近了一處農家小院外,院子裡栽著一棵柿子樹,紅紅的柿子掛了滿樹都是。

  樹上面一個年輕的男孩子背對著我,笑嘻嘻的搖著樹枝,那些熟透的柿子就像是下冰雹似的朝著地面砸過來,樹下面一個小女孩兜著衣服東躲西藏的接著柿子,雖然柿子落的很多,但是她這樣躲來躲去當然是接不到的,倒不如直接在地上撿沒摔壞的容易點。

  我這樣想著,突然看見樹下面的藤椅上坐靠著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家,他手裡握著一個旱菸袋,手邊地上放著一個老舊的收音機,似乎是睡著了。

  柿子不長眼睛,好幾個同時的砸到了老人的身上,老人動了動,稀里糊塗的說:「小顏,別跟你誠哥哥鬧了,快進屋寫作業去。」

  那女孩瞧著身量不大,穿著秋天的花裙子,看樣子十分的乖巧,一聽老人的話,她立馬放下衣裳跑回到了屋裡。

  我有些困惑的立在屋門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的來到這裡?而且院子裡那個也叫小顏的女孩,我怎麼覺得她那麼的眼熟呢?

  「小顏,你別走,你等等我啊……」樹上的男孩跳下來就追著女孩去了,瞧著身輕如燕跟會輕功似的,他跳到地面我看見他的雙腳上面綁著一根很細很細的紅繩子,跟戴著鐐銬似的。

  男孩落到地上之後原本是要追著女孩進屋,不過他突然像是知道屋外面有人偷看他一樣的頓了頓,慢慢的扭過了頭來——

  我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失聲喊道:「厲鬼!」他怎麼也在這裡?而且那麼的青春陽光,活力帥氣……

  「厲鬼!」我失控的推開半掩著的院門,顧不得什麼的奮力朝他跑過去,雙腳卻像是踩進了時空隧道一般,身邊的場景滄海桑田突突的變幻著,我掩著嘴難以置信這神奇的經歷,不知道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里?

  等到一切終於恢復了寂靜安寧,我望了望周圍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在院子裡了,而是站在一個烈焰騰騰的懸崖邊,厲鬼手持著長劍絕世獨立的矗立在我的對面,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沖他喊道:「厲鬼,厲鬼……」

  他就好像沒有看見我一般,目光疲倦空茫的望了一眼天際,煢煢而立倨傲非凡。

  我循著他空茫的目光看將過去,清楚的瞧見對面的峰岩邊立著一個男人,冷峻高貴,卻是一臉的狼狽,正是莊以誠!

  莊以誠怨恨的說:「筱筱死了,我已經是生無可戀,但是我不會讓你安生……你想藉由黑風幽泉毀滅幽靈界去外面逍遙快活——你做夢!我就算是死也會阻止你?這個世界讓我這麼的傷心,我憑什麼要讓這個世界好過?」

  「那你想怎樣?」厲鬼巍然不懼。

  「大不了同歸於盡!」莊以誠鐵了心。

  我的心臟突突的狂跳起來,這個莊以誠真的是瘋了,要死自己去死,幹什麼要拉著無辜的人給他墊背?

  我不想厲鬼跟他這樣的瘋子糾纏,沖他大喊道:「厲鬼……厲鬼……」他仿佛是聽見了一般的扭過頭來,目光依舊是空茫疲倦,看在眼裡既心疼又令我害怕。

  他蠕動著乾裂的雙唇對著烈烈的火焰說了些什麼,我看不清楚更加的沒有聽見,只能放聲大喊他,希望他能過來我這邊……然而無論我多麼的使勁,都不過是徒勞無功!

  天際蒼茫,風起雲湧,帶著厚重的烏雲重重的壓在頭頂的,壓的我快要喘不過氣來……而那些騰騰燃燒的烈焰,就像是火山一般,突然砰的一聲炸了開來,無數的岩漿噴涌而出,瞬間的就將厲鬼和莊以誠阻攔到了另外一個我看不見的世界。

  我心急如焚,什麼也看不見,只感覺小腹里一陣的劇痛,跟有人拿拳頭使勁的打著似的。

  我難受的捂著肚子,痛的冷汗淋漓,突然滿是冷汗的手被人握住了……「厲鬼,厲鬼……不要跟他糾纏,不要,不要……不要啊!」

  「秦顏!」

  我怔怔的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還睡在那破敗的破屋子裡,而剛才那些經歷不過是夢,長長的虛幻的噩夢而已!

  我驚魂未定,狂咽口水,顫抖的抬著疼痛的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清楚的看見握住我手的是阿七,並不是厲鬼。

  我本能的抽自己的手,心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尤其是掃了一眼屋子不見厲鬼之後——「厲鬼呢?」

  阿七垂著頭,不發一言的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那股男兒的陽剛氣息撲面而來,卻是冷的我全身打顫。因受不住我逼問的眼光,他淡淡的說道:「我帶你走。」

  「我不走……厲鬼呢,你告訴我他在哪裡?」剛才那個夢,莊以誠說的那些話……那騰騰的火焰在我瞳孔里燃燒,把我所有的痴等與幻夢都變成了灰燼。

  阿七一身傷,狼狽的不成樣子,可是他的力氣仍舊很大,他死命的將我抱住,我根本無力對抗只能扯著嗓門大鬧:「厲鬼,厲鬼……他在哪裡?我的丈夫在哪裡呀,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用力過猛的緣故,我的心跟撕開一樣的痛了起來,喉頭裡突然嘗到了一絲的腥甜,我的身體跟被人丟進了火爐一般被烈火焚燒的十分難受,終於沒忍住的哇了一口血出來!

  蠟燭急的喊叫:「鬼少,她吐血了怎麼辦?」

  我的思緒一片澄澈,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找到厲鬼,是生是死我都要跟他在一起!

  我在渾濁混亂的場面里慢慢的睜開眼睛,似乎瞧見了阿七那張蒼白如雪的臉在抽搐,迷離而又冷漠的眼眸卻像鑿子一樣對準盯緊了我。

  我怔怔的望住他,又是一口血吐在了他的胸前,他墨黑色的衣服上,驟然的多了一塊印記。

  「他……他呢?」我死死的抓住阿七的肩膀,十指太過用力直接的抓破了他的衣裳,指甲更是扎進了他的肉里——

  「他……在外面,很好,正等著我們去匯合呢。」阿七痛的牙,抱著我的雙臂收的更加緊了些,眼睛卻從我身上移開,不與我對視:「我答應過他要帶你出去,你振作一點……一定要振作一點!」

  說完他就抱著我飛奔了起來,我的心一點一點的下沉,無望的盯著身邊倒退的破敗風景,一如正視著自己千瘡百孔的心一般,催眠自己說厲鬼在外面等我呢,我要快點出去,出去就能見著他了……

  劇烈的轟炸聲,伴隨著高聳入雲的烈焰,將我昏沉的身體徹底的喚醒了過來,我被阿七背在肩膀上,遙遙的望見老羅手持金符,持法入定,像是在牽制某些我看不見的力量似的。

  阿七背著我靠近他之後,他微微眯開眼,突然說道:「再遲半分鐘就頂不住了!」

  阿七有些慚愧:「我們這就走吧……」

  我左右四顧,這個地方不正是我夢裡站著的那個烈焰騰騰的懸崖邊麼?現在我的周圍除了濃煙烈火,根本就沒有見到厲鬼!也沒有有見到那個可惡的莊以誠!

  我死死抓著阿七,從他背上強行滑了下來,腳下沒站穩,崴了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你騙我,厲鬼不在這裡……」

  阿七一把將我抓住,雪白的臉上汗如雨下,蠟燭急的催促:「秦顏,打開黑風幽泉和毀滅浮屠陣繼續鎮壓幽靈界……這些都需要有人去做,你堅強點,有什麼話我們出去再說吧,遲了大家都走不了,那他的犧牲……」

  阿七突然狠瞪了蠟燭一眼,她立馬訕訕的閉了嘴——

  可惜阿七這個眼神沒有逃過我的眼睛,我心痛如刀絞,緊緊的抓著身邊的岩壁——厲鬼出事了,他真的出事了!

  我絕望的盯著阿七——他冷漠如常,一定是不會告訴我真相的!

  我轉而求助於蠟燭和老羅,苦苦哀求:「我求求你們,告訴我,我的丈夫到底在哪裡,他到底怎麼了?」

  一向溫和自若的老羅居然也有些不儘自然了,他蠕合著嘴,想說什麼許是收到了阿七的訊號,他也選擇了沉默。

  那烈焰騰騰的山崖里,我恍惚看見了風華正好絕世獨立的厲鬼,他手握著劍悽怨的對我說:「小顏……不要忘了我……」

  我渾身一抖,也許我剛才做的夢不僅僅是夢,它根本就是一個預言!

  「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呢!」我瘋癲一樣的奔著那火焰而去,如果他真出事了,我活著做什麼?

  「秦顏!」阿七挺身追來,死死的拽住了我落入山崖下的身體,手臂上的裂痛讓我幾乎昏死,下面烈焰沖天更是熏的我頭腦千斤一般的重,冥冥中似乎有個孩子在我耳邊說著什麼,就像我那會在黑霧裡苦苦尋找厲鬼時聽見的孩童聲音一樣,我仍舊是聽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心卻似乎是被牽扯住了。

  「他死了……我不要活著,我不要!你放開我……」

  阿七不肯放手,迷離的雙眼飽含痛苦的凝視著我,「你不能死……」那眼神瞧的我眼睛好疼。

  「阿七兄弟抓住!」老羅迅速的結好一根藤繩刷刷的像靈動的蛇一樣纏住了我的腰,他那麼輕輕的一收,就將我從懸崖下面給扯了上來。

  阿七將我緊緊的拽入懷裡,只說了簡單的一句話:「無論如何,還有我!」

  我肝腸寸斷的望住他:「我只要他,可,他在哪兒呢?」

  我還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脖頸被人用力的打了一下,「先把他帶出去再說,這裡很快就要毀滅了!」悶悶的一疼,迷糊的聲音被拉長,我腦袋重重的栽倒到了阿七結實的臂彎里,之後的許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我醒來之後,看見了藍天上朵朵棉花糖似的白雲在悠閒自若的飄蕩,還有灼灼光華的太陽,它燦爛的照在我的臉上,讓我幾乎快要睜不開眼睛。山巒上的清風攜帶著碧草的馨香和黑河的黏濕,輕輕的掠過我的面龐——一切瞧著多麼的美好啊。

  我慢慢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緩緩的,踉蹌著朝著山崖邊的阿七和老羅走了過去。

  當我才靠近他們的時候,前方的山谷突然的發出了一聲震徹天地的巨響,真如火山爆發了一般,岩漿無情的噴灑到了周圍的樹木之上,無數的樹木被點燃,接二連三的……狀大呆巴。

  我傻傻的望著這隻有在電影大片裡才能看到的極致大場面,整個人由里到外,從頭到腳都麻木了一般,再也挪動不了分毫——那就是他們說的黑風幽泉,它與浮屠陣幽靈界全部都毀滅了吧?

  漸漸的密林里有無數的人從四面八方跑了出來,再回東華鎮之後,我就沒有見過這麼多人,想不到他們在同一時間被一聲劇烈的爆炸和無情的大火給引了出來。

  阿七和老羅許是知道我已經醒了,兩個人同時扭過頭來望著我,他們的臉上寫著我看不懂的傷感與悲憫。尤其是阿七,他迷離的眼像是哭過一般的紅腫著,疲憊且蒼白的臉似乎因為某種不快而撐得快要崩潰。

  一直默默立在阿七肩膀上的蠟燭,悲戚的朝我低下了火焰,我麻木的轉著眼珠望著蔥蔥鬱郁的山林,和愈來愈大的火,居然沒有了任何的情緒——悲愴,痛苦,憐憫,或者是劫後餘生的開心……什麼也沒有,我麻木了!

  老羅輕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慢慢的走過來抓起我的手,似是把脈一般的我腕上停了那麼幾秒,然後又是一聲輕嘆,說道:「逝者已矣,來者可追……為了孩子,不要太為難了自己。」

  前半句是廢話,我不要聽……可是後半句……孩子——孩!子!

  這兩個字眼讓我的思緒微微的震動了一下,可即便是這樣,我依然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思考,然後怎麼反應,跟木頭人似的就那麼傻傻的望著老羅,他有些慚愧的拍了拍我的手,先下山去了。

  蠟燭飄到我的面前,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我一樣,低著火苗說:「他是為了救我們大家,他……算了,我不說了,秦顏你堅強一點!」於是她撇下我和阿七追著老羅的步子去了。

  阿七抬起頭,用四十五度的憂傷視角望了一眼天邊的驕陽,一貫喜歡抱在胸前的手並沒有抱在胸前,他緩緩走到我的面前,因比我高的緣故,他傾下頭來毫不避閃的抓住了我的眼球,對我說道:「我與他閒談中,他說,如果將來真有孩子……名字可以取你二人之姓……」

  我身體一晃,我曾玩笑的將夢中的事講給厲鬼聽,原以為不過是玩笑的,沒想到到頭來我真的懷孕了,而他……他居然死了,甚至都不知道我已經有了他的骨肉,我們甚至都來不及分享為人父母的喜悅,他就……我攢緊拳頭,咬著嘴唇,身體不住的搖晃——還算堅強沒有跌到!

  「顏顏!」阿七試圖勸我什麼,可是沉默了。

  我怔怔的望住阿七——我的丈夫他是真的真的拋棄了我?

  「不要這個樣子好不好?我知道你難過,你可以哭出來……」阿七幾乎是哀求著,他伸出手臂將我緊緊抱進了他的懷裡。他說的話,他的動作,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我腦海里剪碎的記憶一樣,就那麼短暫的停留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我心裡很清楚,我應該要哭的,死的的那個可是我一生摯愛的丈夫,我是最應該撕心裂肺痛痛快快哭一場的人……可是我偏偏就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心也不痛,跟死了似的,思緒不亂,好像停格了,眼淚更加像是乾涸了,別說是放肆的哭,讓我應景的擠一滴眼淚出來我也做不到。

  是我不愛他嗎?是我不難過嗎?或許是吧。

  我想我有些懂了,懂得為什麼當初初雪死的時候,阿七他會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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