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縱是情深怎奈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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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怎麼被阿七弄下山的,我不知道,他又是在哪裡找的計程車,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今天也就是現在,天氣很好,有鳥語花香,有春的盎然生機,一切好的不成樣子,唯獨少了一個人。

  坐在車上的時候,老羅跟蠟燭對我說了些什麼,沒進我耳朵,一個字沒記住……阿七陪著我坐在計程車的後面,對司機說回安悟,之後他扳過我的頭靠在他肩膀上。他話原本少,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總是不停的在我耳邊說話,我很累不想聽可是眼睛閉不上。

  前面計程車里在播放點歌節目,隨著女主播報完歌單,歌的旋律就慢慢起來了——

  「師傅,能將廣播關了嗎?」阿七對司機說。

  司機說:「我很喜歡這首歌啊,你們也聽聽。」他又說:「我一看你們這對小情侶就是吵架了,這個很正常嘛,兩個人在一起吵吵鬧鬧,總好過陰陽相隔著,連見個面說句話都是奢望……」

  司機的話,讓我疲憊麻木的身心狠狠的一震!

  隨著男歌手的聲音漸漸出現,司機將音量又調大了一些,於是他的聲音就被廣播裡的歌聲淹沒了。

  「落葉隨風將要去何方。只留給天空美麗一場,曾飛舞的身影,像天使的翅膀,划過我幸福的過往。愛曾經來到過的地方,依稀留著昨天的芬芳,那熟悉的溫暖,像天使的翅膀。划過我無邊的心上,相信你還你在這裡,從不曾離去,我的愛像天使守護你,若生命直到這裡,從此沒有我,我會找個天使替我去愛你……」

  當初我無關痛癢的對阿七唱這首歌,始終相信未來的某一天會有一個天使取代初雪,用真心真愛捂熱他,如今輪到了我。我的天使他去哪裡了呢?從此我再也沒有我自己的天使了!

  甚至沒有一聲告別,沒有一句叮嚀。沒有一點防備徵兆,他就那麼無聲無息的離開我了——永遠的!

  此時此刻聽著這首歌,我以為乾涸的眼淚,居然就像是洪荒一樣奔涌而出!

  我寧願他不愛我,寧願他安靜的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裡,從此大家各自天涯各安天命……我也不要和他陰陽相隔,連見個面說句話……

  「顏顏!」阿七緊緊的箍住我,面對嚎啕大哭的我他已經是束手無策。

  前面的司機大哥更加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頻頻的回頭,頻頻的詢問是出了什麼事。

  撕心裂肺的哭喊根本緩解不了一點點我心裡的痛,當初在浮屠陣里厲鬼對我說的話,又完完整整的飄了過來:「無論將來怎麼樣,你結婚也好,生子也好,幸福也好,難過也好……都不要忘了我,好不好?」

  厲鬼他早就做好了要離開我的準備,而我卻總是心存僥倖,將那些當成了矯情。總以為偉大的是愛情,只要相愛什麼磨礪都不算什麼,到頭來其實強悍的是命運,不管我們如何的相愛,如何的如膠似漆,它也能輕易斬斷,斷的我們淬不及防。

  我緊緊揪著阿七,像是揪著我人生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劇烈的疼痛讓我幾乎快要死去了。淚水早已經讓我無法辨清他的模樣了,我就那麼死死的抓著他,苦苦的哀求他:「你不是有雞湯嗎?給我喝,給我多少我都喝……讓我忘了他,讓我把和他的一切都忘記的乾乾淨淨,求你讓我忘了他……」

  「好!」他捧著我的臉,回答的乾脆。「既然是這樣,孩子也別要了,怎麼樣?」

  孩子!我的孩子!我和厲鬼的孩子!這是唯一可以證明我們曾經徹骨相愛過的證據,我怎麼可能,怎麼可以不要?

  我使勁的推開阿七,淚水汪汪的眼睛怨念的瞪住他:「不!可!能!」我不可能讓厲鬼的孩子死,即使我已經是遍體鱗傷,也絕對不可能!

  阿七失望的鬆開了抓住我的手,疲憊的靠在車座上,轉過頭望著車窗外繼續倒退的風景。

  我默默的流著眼淚,原本麻木的身體,因為肚子裡正在成長的生命而漸漸的有些感受。

  我摸著脖子上那根厲鬼為我戴上的項鍊,再次的想起了他對我說的話:「結婚也好,生子也好……」至今我也想不明白他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難道他覺得我沒有他之後,還會愛上別人,甚至跟別人結婚生子嗎?或者他自己是這樣想的,如果有天我不在了,他就會這樣做?

  我摸著還並不明顯的小腹,在心裡和我們的孩子交流著,我會做一個堅強的媽媽,至少讓我的孩子知道我會是一個好媽媽。

  而關於厲鬼現在無論我想什麼,都不會有答案了,他再也不會低著頭哄我,伸著手臂抱我,再不會在我流淚的時候說心疼,更加不會因為我和別的男人一起而生氣了……

  我淚眼朦朧的望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日光的花斑從玻璃後面照了進來,我仿佛看見了他的臉,他在破敗的門庭邊沖我笑,嘴裡說:「你終於記得我的名字了。」

  我再次沒能忍住,失控的放聲大哭起來,不明白為什麼是他,偏偏死的是他?為什麼阿七和老羅不救,為什麼要讓我承受這麼殘忍的事情?

  「我要去一個地方取點東西。」哭的累了,我也無力再哭,就連說話嗓子也是啞的。

  阿七沒有回頭,仍舊是看著車窗外,淡淡的說:「陰宅已經不復存在了,什麼都沒有。」

  「我不去陰宅……」阿七有些意外的轉過頭來看我,看到我滿臉的淚水,他凝了半秒移開了目光。

  我其實是想去取那天和厲鬼拍的婚紗照,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說婚紗店的事情,就憑著記憶給司機指路,繞了有一個多小時,才終於找到了那個地方。

  阿七望著婚紗影樓皺了皺眉,分明十分不理解我來這種地方的目的,嘴上又什麼也沒問,只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攔住了他:「不用了,我去拿點東西,很快就回來。」

  我步子虛無的下車,擦乾淨了臉上的淚水,奔著影樓就進去了,那個時尚的女人在店裡與年輕的攝像師調情,見到我進來,有些微的不自在,不過她顯然是還記得我,對年輕的攝像師說了什麼,那人就往樓上去了。

  女人笑容詭異的問我:「來取照片呢?」

  「嗯……你答應送給我一張的。」直視著她詭異的笑,我頭皮有些發麻,不過我不怕,現在什麼也不會讓我感到恐懼了,因為最恐懼的事情我剛剛已經經歷了。

  「嗯,我做了冊子也可以送給你的。」她的聲音也十分的怪異。

  我心中欣喜,無暇多想,連連跟她說謝謝。

  過了有一會那個年輕的攝像師就從樓上下來了,手中拿了許多的照片和冊子,他態度不是很好的將那些照片丟在桌子上對我說:「邪了門了,在照相機里的照片明明都很完整,不知道為什麼洗出來就成了這個德行,你知道是什麼原因嗎,給我解釋解釋。」

  我有些糊塗,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心裡迫不及待的想看那些照片,我的厲鬼我這一世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吧?幸好那天我們過來拍了照片,不然……我記得那時候我裡面也有他的照片的,可是如今又落到哪裡去了呢?

  當我的手指小心的翻開那些照片時,我震住了,不解的望向攝影師和女人:「為什麼照片裡只有我,沒有那天的那個男人呢?」

  我的手開始發抖,難道老天爺就這麼的殘忍,連留一張照片供我緬懷也不行嗎?

  女人翹翹嘴與男攝影師相視了一眼,男攝影師說:「我正想問你來著呢。」

  問我?我也不知道啊,當時明明我和厲鬼一起照的相,為什麼他會不見了呢?

  攝影師拉著我到電腦邊,打開了相冊,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說:「你看這些照片一張比一張好,每一張都可以調出來裝飾門面,可是洗出來就不行,就是你看見的那個樣子,居然沒有男主角,只有你一個人,你快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傻傻的站在辦公桌邊,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情況啊,我揪著自己的手完全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

  女人瞧我這樣有些不耐煩,推著我說:「你把那些照片都拿走吧,太他媽的邪門了,別壞了我們店的生意。」

  照片我拿走當然是沒問題,可是我要我自己的一個人的婚紗照做什麼呢?

  我怔怔的說:「那個……你們可以把那些照片拷一份給我嗎?」

  「拿一千塊錢來彌補我們的損失,我就拷一份給你,怎麼樣?」女人瞅了瞅我的樣子,明知道我這麼狼狽身上不可能有錢,她卻還要故意刁難我。

  那些照片可能是厲鬼留在世上的唯一照片了,我當然不能就此放棄,想也沒想說道:「你等等啊,我出去拿錢給你,你先把照片拷貝好。」

  我小跑出婚紗店,跑到計程車邊,對阿七說道:「你身上有錢嗎?」

  他蒙蒙的望著我:「你要錢幹什麼?」他在身上摸了幾張皺巴巴的人民幣出來,遞給我:「夠不夠?」

  我搖頭:「要一千塊?」

  「一千塊?小姑娘你被人勒索了呢?」司機沖我嚷著,他叼著一根煙,顯然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我只是懇求的望著阿七:「身上有那麼多錢嗎?」

  他推開車門下來,問我:「很急?」

  我點頭如搗蒜:「很急,現在就要。」

  他微微皺了皺眉,對我說:「你等一會。」他走到前面跟司機說了什麼,我沒心思聽,就忐忑不安的想著一千塊錢的事。

  「年輕人你這不是打劫嗎?」司機大哥突然吐了口中的菸頭,氣沖沖的嚷了一嗓子。

  阿七一拳打在車門上,冷淡的說:「打劫不會這麼客氣。」狀雙肝圾。

  我蒙蒙的轉過頭望著他們,司機顯然是被阿七的氣勢嚇到了,心不甘情不願的拿了一千塊出來交給了阿七,嘴裡還憋屈的嚷著:「你說的加倍還給我的,可不許耍賴。」

  阿七拿著錢遞給我,問道:「不需要我陪你進去?」

  我想我拿著錢進去,那一男一女應該不會為難我的,低首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很快出來。」

  跑進婚紗店裡,將錢交給他們之後,他們果然用優盤拷貝好了照片,那女人數著錢怕我會反悔一般的說:「我可告訴你,你別想後悔哦,出了這個門我是不會認這事的。」

  「知道。」我將優盤當成是寶貝似的捧在手心,坐上了車。

  那一對男女的話還在耳邊飄著:「這女人是腦袋壞了吧,居然肯花一千塊錢買這些沒用的照片。」

  我心想:如果你們開一萬,開十萬,甚至是百萬,我也會拼盡所有的買下的,他們這些局外人永遠也不會理解我對厲鬼徹骨的愛。

  計程車繼續行駛,阿七並沒有問我拿那些錢去幹了什麼,這點我很感激。

  我們回到安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因為計程車在山路上出了點故障,耽擱了很久。阿七讓車把我送到了我租住的房子樓下,他可能是要還錢給那位司機,把我送到家門口之後,說道:「你先進屋休息一會,晚點時候我再過來。」

  望住熟悉的出租屋,想不到兜兜轉轉我又活著回來了:「我沒鑰匙進屋……」

  阿七愣了愣,突然揉了揉我的腦袋,說道:「你等會。」

  他不知道上哪裡找了一根很細的鐵絲,三兩下的就將門鎖給弄開了,世上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倒他的吧?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家中就跟遭竊了一般,一片的狼藉。更是因為長時間沒有住人的緣故,一股霉味撲鼻而來,熏得我乾嘔不止。

  阿七一隻手扶住我,一隻手去開了燈,他望了一眼狼藉簡陋的屋子,顯然有些不適應,問我:「你沒有走錯地方吧?」

  見我搖頭,他扶著我進屋,清乾淨沙發讓我躺了上去,自己去開了窗,又在屋裡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做完這些,他走過來見我倒在沙發上跟傻了一般,無奈的蹲下身,想說什麼來著還是一個字沒說的出了門去。

  我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分分秒秒腦子裡想的都是厲鬼,在回來的路上我是很想問阿七,厲鬼到底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很痛苦……到最後我也沒有問出一個字來。

  現在一個人呆著,一閉眼眼前出現的都是烈火,都是他疲憊蒼茫的眼……我多麼希望這一切不過是我經歷的一場夢,可是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卻看見阿七一本正經的在收拾屋子——他的舉動提醒我,這便是赤裸裸的現實了,我想自我催眠也不行。

  我懶懶起身往臥室去,阿七將我攔住丟了一件衣服給我,說道:「浴室里放好了熱水,你去洗個澡。」我傻傻的接過來衣服,打開水閥站在花灑下面,冰涼的水刺進骨髓,我沒有覺得難受,反而覺得腦袋裡特別的清明,特別是厲鬼的樣子,曾經我與他一起的點點滴滴,都是那麼清楚在我的腦海里回放……

  阿七在外面咚咚的敲門,我才知道自己是在沖冷水澡,才有些恍惚過來。瑟瑟的穿了衣服出來,頭髮還不停的在滴水,阿七默默的看我一眼,欲語還休小心的看了我肩膀上的傷口,其實好的差不多了。

  他拉著我到桌邊,那裡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番茄面,他說:「先吃點東西。」

  我沒有吱聲,聽他的,默默的將番茄面吃了乾淨,沒覺得有什麼味道,好吃不好吃完全沒有感覺。

  吃完了我想我可以去睡覺了吧?我起身往臥室去,他拿了吹風機在手裡,說:「先把頭髮吹乾。」

  對啊,我的頭髮還在滴水呢,我去接吹風機,他沒給我,只是把我按在了椅子上,然後就那麼一下輕一下重的幫我吹著三千煩惱絲。

  我心想,也許我可以去把頭髮剪掉,剪成光頭遁入空門也可以,再想想我連大學學歷也沒有,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沒有寺廟會收我的吧?這個世界真tm的狠!

  「你打算一直這樣子下去?」阿七顯然是忍無可忍,偏偏壓制著自己心裡的狂躁,聲音還保持著不輕不重。

  我愣了愣,反問他:「初雪死的時候,你有我這麼堅強嗎?」

  阿七勾唇笑了,笑的十分的嘲諷:「原來這是你所謂的堅強,可是你知不知道瞧在我眼裡有多可怕嗎?我不知道你下一秒鐘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我還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厲鬼死了,我本來應該跟他去的,可是我肚子裡還有一個生命,所以我還不能死,他知道我想死而不能死的痛苦嗎?

  「你希望我做什麼事?」他提高了音量,我又怎麼按捺的住?「你希望我做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已經這麼慘了,我還能做什麼事?」

  「我寧願看著你哭,看著你鬧……但,我不想看見你這個樣子。」

  「做夢吧你!」我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我為什麼要哭,哭給你看,然後讓你同情我嗎?阿七,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但是我不要你同情我……你走吧,我累了。」我轉身進了臥室,抓著門把手隔著門說道:「欠你的錢我以後會還給你,謝謝你。」

  我要謝阿七的東西太多太多,這一世我根本就無力償還,他可能根本不稀罕,也不在乎我是否能還。可是我真的真的只想一個人呆著,我不要他這麼無微不至的照顧我,不要在看著他的時候,在他的一舉一動里想起厲鬼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我需要一個人舔舐我的遍體鱗傷,需要一個人好好想想我自己的未來——我與孩子的未來。

  阿七在門外沒有出聲,可能我不知輕重的話已經傷到他了吧,他也許已經走了。

  我疲憊的倒在床上,心裡,腦海里,空氣里,到處瀰漫的都是厲鬼的味道。

  我記得他第一次跟著我回家的時候,他頂著血淋淋的臉,站在我的床頭居然是為了要我賠他一件衣裳……我那時是那麼的害怕他,恨不得他立馬死去,如今我卻是如此的愛他,恨不得用我所有的生命,去換他活過來——一念之間,滄海桑田。

  在淚與昏沉之間熬過一個晚上,早上醒來,床頭的桌子上面放著新買的,里就存了一個號碼,想必是阿七的,下面壓了一些錢。

  我抓著脹痛的頭推開臥室的門,外面收拾的整整的,冰箱裡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餐桌上面也擺著豆漿和油條,可是我沒有見到阿七。

  一直到晚上再到天亮,再到晚上到天亮……然後就這樣了,阿七他可能已經走了,再不會出現了。

  在這個偌大的世界上,最後一個關心我的人,他也離開了我。世界空空落落的真的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無人可以依靠,無人可以訴苦……也許我會像那些留守老人一樣,有一天死在家裡也不會有人知道。

  我疲憊的將自己鎖回到房間裡,蜷縮在陰暗的角落裡,等待著厲鬼可能會入夢找我,可能化作一縷亡魂來探望我……我相信每一位曾經被愛傷過人都會心存僥倖,都會傻傻的在原地等待,等待那個先走的人說不定突然的轉身跑回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陰暗的角落裡等了多少天,總之我一次也沒有夢到厲鬼,也沒有見到他的亡魂……我的絕望可想而知,我甚至想過自殺,也這樣做,我找到修眉的刀片握在手裡——以前在電視上見到過人家割脈自殺,只要我也那樣割下去我就能解脫了!

  「媽媽,我餓……」突然房間裡多一個稚嫩而又無辜的聲音。

  我後背寒意頓起,手中的刀片抖著抖著咚的掉到了地上——我猛地驚醒過來,剛才我在做什麼,我是在自殺嗎?

  我惶然的蜷縮在牆角——我還有一個孩子,我怎麼可以這麼的懦弱?

  也就在這個時候屋門咚咚急促的響著,我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有誰會來找我——小姨?沈黎?或者是蔣文軒?

  他們曾經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可是我消失了這麼多天,他們又都在做些什麼呢,是不是有那麼一剎那替我擔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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