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一輩子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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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的多了,頭就開始痛,我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是不想阿七再妄自運功傷了元氣。他的傷已經是不輕。不管莊以誠是不是他的對手,一番惡戰難保不會兩敗俱傷,況且這個鬼地方我們一時半會還出不去,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危險等著我們呢,阿七他是頂樑柱一定不能有事。

  「莊以誠,筱筱……」我強命的扶著珞珞站起身,趔趄的走到了阿七身邊,那邊的厲鬼和宋舒怡還在惡戰,我瞧著心痛也無能為力,只能儘自己的辦法調解好莊以誠和阿七之間的矛盾。

  莊以誠和林筱筱同時的朝我望將過來,幸而我跟這兩個人都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現在誤會清了林筱筱也必然是不會遷怒於我的。

  果然林筱筱抱歉的對我說道:「對不起,剛才我沒有弄清楚,就傷了你……」她本性其實根本就不壞,都是受了宋舒怡的蠱惑才那樣的。

  「沒事,」我虛弱的扶了扶阿七,對莊以誠說道:「你跟我也算是朋友一場,當我求你,弄清楚真相在說成嗎?現在這個節骨眼自相殘殺,只會讓躲在暗處的那些鬼怪開心,其他的什麼作用也沒有……」

  「真相已經很清楚,就是她的妻子把我的妻子害慘了,你看看筱筱的樣子,要不是那個什麼初雪,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那你有沒有想過,七年前到底是誰害死了筱筱。又是誰害死了你?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害死了筱筱,初雪不會失蹤,筱筱也不會處境這麼的痛苦……罪魁禍首還藏著,你卻跟阿七算帳,他也是受害者,你沒有發現嗎?他比你還慘,他的妻子至今都下落不明。還不知道是死是活,他過的遠比你痛苦啊!」我強忍著一口氣說完了這番話,說完後氣喘不已,呼吸都快要接不上。

  阿七在我背後推了推,我稍微好受了些,他擰著眉頭冷淡的說:「別跟他廢話,他就是一個萬惡不赦的混蛋!」

  對呀,阿七說的一點也沒錯!要不是莊以誠因為一己之私,打開陰井放出洪獸,我們大家根本就不會被困在這裡。以至於處境這麼沒有保障。

  「我不許你這麼說以誠!」林筱筱率先摔了長長的頭髮過來,阿七將我輕輕一推。推到了珞珞的身邊,挺著匕首就迎了過去。狀叨余弟。

  到頭來不想他們打,他們還是打了起來,那邊厲鬼和宋舒怡是,這邊的阿七,莊以誠,林筱筱也是。我心急如焚,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徐雯雯卻不知天高地厚的突然來了一句:「都打死了才好,你說對不對陳靖?」

  我冷汗一冒,天啦,造物主造人的時候再怎麼不公平,也不要造這麼一個人出來呀,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來?阿七為大家出生入死的時候,她難道是眼瞎了沒有看見嗎?

  我才要反駁,珞珞突然緊張的叫道:「七少,小心!」

  我緊張的望將過去,才發現林筱筱全身的頭髮就像是無數的觸角一般,朝著阿七纏了過去,只因為阿七的匕首划過了莊以誠的臂膀!

  林筱筱纏著阿七的詭異的畫面,簡直秒殺無數的恐怖大片,瞧著不禁驚悚,更加的噁心!

  珞珞一個飛步過去,兩手仿若刀子一般,刷刷的朝著林筱筱的頭髮斬了過去,她的手非常的麻利,一觸碰到那些頭髮,林筱筱都像是挨了一刀似的大叫了起來……沒多久林筱筱就撐不住了,被珞珞逼的節節敗退。

  珞珞以前是不待見阿七的,卻因為先前阿七救了她,而對他態度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現在一見著他有危險,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將林筱筱那頭叫人心裡發毛的頭髮斬的七零八落的,慘叫聲劃破天際慘不忍睹。

  莊以誠見林筱筱處境這麼痛苦,不願跟阿七糾纏,可是阿七又怎麼會放過他,冷冷的說:「別想走!今天你跟我新帳舊帳一起算清楚!」

  沒辦法莊以誠擺脫不了阿七,又救不了林筱筱,心急如焚,而珞珞越戰越勇,小小的身量上下竄動間就像是一隻機靈的猴子一樣,將林筱筱逼的無處可躲。

  陳靖看的目瞪口呆,嘴裡情不自禁的佩服道:「這個女娃娃果然有實力……」

  我心想不好了,當著徐雯雯的面夸珞珞,他這不是找死嗎?

  果然徐雯雯拍了拍手,慢慢的站了起來,她一臉詭笑的朝著我們走了過來——

  我扶了扶額頭,肩膀上痛的厲害,心想陳靖這一回又有得受了,剛轉身想看看厲鬼那邊怎麼樣了,突然從後面伸出一雙手來狠狠的壓住了我受傷的肩膀!

  我痛的齜牙扭過頭去,瞧見是徐雯雯,還沒有來得及問個所以然來,她已經是一個巴掌扇在了我的臉上,嘴裡惡狠狠的說:「這一巴掌是還給你的……」

  我暈頭轉向的當即就倒在了地上,身體沾到坑坑窪窪的地面,幸好這裡空地多過水坑,不然我也該掉到那些無底洞裡去了。

  徐雯雯見狀,還不肯死心,她一個飛腿過來了,就連陳靖一個大男人火急火燎的衝過來也一下子沒拉住……

  我眼瞧著徐雯雯那一腳肯定是要將我踢死,突然一點七色火苗竄過來,徐雯雯的褲腿突然的燒了起來,她嚇的花容失色,整個人朝著陳靖撲了過去,嘴裡大聲的叫嚷著:「鬼火,鬼火……」

  「你才是鬼火呢,狠心的女人!」居然是久違了的蠟燭的聲音。

  撿回一條性命了,我長鬆了一口氣欣喜無比,整個人狼狽的不成樣子,眨眼面前就出現了一根手腕粗的白色蠟燭,七色的火苗非常活潑的竄動著。

  「秦顏,你沒事吧?」蠟燭落到我的身上。

  我艱難的捂著臉,一定是多了一個難看的五指印。

  「我沒事,你怎麼也卷進來了?」

  蠟燭憂愁的說:「是啊,大表姐和山鬼破了陣,我和乾爹他們全部都卷進來了,乾爹已經把山鬼收了,可是剛才在那邊又遇到一個死老太太把乾爹纏住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先趕過來了,幸好我來的及時……」

  她的火苗滑溜的去點了徐雯雯的頭髮,警告道:「你這個女人,你要再那麼歹毒下去,我非燒死你不可!」

  徐雯雯害怕的貓進了陳靖的懷裡,陳靖也是搖頭無奈:「雯雯啊雯雯,你如果再這麼下去,可怎麼才好呢?」

  徐雯雯突然弄的好像是我們對不起她一樣,哇哇的大哭,陳靖無奈的皺著眉頭,將他推開慢慢的起身,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走了過去,徐雯雯當即就傻了眼,惡狠狠的瞪著我,又要來打我,卻被蠟燭一個火苗給逼了回去。

  「都怪你們,你們瞧著陳靖好,就都想著勾引他……」

  我……我仰著頭,快暈死了,她這到底是什麼邏輯啊?她這麼恨我,敢情是她把我當成情敵了啊?

  蠟燭不屑的竄竄火苗,「給我死一邊去,你以為陳靖是金疙瘩呢?」

  徐雯雯被嗆的無語,捶地跺足的懊惱。

  「秦顏,為什麼每一次見到你,你都是一身的傷痕累累呢?」她輕輕點了點我的肩膀,有些難過的問:「痛不痛啊,包紮的這麼糙,一會幹爹過來了,我讓他給你上點藥,那樣好的快點。」

  我感激不已,笑道:「蠟燭,恭喜你找了一位厲害的乾爹。」

  蠟燭有些羞澀,火苗略微低了低,突然問我:「鬼少怎麼樣了?」

  我皺著眉頭不知道怎麼說,現在大家的處境都不好受,但願老羅可以快點過來阻止這場混戰,快點帶著我們出去。

  我和蠟燭正說著話,突然周圍慢慢的蔓延起來了一陣黑色的霧氣,起初很稀薄,我依稀還能看見他們打鬥的身影在電光火石之間來往,可是漸漸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了,可見度幾乎是沒有。

  蠟燭突然驚叫道:「不好了,一定是幽靈界的大魔王來了!莊以誠和大表姐這一次真是闖了大禍了,以為打開陰井只是可以衝垮陰宅,卻不知道原來那是鎮守幽靈界的一個大符,現在大符沒有了那個大魔王還不又要為禍人間了!」

  「這個大魔王很厲害嗎?」我費解,剛才我明明有聽見宋舒怡跟厲鬼說,她有辦法繼續封存幽靈界那些鬼怪的,她不是跟莊以誠一樣不知無謂,而是老早就知道陰井的秘密,卻故意借莊以誠的手打開的吧?然而這畢竟沒有依據,只是我的猜測而已,我不想妄下斷言。

  蠟燭搖了搖火苗:「那是你家祖先封起來的,起初我們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厲害不厲害都是未知之數。」

  聽蠟燭這樣說,我心亂如麻,腦子裡突然電閃出一個不好的念頭,驚道:「不好了!如果宋舒怡跟大魔王是舊相識,這一切都是她一早安排好的呢?」

  蠟燭被我的想法驚的一顫,哆哆嗦嗦的說:「不……不是沒可能啊!我們、我們怎麼沒有想到呢,還一直以為是這只是無心之過!」

  完蛋了!我翹著頭艱難的尋找著厲鬼的蹤影,黑色霧氣早就將厲鬼和宋舒怡的身體給吞沒了,我肉眼凡胎完全瞧不清楚他們!萬一那個什麼大魔王現在聯起手來對付他,可怎麼辦呢?阿七自顧不暇……「蠟燭,幫幫我,幫幫我救救厲鬼呀!」

  我手足無措,心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定是!

  蠟燭有些為難:「我啊?可是鬼少他……他怎麼樣了?」

  我心如死灰了,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可是身體畢竟有傷,根本就支撐不住,才站起來又重重的倒了下去!厲鬼不能出事,他一定不能出事,想到他對我說的那一番話,我的淚水就如雨水一般涌了出來——我不要他出事,不要啊!

  「秦顏!」蠟燭用力的喚我,我根本就不想聽,現在我只想快點找到厲鬼。我痛苦的在地上爬著,肩膀上的傷口一陣一陣的裂痛,好幾次差點不小心的掉進大坑裡,卻又總稀里糊塗的躲了過去。

  黑霧將原本就昏沉的天空渲染的更加的詭異莫測,晦暗不明,所有的人在黑霧裡都消失了一般,怎麼找也找不到。

  突然頭頂上一個乖戾的聲音嘶笑道:「哈哈哈,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嘍囉,居然敢在我幽靈界的大門外布陣撒野……誰是慕七少,給我滾出來!」

  震耳欲聾的吼身,轟炸的我的腦袋快要炸開,我痛苦的倒在地上,怎麼也阻止不了那個聲音的侵襲。黑暗的場面混亂的真的如戰場一般,誰是誰完全的不能分辨了!

  隨著那陣嘶笑的來臨,我的身邊也有無數的孤魂野鬼竄著森森綠火肆意遊走,他們不停的扯我,恨不得要將我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扯下來分食一樣……我痛的拼命的掙扎,仿佛是眨眼間就被帶入了另外一個修羅世界一般,比剛才所處的那個昏沉世界恐怖了簡直不止百倍。

  我絕望的不知道該怎麼,黑色霧氣越來越重,突然我聽見混亂的前方有人大喊了一聲「筱筱」,有人大喊了一聲「珞珞」,喊筱筱的是莊以誠,喊珞珞的則是厲鬼!

  聽到他的聲音,我絕望的心又立馬活了過來,激動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喊:「厲鬼,厲鬼……」

  我不知道他是否聽見了我的聲音,總之他還活著,還平安就夠了。

  我眼皮漸漸的有些沉重了,體力不支的乾脆一頭扎在了地上,合著眼睛真的想一睡不起,太累了!耳邊卻似乎有人在跟我說話,像是孩子的聲音,說著什麼我聽不大清楚,而那些森森的綠火就像是夏日的螢火蟲一般,飄過來盪過去,讓人難受的很。

  「小顏!」昏沉中有人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我勉強的睜開眼睛,瞧著一臉凌亂的他,想抬起手替他理理頭髮,雙手卻是千斤重,只能艱難的扯著嘴角笑:「你……沒事就好。」

  他揮舞長劍,將圍繞在我們身邊的那些鬼怪全部都驅退了,痛苦的將我摟在懷裡,急的檢查我身上的傷勢,撫著我臉上清晰的五指印,他的臉色立馬就變了,狠狠的問:「這是誰幹的?」那一聲爆吼,仿佛是天地都被貫穿了。

  蠟燭嚇的連連後退,怯怯的說:「不是我,不是我……你來了就好,秦顏交給你了……我去找鬼少,你們夫妻慢慢敘舊……」

  厲鬼憤怒的面龐,讓我瞧著也害怕,我已經很久沒有見他這樣了,嚇的連忙安撫他:「彆氣了……我不痛……」

  「可是我心痛!」他咬著牙,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我無暇其他,趕緊的扶著他將他前後看了,身上好幾處都是被繩子抽傷的血梗,我心疼不已,眼淚不爭氣的出來了:「一定很痛吧?」

  他只是搖頭的將我箍緊:「我沒事……」

  「宋舒怡呢?」

  厲鬼淡淡笑,故作輕鬆的說:「她傷的比我重!剛才要不是有人搗亂,我們的帳該是算清楚了。」

  我心疼的撫著他身上的條條傷疤,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點,他緊緊抱著我,寬慰著說:「小顏,堅強一點,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

  我低低的咳嗽了兩聲,扯的內臟一路的跟著難受,這一次我可能真的支撐不了多久了。不過我不怕,如果可以死在他的懷裡也算是圓滿了,只是我死了,他一個人該怎麼辦呢?

  我不想他擔心,故意轉著話題,想到那會夢裡與他依偎在沙發上的場景,我緩緩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被夢嚇醒嗎?」

  他雙眸難過的紅了,卻還故作輕鬆的笑:「是什麼呢,說的我聽聽。」

  「因為……我夢見你問我,我們的孩子應該要叫什麼名字?」

  他抱著我的手狠狠的震動了一下,難以置信的望著我,過了許久才吞吞吐吐的說:「你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我原本只是隨口說說,反問他:「你怎麼這麼激動呢?」

  他有些傻傻的笑了:「如果我們真有自己孩子,那就好了。」

  是啊,現在想想如果我們真的有個孩子,就算是我死了,有孩子陪著他也挺好的,可惜……可惜都遲了。

  「我看你們這些禍害哪裡跑!」老羅的聲音像一道閃電一般的劃破了黑霧,在混亂的場面里再添了一把烈火,我與厲鬼相視了一眼,眸底里都多出了一線希望。

  這時,只瞧見一道金光由小變大,漸漸的將黑霧吞沒!那些亂竄的鬼怪東躲西藏,四處避閃,凡是碰到金光的必然化作一團黑煙瞬間消失。

  「老羅果然很厲害。」我輕輕的說。

  厲鬼揉揉我的頭髮,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聲音才終於有些輕鬆的說:「但願他身上有治傷的藥。」

  「哈哈哈,死老頭,回頭再跟你算帳,告訴慕七少他傷了我的屬下,我一定讓他加倍奉還!」那個乖戾嘶笑的聲音慢慢的散去,我隱約瞧見一個巨型的黑影子勾著宋舒怡往南邊遁去了。

  慢慢的黑霧也都消散了——老羅清雋的身影被一層金光所籠罩,凌空落下真像是菩薩下凡一樣,令人敬仰的恨不得立刻跪下。

  我禮貌的對他笑笑,他望了眼厲鬼,點了點頭。

  「羅先生,」厲鬼喊道,「您身上有治療外傷的藥嗎?」

  老羅眯眼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我,掏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丟到了厲鬼手裡,厲鬼感激不盡的說了謝謝,連忙將我放平,輕輕的撕開了我肩膀上的衣裳,小心的將傷口擦拭了一遍,才慢慢的將瓷瓶里的白藥往我傷口上灑了一些,我痛的好像是有千萬隻蟲子在肉里亂鑽一樣,臉上汗珠如豆……

  我緊緊咬著牙,悶悶的忍著,厲鬼於心不忍的扳過我的頭,讓我咬住他的肩膀,柔聲說:「忍忍,很快就好了。」

  我頭腦里已經是一片的空白,緊緊咬著他,慢慢的痛沒有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聽見身邊有人低聲啜泣,聽著像是蠟燭的聲音——我心裡當即一個激靈,蠟燭向來樂觀她為什麼要哭啊?只有一個原因,難道是阿七出事了嗎?

  阿七!我慌亂的隨手亂抓著,使勁的想要睜開眼睛,可是掙扎了好久眼皮就跟被人用膠水粘住了一樣,根本就由不得我。

  我急的快要罵娘了,心裡更是翻騰的難受,不停的祈禱不停的哀求——阿七他不能有事,他還沒有找到初雪……他是一個好人,好人應該要有好報才對的!

  「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她並不是人,這大概是她的命數,節哀順變,找個地方把她葬了吧。」老羅溫和的聲音,淡淡的傳入我的耳朵裡面。

  我的心驟然的跳了一下,難道不是阿七?不是阿七那是誰呀,總不會是厲鬼吧?我懊惱的捏緊了拳頭,突然腰上多了一隻手,我渾身跟觸電似的彈了一下,眼睛也猛然的睜開了,我傻傻的望著蹲到我面前的厲鬼,驚問:「誰,是誰出事了?」

  抬頭時清楚的看見阿七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身體,起身正準備往外面走,我們現在正處在一個破破爛爛的房子裡,大概還是剛才惡鬥的那個地方。

  難道是珞珞?怎麼可能呢,我掩住了自己的嘴,「她……」

  「不要難過了。」厲鬼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額頭,長鬆了一口氣,又小心的查看了一番我身上的傷勢,柔和的說道:「你再休息一會。」

  我抓著他的手,清楚地看見他肩膀上有一個很深很深的牙印,非常的明顯,不由的臉紅了,小聲的問道:「痛不痛啊?」

  他輕輕一笑,笑的十分的疲憊:「沒事,不過它烙印在我身上,恐怕一輩子都消除不了。」

  接著他就起身跟著尾隨著阿七往外面去,他們這是要去葬珞珞嗎?

  我望著他高大的背影,想說什麼來著,卻硬生生的被東西卡在了喉嚨,卡的我眼淚都出來了,心更是擰成了一團,好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般的預兆,讓我十分的不安。

  不知道厲鬼是不是跟我有心靈感應,他走到門邊的時候突然回過了頭來,沖我淡淡一笑,明澈的笑意讓我暈眩。

  他煢煢而立,偉岸的身影在破敗的門庭邊是那麼的遺世獨立,光彩奪目……他的頭髮明明是凌亂的,面龐也滿是疲倦,身上更是大傷小傷許多,可是我這樣望著他,深深的凝望著他的眼睛,眸子就再也容不下任何東西了。

  「莊——以——誠!」我不知道為何,傻傻的沖他一字一字斟酌的說著。

  他柔和的一笑:「沒錯,你終於記得我的名字了。」

  我摸著頭亦是傻笑,腦海里一剎那仿佛有一些不屬於我的記憶橫衝亂撞的,又似乎是小時候的我……我有些混亂了,再抬頭時,只看見那道長長的背影越去越遠了。

  他們走了之後,破爛的屋子裡只剩下老羅,我不知道陳靖兩口子和莊以誠他們都去哪裡了?

  老羅負手站在一面破爛的窗口邊,抬頭遙望著昏沉的天際,沉思著什麼。我不好打擾他什麼,只能靜靜的等著厲鬼他們回來。

  大概過了有半個小時,蠟燭興沖沖的飄進來說:「乾爹,乾爹……」

  老羅淡然的扭過頭望著蠟燭,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發現。」

  蠟燭喜道:「是啊,鬼少說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離黑風幽泉並不遠,如果我們可以再布一道界藉由黑風幽泉,應該就可以離開浮屠陣去到外面了,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毀了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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