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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別說是沒犯事了,就是真犯事了,木淵現在也不能跑。

  “誰是木淵!”木淵正想著,突然一聲大喝,直接震響在耳畔。

  “我是。”木淵放下挽起的袖子,道,“不知這位官爺找我什麼事?”

  “什麼事?你涉嫌販賣毒狼肉,謀殺錦德樓王大掌柜,縣太爺要抓你回去問話!”打頭的官差年紀不大,三十來歲正值壯年,身材高壯,腰間懸長刀,一說話就氣沉丹田,吼聲如雷,外人尊稱一聲雷捕頭。

  “毒狼肉?”木淵一聽,眉頭皺緊了,回過頭來,卻是笑著對木承光道,“我從未乾過這件事,想來是弄錯了,承光哥你幫我照看清遠幾天,我過幾天就能回來。”

  “阿淵……”木承光的眉頭緊皺,整張臉耷拉下來,不曉得的還以為這當差的抓的是他呢。

  木淵也不說啥,只是拍了拍木承光的肩膀,笑道:“承光哥放心,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我想我就是去回答些問題。”

  “來人啊,把他給我綁了!”雷捕頭一聲大喝,不由分說,捕快便一哄而上。

  木淵被綁上了,村民都還在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嘰嘰喳喳的聲音,比五百隻鴨子還吵,雷捕頭被鬧的煩了,大聲吼道:“什麼什麼怎麼回事?都說了是縣太爺讓拿的人,不散開,等著我一起帶回去啊?”

  眾人被這麼一吼,都不敢再說話。

  雷捕頭滿意的走在最前面,龍驤虎步,威風凜凜,被眾人圍著的木淵,五花大綁,頭顱卻未曾低下。

  直到木淵他們走出村子,清遠也沒出現,木淵知道他餵小黑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要不他又得哭了。

  “哥哥!”

  哪曉得剛走出村口,木淵就聽到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猛地回頭,木淵的眼裡,只有一抹身影站在山坡上:乾淨的衣衫,因為跌倒,沾上了泥土和草屑;清亮的眼睛,因為淚水,變得通紅;本就不健碩的身子,在風中,如剛發的柳芽,在山坡上搖搖欲墜。

  木淵放在心坎上的人兒,就那麼站在山坡上,不知從哪兒沾上的泥巴,糊了他大半張臉,只有淚水,只有迷濛的雙眼仍執著的注視著自己。

  看著哭的像個泥娃娃的木清遠,木淵真的很想很想把他抱在懷裡,抹去他的淚,擦淨他的臉,告訴他‘別怕,哥哥哪兒也不去’。

  但現在,木淵捏緊了拳頭,努力轉回頭,逼著自己什麼也不去看,什麼也不去聽,他怕一回頭,他會忍不住……

  “哥哥……”木清遠哭著向木淵跑過來。

  “承光,帶他回去!”木淵大喊。

  “哥哥……”帶著哭腔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也越來越絕望。

  木淵的身影,轉過了彎,隱沒在青山中,卻不知身後那人,一路哭,一路跑,跌倒了就又站起,摔傷了也不管,血滴灑在地上,淚水砸進土裡,哭著喊著他的哥哥。

  “清遠!”趕過來的木承光拉住木清遠。

  木清遠掙扎著,大聲哭著,平時只要他哭,哥哥就會跑過來哄他,現在他哥哥不見了,他要去找哥哥……哥哥……

  “哥哥……哥哥……”

  清遠會乖的,清遠會聽哥哥的話。哥哥你回來啊!

  “哥哥!”木清遠淚眼望天,只是天上的雲卻喝醉了,周圍的山也喝醉了,它們都在他的眼裡旋轉著。轉的他頭暈,他甩甩頭,眼裡只剩一抹身影,溫柔的看著自己,他伸手就去抓,卻什麼也沒抓到,反而身子直直的往下墜……

  “清遠!”突然倒下的木清遠在木承光的驚呼中,眼前只剩一層又一層的黑暗……

  屋漏偏逢連夜雨。先是木淵被莫名其妙的抓進了縣衙,現在木清遠又暈倒了,就這要說新房子的風水沒問題,木安源簡直不能信?要是王昌奇在,他非得揪著問個清楚不可。

  木安源心裡急的上火,旱菸抽了一口又一口,眉頭皺了一層又一層,去縣裡打聽的木承光才回來。

  “爹,爹……阿淵攤上大事了!”木承光一回來就哭喪起了臉。

  “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啊!”木安源也急了。

  “王大掌柜突然中毒,危在旦夕的事,現在縣城裡都傳遍了。”木承光抹了一把汗,說道,“王掌柜今天早上吃飯前都還和人有說有笑,哪曉得照例喝浪肉湯時,沒喝兩口,卻直接口吐白沫,砸倒在地……最後檢查出來,狼肉里有□□……都說是……說是……”

  “說什麼?你倒是說啊!”木安源急的直跺腳。

  “說是……賣狼肉的人包藏禍心,賣的是毒狼肉!”木承光看著老父親的樣子,乾脆眼一閉,牙一咬,直接說完道,“說阿淵是想要毒死司徒老將軍,王掌柜只是碰巧了!”

  “放他媽的狗屁!”木安源氣的眼冒金星,腦子卻前所未有的靈活,這要有人有意要落實了,怕是阿淵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還打聽到什麼?”

  “爹……爹……他們都說……都說阿淵怕是……怕是……”木承光哽咽道,“怕是……救不回來了!”

  “胡說什麼!”木安源氣的將菸袋直接拍在桌子上,大吼道,“不會打聽瞎說些什麼?狼肉有沒有毒,我難道不知道嗎?”

  “那不是怕……”木承光的話沒說完,他的父親已經急的上火了。

  不過明白人都知道,攤上司徒老將軍的壽宴,那已經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夢

  “不行,不行……”木安源臉色發白道,“你趕緊讓老二、老三也去縣裡跑一趟,再仔細打聽打聽……阿淵好不容易才回來,不會……不會的……”

  不說木安源在接二連三的消息傳回來後是如何的絕望,入夜後縣城的一座豪宅內,氣氛卻正好和三木村悲戚的氛圍相反,就連八哥也“恭喜,恭喜”叫的起勁兒!

  八哥叫的高興,小跑進來的福貴,也是一臉喜氣。

  “爺,成了,事成了。”跑的滿臉通紅的福貴大聲報喜道。

  蔡懷金一把抓著福貴的衣領,問道:“真成了?”

  “成了,真成了。”福貴低聲道,“縣太爺都讓拿人了,這事八九不離十。”

  “好,好,消息切實可靠的話,爺給你記頭功。”話雖這樣說,但蔡懷金十分明白,既然已經拿人了,那王開祥怕是真不好了。

  回到今天早上,王開祥仍是一早便來拿浪肉湯了。

  本來仍是要拿回去吃的,哪曉得剛一出門便下起了大雨。

  下雨天,留客天。現在送過去,怕是爺也不會吃,乾脆自己吃好了。王開祥這麼一想,便轉身回去了,坐在大堂里開始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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