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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狼肉吃的膩了,公子有幾天都沒動過筷子,到最後,還是王開祥吃下去的。

  這狼肉再是好吃,但也架不住天天吃啊,王開祥喝著湯都覺得快吐了,好在李剛懂事,見王開祥在店裡吃飯,便專門冒雨出去買了些饅頭,別說,這麼一混著,王開祥覺得好多了。

  “剛子你吃過早飯了麼?要不一起吃吧。”王開祥見這小伙子人長得精神,又勤快,免不得有些提攜的意思。

  “我已經吃過了的,掌柜的你吃就好。”李剛羞澀的笑著。

  “剛子來錦德樓有多久了來著?”王開祥又問道。

  “我已經幹了大半年了。”李剛麻溜的放下一排板凳說道,“是去年入秋來的。”

  “是麼?”王開祥啃了一口饅頭。

  李剛見王開祥淨顧著聊天了,湯都快涼了,便道,“這狼肉湯養人,冷了可能會不好喝,掌柜的還是趁熱喝比較好。”

  “的確涼了不大好喝。”王開祥說著,喝了一大口,全身瞬間便變都暖烘烘的了,於是道,“這天冷的,還是應該喝……喝……”

  王開祥這話終是沒能吐完。

  李剛久久沒聽到下一句話,回頭一看,整個人都嚇傻了,王開祥竟已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掌柜的!”這時其他夥計也都嚇了一跳,趕緊將人扶起來,但已經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了。

  陸大夫來的很快,診斷完,直接眉頭緊皺。

  “大夫,掌柜的,這到底是怎麼了?”李剛簡直不能信,這剛剛還好好的呢。

  “這是慢性中毒,毒性已深入骨髓,回天無力了。”大夫把了脈便搖頭嘆息道,“讓人準備後事吧。”

  眾人都是一驚,經過大夫一看,才發現原來浪肉湯里有毒啊!

  浪肉湯里有毒,這是謀殺啊!這下樓里的人誰也脫不了干係,大家都戰戰兢兢的配合官差做調查。

  雷捕頭帶人封鎖了錦德樓,凡是樓里的夥計一個都沒逃掉,全部都乖乖的在協助調查。

  “我是清白的啊!”因為湯是郭師傅燉的的原因,郭師傅簡直成了重點調查對象,整個人在輪番詢問下都快蔫了,無辜道,“雖然我是燉湯的主廚師傅,但是廚房人員來來往往的,我也不知道誰會往裡面扔什麼呀!”

  “我沒看見誰在廚房裡逗留啊,掌柜的要的這湯,一般都是晚上煲著,一大早來拿的……一般都是誰來的早,誰碰上了,誰就去端的……”一個夥計說道,“我端過沒?沒有,沒有,我一般來的都比較遲……”

  雷掌柜正看王開祥吃過的碗,那碗裡還留著殘留的湯汁。

  他端詳正仔細時,一個官差突然在他嘴邊耳語了一番,他便立即去了後院。

  “捕頭,這便是冰窖,這裡面大都是王掌柜準備來辦壽宴的狼肉。”那個官差從一頭狼身體裡,抽出一根銀針,針身果然已經全黑了,於是那個官差說道,“我們從王掌柜的湯汁里發現的毒,如果沒錯,其實就是這些肉上的毒。”

  “看來是有人居心叵測啊!”雷捕頭幾乎一下就猜到了這個案子的起因,咬牙切齒道,“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是讓他成功了……”

  後面的話基本都不用說,大家都知道,要是讓他成功了,但凡司徒老將軍有任何閃失,也足夠讓他們這些當差的吃不了兜著走!

  雷捕頭回去一復命,縣令大怒,立即讓人去抓捕這賣狼肉之人歸案。

  雖說還只是嫌疑犯,但其實縣令已經在心底給這賣狼肉之人打上了紅叉。

  蔡懷金從王開祥中毒就一直關注著事件的發展,還幾次三番的派人去打探王開祥的病情,知道那人危在旦夕,時刻都有睡過去的可能,他便安心了。而且現在連“殺人兇手”也被抓了,距離案件“水落石出”也只是時間問題,蔡懷金就覺得心情很不錯。

  蔡懷金心情一不錯,福貴便也跟著喜笑顏開。

  其實從謀劃那天開始,福貴就一直緊繃著神經,這下好了,王開祥倒了,後面的事,一切都會水到渠成,他也總算是能歇一口氣了,便問道:“老爺,那其他的……”

  “其他的?”蔡懷金在大堂里,來來回回地走,雖然都是一開始就謀劃好的,但真到了要下決定的時候,他還是有些手抖,這事要是成了,他蔡懷金不僅能多一座靠山,而且以後縣城的飯館都得唯他馬首是瞻,真正的做到“一言堂”,但要是輸了的話……

  不,他不會輸!離壽宴只有三天了,他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他蔡懷金就不信了,這王開祥現在還能翻出什麼風浪來不成?

  蔡懷金牙一咬,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要富貴,那就肯定要冒風險。

  “將剩下的食材都抓緊時間準備好,”蔡懷金斬釘截鐵道,“既然早就謀劃了,那就沒有事到臨頭還臨陣退縮當縮頭烏龜的。現在錦德樓自顧不暇,我就不信司徒將軍的壽宴還輪不到我這!縣令大人那兒,早就打好了招呼,這事要是成了,就算他王開祥命大沒死,最後也非得活活氣死。”

  “是。”福貴說著就要退下,蔡懷金卻把他攔了下來,問道,“還有那小子抓進去了是吧?”

  “是,”福貴眼珠子一轉,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爺,要不要我……”

  福貴沒說完,蔡懷金便抬手道,“不,好不容易將這小子抓到,就這麼便宜的讓他死了,實在是難解爺心頭之恨,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白,小的會找人好好招待招待他的,保證今夜讓他永生難忘。”福貴陰森的笑了起來,只要進了那個籠子,是死是活不就是一句話的事麼。

  “好,好,好。”蔡懷金掐著八哥的翅膀,喃喃道:“敢讓爺丟人,那爺就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死,是很簡單的事;活著,才最是讓人絕望。”

  “嘎……恭喜!恭喜……”八哥在蔡懷金的手裡掙扎的叫著,翅膀卻越來越疼。

  今夜對於蔡府註定是個不眠夜。

  而早已躺在床上的木清遠也輾轉反側,迷迷糊糊中他仿佛正坐在一間屋裡,而屋外總有人在喊他:

  阿遠……阿遠……我給你抓了一隻麻雀,灰毛的,爪子可厲害了……阿遠昨天的青蛙你還養著麼?今天我又給你帶了只,這樣他們就能湊成一對了……阿遠,你娘出去了,你快點出來呀……阿遠……

  “哥哥!”木清遠喊著哥哥,衝出房門,卻看見綠柳成蔭的河岸,哥哥正搔著頭問一個青衣的少年:“阿遠,我就要走了,你會想我麼?”

  “會。”少年的回答明顯讓哥哥很高興,只見哥哥笑著道,“哎呀,其實你不回答,我也曉得你會想我的!”

  青衣少年背對木清遠坐著,木清遠看不清少年的表情,但他看懂了哥哥笑眼裡流露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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