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於母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打趣道:“不是今早還誓言旦旦地跟我說,我和人家汪小姐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只是普通朋友的話,這麼關心人家幹嗎?”於柏天的臉微紅,鎮定地解釋道:“媽,她一個人在北京,就我跟我哥兩個朋友。我們不幫忙誰幫忙啊?爸不是從小就教育我,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嘛!”

  於母和言母對視了一眼:“是嗎?”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卻把於父哄高興了:“是要幫忙的。”言柏堯捏著筷子,竟然了無食慾。

  她總是睡不安穩,迷迷糊糊的。偶爾還能聽見小護士的腳步聲。朦朧中好像聽見有人推門而入,但是又好像沒有。她總像在夢中,隱約聽到某個人的聲音,想要捕捉,卻空空如也,輾轉翻了一下身,知道依舊是夢而已。

  跟往日一樣,醒來已經很晚了。床頭卻插著一束很新鮮的花,水珠猶顫,正璀璨盛開,居然是鬱金香。她不禁一怔。

  她喜歡的東西都很奇怪,不按常理出牌。其實鬱金香並不特別漂亮,外形不如玫瑰嬌艷,也比不上百合精緻。可她卻莫名地喜歡。大約是很小的時候,看到過介紹荷蘭的圖片展,那大片大片的鬱金香,藍藍的大海,乾淨的天空,美麗的白色風車鑲嵌其中,仿佛是仙境一般。從此就執著地喜歡上了鬱金香。

  當年加州那間小小的公寓,她總喜歡用鬱金香來裝點。一開始他有些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情到濃時,經常會在回來的路上順路帶幾朵。在她開門之際遞過來,美其名曰:獻給老婆。

  如今看來,卻只是礙眼。轉頭朝小護士道:“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下?”那小護士很親切地過來道:“什麼事情?”她指了指花道:“我對鬱金香過敏,可不可以幫我扔掉?”

  “嘖,嘖,這麼漂亮的花扔掉不覺得有些可惜嗎?”門口處有人說話,顯然說話的對象是她。她轉頭,只見一個穿著白袍的醫生正靠在門上,戴著一副無框眼鏡,很是斯文俊俏,但卻給人一種很冷淡的感覺。雖然此時正朝她微微地笑著,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見她有些愕然,走過來,笑著伸出手道:“我是這裡的醫生單亦濤。”她禮節性地回以一笑,頷首致意:“你好。”卻並沒有與他握手的打算。他並不是她的主治醫生,而且她非常確定今天之前她從來沒有見過他。

  他不以為意,自顧自地道:“你的氣色好點了,看來已經恢復得不錯了。”她問道:“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單亦濤笑著道解釋:“你體質很虛,雖然高燒是退了,但最好能再住幾天——”

  話還未說完,只聽於柏天的聲音已經在病房內響了起來:“單大哥,你怎麼在這裡?”單亦濤扶了扶眼鏡,溫文爾雅地笑道:“哦,柏天,你來了啊。”原來他們認識。怪不得方才單亦濤會用如此熟稔的口氣與她說話。

  於柏天看出了她的疑惑,笑著介紹道:“單亦濤大哥是這裡的醫生,也是我哥的髮小,我小時候就跟在他們後面屁顛屁顛地跑。”遞上一束白色玫瑰,開得如雲團般爛漫嬌媚:“送給你。”她接了過來,道:“謝謝。”

  單亦濤看了玫瑰一眼,似笑未笑地問道:“玫瑰花,汪小姐不過敏吧?”於柏天不解:“過敏,你對花過敏嗎?”她唯有淡淡地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歡迎大家去我的微博做客-JJ梅子黃時雨:

  裡頭經常有我發的一些照片和牢騷。希望大家可以在那裡看到一個更真實的梅子!

  第五回  洛城往事

  【青春仿佛因愛你而開始,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

  ——楊千嬅《小城大事》

  【vol.1】

  小護士們在護士站里唧唧喳喳地聊天。有人道:“真是羨慕36房的美女,她那男友怎麼對她這麼體貼啊?而且長得還這麼帥,真沒有天理!為什麼我們就碰不到呢?”

  有一個年紀相對大一點的護士斜著眼打量了她們一番,笑道:“羨慕有什麼用?自己去照照鏡子,你跟那36床的差距何止一點點啊?”那小護士做了個鬼臉,笑道:“卞姐真是的,讓人家幻想一下不行嗎?一定要潑我冷水。”

  卞姐哼了一下:“幻想歸幻想,給我盯緊點。那36房,可是單副院長特地過來交代過的。別給我出岔子,否則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小護士朝她吐了吐舌頭,怏怏地應聲道:“知道啦。”端著藥物托盤走了幾步,回頭朝卞姐眨了眨眼:“我先去瞧瞧,今天送的是什麼花?”卞姐嘆著氣,搖了搖頭,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啊。

  她困難地將幾顆藥吞了下去,從小就最討厭吃藥了,眉頭微微皺著,一副不大情願的樣子。於柏天變戲法似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遞給她:“來,吃一顆。”竟然跟小孩子似的,隨身帶著奶糖。她微微笑了出來,伸手接過,微甜的口味和濃濃的奶香很快將口中若有若無的苦味沖走了。

  他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頑皮地笑著說:“我啊,小時候也最怕生病吃藥了,簡直跟要殺我一樣。每次吃那軟殼包裝的藥,我都含在嘴巴里咽不下去,結果等殼化掉了,藥還全在嘴裡。那叫一個苦啊,每次都死活不肯吃。”小護士站在門口,笑著聽著下文,原來帥哥小時候還這麼可愛哦。

  “後來啊,我爺爺想了一個辦法,就用荔枝,把裡面的核弄掉,然後把藥偷偷塞進去,哄我吃。小孩子都喜歡吃甜食,我也就肯張口了。可我吃是吃了,你知道結果怎麼樣嗎?”汪水茉搖了搖頭。只見於柏天臭屁地摸了一下額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把荔枝肉全吃光了,然後噗一下把藥再吐出來。”

  小護士已經忍不住了,為了不笑出聲來,趕忙捂住了嘴。這麼風趣幽默的帥哥,她怎麼就沒碰上呢?天理啊,天理何在?

  汪水茉也淺淺地笑了出來。其實她很少與人親近,所以一路走來能成為朋友的極少。若真的要數的話,怕只有樓綠喬而已。但不知道為何,跟於柏天相處,總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和親近感。因為那個人的關係,她幾乎清楚地知道於柏天的事情,比如什麼時候第一次打架,什麼時候第一次追女生,許許多多的第一次,因為都是與他一起發生的。

  單亦濤剛做完一個手術,抽空正準備到36房看看。言柏堯這傢伙一天三個電話打過來,就跟追魂似的,似乎真當他吃飽了空著,每天就忙他的事情。

  “你既然這麼關心,怎麼不親自過來看看?”他有些受不了這傢伙了。言柏堯在那頭不說話,好像被他的話煞住了似的。他笑了出來:“其實你要知道病人的情況,還不如直接問你弟去。他每天到我醫院報到,比我知道的更詳細清楚。”

  言柏堯淡淡地開口:“是嗎?”單亦濤笑了出來:“你弟弟追女孩子真有一手啊。現在這個社會,真的是後浪推前浪,我們這種前浪統統都死在沙灘上了。”單亦濤向來清冷,能讓他肆意開玩笑的,也不過是那麼幾個發小。

  言柏堯冷哼了一聲,道:“你少跟我來了,你單大院長還會缺女人啊。言歸正傳,她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單亦濤斂了笑,正經地道:“其實她最根本的原因是體質過於虛弱,需要長期調養。出院嘛,是隨時可以的。”

  單亦濤說她極其虛弱,需要常年調養。記得以前與他在一起的那兩年,她的身體一直很好,連感冒也很少,怎麼現在會這個樣子呢?只是他能做的並不多,唯有跟單亦濤說:“關於費用方面,你知道怎麼辦了?”

  單亦濤笑著道:“你言少還會虧待我們這種小本生意不成。”這傢伙最近心情看來不錯,竟然玩笑不斷的。言柏堯只好道:“欠你一個人情。”

  下班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所在的樓層早已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電梯直接下到了地下車庫,發動了車子,準備回家。沿路的燈光仿佛流星,一個一個地不斷後退消失,最終消失不見了,仿佛跟某人般走出了生命,再也不會回來了。心裡竟湧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內心某處依舊放心不下,將方向盤一轉,索性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走廊上的光線並不亮,因來過幾次,所以駕輕就熟地直奔她所在的樓層。一出電梯就是護士站,有幾個值班的小護士正在聊天。因晚上寂靜的關係,聲音雖然已經壓低了,但還是很清楚地傳了過來。

  其中一個正在說:“你們說,那麼帥的帥哥,又溫柔又體貼,還會說笑話逗自己的女朋友開心。這種男人是不是已經是侏羅紀的恐龍啊——絕跡了的?”

  另一個小護士道:“拜託,小秋同志。請你stop,我實在受不了了。我也知道那36房的男朋友帥,但你也犯不著一天到晚對著他流口水啊?”

  36房,不就是她的房間嗎?他眉頭微皺,她們說的男朋友,莫非就是於柏天這小子。她明明答應過他會遠離的,雖然知道她此刻在病床上,但心裡竟然還是有股怒氣好像也不只是怒氣,自重遇後,心口那地方一直就悶悶的,現在聽了這話,這悶氣膨脹得更讓他快抓狂了。

  他剛要推門進去,裡面有人在說話。正是於柏天的聲音:“明天出院就回上海嗎?”她道:“是啊,在這裡耽擱了這麼多天了。”

  “其實我這幾天也正好要回去,要不我明天陪你回去吧?”這小子也太明顯了吧,這麼不含蓄。只聽她拒絕著說道:“不用了。柏天,這幾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已經很不好意思,況且你看我也已經全好了。”

  “你這麼說就不拿我當朋友了。你在北京人生地不熟的,除了我,你又不認識其他人。而且我也不忙,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真的。”他說到最後還用力點了一下頭,以表示認真。

  汪水茉微微笑了出來,很真誠地道:“謝謝你,柏天!”於柏天還是不依不饒:“那我明天送你去機場,總可以吧?”汪水茉道:“真的不用麻煩你了,現在計程車這麼方便。”

  這世界上除了自己的親人,沒有誰會無條件對別人好的,但於柏天確實坦率得可愛。只是,她與他是絕對不可能的。為了他好,還是斷了他所有的想法。

  於柏天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啊,好像我送你去一趟機場就會把給你吃了一樣。”那麼的慵懶而帥氣,又帶了微微的可愛,讓人很難拒絕。

  她拿他沒有辦法,好一會兒才道:“好吧。明天十點三十分。逾期不候。”他笑了出來,連連點頭,並作了個敬禮的姿勢:“遵命!”腳步輕快地出了門,又轉頭:“說好了哦,十點三十分!Byebye!”

  【vol.2】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