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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但不想承認與他的狗屁緣分,還不想將東西留給他!

  憑什麼給他收著?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做什麼去了?現在她收心了他才想娶了,他想娶她便湊上去,那她算什麼?她謝瀾音還沒差到愁嫁的地步,挑都不挑就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再說了,她一個好好的大活人他都沒看上,真去相認,沒準人家還以為她冒名頂替……

  仿佛看到男人倨傲不屑的臉一般,謝瀾音越想越煩,在姐姐懷裡蹭來蹭去。

  妹妹又磨人,謝瀾橋趕緊按住她,好笑道:“你以為我是神偷啊,想偷什麼就偷什麼,既然妹妹真的無心,那,咱們就當不知道吧,以後儘量不再見他。一會兒我跟三表哥說一聲,他心裡有數的。”

  “可我想把耳墜偷回來……”謝瀾音還是沒有放棄這個念頭,可憐巴巴地望著姐姐。

  謝瀾橋點了點妹妹鼻子,狡猾地道:“那你去求三表哥吧,我是做不來那種事的,想做也沒有機會。他常常與袁公子見面,興許可以碰碰運氣。”

  謝瀾音立即湊到車窗旁,朝騎馬跟在旁邊的表哥招手。

  蔣懷舟正琢磨耳墜的事呢,見小表妹召喚,馬上湊了過去。

  謝瀾音一手擋著嘴,低聲與他耳語。

  蔣懷舟連連搖頭,“此非君子所為,你不喜歡他,咱們別透漏出去就是,只當耳墜丟了。”

  任小表妹說的天花亂墜求得他內疚自責,蔣懷舟照樣不答應。

  謝瀾音心裡有氣,猛地放下了窗簾。

  其實她知道自己在無理取鬧,但她真的煩啊,他撿了放旁的地方收著便是,偏偏放身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晚上好不容易消了氣睡著了,謝瀾音罕見地做了個夢,夢見男人喝醉了,醉倒在床上,身邊無人伺候,她躡手躡腳去偷耳墜,摸到了,眼看就要得手,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然後,然後她就嚇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

  秦王爺:別醒,咱們繼續做夢。

  謝瀾音:牛忙!

  秦王爺:你趁我喝醉來摸我的腹肌,到底誰牛忙?

  ☆、第38章

  ?  上元節過後沒幾天,蕭元真的攜禮登門拜訪了。

  他提前一日下了帖子,謝瀾音聽說後,次日老老實實待在邀月閣,免得出門被他碰到。

  又沒見到人,這次蕭元卻沒有馬上離開,陪蔣氏說了會兒話,蔣懷舟客氣地請他去他那邊坐坐,他便去了。

  “那是懷舟制香的地方?”到了蔣懷舟的院子,見兩個小廝搬著一箱東西從一間寬敞的屋子裡走了出來,蕭元頗有興致地問。

  蔣懷舟點點頭,笑著邀請他,“我帶袁兄去瞧瞧?”

  蕭元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屋中寬敞明亮,幾排櫥架上擺滿了各種曬乾花瓣磨成的粉,幽香撲鼻,亦有制好的香膏,用上好的瓷瓶盛放。蕭元隨意瀏覽,偶爾拿起來聞聞,瞥見玫瑰花粉,他目光微變,繼而挪到香膏那排,很快就找到了一盒美人嬌。

  美人嬌旁另有兩個小字,“玫瑰”。

  蕭元端起瓷盒,沒有打開,便憑那淡淡的香味兒確定了這是她用的。

  她曾嬌嬌地靠在他肩頭,他當然記得那股香。

  “這個聞著不錯。”蕭元朝蔣懷舟贊道。

  美人嬌是蔣懷舟目前調配出來的最讓他滿意的香膏,得意之作,忍不住多介紹了幾句,末了打趣道:“袁兄喜歡的話,我可以送你兩瓶。”

  蕭元笑著看他一眼,“這麼好的東西,擺在鋪子裡價格肯定不菲吧?”

  蔣懷舟沒有多想,實話實說道:“小表妹喜歡這個,就專給她用了,不曾拿出去賣。”

  蕭元聽了,低頭看手裡的青花瓷香膏盒,似是要確定什麼般,再次抬高,輕輕聞了聞。

  蔣懷舟困惑地看著他。

  “恕我冒昧,敢問懷舟可曾聽說五姑娘丟過一隻耳墜?”蕭元轉向他,注視他眼睛問道。

  蔣懷舟自小在鋪子裡混,心思轉的飛快,馬上猜到了什麼,茫然地盯著蕭元看了兩眼才不解地反問道:“袁兄怎麼突然這樣問了?”說完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莫非袁兄懷疑昨晚那隻耳墜是瀾音落的?”

  蕭元沒啥表情,門外葛進耳朵尖,聽蔣懷舟一副他什麼都不知道的語氣,忍不住腹誹了幾句。不虧是表兄妹,三公子五姑娘都挺會裝的,一個明明逗了主子的黃鶯假裝沒逗,如今這個明明知曉耳墜的事還假裝不知,可見五姑娘是同表哥透過話了,不想與主子相認。

  自家身份尊貴文武雙全又有仙人之姿的主子被人齊齊嫌棄了,葛進胸口堵得慌。

  蕭元並未在意蔣懷舟的欺瞞,蔣懷舟沒有直接否認,已經算是磊落了。

  “我生來五感比旁人敏銳,當初撿起耳墜之時,曾聞到淡淡的玫瑰香,與美人嬌的香味一樣。如果美人嬌已經擺在鋪子裡販賣了,我絕不會想到五姑娘身上,但既然不曾賣過,而當日懷舟與五姑娘確實在華山,便忍不住問問。”

  蕭元看著蔣懷舟,眼裡隱隱流露出幾分期待。

  蔣懷舟看出來了,這人之前對小表妹客氣守禮,但心裡還是有好感的,所以在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

  蔣懷舟不敢得罪小表妹,也不願直接欺騙一個真心結交的朋友,看看那瓶美人嬌,蔣懷舟摸摸腦袋,似是遇到罕見的趣事般笑了,“袁兄的話有些道理,不過我真的沒聽瀾音說過,一會兒我去問問她吧。如果她沒丟,可能是旁的姑娘恰好用了相似香氣的脂粉,畢竟喜歡玫瑰香的姑娘挺多的,我記得袁兄說耳墜是從泉水旁揀到的,那麼被泉水沖刷,香氣變了也有可能。”

  如此,回頭他說耳墜不是小表妹的,對方也能明白小表妹對這門親事的態度。

  “那就有勞了。”蕭元誠心地道,又看了一眼美人嬌,才移開了腳步。

  送完客人,蔣懷舟想了想,去了邀月閣。

  “被泉水泡了一晚的耳墜,他居然還能聞出香味兒?”謝瀾音難以置信地問。

  蔣懷舟摸了摸鼻子,“美人嬌香味本就難散,不信你現在洗兩遍臉,用力搓,擦乾了照樣能聞到。”

  謝瀾音頓時泄了氣。

  確實是這樣,剛得了美人嬌的時候,她還誇過這點。

  “那就按你說的,告訴他我沒有丟耳墜,讓他誤會旁人去吧。”謝瀾音煩躁地轉了轉茶碗,皺著眉頭道。

  蔣懷舟瞅瞅愁眉苦臉的小表妹,惋惜道:“可惜了,我看袁兄猜到丟耳墜的姑娘可能是你時,他似乎很高興,現在註定是白高興一場了。”一轉眼他的小表妹也長成大姑娘了,開始有人喜歡了,蔣懷舟覺得挺新鮮的,忍不住想逗逗小表妹。

  謝瀾音一來分辨不出表哥是不是瞎編的來逗她,二來懷疑表哥根本沒領會那人的眼神,瞪他一眼,讓他趕緊否認去,便起身去了內室,免得繼續聽他胡扯。

  蔣懷舟下午就去了。

  蕭元微微失望,轉瞬又恢復了自然,揚言要繼續等下去。

  蔣懷舟再去小表妹跟前跑腿。

  謝瀾音鬆了口氣,夜裡躺到床上,回想去年的一幕幕,又有點悵然若失,好在只是片刻感慨,想想失散的父親長姐,想想已經搬到京城侯府的謝家眾人,小姑娘很快就平靜了,裹好被子睡去。

  月底林萱生了個小女娃,母女平安。

  蔣濟舟給女兒起名叫絨絨,因為當天下了一場小雪,絨絨的雪花無風靜落,觸動了他的心。

  蔣家終於有了姑娘,蔣欽李氏都很高興,絨絨洗三過後,夫妻倆就開始商量大辦滿月禮了。

  謝瀾音現在有空便跑到大表嫂這邊,看她哄孩子,辱母給絨絨包襁褓把噓噓,謝瀾音都好奇地學,只有小丫頭拉臭了,她才笑著溜掉,等裡面收拾乾淨了她再進去。臨近滿月,絨絨一天變一個樣,白白胖胖的,謝瀾音喜歡地不得了,除了表侄女,其他什麼都拋到腦後頭去了。

  此時蔣家的帖子已經發出去了。

  知府方家。

  依然少女裝扮的杜鶯兒放下帖子,隔著面紗問方澤,“表哥要去嗎?”

  面容擋著,一雙美麗的眼眸像是會說話般,越發勾人。

  容貌毀了,為了牢牢拴住男人的心,杜鶯兒對著鏡子下了一番苦功,又請了專門的嬤嬤教她房中術。憑著這雙勾人的眼睛,日益精湛的本事,再加上表兄妹之間昔日的情誼,方澤竟沒有嫌棄她的容貌,越發地寵她,後宅瑣事全都交給她打點。去年曾經有人介紹過一門不錯的親事,可惜不知怎麼漏了風聲出去,讓女方家裡知道方家有個身份特殊的表妹,不了了之,方澤還沒有厭棄杜鶯兒,就沒急著續娶。

  “為何不去?”

  方澤歪躺在榻上,眼睛望著房頂,腦海里是京城的事,“謝定封侯,父子倆都進了兵部,連侯爺都誇他們父子,有心結交。我已經得罪了謝定,切不可再斷了與蔣家的交情,就算要斷,也得等謝徽真的回不來了再說。”

  早知謝定會封侯,他絕不會與謝瑤和離。

  可惜沒有早知,方澤只慶幸去年他派人劫走謝瀾音的事安排得天衣無fèng,沒有連謝徽都得罪了。

  眼看著男人不知為何出神,杜鶯兒眼帘垂了下去。

  她希望表哥與謝家徹底斷絕關係,否則謝家爬的越高,表哥就會越後悔,後悔到生出與謝瑤再續前緣之心的地步。謝瑤走的決絕,但她有了女兒,只要表哥誠心悔過,謝瑤極有可能答應,屆時她又算什麼?

  ~

  平西侯府。

  侯夫人孟氏也在與沈捷談論蔣家的帖子。

  “往常蔣家有事,侯爺都是派人送份禮過去,這次為何讓我親自跑一趟?”孟氏不解地問,“蔣家在陝西再有分量,都只是商家,侯爺是不是太給他們臉面了?”

  沈捷喝了口茶,提點她道:“現在謝徽妻子蔣氏在這邊,讓你去是給她面子。”

  護國公府顏家敗落後,他們沈家迅速成了盛極一時的權貴,妹妹封后,外甥受封太子,他也成了威名遠播的平西侯。但沈捷心裡清楚,皇上還是防著他的,只讓他鎮守西北,兵部沒有沈家一個人,父母二弟留在京城,也有點人質的意思。

  伴君如伴虎,不小心行事,顏家便是例子。

  所以他要敬著皇上,也得與朝臣們打好關係,不結黨,但也不能誰都不理。

  孟氏懂了,點點頭。

  夫妻倆繼續閒聊,外面小丫鬟報三位公子來了。

  孟氏瞥了一眼丈夫,才讓人請。

  很快沈捷的三個兒子便走了進來。

  領頭便是侯府世子沈應時,今年十七,容貌酷似沈捷,只有一雙鳳眼與父親不同。

  走在他旁邊的是嫡出三公子沈應明,才十歲,容貌繼承了沈捷孟氏的優點,膚白唇紅,很是漂亮,與世子兄長不同,沈應明活潑愛笑,嘴角有個梨渦,越發顯得調皮。

  庶出二公子沈應謹走在最後,不同於兄長的清冷幼弟的孩子氣,十七歲的他嘴唇單薄,眼含戾氣,或許天生如此,便是刻意討好父母時,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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