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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衛驚訝地張了張嘴,好一會沒有發出聲音。

  「這個笨蛋!」最後,凌衛才罵了出來。

  自己那麼辛苦地爭取到和他直接視頻的機會,就是為了叫他不要衝動。

  就是為了告訴他,必須堅強地撐下去,活到團聚的那一刻。

  他竟然……

  「雖然我很討厭凌謙,不過這一次你是冤枉他了。凌謙是為了你才爭取當前線指揮官的。」

  「你再說一遍!」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大發慈悲地把你從培養艙里放出來?」

  艾爾。洛森的話,是一記最凌厲的炮彈。

  直接轟中了凌衛。

  病人的臉,一下子白到了透出毛細血管的程度。

  被火山爆發般的憤怒所主宰,凌衛根本沒去想手腕上的鎖鏈,下意識地一拳打向切齒痛恨的男人。

  艾爾。洛森輕鬆避過。

  含笑看著凌衛的拳頭離自己的臉只有一指距離,卻被鎖鏈禁錮著,無法前進分毫。

  他挑起凌衛繃緊的下巴。

  「很痛苦是嗎?很好,我喜歡你這痛苦的樣子。只要衛霆不回來,我就會每一天都想盡辦法讓你痛苦。看著內心的煎熬,慢慢把你這個多餘的意識燒乾。」

  看著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凌衛忽然張嘴,想咬住他的鼻子。

  但凌衛失敗了,反而被男人霸道地吻住自己的唇。

  撬開牙關,舌頭伸進來。

  令人毛骨悚然地狠狠掃舔著凌衛的舌尖、舌側、舌根……

  「討厭?那就對了。就是,要讓你討厭,讓你難受。」

  低沉男音緩緩的,惡毒地震動耳膜。

  「自以為和凌家的孿生子真心相愛,那只會讓你更痛苦。你連被欺騙的事實都不在乎,都肯原諒他們,但那又有什麼用?你還是在我這裡,被我抱著,被我親吻,被我隨便撫摸身體的每一處。」

  帶著薄繭的大掌,鑽到病人服底下,強制性地摩挲,享受。

  「我和你肉體上的親密,既折磨著你,又享受著衛霆。衛霆就在你的身體裡,他享受著我的每一次接觸。」

  房間裡響著激吻的澤澤水聲,yín靡可恥到極點。

  津液從顫抖的唇角滴下,在半空拉出充滿邪惡味道的細長銀絲。

  「所以,你何不老老實實地消失呢?讓享受我的愛的人出現,讓你自己不再受這些凌辱。」

  漫長得彷佛一個世紀的強吻,終於結束。

  凌衛跌回床上,急促痛苦地喘息。

  臉上一片悲憤屈辱的cháo紅。

  艾爾。洛森在床前居高臨下地冷冷瞅著他,用指頭輕輕擦拭自己沾了津液的嘴角,風度翩翩地輕笑,「最後一個免費消息。凌夫人知道丈夫兒子要上前線的消息,心臟病復發,住進了聖瑪登醫院。她在病中非常想見你一面,甚至不惜向我弟弟的女兒克麗絲苦苦哀求。當然,我是不會滿足她這個心愿的。」

  「艾爾。洛森!」

  聽見他的話,凌衛像忽然被打了一針腎上腺激素似的,驟然掙扎著跪坐起來撲向艾爾。洛森。

  他的媽媽!

  最溫柔可親,最柔弱的媽媽!所有凌家男人不惜用生命保護的女人!

  媽媽受到即將失去至親的打擊,舊病復發躺在醫院裡,而這惡魔,竟然連病重的媽媽,苦苦哀求的一個最無害的,最簡單的母子見面,都不肯答應。

  媽媽一向與世無爭。

  軍部的鬥爭,和媽媽無關啊!

  為什麼,要殘忍到連婦孺都不肯放過的地步!

  少將根本不擔心凌衛瘋狂的反擊,用控制指環下令,讓鎖鏈收縮到最緊。

  凌衛被捆住的四肢,被鎖鏈拉著向床柱的四個方向伸展。

  轉眼在床中央被死死定成一個X形。

  「凌家養育你真是很不划算,可以說被你害慘了。」艾爾彎下腰,臉移到仰躺著不能動彈的凌衛上方,盯著凌衛狂亂卻依然迷人的黑眸,「凌涵因為你而昏迷不醒,凌謙因為你而主動請戰,結果把凌承雲也攪了進去。如果凌夫人病死,和你也脫不了干係。今晚,你就在這裡充滿內疚地躺著吧。認真地思索一下——如果你不存在了,凌家會不會過得更好。」

  他在凌衛的額頭印下深深一吻。

  直起腰,轉身走向房門。

  在打開房門的那一刻,嘶啞的聲音低低傳來。

  「讓我見媽媽……」

  「你覺得我有可能同意嗎?」

  「讓我見媽媽……」凌衛喘息著,像從心臟里硬生生擠出血一樣,艱難地說,「我就讓你見衛霆。」

  艾爾。洛森瞳孔驟縮。

  他馬上回到床邊,高大身影籠罩著床上的人。

  「你說什麼?!」

  「見不到媽媽,一切免談。」

  【

  第十七章

  當太陽第一絲光芒照亮聖瑪登醫院的糙坪時,徹夜未眠的凌夫人,收到了洛森莊園發來的邀請函。

  榮幸地邀請凌承雲夫人到洛森莊園,與凌衛指揮官一會。

  另,監於凌衛指揮官的身體狀況,此會面只限於凌承雲夫人一人。

  水印為洛森家族徽章的電子邀請函上,寥寥數語,落款是艾爾。洛森龍飛鳳舞,充滿氣勢的電子簽名。

  這位少將哪怕是一份請柬也深具個性,彬彬有禮之中流露著不容抗拒的張狂。

  凌夫人感到出乎意料。

  沒想到,克麗絲那單純的女孩竟有這樣的能力,這麼快達成了她的心愿。

  還有一天,丈夫和凌謙就要一起踏上征途了。

  她別無他法,只能寄望於她曾經疼愛、養育的長子。

  「媽媽!是真的嗎?」走廊里一陣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快速奔跑聲後,病房門被推開了,凌謙喘著氣大步走進來,「洛森莊園給你發了邀請函?他們允許你去見哥哥?」

  凌夫人點了點頭。

  凌謙眼裡充滿驚喜。

  「這麼說,哥哥身體恢復了?我和媽媽一塊去!」

  自從在視頻里看見哥哥被關在培養艙里,每個晚上他都在做著哥哥被艾爾。洛森用各種陰險方法虐待的噩夢。

  不親眼看看完好的哥哥,凌謙根本沒有辦法安心上戰場。

  「不可以。」

  「媽媽!」

  「他們說得很清楚,能和凌衛見面的只限於我一人。」

  「什麼?這太卑鄙了!憑什麼兄弟就不能見面?我一定要去問個清楚。」

  「如果你去了,他們也許連洛森莊園的大門都不會向我打開。」相對於凌謙的低吼,凌夫人的聲音可以用柔弱來形容,但卻非常清晰,「媽媽可是很努力,才得到這個和你哥哥見一面的機會。你要為了自己的衝動,把媽媽好不容易達成心愿的這個機會毀掉嗎?」

  「可是我……」

  凌謙低下頭,心痛難熬地把自己的指關節捏得劈啪作響。

  想見哥哥。

  我想見你,哥哥,很想。

  凌謙用力咬著下唇,如果艾爾。洛森那混蛋在眼前就好了,他可以狠狠地撲上去,把那人撕成碎片,把胸膛里無時無刻不在翻滾的思念、心痛、怒火,通通發泄一空。

  而現實是,他只能站在這裡,受著艾爾。洛森的要脅,被自己胸膛里的熔岩燙到痛不欲生。

  哥哥,我就要出征了。

  可是,臨走前卻連你一面都見不到。

  「凌謙。」

  凌謙勉強自己抬起頭。

  凌夫人在床上向他伸出手,「過來,孩子。」

  這是凌謙無法拒絕的來自母親的呼喚,他走過去,坐在床邊,努力想擠出一個強笑。

  凌夫人伸手在他嘴上輕輕撫過,蒼白的指尖沾上一點殷紅,凌謙已經把自己的下唇咬破了,流出鮮血。

  母親把兒子摟進懷裡,嘆了一聲,「想哭就哭吧,孩子,任何時候,你都可以在媽媽面前哭。」

  她還是生凌謙的氣,氣他擅自請戰出征,氣他丟下自己的母親,讓她日夜擔心。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這孩子的任性。

  可是,他依然是她的孩子,依然是她,比眼珠子還珍貴的孩子。

  這份母親的愛,凌謙深深地感受到了。

  他用強壯的臂膀,緊緊摟住了凌夫人,用力閉上眼睛,最後,咬著牙說,「媽媽,請告訴哥哥。我愛他,至死不渝。」

  當天下午,凌夫人在醫護人員和警衛的陪同下,乘坐極為昂貴的專人治療飛艇,抵達水楊星。

  不知道是否受到上頭的特別叮囑,洛森莊園的警衛顯示出極高的警惕性。

  大門看守有條不紊地查驗邀請函,檢查車廂內外,對照著證件和電腦系統,逐一確定所有人員的身份,然後,才用通訊器向艾爾。洛森少將作出報告,得到負責人的允許,才讓凌夫人的陸上房車進入大門。

  不過,只有醫護人員可以陪同凌夫人進入洛森家族這龐大的莊園範圍,警衛則全部被攔在大門之外。

  負責凌夫人保安工作的貝恩中校嚴正抗議。

  「中校,我只是去見我的兒子。」凌夫人輕柔地問,「這裡是洛森將軍的家,難道洛森家族沒有能力保證我在他們府邸中的安全嗎?」

  進入大宅後,凌夫人被引路的傭人用非常恭敬的態度領往會客室。

  醫護人員在會客室外也被要求止步了。

  洛森家族只是出於照顧凌夫人身體的需要,破格讓他們進入洛森大宅,他們只能等候在會客室外。

  凌夫人感到奇怪,她以為到了洛森莊園,至少會見到克麗絲,畢竟是克麗絲促成了這次母子見面。

  但走進會客室,她卻根本沒有看見克麗絲的影子。

  反而是一位穿著整齊軍裝的青年,早就等待得坐立不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大步向她走來,伸開雙臂。

  「媽媽。」

  被擁入溫暖熟悉的懷抱中,凌夫人眼眶一陣發熱。

  「凌衛,孩子……」

  「媽媽,你的身體還好嗎?我聽說你病了。」深深的擁抱後,凌衛把凌夫人領到沙發旁坐下,關心地打量著她。

  「媽媽這些,都是老毛病。你呢?你瘦了很多。傷還是很嚴重嗎?媽媽在新聞里看見有人說,你的傷情反覆,身體很虛弱。」

  「那些新聞……只是故意誇張,想吸引公眾眼球。媽媽不要為我擔心。」凌衛一臉陽光地笑著,「吃不到媽媽做的飯,所以瘦了點。別的都還好。」

  為了用最好的狀態和母親見面,凌衛今天儘量克服生物管殘留的異物恐懼感,逼著自己吃了不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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