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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談鋒的反應有點緊張,壓低聲音:“你瘋了嗎?竟然敢打這個電話。”

  “不要緊,我看了,沒有人跟蹤。我用的是路邊的公用電話。”

  談鋒還是不贊同:“你不應該冒險。對了,有什麽事?”

  非歡沈默片刻,其實並沒有什麽事情,只是忽然間很想聽聽許掠濤的聲音,和他說說話,哪怕是被他氣一氣也好。但這樣告訴談鋒,一定會被談鋒笑話。

  非歡說:“你告訴許掠濤,我已經拿到一部分的配方。”

  談鋒問:“非歡,他正在開會,你要和他說話嗎?”

  “不用了。”非歡無精打采地拒絕。他心裡的激動一過,也知道這樣冒險與許掠濤聯絡犯了臥底的大忌。

  “非歡,你需要我為你們安排見面嗎?”談鋒認真的說。

  非歡對這個誘惑考慮了很久,咬著下唇拒絕:“不用了,就這樣吧。”他對著電話想了想,說:“談鋒,你要他不要擔心。我會照顧自己的。”

  掛上電話,非歡又有點後悔沒有請談鋒安排與許掠濤的見面。以談鋒的能力,肯定能神不知鬼不覺得讓他們見上一面。

  許掠濤如果見了他,會做些什麽?

  非歡走在大街上,許多年輕的女孩把愛慕的眼光送到他身上。

  那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非歡想起許掠濤的急色,唇角帶出一絲微笑。

  心裡又為許掠濤辯解。他其實還是個挺能幹的人,也許,只在對著我的時候才露出那個樣子。

  非歡想起以前在那個公寓中荒唐的日子,許掠濤指尖的觸覺,仿佛還殘留著少許在身上。

  又癢又蘇的愛撫。

  非歡的身體熱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被人碰過,也沒有碰過任何人,甚至與賀東芳,也沒有行過真正的周公之禮。很長一段時間,非歡以為自己染上了潔癖。但後來,才惱火地發現是為了許掠濤。

  會議結束了嗎?許掠濤應該從會議室里出來了。

  如果談鋒告訴他我來過電話,會有什麽反應?

  非歡走著,看見路旁幾個電話亭都空著。他考慮是否要再打一個電話給許掠濤。

  很快,他把這個想法否決了。因為他想起了“菸灰缸”。

  許掠濤,我不是僅僅憑著上床讓你保持注意力的,對不對?

  非歡狠狠盯著電話亭一會,到底還是走開了。

  如非歡所料,許掠濤知道他曾來電,激動得幾乎拽起談鋒的衣領。

  “你說什麽?非…”許掠濤頓了一下,雖然在只有兩人的總裁室里,還是立即改變了用詞:

  “你說他來電話了?”

  談鋒點頭。

  “為什麽不叫我?”許掠濤惱怒地問。

  “他沒有什麽事,沒有必要驚動會議。”談鋒從容地看著許掠濤霍然轉身,怒氣待發。他悠閒地加了一句:“而且,大少爺太容易激動。激動會容易冒險,冒險會害了非歡。”

  “什麽意思?”

  “如果大少爺接聽了電話,一定會要求和他見面。見了面,少不了就會親熱一回,親熱一回,非歡身上就會留點痕跡。他現在可是賀東芳的未來夫婿,被發現了就不大妙了。”談鋒戲謔地說:“而且我知道非歡現在也非常地想見大少爺。兩個激動的人到一起,恐怕不適合。”

  許掠濤重重哼了一聲。

  談鋒說非歡也非常想見他,這句話讓他心裡一甜。

  可是不甘心的感覺,依然堵在胸口。

  “見了面,我就可以安撫他的情緒。提醒他不露出馬腳。”許掠濤瞪著大書桌嘀咕嘀咕,煩躁地撓頭:“我應該乾脆一見面就把他抓回來。管他什麽國際刑警,臥底不臥底!”

  談鋒不理會許掠濤的牢騷,說:“非歡讓我告訴你,他已經拿到一部分配方。”

  “那他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談鋒不說話。實際上,他有點擔心。從今天非歡鹵莽的被情感左右的情況看,他並不是適合做臥底的人。

  他的擔心並沒有說出口。

  許掠濤心裡應該也很明白。

  “談鋒,時刻注意東堂的動向。”

  “我們一直在密切注意。”

  回到東堂總部的時候,出奇地沒有看見賀東芳。她應該完成工作象往常一樣溜到非歡的房間。

  非歡搖頭,這東堂大小姐,也是個不時有新鮮念頭的人,說不定心血來cháo又到什麽地方胡鬧去了。

  腳步聲傳來,非歡警惕地站了起來。聲音厚重,不是女人走路的聲音。

  進門的是賀西桐。

  一臉挑釁地盯了非歡數秒,對著門外一揚下巴。

  “灰,賀老大找你。”

  他的臉色古怪,非歡緊張起來。

  “哦?大哥找我什麽事?”非歡偷偷將桌上的小刀捏在手中,輕鬆地問。

  賀西桐冷冷道:“去了就知道了。”

  去,還是立即動手?

  非歡想到今天的那個電話。如果他真的不慎被人跟蹤,那麽,以東堂的勢力要查出他打過電話給誰,並不很難。

  腦子發熱的後果。

  手裡的小刀握得更緊了。

  “喂!你到底去不去?”賀西桐不耐煩地踢踢門:“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去不去隨便你。擺什麽架子,你在東堂還沒站穩呢。”似乎覺得站在非歡的住處也弄髒了他似的,冷哼一聲去了。

  非歡有點詫異。手裡的刀已經緊得幾乎要劃破自己的手,現在放鬆下來。

  他吐了一口氣,開始思考這裡面的事。

  大哥叫我做什麽?

  被識穿了嗎?看賀西桐的樣子又不象。

  非歡腦子有點亂,該死的許掠濤,害我注意力不集中!

  他想起以前的兄弟童平,他應該比非歡更適合做臥底。行動迅速反應快,而且特能揣摩別人的心思。

  還是去吧。非歡重新站起來。

  賀東華的笑臉迅速安撫了非歡忐忑的心。

  “哈哈,來,灰。”賀東華一把拉著非歡坐下,仔細觀察著非歡有點蒼白的臉色,笑著說:“我知道你心裡有點不痛快。小芳今天不過是和老朋友吃頓飯。你放心,那人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你才是小芳心裏面的那個。”

  非歡聽得糊塗。但他反應也快,大致上弄個明白。賀東芳也許碰上老情人,和他吃飯去了。

  “大哥,我是這麽沒度量的人嗎?”非歡傻笑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賀東華大笑幾聲,臉色嚴肅起來:“灰,有件事要你去辦。”

  非歡心裡咯!一下,臉上卻沒帶出表情。

  “大哥要我做什麽,儘管吩咐。”

  “不是什麽難事。”賀東華說:“我要你去見洛弗司的首領。”

  非歡猛然站起來…

  第十章

  非歡猛然站起來。

  “洛弗司的首領?”非歡激動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要我去見佩拉得?”

  太好了!

  原本以為還要等待很久才有接近他的機會。

  許掠濤,看來我又要進一步了。

  賀東華拍拍他的肩膀,要他安靜下來。

  “呵呵,年輕人就是沈不住氣。這次要你去,是把我們東堂新研製出的一批樣品給他看看。

  以前都是西桐去做,那個小子,越來越不象話。眼睛裡什麽人都放不下。”賀東華哼一聲,對非歡說:“佩拉得是個人物,你要小心,不要丟了東堂的臉。這個機會也是小芳要求過來的,你不要辜負她。”這才知道賀西桐的臉色為什麽會那麽難看。

  非歡壓著心內的狂喜,點頭道:“大哥,你放心好了。”

  “準備一下,東西都準備好了。”

  “是,大哥。我立刻就去。”

  “灰,”賀東華叫住非歡,想了想:“不用再和小芳打招呼,她已經知道了。等你回來,給她一個驚喜吧。”

  “好!”

  剛下飛機的非歡很興奮。

  他正在慢慢接近獵物,而且這個獵物危險又精明,還有著顯赫的名氣。

  洛弗司集團的佩拉得。

  機場裡有著許多整潔的電話間。非歡忽然想起許掠濤。

  如果許掠濤知道我現在已經到了法國,而且正準備去見佩拉得,會有什麽表情?

  這樣做是愚蠢的。非歡抑制自己的衝動,步出機場。

  “張先生?”

  剛到門口,幾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悄悄掩上來。

  非歡停住腳步,視線在男人腰側高高鼓起的地方稍停。

  沒想到洛弗司集團的氣焰這麽高張,在這種地方也公然帶武器出現。

  “來接我麽?”非歡客套地笑起來。

  面前的幾個人卻象非歡欠了他們幾百萬,個個都板著臉。其中一人打開一扇車門:“請上車,張先生。佩拉得先生不喜歡等人。”

  好大的架子,佩拉得就這麽拽?

  非歡在心裡做個鬼臉,懶洋洋坐上車。

  一條黑布遞到眼前。

  “請把這個綁到眼睛上。”和撲克般的臉十分般配的生硬聲音。

  “好謹慎啊。”非歡冷冷挪揶,但還是接受了他們的要求。

  那個倒霉的賀西桐是不是每次來都要受這些窩囊氣?

  眼睛被結結實實蒙上,黑暗籠罩過來。非歡只能依靠車的震動估計自己正被帶往多遠以外的地方。

  “喂,佩拉得是不是膽子很小,要這麽躲躲藏藏?”知道問這種挑釁意味的問題很不智,但黑道的人受了侮辱不回以顏色就代表心裡有鬼。

  非歡可不想讓別人認為他心裡有鬼。寧願讓他們認為他鹵莽好了。

  周圍依舊一片沈默,沒有人對非歡的話有回應。

  非歡側耳聽了一下,也覺得無趣,老實地呆在座位上。

  目的地似乎非常遠。

  顛簸了很長時間,還沒有停車的意思。

  黑暗原本就和睡眠有著友好關係。非歡索性斜躺在真皮墊子上,輕鬆地睡著了。

  睡了一個好覺,迷糊間似乎有人在拍他的肩膀。

  一個聲音從頭頂上傳來:“睡得好香啊。”

  非歡睜開眼睛,一張貴族化的臉出現在頭頂上方。

  臉色象鉛一樣白的男子,身穿藍色呢服,風度翩翩地微笑著。溫和斯文的打扮,應該給人信任和順的感覺,他卻恰恰相反,越發顯出驚人的危險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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