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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拉得?

  非歡反射性地翻身坐起,對躺倒在這人視線下的感覺極度不舒服。

  站起來的時候,才赫然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車上,而是身處於一個極寬敞的房間。

  純歐式的風格,豪華地毯一直延續到露台。中間一個華貴的壁爐。

  非歡可以想像,佩拉得和他不時更換的女友在冬天壁爐前調情的景象。

  座下的沙發,也充滿著與佩拉得身上散發出來的奢侈華貴的感覺。

  可讓非歡默不作聲的原因並不是這些。

  他有些不安。

  為什麽被人從車上移到這裡會一點也沒有驚醒?反應遲鈍成這樣嗎?

  我在這沙發上躺了多久?

  被佩拉得這樣看著多久了?

  佩拉得優雅地揚起唇角,他似乎看出非歡心裡的疑問:“車裡的香水,有讓人安睡的效能。”

  非歡抬頭望這個高高在上的獵物一眼。

  國際刑警中的其他同事,有跟蹤上來嗎?

  在上飛機前,非歡在秘密聯絡使用的電話留言中告訴了上級此行的目的。只要確認佩拉得在場,在他接過毒品樣品的時候破門而入,那佩拉得就完了。

  這麽輕易地現身,也算是佩拉得的疏忽吧。

  “感謝您的招待,我睡得很香。”非歡微笑起來,俊美的臉剎那間充滿了誘惑。

  佩拉得眼中的亮光一閃而過。

  “我還是趕緊把事情辦完了再說吧。”非歡扯開襯衣的領口,取出貼身而藏的樣品。“這是東堂大小姐最新的傑作。使用後全身敏感得不得了,但是神志非常清醒,而且藥效持久。”非歡打開那個小小的紙包,露出裡面灰白的粉末。

  佩拉得邪氣地笑起來:“男人們會肯花大價錢來買這些。”這樣的笑容出現在他那張優雅俊美的臉上,讓人不寒而慄。

  非歡點頭:“不錯,這方面男人都有點變態,喜歡讓看上的女人死去活來。這藥劑和現在市場上流行的貨不同,它沒有副作用,卻銷魂得叫人受不了。如果裡面的成分不是無法通過檢驗,簡直就應該拿去註冊商標,正式銷售。”

  “不一定是女人,依我而言,我倒比較喜歡把它用在男人身上。”

  非歡簌然僵硬。佩拉得的手沒有接過他手裡的樣品,反而落到他的腰上。

  “佩拉得先生,”非歡苦笑著說:“我以為象您這麽做大事的人,都是以公事為先的。”

  “是嗎?”佩拉得戲謔地瞄瞄非歡,接過非歡手中的樣品。

  東西已經到了佩拉得手中。

  破門而入吧!罪證已經在這裡了!

  非歡咬著唇在心裡喊著。他焦急地等待著警笛響起。

  真該死!周圍平靜得象不可能有任何事情發生。

  佩拉得的聲音從耳後響起:“公事已了。我們來談點別的。”

  是哪個負責跟蹤的混蛋把我給跟丟了?

  什麽國際刑警,連香港警察的狗仔隊都比不上!非歡在心底大罵。

  明明可以一次將這家夥入罪,在許掠濤面前威風一番的。

  一雙頗有勁道的手在腰間遊走。

  非歡忍耐著說:“佩拉得先生,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

  “什麽事?”佩拉得的語調已經變得曖昧,唇湊上非歡的耳廓。

  非歡冷冰冰地說:“下個月我和東堂大小姐的結婚,請佩拉得先生賞臉,過來喝上一杯。”

  出乎意料,腰上的手沒有立即退開,反而更無恥地鑽入襯衣底。

  佩拉得嘿嘿笑道:“恭喜恭喜,不過象張先生這麽美麗的身體,用去擁抱女人,未免可惜了。”

  即使知道身在別人地頭,非歡也忍耐不住了。

  他霍然推開身後的佩拉得,轉身拔槍。

  烏黑的槍口,頂在佩拉得的額頭上。

  乾脆一槍幹掉佩拉得,為許掠濤除去心腹之患。

  “火氣不小啊。”佩拉得臉上沒有絲毫驚慌,懶洋洋扯扯緊扣的領口:“後援還沒有出現,這樣行動不會太鹵莽嗎?非歡。”

  非歡渾身一震,唯一的反應就是扣下扳機。

  “哢嚓。”

  沒有出現預期中的巨大聲響和鮮血,槍中的子彈也許在沈睡時就被人取走了。

  非歡扔槍,去抽綁在腳踝出的小刀。

  佩拉得卻在瞬間變身為一隻兇猛的野獸,迅速地撲了上來。

  一拳打在非歡臉上,另一拳頂在非歡腹中。

  “嗚…”

  非歡滾到沙發旁,擦拭著嘴角的鮮血,腰身一弓跳起來。發現自己的小刀已經落入佩拉得的手中。

  “磨得很利啊,小心傷了自己。”佩拉得輕笑,手中玩弄著非歡的刀。

  不知道在什麽時候,房門外已經站了數個身形剽悍的保鏢。

  非歡深吸一口氣,鎮定下來,笑道:“佩拉得先生,這樣對待東堂的客人,似乎有點不禮貌吧。”

  “對待客人和敵人,當然要用不同的招待方法。”

  “你什麽意思?”

  “臥底的意思,非歡應該明白吧?”

  該死的!非歡詛咒起來。是哪裡出了紕漏?打給許掠濤的電話嗎?還是國際刑警內部出了jian細?

  居然連我的名字都知道了。

  求天保佑不要讓他知道許掠濤和我的關係。

  “哈哈,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老老實實給你送東西,你卻陷害我是臥底。”

  佩拉得有趣地望著他,搖頭:“死到臨頭還不肯認,我讓你見我一個老朋友。”

  非歡愕然。

  一人無聲無息地走了進來,站在佩拉得身旁。雖然身著便裝,臉上那屬於警察所特有的正義感還是那麽強烈。

  非歡驚訝地微震,隨後咬牙切齒:

  “混帳東西,原來是你!”

  “是我,非歡。”林同薛臉上蕩漾著溫柔的笑意:“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那麽漂亮。不,比以前更漂亮了。”

  非歡磨得牙齒吱吱做響:“你這個叛徒。”

  “只是無意中發現的。你出現在賀老太爺的生日宴會上,真讓我吃了一驚。我找了你好久,沒想到你居然接受了臥底的任務。不過你當時並沒有注意到我,你的眼睛只看著許掠濤。東堂和洛弗司集團關係密切,這件事情我自然要告訴佩拉得。”林同薛對佩拉得笑笑:“誰叫我們

  是好朋友呢?”

  佩拉得對林同薛舉杯:“共同掙錢的好朋友。”

  非歡慢慢移動到牆角:“那樣說來,我被識破是因為命不好。”他這才知道,為什麽臨行前見不到賀東芳。東堂已經知道他是臥底,故意派他來挨逮,賀東芳關心則亂,只怕已經被賀東華軟禁起來。

  佩拉得的笑容象注入魔魅的能量,讓非歡心寒:“特意從賀東華手中把你要過來,倒不是因為你那個小小的臥底身份。我只是對許掠濤的人,很感興趣。”

  他向前一步,對眼睛瞪得老大的非歡說:“看見你在我面前表演,表情變化無常,真是有趣極了。”

  幾人湧上來,將非歡團團圍在死角。

  非歡怒吼著,首先賞了一拳給正中的那人。手肘後橫,撞在另一個人的腹部。

  佩拉得和林同薛悠閒地看著這一場沒有希望的惡鬥。

  “小心點,不要傷了他的臉。”

  背上連連挨了幾棒,橡膠制的粗警棒打在身上讓人瞬間緩不過氣來。

  狼狽地還了幾拳,腿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下。

  非歡無力地半跪在地毯上,企圖再站起來。

  又一棒,狠狠砸在肩膀上。

  眼前景物頓時模糊,大腦空白一片。非歡搖搖晃晃地支撐片刻,終於倒在地上。

  群毆終於告一段落。

  有人將非歡粗魯地抓起來,架到佩拉得面前。

  那邪惡的藏在優雅面具下的笑容,此刻也是模糊一片。

  頸間忽然感覺刺痛,似乎有針扎了進來。非歡心中一凜。

  果然,聽見佩拉得低沈的聲音:“有幸嘗試這種昂貴的新藥,應該很自豪吧?”

  佩拉得的聲音在耳中漸漸清晰,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來。非歡知道藥效顯現出來了。

  第十一章

  “有幸嘗試這種昂貴的新藥,應該很自豪吧?”

  佩拉得的聲音在耳中漸漸清晰,眼前的景物也明朗起來。非歡知道藥效顯現出來了。

  細微的汗珠從優美的額頭上漸漸滲出來。

  非歡緩慢地喘氣,剛才打在身上的勁道不小,恐怕已經留下無數長長短短的棒痕。

  佩拉得做個手勢,身邊的保鏢鬆開非歡被反按著的雙臂。

  劇烈運動和毆打的結果。非歡無力地向地上斜斜倒去,在撞到地毯前被林同薛一把抓住。

  “太過美麗的男人不適宜做警察。”林同薛近距離看著非歡的臉,嘖嘖有聲。

  “現在唯一可以高興的,”非歡有氣無力地說:“就是這個藥不會讓人氣力全無。”眼睛剎那間變得炯炯有神,以與剛剛虛弱狀態截然不同的速度,雙手反抄林同薛腋下的槍。

  神采飛揚的笑容在非歡臉上蕩漾開來,卻在觸摸到林同薛的槍套後,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槍套是空的。

  非歡還來不及反應,下腹已經挨了重重一拳

  巨大的撞擊,讓他幾乎整個人向後飛開。

  但他沒有向後倒。佩拉得站在他身後,擋住他的去路。

  沒有任何辦法,非歡將這一拳的力量完全用身體承受下來。

  “唔!”

  幾乎連內臟都被打裂了。非歡口腔中滿是血腥的味道。他嗚咽著跪倒在地上。

  林同薛挑起他的臉,享受非歡痛苦的神情:“這一拳不好受吧?佩拉得不喜歡任何人在他面前帶槍,你記住了。”

  非歡鄙夷地抬眼望他一下,狠狠唾一口吐沫。他的力道不准,帶血的唾沫沒能吐在林同薛的鞋上,只弄髒了佩拉得的豪華地毯。

  頭髮立即被人粗魯地向後拉扯,逼迫著非歡後仰,現出脖子優美頎長的曲線。

  “比女人還漂亮的皮膚。”佩拉得讚嘆地說,伸出舌頭舔噬非歡的側頸:“和中國的宣紙一樣細膩,真不簡單。”

  蘇麻的感覺,從頸邊的濕潤處蔓延到全身。

  這麽的…敏感。

  非歡詛咒那該死的藥,他對正蹲在面前興致勃勃觀察自己的林同薛用力揮了一拳,卻打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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