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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者的榮譽,哼,你倒學了個全!可惜,你只是個最低級的武者,徐大人看在你的份上不能下手,我就不能了嗎?”

  “不要逼我!”谷奇吼道。

  我心裡也在喊這句話,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在生孩子前還要手染血腥。可惜我的聲音劉采兒聽不到,甚至連徐大人也忽略了谷奇的嘶吼。血因谷奇激動的言辭而激抖出幾分,他真的盡力了。

  徐大人抽出劍的那一刻,劉采兒向我動手。這女人從我手底逃了二次還不死心,非要死在我手裡不可。我冷冷看著她的長袖往我頭面飛舞,找死的人的樣子永遠都好看不起來。一種神奇的旋律在繕滑里遊動,令我驚訝到一時間忘了找死的醜陋女子。合著我勉力翻起的手印,谷奇的單臂竟拖出無數條殘影,他的氣場宛如釋放出冰封的幽靈,籠著濃重的霧氣,蓋過了我的螺旋氣場。而那無數條殘影擋住了徐大人的劍,也擋住了劉采兒的身形。

  這是……我心底崩出一句,這是天一訣!不,這應該是另一種天一訣!谷奇的手法、身形和氣勁完全改變,和我的類似,卻遠比我的深玄。這怎麼可能?谷奇也會天一訣?平時顯示不出修為,只有爆發時才瞬間製造強大的氣場。我經過不明轉變的天一訣僅僅是掩飾真正的修為,而谷奇則完全不顯示。

  “你……好……你果然是……最厲害的……”徐大人口鼻流血,化為一灘肉泥前,斷斷續續說完了這句話,而修為低於他的劉采兒一字未發就身亡了。

  谷奇撲倒在地,喃喃道:“黎姝,回去吧!”

  網絡版結局之眠沙歐鷺不回頭

  (按照約定俗成的出版慣例,小說結尾是不能先行出版公布網絡的,所以壞人暫時先放短的網絡版結局。說白了就是騰訊網現時傳上的不是真正的結局。到年底前,壞人還會陸續把一些亂七八糟的東東全弄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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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眠沙歐鷺不回頭>

  飛雪連天,千里冰山,白茫茫一片的冰冷天地中,一點暗紅分外醒目。姝黎滿身是血,懷中緊緊抱著以數件血衣包裹的嬰兒,艱難的走她的路。殺乾淨南越的武者,生下自己的孩子後,姝黎覺得她該走了,離開繕滑,離開漠北,離開大杲,遠遠的,離開過去糾纏牽絆她的所有人事。如果說從前她曾為他而活過,那現在她只為她自個還有她的孩子活下去。

  前路還很漫長,斜穿過冰山,就能見到寒冷的礎海,在礎海的對面有著無數的島嶼,而那些地方不屬於她曾經生活過的國度,更不屬於大杲。

  走著走著,姝黎忽然感到遠方的目光。她抬起頭望了一眼。

  漠北的冰山對面,光禿的樹林前,西日昌帶著數以千計的軍士,遠遠望著,當看到姝黎抬起頭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聽聞漠北出現的女武者,他不顧一切放下了激烈的戰場,親自帶人趕來,為的就是重新得回她。他知道他虧欠她太多,天一訣對他來說不過是場瞞天過海欺騙世人的陰謀,為的是激化西秦內部的矛盾,可對她來說,卻是沉重的嘲諷。他根本就不圖她的武學,他圖的是圍繞武學可引發的紛爭。如果追溯根源,他還可以勉強推卸一部分責任,有關天一訣的陰謀不過是羅玄門籌劃了幾代用以征服天下的誘餌,可歸根結底,黎族是全死在了這上頭,而他自己也欺瞞了她很多年。因為天一訣,她吃了多少苦頭,有多少次,他都忍不住想告訴她真相,可最終他還是決定欺瞞下去,最好是一輩子,永遠都不叫她知道。

  當二人的目光相遇,天地間的雪花似停了一停。西日昌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那雙熟悉的眼,突然覺得心頭熱了起來。她要回來了,她是他的人,她永遠都是他的。西日昌想笑,但笑容卻似被寒風僵硬。

  姝黎慢慢的直起身,眯起了眼。同樣是眯眼,有嫵媚的有疑惑的有凝神的,可姝黎此刻的眯眼平靜之極。這份平靜與早年她的冷漠不同,是目中有物的,但西日昌卻覺得陌生。

  她看見了他,卻不帶任何情感,她知道是他,卻沒有任何情緒。

  接下來,姝黎收回目光又繼續走了,可她的方向卻不是他。西日昌握緊拳頭,憤怒、傷感的表情交替不斷。她能走到哪裡去?她還是不能接受與他共度餘生。西日昌的氣息粗了起來,鼻間不時冒出白霧。

  再一次捉回她?再一次打動她?再一次……人生沒有那麼多再一次。

  “要請西門大人回來嗎?”西日昌身後的萬國維謹慎的問。

  西日昌沒有吭聲,只是盯著那暗紅的人兒。這麼多年過去了,她越發出落的美,即便一身血污,衣冠不整,渾身卻透出一股獨特的魅力。並非冷艷也不是聖潔,而是種自然的侵襲所有人目光的震撼,正如她帶給他的陌生感,她知道他在,也知道他可能強行奪回她,可她就是這樣,走自己的路。

  “要迎回皇子嗎?”萬國維再次問。

  西日昌猛然想到,她懷中的他們的孩子。這孩子的出生多麼艱難,原先他是不要她為他生孩子的,原先他甚至一度想過要她的命。殺了她,這個念頭一躍出,西日昌就咬住了下唇,他的手慢慢舉起,他身後的軍士們整齊的準備了。

  風似更急了,雪正猛,西日昌平生首次感到了痛苦。不是悲傷而是痛,心如刀割一樣的痛。他緩緩平了自己的氣息,搖了搖頭,放下了手。心似更痛了,痛到極處,就又不痛了。西日昌掉轉馬頭,揚鞭而走。軍士們隨即跟著走了,軍馬呼嘯,風雪相伴。

  四子出遊記

  杜廣很高興,西日昌交代他一樁重要事兒。西日昌是這麼對他的師叔杜廣說道的:

  “你知道,我有四個兒子,大杲有四位皇子。將來我總要將皇位傳給其中一個,眼前雖然我不著急,但很多人都瞎操心。這個說大皇子好,那個說四皇子好,還有些蠢貨等著我弄出五皇子。師叔你是我長輩,也是我羅玄門的長輩,那傢伙掛著掌門之名,卻不好好干,所以我只能把這事交給你了。來日我大杲帝皇也得牢牢把著羅玄門不是?你給我看看,哪個小子合意,我就讓他當儲君。只要是師叔滿意的,就是我中意的。”

  杜廣樂的合不上嘴就接受了。西日昌以前只尊杜微,老與他不對眼,現在娶了正經媳婦,總算想明白了。這人嘛,就該尊老。話再說回來,當初若不是他鬧了一出,那丫頭也不會出走,那丫頭不出走,這西日昌還不知好歹,算起來,還是他提點的西日昌。

  於是,按照西日昌的安排,從未與四位皇子謀面的杜廣上路了。套子是這樣下的,西日昌對四個兒子說給他們找了個了不得的新師傅,但這個師傅脾氣有點怪,要他們分別去見他。他會在他們四人之中選一個傳自己的衣缽。

  年紀最大的西日士衡最懷疑西日昌的安排,對他的弟弟們說:“我先去探探,一路會給你們留下記號。”

  西日雲莊說:“這事蹊蹺,要不我先去?大哥也好照應下小三小四。”

  西日士衡想了想道:“我們也就罷了,小四還那么小,小三又沒個正形,我去求父皇,讓人帶著他們點。”

  西日昌同意了西日士衡的說法,不但讓侍衛帶二小,還讓二小一塊兒出發。西日士衡就更疑心了。名師廣度挑選皇家弟子居然擺那麼大譜,而且看父皇老在陰笑。父皇的笑有很多種,微笑是設計謀人,大笑是生氣,而陰笑常常是得意。

  帶著疑慮,西日士衡騎馬出了盛京。西日昌交代的地點在盛京城外北源寺。光度這名字聽著也像和尚。

  北源寺與盛京之間是一條二旁栽樹的馬道,這條馬道的後半段只有去寺廟的人才走。西日士衡就在後半段的路上撞見了一個人。這人橫躺路上,衣裳襤褸還帶點血跡。西日士衡覺得很奇怪,路過他的時候,多看了幾眼。好象是死的,一動不動,血跡都在胸口。西日士衡想著正事,西日昌只給他一個時辰去見杜廣,就沒有停馬。

  等西日士衡過去了,假扮死者的杜廣彈身而起,往西日士衡的背影方向罵道:“臭小子,一點公德心都沒,看見老人家遇難都不停下來看看!跟他老子一個德行!”

  已經跑遠的西日士衡卻折返了。見他掉轉馬頭,杜廣連忙又躺平了。不一會,西日士衡跑了回來,居高臨下的問杜廣:“老頭,剛才你在說什麼呢?”

  杜廣一唬,不會吧?跑那麼老遠都能聽到身後的動靜?

  “別裝了!廣度老頭!”西日士衡只是試探的說,腦子遠不如他的杜廣卻跳了起來,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

  西日士衡心下嘆氣,他就知道這是他父皇耍人玩,但嘴上卻道:“你不在寺里待著,跑半道裝死看我啊?”

  杜廣摸了摸他僅有的幾根灰白鬍鬚,有模有樣的道:“你和你老子不僅模樣像,性子也像,缺心少肺的。我不要你這樣的傳人。”

  西日士衡笑了笑,他還不要這麼笨的老頭當業師呢!

  “好了好了,你到寺里待著去,一會等你弟弟們到齊了,才可以回宮!”杜廣開始攆西日士衡,又躺地上期待下一個。西日士衡卻沒有馬上離開,他尋思留個記號給雲莊他們。見西日士衡不走,杜廣冷笑道:“想什麼呢?你老子說了,如果你小子不聽話,我就可以給你下禁止丟林子裡去!”

  西日士衡揣測他不是杜廣對手,不甘心的走了。走到北源寺前,他忽然想明白了,他的弟弟們沒那麼好耍,何況玩也要公平。

  一個時辰後,西日雲莊遇見了杜廣。他當即下馬,來檢查杜廣的“傷勢”。杜廣吃過西日士衡身懷修為的當,沒有在西日雲莊面前裝死,呻吟了一聲。於是西日雲莊連珠炮似的發問了:“老人家,你醒醒!老人家,你怎麼受的傷?你住哪兒?你是什麼人?你需要我怎麼幫你?是要我幫你找醫師還是先幫你去什麼地方?對了,找醫師要錢,你要多少錢?阿,看我糊塗了,我給你就是了……”一邊上掏下翻,一邊又尷尬道“哎呀,我沒帶錢,我平日就沒隨身帶錢的習慣,這如何是好?要不我直接帶你去太醫院吧!啊,不對,太醫院太遠了,看你的傷勢不能折騰,那去寺里吧,就是不知道寺里有沒有醫師……”

  聽他還要羅嗦下去,杜廣氣的跳起身來:“被你說的死人都活過來了!”

  西日雲莊卻微笑道:“不裝了?廣度先生?”

  杜廣再次吃驚:“你怎麼知道?”

  西日雲莊道:“你不知道,我平素最喜歡研習醫術,前面一搭你脈,就知道你歡蹦亂跳著呢!至於說你是廣度先生,那是我瞎猜的,看來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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