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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懿話裡頭帶著幾分諷刺。宮懿知他現下身份被人揭穿,自是不能妄想能逃得一劫,但以慕容遙的身世,興許還能逃出生天。

  “不行!”宋志興連忙道,“誰知慕容清與宮垣是否有什麼勾結!”

  宮懿早料到了,他冷哼出聲:“若慕容家與我爹有勾結,便是說慕容家也與邪道中人有勾結。如此說來敢問為何當年會有人斷言慕容家是給邪道中人滅門的?若宋莊主堅持慕容家與邪道中人有勾結,那便是說……是各位正道中人去滅的宮家?敢問,既是這樣,為何又要將罪名推給邪道人士而不肯告知滅慕容家之真相?莫不是這裡頭另有陰謀吧?”

  氣息已有不穩,宮懿的身子晃了兩下,他看了一眼宋志興,果不出他所料,宋志興的臉色已有了變化。

  宋志興遲疑著,似乎怎麼都想不到反駁之法。

  許久,出聲的是那顧旬城。

  “宋莊主,宮小公子說得不錯。慕容小公子與此事確實沒有什麼關係,得饒人處且饒人。於我們而言,宮小公子尚有用處,至於慕容小公子,他確實身世可憐,你又何故為難人家。”

  “可!”宋志興氣得咬牙,他嘴巴張了張,最後卻還是不甘心地服了軟,“得,既然盟主都這樣說了,我總該給盟主幾分薄面。也罷,你們放了那小子。再將這小子給我綁起來帶回地牢嚴加看管!”

  得令,宋家莊的人鬆了抓著慕容遙的手,慕容遙失去了支撐隨即便軟軟地倒在了地上。來人倒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他們猛地踢開了宮懿撐著身子的劍,下一刻便抓著繩子將身子不穩的宮懿給牢牢縛住。

  “師弟!”

  那人掙扎著似是想要起身來救宮懿,宮懿看著他,苦笑了一聲。腦中不由得想著的,是你這樣緊張到底是因為我是你“師妹”還是因為我是你“師弟”。只是這樣的想法無法言說,就這樣被宮懿埋在了心裡頭。

  再望了兩眼那人,宮懿終是精疲力竭,最後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師兄,你多加珍重”這才終於支撐不住地失去了意識。

  話音才落,宮懿便被那兩個男人給架著下了台,徑直地便朝著宋家莊的地牢直奔而去,從頭到尾,不見有一人出手阻攔。

  *

  宮懿是被一桶涼水給潑醒的,一睜眼,他無力的手動了動,發現自己正被鐵鎖鎖在了牆上不得動彈。這是個略有些昏暗的地牢,對面的牆上掛著不少的拷打刑具,那潑水的人如今正拿著木桶一臉冷漠地看著他,至於不遠處則站著那計劃了一切、教宮懿看著就咬牙切齒的宋志興。

  “宮小公子,總算醒了?”

  宋志興風涼地說著,他一臉的陰險此刻瞧著倒是讓人不知道他到底是否是所謂的正道中人了。

  宮懿現下的身子虛得很,也不知道距離被抓起來過了多久,宮懿甚至不知道自個兒有沒有過了該服藥的時辰。

  咬著牙,宮懿強撐著可聲音仍是犯虛:“宋莊主擒住我,還將我困在此處,倒不知道意圖為何啊?”

  “宮小公子如此聰穎,倒不如來猜一猜?”

  宮懿冷哼道:“呵,我若真聰穎,又豈會中計被宋莊主抓到了這兒來?”

  宋志興哼笑著,他緩緩坐到了手下給他抬來的交椅上,面上的陰險更濃上了幾分:“你該知道我抓你作甚。說罷,殘頁在何處!”

  “果然是你!”

  宮懿憤極吼道,他掙了掙,可奈何這鐵鎖實在堅固,他即便身子好的時候都掙不開更何況他現下身體虛成這樣。

  見宮懿此狀,宋志興眉頭輕挑:“看來宮小公子是心中有數了?若能將殘頁所在告訴給我,我便能饒小公子你一命,如若不然……哼哼。”

  那宋志興雖是這樣說,可宮懿心中那叫一個清明。

  宋志興想來左右都是不會留他活口的,宮懿若是不說,興許便是多受些折磨;若是說了,指不定他們一找到殘頁便會將宮懿滅口。心中暗想著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他,何況自己根本不知道,但轉念一想便也可知道這殘頁想來是被藏得極隱蔽的,所以這幫所謂的正道中人費盡心機尋了幾年都尋不出來,最後還不得不將這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宮懿身上。

  思及此,宮懿不由得笑了。

  “你笑什麼!”

  宋志興喝道。

  “沒什麼。”宮懿輕描淡寫地應著,嘴角勾起一抹挑釁,“我只是在想……這殘頁下落我也不知,宋莊主想從我的嘴裡套些什麼出來,莫不是將我爹想得太過簡單了些吧?再來,宋莊主莫不是覺得我是三歲小兒那樣容易欺騙吧?宋莊主哪裡是在想會放我一馬,分明就是想從我嘴裡套出了消息再將我滅口,既然如此我又為何要給自己添麻煩呢?”

  宋志興愣了愣,臉上笑容一凝似是沒想到宮懿會不中招。

  “這麼說來你是不打算說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戾氣。

  “你就不怕你師兄會出事!?”

  “師兄身世比我乾淨得多,此次武林大會上現了身想來定是要引人注目的。若是忽然銷聲匿跡或是被宋莊主抓走了,想來江湖中定要又一番詬病,指不定宋莊主還會自引污水。晚輩想宋莊主為人精明狡猾,自然不會做這樣的虧本生意。”

  確如宮懿所言,宋志興反駁不得,且他離開前見武林盟主之女顧流螢對那慕容遙關心有佳他怎麼都得顧及那武林盟主的顏面,不好對慕容遙下手。

  見宋志興臉上顏色變化,宮懿心中暗笑著,他咬著牙強撐著一點精神隨即順著宋志興的視線瞥了一下一邊兒的那些拷問刑具。估摸著宋志興心中在想什麼,宮懿冷笑道,“宋莊主最多不過是想辦法對我嚴刑逼供,只是晚輩身子虛弱只怕捱不過幾次便要死的。”

  “你威脅我?”

  宋志興猛地自交椅上站起,他大步走至宮懿面前,一掌狠狠地抓住了宮懿的脖子似是要掐斷宮懿的脖子一般。宮懿幾乎快要窒息,嘴巴不由得隙開了一道口,便是趁著這個時候,宋志興將一粒不知是什麼的藥丸塞進了宮懿的嘴裡強逼著他咽了下去。

  宮懿不是畏死之人,尋思著至多不過是劇毒,臉上倒是沒有流露一絲半點的恐懼。

  “小子,你有種的就嘴硬。如你所說,就你這樣的病癆身子,經不起嚴刑拷打。只不過我若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豈止施以嚴刑?你先前中了我的銀針毒,本該是要死的,吃了此藥你雖是不用死了,但是卻比死更難受。每隔一個時辰便會如被萬蟲噬骨疼得你死去活來,且還暈不過去,到時候我看你的嘴還硬不硬!”

  說罷,宋志興收手,他朝著一旁的手下揚了揚頭便只留了兩人在這地牢里,餘下的人便隨著他一道離開了地牢。

  宮懿無力地垂著身子,只覺得身子在一陣陣發燙,額上已有冷汗漸漸冒出。

  作者有話要說:

  寂寞如雪orz

  第20章第二十章嚴刑

  宋志興說萬蟲噬骨之痛,宮懿雖有心理準備該是很痛,卻也不想那痛簡直痛得教人發狂。分明痛得教人渾身冒汗基於昏厥,可又不知道這是什麼邪門的藥,即便是痛得連腦子都抽搐了起來,可怕的是甚至依舊能清醒萬分。

  每隔一個時辰便會發作,一旦發作便是半個時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裡頭宮懿也不知自己熬了要有多久,痛苦得一刻宛若是一世,往往是痛過了後,宮懿便精疲力盡地暈過去,隨即再被痛刺激過來。

  如此反覆,宮懿的一身衣衫早已因劇痛而流出的汗所打濕。因強忍著痛而一直咬著嘴唇,宮懿的下唇已被他咬爛,瞧著慘不忍睹。

  “怎麼樣?小子?若是受不住勸你還是早些說實話還能少吃些苦頭!”

  說話的是適才潑水的那名男子,那男子笑得囂張,想來是有幾分狗仗人勢。

  “我說了,不知道。”

  痛得再厲害,宮懿的腦子仍是清楚的,他雖身子弱可性子硬,向來不是個吃硬的人。即便是知道那殘頁的下落又能如何?那是他爹以性命換來的,宮懿又怎可能為了解脫而將這樣的東西交給興許殺了自己父親的人呢?

  “嘴硬是吧?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男子自懷裡頭掏出一個瓷瓶,是與宋志興餵藥時掏出的瓶子一樣的。又取出了一丸藥,男子硬塞進了宮懿的嘴裡。

  “你能忍三日我也要佩服你,不過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是那樣好忍的了!這藥多服一粒,發作時間變短,痛也是成倍的。我看你能忍到何時!”

  “你這狗仗人勢的奴才!”宮懿怒目相瞪,可偏偏虛弱極了的他聲音里聽不出怒氣,“你最好希望我死在這裡!若我不死,總有一日要你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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