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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惱怒地抓抓頭,覺得心頭煩躁,狠狠捶了一把陽台的窗子。

  分了就分了,也不見什麼不適應。兩人平日除了肉體交流,也不見太多的情感溝通。

  展瀚冬仍舊認真工作,顧永年仍舊認真出差開會應酬。

  年尾很快就到了,各個部門熱鬧地籌備年會。據說今年顧永年設置的頭獎是一輛七人座,人人摩拳擦掌,很激動。

  展瀚冬心想這麼大方……好吧這人確實是挺大方的。

  他抽籤抽中了舞蹈, 臉上頓時拉出數萬條黑線。

  “我不!!!”展瀚冬嘶嚎,“不跳!!!”

  說來也巧,所有抽籤的人之中只有他一個男性。妹子們興奮得四處奔走:“展瀚冬要跟我們一起跳《好運來》!開場舞!哈哈哈哈哈哈!”

  展瀚冬只覺得整個公司都迴蕩著這樣的笑聲,每一個路過他身邊的同事,尤其是男性同事,都要幸災樂禍又無比沉痛地在他肩上拍拍:“轉告你一聲,要穿肚兜的。”

  展瀚冬:“我知道了!說幾百遍了!滾滾滾!”

  肚兜是大紅的,亮閃閃的綢布,上面繡著一個大胖娃娃,手裡捧著個麵團似的桃,上嵌一枚“福”字。

  展瀚冬一直沒穿。但他的隊友都試穿了,還拍照了。

  照片同樣以驚人的速度在公司里流傳。

  展瀚冬簡直想死。

  他不懂跳舞,更不願穿肚兜跳。辭職書寫了一段,被總監發現,壓著他讓他刪了。

  照片和傳言的熱度一直不退,顧永年偶然聽到自己秘書和別人說起,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誰?”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展瀚冬。”秘書生怕他不知道,解釋道,“策劃部的展瀚冬,就他們的部糙。”

  她話沒說完就忍不住笑意,憋得臉紅。

  顧永年擦擦嘴,矜持地將紙巾扔進紙簍里,沖秘書伸手:“還有照片?我看看。”

  這天晚上他離開公司已經是九點,快到停車場的時候忽然發現展瀚冬也正好走出來。

  顧永年想到自己今天看的那照片,想到照片上那東西穿在展瀚冬身上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展瀚冬也看到他了。發現顧永年先是盯著自己,隨即掩著嘴笑得肩膀發抖,他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很期待。”顧永年說,“上車,送你回家。”

  展瀚冬剛跟同事練習完下來,跳得腿軟,便坐上了顧永年的車。

  兩人渾似一對好友,氣氛非常健康平和。

  “不能跟人換嗎?”顧永年問。

  展瀚冬正要說話,他緊接著補充了一句:“不過誰願意跟你換呢?”

  展瀚冬無言地看著顧永年抓著方向盤狂笑。

  “別說了。”展瀚冬又覺煩,又覺好笑,“你呢?你是唱歌兒還是變魔術。”

  顧永年哼了一聲:“我負責給你們發獎。”

  展瀚冬笑道:“給個黑箱啊,也不求一等獎了,二等吧,行不行。”

  “可以。”顧永年說,“給你黑箱。”

  展瀚冬有些吃驚。這人的原則性其實挺強的,他沒想到顧永年會答應。

  “真的給你。”顧永年輕聲道,“精神補償。畢竟你跳那些舞,觀眾眼睛疼,你也受傷,對不對?”

  展瀚冬再次無語地看著他狂笑。

  到家了,展瀚冬跟顧永年揮手道了再見。

  隨即兩人同時想起,這還是他們兩個頭一次在同乘一輛車的情況下,沒有再繼續兩人同回到一個房子裡。

  展瀚冬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多謝顧總,走了啊。”

  顧永年見他轉身,突然叫住了他。

  “你說想找人談談,找到了麼?”他平靜地問。

  “還沒找。”展瀚冬說,“年末不是老加班麼,哪兒有時間找。”

  顧永年:“哦。”

  兩人一個車內,一個車外,互相看了半天。

  似是彼此都明白,又似彼此都不明白。

  “你真要穿肚兜跳?”顧永年突兀地問。

  展瀚冬無奈道:“別說肚兜了行不行?”

  “穿那個跟不穿有什麼區別?”

  “還是有區別的……顧總,你這麼在意,是怕看到我穿肚兜,把你撩起來麼?”展瀚冬嘿嘿壞笑。

  顧永年溫和說,是啊。

  展瀚冬頓時又無語了。

  “所以你努力。”顧永年看著他笑道,“要是你穿著肚兜也能把我撩起來,二等獎就是你的了。”

  顧永年揮揮手,別過頭開車走了。

  年會的開場氣氛極其熱烈,而這熱烈的氣氛在展瀚冬出場之後達到了極致。

  他果真穿著肚兜出場了。

  其餘姑娘下著一條十分鮮亮的綢裙,只有他穿了條紅彤彤的褲子,腰間挎個小鼓,腮上抹兩團高原紅,喜笑顏開地蹦了出來。

  舞檯燈光太亮,人在上頭,便看不見下面的人了。所以他也沒能見到舞台下面的人笑得多兇猛,連帶著一會兒要喝的酒都被踢翻了幾瓶。

  一曲秧歌熱情奔放,他扭得腰胯酸疼。

  台上的人也頻頻笑場:展瀚冬不肯穿肚兜,不少姑娘還是第一次見他穿這個出現,還化著這麼淳樸的妝。

  下台之後,展瀚冬凶著一張臉在後台搜尋大家的手機:“交出來!交出來!”

  姑娘們將手機揣在胸前,他不敢碰了。

  “沒用的。”有人提醒他,“下面那些人拍的呢?你也要去一個個刪啊?”

  展瀚冬哀嚎著跪倒。

  今天之前,今天出場之前,他知道自己都是策劃部的部糙,甚至還是這樓里不少男女青睞的對象——此時已經無望了。

  抽獎的時候沒有他的份,展瀚冬心想看來是沒撩起顧永年。

  心裡有些失望,又覺得理所當然。

  那副模樣還能撩起顧永年的,估計天底下也就範景一個了。

  年會上喝了一些酒,他臉面發熱,頭皮抽緊,過敏的症狀上來了。展瀚冬拒絕了第二場,獨自打了個車回家。司機開著個交通廣播閒聽,廣播裡聲音磁性的女主播正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展瀚冬開了半片窗子,夜風涼颼颼地灌進來,他舒服了很多。

  廣播裡有個男孩子在唱歌,青春仿佛因我愛你開始,但卻令我看破愛這個字。

  展瀚冬頭皮一麻,連忙坐直了。他讓師傅換個台,他說自己不想聽翻唱好難聽哦我想聽路況。師傅一臉莫名其妙:他個開車的都不聽,坐車的有什麼聽的必要?但客人是上帝,他還是換了台。

  回到家裡,展瀚冬只覺得像是被絕世武功打了一頓,渾身上下都是看不到痕跡的傷,全是被那句酸詞引起來的。

  他掏錢給司機,下車的時候猛地看見顧永年站在他那輛寶馬邊上抽菸,抽得那叫個風流倜儻。

  展瀚冬的家是極為普通的單身公寓,又是在老城區,鮮見顧永年這種渾身上下定製阿瑪尼的土豪。雖然此時外面已經沒人了,但看上去就是各種格格不入。

  展瀚冬心想不會吧,真撩起來了……

  他走近顧永年,被風吹得頭暈,不小心就把這句話問出來了。

  顧永年一肚子好聽的話沒來得及說,捏著根煙沉默片刻,說了句“沒有”。

  展瀚冬:“所以啊,你在這裡搞什麼?”

  顧永年眯著眼睛看他,發現他眼眶泛紅,隱約嗅到了酒氣。

  他把煙扔在地上踩熄了,認真問展瀚冬:“你現在有對象了嗎?”

  “……沒有。”展瀚冬晃晃腦袋,“沒時間找。”

  顧永年又踩了腳菸頭。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他問。

  展瀚冬愣了。他呆了片刻,慢吞吞道:“不怎麼樣。”

  顧永年自恃瀟灑英俊,怎麼說也是個鑽石級別的二世祖,聽這醉漢說出這句話,一張臉立刻就黑了。

  把人辦老實就行了。他拽著展瀚冬,故作兇惡地吼:“上樓!”

  展瀚冬被他拖著走,一邊走一邊笑,反反覆覆都是那句話:“不怎麼樣……你不怎麼樣。”

  展瀚冬知道他要做什麼。心裡起起伏伏,最後還是屈服在肉慾的訓導下,決定先瘋一回再說。

  他和顧永年的肉體關係維持得最久。顧永年曾問過他以前有沒有男朋友。這問題太過私人,太過隱秘,不是炮友之間應該交流的話題。但當時展瀚冬回答了他:沒有,但我跟人做過。

  顧永年沒什麼好奇心,笑笑便罷了。展瀚冬記得他當時臉上的神情,那是一種無關己事的冷淡,和問錯了問題的尷尬。

  回頭想想,他和顧永年滾床單滾了這麼久,若都是沒有前情的人,說不定真能滾出些感情來。

  顧永年把他推在沙發上,扯他的皮帶。

  展瀚冬身上帶著酒氣,但他湊近了去聞,還能聞到一股絕不屬於他的脂粉香氣。那是由厚重的粉底、腮紅、唇膏和噴了香水的衣服一起醞出來的氣味,令人憤怒,又莫名地興奮。

  “你是女人嗎?噴那麼香做什麼?”顧永年拉了他的褲鏈,把外褲與內褲拉到膝蓋,將他的腿抬高,壓到胸前。

  這姿勢不舒服,展瀚冬低聲呻吟著,然後又笑道:“做什麼……撩你啊。”

  他笑得輕佻,手伸到顧永年胯下,摸他裹在衣物里的那一團。

  那物還不見突兀的動靜,他便隔著布料,用指尖擦來蹭去。

  顧永年罵了一聲,將他的手拍開。他找不到潤滑,只好起身走到臥室里。出來的時候展瀚冬自己已經將褲子都脫了,上身仍舊是襯衣,繫著領帶,紐扣扯開了幾個,內里的皮肉在燈光里色澤曖昧。

  那團發涼的稠液抹在展瀚冬臀上,顧永年沾了滿指,一分分插進去。

  展瀚冬將一條腿搭在沙發靠背上,另一條搭在顧永年腰上,仰躺著看他。

  顧永年胯下已經鼓起了一團,他喘著氣,也抬眼瞧展瀚冬。

  青年眼眶發紅,頰上也泛紅,那雙濕的眼睛盯著自己,唇啟了一fèng,似是要說話。

  顧永年彎了腰,伸舌去舔展瀚冬的唇。

  兩人的舌頭很快纏在了一起,吮得舌根發麻,展瀚冬嗯嗯作聲,顫抖著把顧永年正在他體內作祟的手指裹得死緊。

  顧永年哼了聲,放開展瀚冬。他舒了一口氣,垂眸看身下的青年。

  兩人離得極近,他甚至能看到展瀚冬的長睫毛。睫毛因燈光的作用,在展瀚冬眼裡落下稀薄的陰影。

  那眼睛裡有顧永年。

  他心頭突然生了溫情。

  這類型的溫情,向來是施予范景的。顧永年沒料到展瀚冬這模樣也能引得自己心頭髮軟:他願意更溫柔、更溫柔地對待他。

  顧永年撥了撥展瀚冬的頭髮,拔了手指去掏出自己鼓脹粗硬的性器,抵在發軟的肉口裡,一點點擠了進去。

  展瀚冬像是慡快了,又像是疼痛,皺著眉閉著眼,連嘴巴也抿緊了,細細地發顫。

  他熟悉展瀚冬的這種反應,便沒有遲疑,全根盡入。

  展瀚冬張口大喘一口氣,眼睛暫時失了焦距,又被顧永年吻住。

  “難受嗎?”顧永年這問題也十分稀有。

  展瀚冬挪了挪身體。自己老闆那玩意兒分量頗足,前戲又是他喜歡的,自然沒有什麼不舒服。異物侵入的感覺現在已經不恐怖了,他在這生理的快感里模模糊糊地意識到,是顧永年消除了自己的恐懼,他對做愛的恐懼。

  “舒服……”他嘶啞著聲音,發出喟嘆一般的氣息,“好舒服……”

  顧永年笑著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隨即直起腰,將他的腿掰開,狠狠拔出再撞入。

  彼此都熟悉對方招數,這夜卻又覺得有種難以說清的新鮮。展瀚冬被他頂得說不出話,只能啊啊呻吟,頸脖伸直了扭動。顧永年扣住他口唇,將拇指插進去,展瀚冬立刻乖覺地含吮舔舐。

  顧永年直著腰,很有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展瀚冬,俯視著這個被自己操弄得發軟的青年。

  展瀚冬眼裡流出淚,滾進鬢邊頭髮里。他原本毫無反應的陰精在不斷的頂弄中已經充分勃起,隨著顧永年大力的動作前後甩動搖擺。無色的黏液從龜頭淌出來,黏連在馬眼和展瀚冬腹部,又隨著柱身的晃動濺出。

  “出水了?這麼慡?”顧永年將手從他口裡抽出,緩慢地、重重地沿著他頸脖、鎖骨一直摸到胸口,扯著他辱頭擰了擰,“叫出來我聽聽?”

  展瀚冬捂著自己的眼兀自發抖,死死咬著自己的唇。

  他這模樣有些可憐,可也令顧永年興奮。他拉開展瀚冬的手,將它拉直了,輕柔地吻著手心。

  展瀚冬被他的溫柔嚇了一跳,迷惑地看著他。

  他手掌被顧永年舔得一片cháo濕,黏黏膩膩。

  顧永年緩緩退出他身體,只余粗大的頭部卡在穴口,輕輕戳刺。

  展瀚冬就要she了,結果被不上不下地吊著,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慡不慡?”顧永年啞著聲問他,“覺得我怎麼樣?”

  這聲音展瀚冬素來是抵擋不了的。他緊咬著唇,勉強搖頭。

  被顧永年抓住手腕的雙手突然緊緊地攥在了一起——顧永年狠撞了進來。

  他尖叫了一聲,陰精抖動著she出一股精。

  顧永年沒有停,仍是大幅度地抽出再進入。展瀚冬雙手死死攥成拳頭,陰精不停地甩動噴出精液,他甚至發不出連續的聲音,只能繃緊了身體不停顫抖。

  “停……啊啊……停一停……”展瀚冬勉強發出聲音,顧永年仍舊不斷挺進,令他難受。

  兩人都出了汗,在不冷不熱的室內,頭髮從頭到尾都濕了。

  展瀚冬在顧永年放開自己的手之後抓住他手肘,幾乎要哀求他了:“停停……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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