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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麻煩了。他想。

  第二章

  第二天醒來,展瀚冬對昨晚的事情全無記憶。他著涼了,又喝得太多,狠狠燒一場,便過去了。

  顧永年讓他睡在自家客房裡,第二日順便給請了個假,囑咐他好好休息。

  展瀚冬起來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他是被餓醒的。在冰箱裡翻了一些吃的,展瀚冬又躺在沙發上看電視。顧永年家裡的沙發非常舒服,他很喜歡,有時候甚至願意在沙發上睡覺,也不想躺在客房的床上。那柔軟又涼韌的皮料,令他很迷戀。

  看了一會兒,顧永年給他發簡訊,說讓他在家裡等自己,回家有事跟他說。

  展瀚冬回了個“行”,將手機放在一邊,繼續看電視。

  沒有多久手機又響了,這回是他的大學同學。

  前夜偶然碰到,粗淺地聊天,潦糙地抱了笑了一通,也不見有多少值得回味的事情。但那些人還是想找他再去喝酒。

  展瀚冬放下手機,看了一會兒電視,又忍不住拿了起來。

  他答應了他們的邀約,轉而跟顧永年發信息道歉。

  收到信息的顧永年心情極差。

  他本來準備今晚跟展瀚冬攤牌的。

  晚上回到家,果然沒見到展瀚冬。展瀚冬在他的家裡總是來去匆匆,自然沒有留下什麼東西。顧永年把他的洗漱用品收拾了一下,又翻出幾本書,幾條內褲與領帶。東西都很簡單。他看著這些物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跟他維持了數月的床伴關係。

  也許比床伴還要複雜一點。他們可以互相討論工作上的問題,展瀚冬還常常跟他請教如何處理工作和人際關係。雖然這些問題往往令顧永年性致大失,但偶爾想起來,也有它有趣的地方。

  他當然知道展瀚冬是個很不錯的人。但有范景在前,顧永年很難走出來。

  他是在年會上認識范景的。當時范景已經在公司里幹了大半年,是部門優秀員工代表。顧永年記得那是個很精神、很挺拔的青年,聲音好聽,年會上還做了主持人。顧永年對他留了點兒印象,之後又無意發現,兩人竟是大學校友,於是便有了攀談的話題。

  范景很擅長聊天,和他說話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顧永年雖然無比小心,還是一點點地陷了進去。

  公司里的許多人都知道,顧總很欣賞范景,各式各樣的流言紛紛傳開,范景不在意,顧永年自然更不在意。在兩人交往一年之後,那些議論的聲音消失了——因為范景結婚了。

  顧永年萬沒想到自己會身經這樣的背叛。范景說對不住啊我不知道你居然玩得那麼認真。

  他仍舊愛他,卻也恨他。

  翻著展瀚冬的那幾本書,顧永年在想自己是不是把對范景的怨氣都發泄在他身上了。

  雖然和展瀚冬開始的時候,范景已經是過去式,但展瀚冬太喜歡用“我是范景”這句話來撩他了。

  他想了又想,認為即便有所發泄,都是展瀚冬自找的。

  準備休息的時候發現拿回家看的文件放在了車裡。顧永年便下了樓,到車庫去。

  外頭不知何時飄起了很細的雨絲,纏在路燈的光柱里,散得好似雪一樣。

  展瀚冬呆坐在路燈對面的長椅上,一聲不吭地喝啤酒。

  顧永年還以為他已經回家,看到他這樣出現,不禁有些驚訝。他記得展瀚冬酒量是不太好的,猶豫片刻後慢慢走過去。

  他覺得自己真的已經夠好了。對一個不太尊重自己的下屬,一個喜歡挑自己不慡的事情調`情的炮友,這樣還不夠麼?

  “出什麼事了?”他直截了當地問。

  展瀚冬抬起頭來,因為喝多了酒,臉是紅的,眼睛也是紅的。他茫茫然地看著顧永年,好一會兒才認清楚眼前的人。

  顧永年正巧擋著路燈的光,他看不到他的模樣。

  “別喝了。你明天還想請假啊?因為喝醉不去上班,你也太……”顧永年嘮嘮叨叨。

  展瀚冬將手裡的啤酒罐子一扔,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顧永年一個趔趄,差點壓著展瀚冬倒在椅子上。

  “……搞什麼!”他怒道。

  展瀚冬將腳下的空啤酒罐踢得嘩啦亂響,在飄著細雨的夜裡分外嘈雜清晰。

  “……為什麼不是我?”他將臉壓在顧永年懷裡,緊緊地、緊緊地抱著他,聲音嘶啞地問,“為什麼我不可以!”

  顧永年:“什麼?”

  他感覺展瀚冬似乎快要哭了。

  “為什麼他可以,我偏偏不行?”展瀚冬抓著他的外套,不讓他掙脫,“我不好嗎……我不夠好嗎?”

  他力氣太大,顧永年的腰被他掐得都疼了。

  但他心頭卻忽的一片雪亮。

  啊……原來如此。顧永年喟嘆一聲,溫和地撫摸著青年的腦袋,給他抹乾了頭髮上的雨珠。

  笨拙、幼稚,但又天真、誠懇。顧永年自然知道自己是有魅力的,無論模樣身材財力家世這樣的外在條件,還是談吐舉止這類內涵,他自問都不遜色於任何人。展瀚冬是他的下屬,又是與他廝纏過的人,自然會比別的泛泛之交更清楚他的魅力。

  因而會愛上自己,也是無可避免的。

  在這一刻,顧永年突然有點心疼起展瀚冬了。

  這個人居然投入了一場不可能有結局的愛情。

  他將一口氣嘆了又嘆,只差沒有千迴百轉。展瀚冬仍舊抱著他,乖乖讓他摸腦袋,鼻子一抽一抽,喃喃地說著聽不清的話。顧永年的心又軟了一點,輕捏著展瀚冬的耳朵。

  “上樓吧。好好睡一覺。”他的語氣也萬分溫柔,“睡醒了你就清醒了,別的一切都不重要。做人不能太執著。”

  也不知展瀚冬是否聽得明白,但至少乖乖跟著他站了起來。顧永年脫了外套罩在他腦袋上,轉身去車裡拿了文件才和他一起上樓。展瀚冬一身酒氣,似是仍舊不太清醒,依靠在電梯裡,眼神很茫然。

  將他趕到臥室里洗澡的時候,展瀚冬又開始纏著他了。抱著他脖子咬他耳垂,舔他的鎖骨,將他手指深深含進喉嚨里。顧永年被他這麼熾烈的示愛和挑逗弄得也有點不好受,乾脆將他推在浴室的牆上,扒了褲子。

  在浴室做並不是第一次,顧永年這麼溫柔,卻是罕有。

  微涼的粘稠液體倒進手裡,他略略搓開,摸進展瀚冬的臀fèng里。許是因為他喝了酒,或者是太興奮,雙臀之間的fèng隙也熱了起來。展瀚冬隨著他的動作,夾著他手指移動。

  顧永年小心謹慎地把指尖按在那一處,一點點、一點點地探了進去。展瀚冬突然間想要掙扎,但褲子卡在膝蓋處,不便移動,他的扭動反讓手指又進了一截。顧永年緊貼著他的臀部,另一隻手大力地揉搓著,鼓脹發熱的性器隔著兩層布料,在展瀚冬的皮膚上來回摩擦。

  “啊……”手指越入越深,展瀚冬不住地呻吟,舔舐著顧永年伸進他嘴裡的手指,像舔舐一顆下了藥的糖。

  顧永年的手指壞心眼地曲了起來,慢慢從他裡頭抽出。

  展瀚冬腰都抖了,腿腳發軟,不住地往下滑。

  “自己撐著。”顧永年說,“別軟啊。”

  展瀚冬抓撓著光滑cháo濕的浴室牆壁。冰涼的瓷磚上帶著粗糙的花紋,他用指甲摳,可是摳不住。指尖發疼,身下發硬,後頭又緊又酸又漲:是顧永年緩慢填了進來。顧永年沒有帶套,肉和肉異常親密地廝磨著,滑潤的液體在fèng隙里緊密地滾淌。

  好像極其冗長,又好像異常短暫。他已經熟悉顧永年的節奏和器官,它蠻橫地衝撞入身體內部,括約肌顫抖著絞纏,才剛剛開始他就已經軟得快站不住了。

  “不……”展瀚冬隱隱覺得不對勁。是自己不對勁。他轉頭,在熱霧瀰漫的窄小空間裡向身後的人求饒:“慢一點……我難受……”

  那人沉重的、溫暖的、帶著汗氣的身軀壓在他背上,將他硬`挺的兩顆辱`頭擠得緊緊貼著粗糙的磚面,令他又痛又慡。

  他很高大,但也很溫柔——展瀚冬聽不清他的話,眼裡都是濕潤的霧,分不清身後人的模樣。他突然間害怕,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顧永年盡根沒入,長長舒了一口氣。他想起展瀚冬之前說裡面破了,不敢擅動,又聽他說難受,便壓在他背上低聲問:“哪裡難受?”

  展瀚冬抓住他的手腕,眼神茫然又驚恐。

  顧永年說不清為什麼,但展瀚冬的神情讓他的心稍稍攥緊了。他雙手卡在展瀚冬腰上,緊緊壓著他臀部,一邊聽著他低沉難耐的呻吟,一邊舔舐著展瀚冬的耳垂。展瀚冬身上的敏感點很多,比如大腿根部,比如腋下到腰的兩側,比如耳朵。咬噬的力度不大,他把握得很好。將展瀚冬的耳垂含入雙唇時,那包裹著他性器的處所開始縮緊、顫抖。

  他抓握著展瀚冬的陰精,開始大力頂撞。

  抽動的節奏、肉與肉的糾纏、粘滑的液體聲響,全都攪亂了展瀚冬醉酒的腦袋。浴室里那麼熱,他的身體那麼熱,那一下下不斷兇悍釘入他體內的東西……那麼熱。

  他又似哭又似笑地叫出聲來,撤了一隻手往後壓在顧永年臀上,極主動地求歡。顧永年手裡全是他流出來的前液,將就著蓋在展瀚冬的手上,手指卡在手指里,情色地摩挲移動。

  “好熱……太熱了……”展瀚冬抖著腿,喃喃呻吟。

  顧永年也是熱的,全身都熱,發梢、手指都熱。看到展瀚冬扭頭看自己,慢慢張開口,他突然緊張起來,吼道:“不要說話!”

  他怕展瀚冬又說出“范景”的名字。

  展瀚冬被他頂得腦袋都撞在了牆上,果然不出聲了。顧永年吻著他後頸和耳朵,把手放在展瀚冬額頭和牆面之間,保護著他。展瀚冬實在很容易被操哭,他手心裡有溫暖的液體流動。他的頭髮、睫毛都在掌心撩擦,撩得顧永年越來越狂熱。

  背後的肌肉隨著律動而起伏,顧永年弓腰舔吻他的背脊,隔著一件薄薄的襯衣。衣料接觸到他的舌面,是微苦微澀的,他卻因此更加興奮。

  展瀚冬牢記那人勒令不許出聲的口吻,咬著唇發出一哼一哼的鼻音,像是哭泣,又像是暗喜。顧永年太喜歡他的聲音了,白日裡那麼直挺挺的、乾脆的聲線,被自己操弄得發浪發軟。展瀚冬真有趣啊……他咬在展瀚冬的肩膀上,挺得越來越用力。手腳軟了,聲音軟了,頭髮濕了,連那個地方也一定是又紅又軟的。他想低頭看,又貪戀襯衣扯開後裸露的半片肩膀,舔得濕淋淋的。

  因快要she精了,性器又大了幾分。展瀚冬嗚嗚地從齒fèng透出聲音,忍不住用手握著自己性器擼動。

  “自己she,別……”顧永年小聲地說。

  展瀚冬回頭看他。顧永年的心突然就加快了。

  他應該看過這樣的展瀚冬的——他應該看過向自己露出乞求神情的展瀚冬的。

  可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展瀚冬流著淚,連眼神都被他弄得聚不攏焦,緊緊抿著的嘴巴張開了,像是想說話,但唾液隨之淌了下來。像失控了,像沒知覺了,像失去了羞恥心。

  隨著精液的噴出,腔內狠狠一緊。展瀚冬全身發抖,胸膛顫動著,那聲解脫了的嘆聲像是從身體深處發出的。顧永年緊緊抱著他,咬在他的後頸上,在展瀚冬吃痛的輕喘里she了進去。

  展瀚冬軟在他懷裡,腦袋抵著牆面,還在輕輕搖晃。顧永年壓在他背上,隔著皮膚、血肉與骨頭,感受到了同一個部位的心臟搏動。他在疲累中又異常地充滿了憐憫的溫情,伸指揩去展瀚冬下巴的眼淚和口水。

  “舒服嗎?”他問。

  展瀚冬搖搖頭,又點點頭,張開口輕輕咬他的手指。

  顧永年被他咬得一顆心又蘇又癢,像是要飛起來了。

  這人喝醉了原來這麼好玩。他揉揉展瀚冬的腦袋,讓他坐在浴缸邊上,給他脫衣服。體內精液隨著動作流出來,展瀚冬低頭瞧著,慢慢又開始顫抖。

  他抖得厲害,顧永年脫光了自己才發現不對。想到這人之前還發著燒,他怕他又著涼了,連忙開了熱水往展瀚冬身上澆。

  “冷嗎?”顧永年不僅用上了罕有的溫柔,還有自己罕有的耐心,“洗頭吧。洗完了就舒服了。”

  他站在展瀚冬面前,修長手指撓著他頭髮。展瀚冬漸漸不抖了,只是身體仍發紅,也不知是性事使然,還是喝醉了才成這樣的。他疲倦地靠在顧永年身上,閉著眼睛,一聲不吭地讓他給自己洗頭。

  顧永年想他再抱抱自己,但也不好意思說。

  展瀚冬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內褲和領帶放的位置不對了。進了衛生間,發現洗漱用具也被挪動過。

  他洗臉刷牙完了顧永年才起床。

  “你動過我的東西?”展瀚冬問,“把內褲和領帶放在一起,正常人不會幹這種事的。”

  他口吻不太友善,說完了才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抱歉,我忘記了這是你家。你愛怎麼放就怎麼放吧。”

  顧永年打了個呵欠,問他:“你還好嗎?”

  “好個鳥。”展瀚冬抬眼瞅他,有些冰冷,“屁股疼。”

  顧永年:“……真的不能請假了。”

  “你有沒有問題啊!”展瀚冬暴躁地說,“我都醉了你他媽還掏diǎo上,有意思嗎!”

  “有意思得很。”顧永年迅速說,“是你撩我的。”

  有可能的話,他以後還想再來那麼幾次。他笑著看展瀚冬,靠牆斜站著,撥了撥額前散發,施展起從內到外的魅力。

  可惜展瀚冬看都不看他一眼,沉默片刻後生硬開口:“我昨晚上有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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