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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元順帝,臉型稍瘦,無非是御女過多,春藥食用過多,與體力消耗有關,樣貌和祖先實際上沒什麼大的不同。

  熱火烹油——權臣燕帖木兒家族的覆滅

  元文宗死後,燕帖木兒想立元文宗親子,自己的義子燕帖古思為帝,文宗皇后卜答失里想到自己大兒子剛剛被立為皇太子就病死之事,認為帝位不吉,議立元明宗小兒子懿嫾質班。果然,小皇帝不久也病死,此即“元寧宗”。一了百了,這回倒真的很“安寧”。

  燕帖木兒認為這回總該立“義子”燕帖古思為帝了吧,不料卜答失里皇后成了偏執狂,把腦袋搖得更厲害。估計她身後有密宗和尚和巫師出主意,覺得這幾年帝座都是死人台,不想讓自個兒的孩子燕帖古思坐上這倒霉的位子。她主張要元明宗的大兒子,時年十三歲的妥歡帖睦爾來當皇帝,讓他沖沖喪氣,等這孩子死了再讓自己的兒子當皇帝。

  計劃趕不上變化,婦人這一招臭棋,不久的日後要了她母子倆的性命。

  元順帝妥歡帖睦爾是元明宗長子,其母邁來迪乃郡王阿兒廝蘭的後代,屬蒙古的罕祿魯氏部落。元明宗當“周王”時,逃竄漠北,娶邁來迪。生下順帝後,邁來迪得產後風而死。所以,傳說中元順帝是宋恭帝之子,根本是空穴來風。

  元文宗與燕帖木兒害死哥哥元明宗後,怕妥歡帖睦爾長大後與己子爭位,就對外下詔稱這個孩子並非元明宗親子,遠逐於高麗大青島,派人嚴加看管。過一年後,又把他徙至靜江(今廣西桂林)軟禁。小小少年,閱盡人間冷暖,行盡世上苦路。

  燕帖木兒心恨文宗皇后卜答失里婦人無識,也無可奈何,只得派人把妥歡帖睦爾從靜江迎回。行至良鄉,這位權臣親自從大都出發遠迎這位準皇帝。

  燕帖木兒與妥歡帖睦爾並馬徐行,“具陳迎立之意”,丑表功自己多麼擁護這位準新帝。妥歡帖睦爾“幼且畏之,一無所答”。妥歡帖睦爾畢竟才十三歲,三年間又天南地北地被人折騰,乍見這位聲名顯赫、相貌魁偉的大權臣,他心中驚懼,根本是嚇得說不出話來,更想不到像漢獻帝少年時代安慰董卓那樣“安慰”燕帖木兒幾句。燕帖木兒本來就是害死妥歡帖睦爾之父元明宗的真兇,心中有鬼,一路見這孩子沉默不語,更是心底打鼓。所以,妥歡帖睦爾至大都後,久不得立,“遷延者數月”。其間,為了給自己和家族上“保險”,燕帖木兒把自己女兒伯牙吾嫁給妥歡帖睦爾。

  少年“准皇帝”又疑又懼、如坐針氈之間,忽然傳來大好消息:權臣燕帖木兒病重身死。

  《元史》這樣的“正史”以及《庚申外史》這樣的逸史等等書目,均把燕帖木兒寫成權高震主的惡臣。無法否認的是,如無當年燕帖木兒耿耿忠心和浴血奮戰,元武宗之子元明宗、元文宗以及後來的元寧宗、元順帝這一系人員根本不可能坐上皇帝寶位。所以,元文宗時代,就“下詔命(燕帖木兒)獨為丞相以尊異之”,詔書中除“表揚”的話語以外,又有長達數十字的封爵、官銜:

  “燕帖木兒勳勞惟舊,忠勇多謀,奮大義以成功,致治平於期月,宜專獨運,以重秉鈞。授以開府儀同三司、上柱國、太師、太平王、答剌罕、中書右丞相、錄軍國重事、監修國史、提調燕王宮相府事、大都督、領龍翊親軍都指揮使司事。凡號令、刑名、選法、錢糧、造作,一切中書政務,悉聽總裁。諸王、公主、駙馬、近侍人員,大小諸衙門官員人等,敢有隔越聞奏,以違制論。”

  公平來講,燕帖木兒當得起這些美譽。沒有他,元武宗一系血脈會離帝位越來越遠。

  在帝位空置的幾個月里,燕帖木兒基本上就是皇帝,權力使人腐敗,極權使人極端腐敗,這位爺“挾震主之威,肆意無忌”,其“罪行”如下:

  一宴或宰十三馬,取泰定帝後為夫人,前後尚宗室之女四十人,或有交禮三日遽遣歸者,而後房充斥不能盡識。一日宴(左丞)趙世延家,男女列坐,名鴛鴦會。見座隅一婦色甚麗,問曰:“此為誰?”意欲與俱歸。左右曰:“此太師(指燕帖木兒自己)家人也。”至是荒yín日甚,體羸溺血而薨。

  蒙古貴臣,吃頓飯宰十幾匹馬不算什麼稀奇,娶四十個宗室美女也應該不算什麼過分(忽必烈的權臣阿合馬有幾百個“老婆”),惟一過分的就是他把泰定帝皇后也敢納為夫人。泰定帝雖然死後被“廢”,怎麼也是堂堂大元列帝之一。當然,如果按照蒙古風俗,這倒也並非是什麼“大惡”。至於最後酒色過度,春藥過度,溺血而亡,死得倒很有蒙古帝王特色。後世人對燕帖木兒的“印象”,基本都受上述幾十個字的影響,以為這位爺數年或數十年如一日這般“荒yín”,其實,他也就是幾個月的瘋狂而已。真正是:不求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占有!

  駱駝死了比馬大。燕帖木兒身死,妥歡帖睦爾即位,是為元順帝。這位少年帝王仍舊以權臣的弟弟撒敦為左丞相,以其子唐其勢為御史大夫,並封其女為皇后,“並宥(燕帖木兒家族)世世子孫九死”,追封燕帖木兒為“德王”,諡忠武。撒敦跟隨哥哥,前後腳病死,急入鬼門關。權臣家族,只剩下燕帖木兒的兒子唐其勢和女兒元順帝皇后伯牙吾撐住局面。撒敦病死後,唐其勢接任其叔職位,為中書左丞相。

  本來,元順帝剛入大都皇宮,高麗籍宦官禿滿迭兒就送來一名高麗宮女奇氏“主供茗飲”。順帝在高麗被流放時,可能學會講高麗語,兩個人“前軲轆不轉後軲轆轉”一嘮磕,很投脾氣,加上奇氏貌美,自然少男少女開始“弄那事”。正如膠似漆之時,燕帖木兒送女兒入宮,元順帝當然得把這位姑奶奶供起來,立為皇后。冊文上講伯牙吾“謙裕靜淑”,實際是個大醋罈子。她本人驕慣成性,又大順帝幾歲,眼見順帝與奇氏天天膩在一處,妒火中燒,“日夜捶楚奇氏”,天天找碴虐待身為宮女的奇氏。最過分的一次,伯牙吾皇后讓奇氏在自己面前跪下,親自用燒紅的烙鐵燙灼順帝這個“心頭肉”美女的後背。

  “(順)帝雖不言,甚銜之”。元順帝畢竟剛剛被立為帝,害怕燕帖木兒家族勢力,仇恨在心,言語上不敢有所表示。但是,他本人愛寵高麗女子奇氏,“識者知天下將亂”,因為,元世祖有祖制:高麗女子低賤,不准入宮。日後,奇氏得為皇后,冥冥中預示著元朝天下的衰亡。

  23重蹈覆轍——權臣伯顏的倒台

  元順帝即位後,為報謝“翊戴”之功,拜大臣伯顏(蒙古人叫伯顏的很多,最有名的就是現在這位以及先前平南宋的那位)為中書右丞相。

  當初,燕帖木兒趁泰定帝初死在大都舉事,南迎元文宗入統,正是首先給身任河南行省平章政事的伯顏發密信,讓他率軍隊保護時為懷王的元文宗北上。由於昔日元武宗待伯顏有恩,他臨危受命,在政治形勢完全不明朗的情況下,毅然應命,召集河南行省僚屬,以實相告,點集人馬,備足金帛谷粟,以五千勇士中道迎接元文宗。其間,河南行省參政脫別台覺得天順帝在上都為帝,不應該再立別人,趁夜黑時分沖入伯顏帳內想殺人。結果,伯顏手奪其劍,反而把脫別台捅死在當地。元文宗入河南地後,伯顏一直陪他回到大都。所以,元文宗時期,伯顏因擁立之功,已獲加太尉、太保、太傅的榮銜,並被封為浚寧王,主管禁衛軍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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