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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呼震野",恃此宋軍鬥志,寇準當然就深知勝算在握,王欽若講他是拿皇帝當"孤注",確實是冤枉他。

  寇準乃"真宰相",有才有度,但其所作詞卻清麗柔美,意境纖麗,大不似其人風格,現錄其兩首:

  《江南春》

  波渺渺,柳依依。

  孤村芳糙遠,

  斜日杏花飛。

  江南春盡離腸斷,

  蘋滿汀洲人未歸。

  《踏莎行春暮》

  春色將闌,

  鶯聲漸老,

  紅英落盡青梅小。

  畫堂人靜雨濛濛,

  屏山半掩余香裊。

  密約沉沉, 離情杳杳,

  菱花塵滿慵將照。

  倚樓無語欲銷魂,

  長空暗淡連芳糙。

  泰山封禪

  宋真宗在位二十五年,人不是壞人,但確實講,他除了"澶淵之盟"之外也沒做過太多好事。後人一想到他,只有兩件事情讓人"惦記",一是澶淵之盟,一是"天書封

  祀".

  "澶淵之盟"雖是"城下之盟",仔細推之,利大於弊,對於特別愛面子的中原漢族統 治者,也不是特別過不去或者丟臉的事情,偏偏王欽若小人,為了排擠陷害寇

  准,硬把"澶淵之盟"說成是件恥辱不堪的事情,不僅讓宋真宗為此鬱鬱寡歡,吃不香,睡不著,天天與自己較勁,越想越悶,總覺要再辦成一件漂亮事沖淡"澶淵之盟"

  帶來的心中陰影。

  從性格上講,宋真宗屬於那種感性化的君王。從智商上講,宋真宗更是中上之君。正因如此,宋真宗心中一有疙瘩,還就真難解開。鬱鬱寡歡之間,宋真宗就問王欽

  若:"我現在該怎麼辦?"

  王欽若善揣人意,知道宋真宗心中厭戰畏戰攪成一團,便先用話來激:"陛下您如果能再親自帶兵北伐,攻取幽燕之地,肯定能洗刷澶淵之盟的城下之恥!"

  宋真宗更不高興,心想他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如果有這魄力,當時我就不與契丹講和了。這些"心裡話"還不好直接和臣下說,宋真宗便敷衍:"河北百姓,剛剛喘

  口氣,我不忍心再起戰事把他們陷於死地。愛卿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讓我能揚威吐氣的事?"

  王欽若摸著自己脖子上的肉瘤,故作沉吟狀,良久,他回答說:"陛下如果不用兵,就只能做出一項大功業,恃此鎮服四海,誇示夷狄。"

  "什麼能是大功業呢?"宋真宗問。

  王欽若出主意:"封禪,這就是大功業……但是,要封禪,必須得在有天降神瑞的前提下才可以施行……"老王邊自言自語邊"恍然大悟":"呵,對了,天降神瑞,哪

  有那麼巧的事,前代帝王不過皆是以人工製造祥瑞罷了,古代賢君也是以人神道設教,借上天的名義幹大事情啊。"

  宋真宗一個勁兒點頭。如此容易的"大功業",不得不令人怦然心動。恰巧,前幾日剛剛有個汀州黥卒(類似勞改兵士)名叫王捷的,自稱在南康山路上遇見一個

  姓趙的神道,授給他一個"小鐶神劍".據王捷講,那個道人就是天上的"司命真君".此事由宦者劉承珪上報宋真宗,馬上賜王捷名王中正。當月,"司命真君"又在王捷

  家顯靈,自稱是趙家先祖。王欽若恰當其時提出"封禪"之事,估計也是善揣上意,知道宋真宗要找心裡寄託,馬上借題發揮,皇帝一高興,他自己自然會因此加官進爵。

  宋真宗臉上笑言盪開,顯然開心不已。但是,他還有顧慮,就問王欽若:"宰相王旦萬一不同意怎麼辦?"

  王欽若拍胸脯:"我轉告他,說道是陛下您的本意,他應該聽話。"果然,王旦得知是皇帝要搞"造神運動",也不好明確表示反對,對王欽若支支吾吾,勉強表示同意

  .

  宋真宗還是心裡不踏實。過了幾天,他晚上到秘閣(皇家圖書館)閒逛,遇見值班的大臣杜鎬,便忽然問:"愛卿你知識淵博,學富五車,古代天降《河圖》、《洛

  書》的事情,確有其事嗎?"杜鎬乃一老儒生,不知道宋真宗話外的意思,他也就事論事,回答說:"那些都是古代君王以神道設教罷了,應該不是真有其事。"如此之說,

  恰與先前王欽若之言偶然相合,"帝由此意決".既然古代聖君都這麼幹,我依樣畫瓢應該不會出岔。宋真宗想。

  他回宮後,不顧天色已晚,馬上派人召宰相王旦入宮相飲極歡,臨別,宋真宗又親執一把黃金壺,對王旦說:"此酒味道極美,您回家後與妻兒老小一起享用吧。"王

  旦回府,打開酒壺一看,裡面滿滿一壺大粒珍珠。王宰相明白人,知道皇帝以此買自己不說"不","自是不復持異,天書、封禪之事始作。"

  轉眼到了明年,是為大中祥符元年(公元1008年)。宋朝的年號很好玩,基本上就是一個年號就是那一時期皇帝的所思所想以及國家大事的濃縮。大正月,宋真

  宗就把宰相王旦、知樞密院事王欽若等一幫臣子叫到崇政殿,煞有介事地說:"朕在寢殿睡覺,簾幕府帳皆是厚厚的青色織錦,基本上不透光。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

  陰曆),半夜時分,朕剛要入眠,忽然臥室滿堂皆亮,我大吃一驚,仔細觀瞧,見到一個神人忽然出現,此人星冠絳袍,對我說:‘下個月三號,應在正殿建一個月的黃籙

  道場,到時會降天書《大中祥符》三篇(也是老三篇),勿泄天機!’朕悚然,起身正要答話,神人忽然消失,我馬上用筆把此事記了下來。十二月一日,朕疏食齋戒,

  在朝元殿建道場,整整一個月恭敬等待,惟恐錯過神遇。真巧,皇城司上奏說,左承天門屋南角,有一條黃帛掛在鴟吻尖上。朕馬上遣人去看,是二丈多長的黃帛,綑紮

  一物,恰似書卷形狀,緘封處隱隱有文字,我估計,這可能就是夢中神人所講的‘天書’吧。"

  看見真宗皇帝這個"主角"演員講了這麼多"台詞",王旦等人知趣,馬上跪賀:"陛下至誠,感動上天,果然有祥瑞出現",於是,"皆再拜稱萬歲",然後,為了更加"入

  戲",王旦還依據事先準備好的"台詞",說:"天書啟封前,應屏去左右旁人。"真宗皇帝搖頭:"說不定天書內容是上天示警,誡告朕施政有缺失,朕豈敢隱瞞呢,還是眾

  大臣一起敬觀。"

  於是,各演員各就各位,宋真宗本人也步行至承天門,"焚香望拜",兩個太監身手敏捷,竄上梯子捧下"天書"(估計就是這些人放置的,熟門熟路,)然後王旦跪

  奉,真宗"再拜受書",轉悠半天,才命陳堯叟啟封。這"天書"還真有字在上面,"詞類《尚書?洪範》、《道德經》",字古意明:"趙興命,興於宋。居其器,守於正。世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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