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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老師聊天是學習,是享受,是一次“精神桑拿浴”,我總是期待和珍惜這種機會。

  中國知識界的方向(厲震林)

  轉型這個概念,是目前中國使用頻率較高的一個詞彙,但是,它的意義,主要是指政治和經濟領域。其實,它更深刻地反映在文化和精神的方面。

  在這個轉型過程中,余秋雨老師是中國知識界的一個方向。

  余秋雨老師也曾經徹夜於青燈黃卷下,著書立說,按照傳統文人生活形態,在書齋中安

  身立命,成就輝煌巨著,但是,終於有了一天,余秋雨老師感覺如此繼續做下去,可能會產生知識的失效,產生一種重複怪圈,必須走出書齋,到文化和歷史的第一現場,親自觸摸知識生命的原生態,尋找學術靈感,然後回到書齋,重新著書立說。

  這走出的一步,對余秋雨老師是一小步,但對中國知識界,卻是一大步。

  因為中國人文社會科學領域,一直較為缺少田野調查精神,在書齋里,在前人的材料中,東抄西抄,剪剪貼貼,做些所謂“學術”。自然,這也可能做出好的文章,但是,難度很大,很容易失卻鮮活的學術原創力量,而成為“掉書袋”學問。

  余秋雨老師的走出,並不是否定這種書齋學問,但是,中國這樣的學問家太多了,需要出現像余秋雨老師一般的學者,到原始的知識現場,給中國文化研究注入一種新的活力。

  余秋雨老師出走得早了一點,許多人便不習慣,原有學術生態受到衝擊,於是議論紛紛,但是,並不奇怪。

  正是因為接觸了知識現場,余秋雨老師感受到了蓬勃的自然和文化真實氣息,形成文字以後,便與大眾對原創的知識渴望產生吻合部位,余秋雨老師的文章,成為社會文化“聖經”。余秋雨老師又將自己的考察思想廣為傳播,讓文化走向大眾,走向應該走向的地方。文化最終是為大眾服務的。

  沙龍式的學者,又不習慣,於是,同樣議論紛紛,但是,同樣並不奇怪。

  余秋雨老師的一步,對於中國知識界而言,是一件幸事,而他走出了這一步,指引了方向,必將會有更多的人跟上去。

  余秋雨老師的湖南緣(華之)(1)

  一

  余秋雨先生與湖南有緣。這種緣分首先體現在他對這方山水的喜愛上。

  一九八一年五月,秋雨老師來長沙招生,在考場上我們相識。自此之後,我記得他來過湖南六次,加上以前的往來,約有十餘次。每次講學、授課之餘,他親歷三湘四水,前後到

  過長沙、岳陽、韶山、張家界、郴州等地。據我所知,除了他的故鄉和長期工作、居住的省市之外,湖南是他來得最多的省份之一。

  對湘地山水風情、文化蘊涵的感悟,形成了郁集於心的情結,於是便有了兩篇膾炙人口的散文--《洞庭一角》和《千年庭院》。前者寫洞庭湖,寫岳陽樓,寫君山,浩淼洞庭成了文人騷客胸襟的替身,對著它,想人生,思榮辱,知使命,遊歷一次,便是一次修身養性;於是,“胸襟大了,洞庭湖小了”。後者寫長沙的嶽麓書院,那是先生心中的聖殿,他曾多次拜訪,上世紀八十年代末,我也曾陪他去過,聆聽了他心中的感慨。文章從“二十七年前一個深秋的傍晚”,他第一次拜謁嶽麓書院寫起,牽出了他對中國教育乃至中國文化的綿綿思緒和深層思考,歷史與現實交融,古人與今人對話,景物與情感相撞,從延綿千年的庭院,讀出了中國文化的人格和靈魂。

  這兩篇文章的確是兩篇散文佳作,對讀者的影響頗深,對這幾處文物和景觀的推介作用也很大。岳陽文化界的朋友告訴我,不少來岳陽的旅遊者和考察者,都會提到《洞庭一角》。筆者多次陪同外省朋友參觀嶽麓書院,雖然他們的職務和職業不同,卻不約而同地談到了《千年庭院》。一九九七年元旦,我隨一個文化代表團出訪美國,洛杉磯湖南同鄉會邀請我們出席新年聯歡會。會上,我唱了一曲家鄉的花鼓調《劉海砍樵》,遠在異鄉的家鄉人得知我曾經就讀於上海戲劇學院,便圍過來打聽余秋雨老師的情況,幾位教授和畫廊老闆,還與我談起了余先生的散文,說得最多的便是《千年庭院》。握別之時,含淚相約,來年同游嶽麓書院,再聊秋雨散文。

  作為學生,在向余秋雨先生求教的過程中發現,他對湖南的人文傳統和文化名人相當敬仰。他在講學和文章中對湖湘文化深懷敬意,對屈原、朱熹、張軾、王陽明、王夫之、陶澍、魏源、左宗棠、曾國藩、郭嵩燾、楊昌濟、齊白石、田漢、歐陽予倩等湖南的或是在湖南留下巨大文化遺存的文化名人,也崇敬有加。寫文章,他教我不要脫離湖南的文化傳統;思考問題,他要求我必須立足湖湘文化的基礎。前不久,因創作一位湘籍藝術名家電視連續劇一事,我向先生求教,他一再告誡我,要寫出湖湘文化的影響,從中看出湖湘文化的積極意義。其實,無論是從余老師的散文所體現的文化精神,還是在眾多文化活動中顯現的人生態度,都可以覺出作為湖湘文化重要內容的“經世致用”和“憂患意識”對他的重大影響。

  余秋雨先生不僅喜愛湖南的山水和人文傳統,還對湘菜情有獨鍾。每次來湖南,他都要與學生們聚會,每次都提出吃湘菜。作為江浙人,他不僅不怕辣,而且吃得津津有味。有一次我們領他去吃湘春樓的名菜--水煮活魚,坐了半個小時的車,來到長沙郊區株易路口,走進簡陋的小店,品嘗一大臉盆魚,吃得讚不絕口。也許是吃出了味道吃上了癮,他在北京、上海、深圳也經常點湘菜吃,湘菜成了他最喜歡的菜系之一。前年去上海,先生請我吃飯,宴設假日大酒店,點的是滿滿一桌湘菜。去年去深圳,幾位學生一起去看先生,他與夫人馬蘭商議,還是在一家湘菜館請我們吃飯。我們來到華僑城邊上的一家飯館,先生說這裡的湘菜最正宗,進去之後,飯店的老闆和服務員與他們夫婦很熟悉,“余老師、馬老師”叫個不停,很是親熱。點菜時,根本不用菜譜,他如數家珍地點了一大桌,還不無遺憾地對我說,今日不巧,店裡沒有新鮮魚頭,吃不到最有味道的醬辣椒蒸魚頭了。

  余秋雨老師在《千年庭院》的結尾處寫道,“為此,在各種豪情壯志一一消退,一次次人生試驗都未見多少成果之後,我和許多中國文化人一樣,把師生關係和師生情分看作自己生命的一個組成部分,我不否認,我對自己老師的尊敬和對自己學生的偏護有時會到盲目的地步。我是個文化人,我生命的主幹屬於文化,我活在世上的一項重要使命是接受文化和傳遞文化,因此,當我偶爾一個人默默省察自己的生命價值的時候,總會禁不住在心底輕輕呼喊:我的老師!我的學生!我就是你們!”

  這篇文章我讀過許多遍,每每讀到這段話,都不禁淚水朦朧,發熱的眼眶裡浮現出一些難忘的人和事。

  余老師的湖南學生很多。湖南進過上海戲劇學院的有幾百人,現場聽過他講課的有幾千人,電視上看過他講學的有幾十萬人,讀過他的書的人則是數不勝數。據我所知,不管是哪種情況下相識,他都會很珍惜緣分,不管他教過你多長時間,或者根本不曾謀面,只是通過屏幕和書本相識,你一旦有事相求,他一般都不會拒絕,並且盡力相幫。見不著面時,一封信寫過去,不日便會收到厚厚的回函;有機會在一起,不管講學、應酬多忙多累,他都要把你的問題扯清楚了才肯休息。一位在基層工作的學生因病去世後,其女想報考父親的母校,余老師知道後,雖然他當時極忙,又不常在上海,仍千方百計幫忙聯繫,而且一直牽掛在心,來嶽麓書院講學時,還在問詢這事,並看望了學生的遺孀和女兒。這次余老師到郴州講學路過長沙,聚會時看到一位學生氣色不佳,離開湖南時一再叮囑我,要與這位學生聊聊,並托我轉告,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要勇敢面對,積極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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