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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二天,德波拉回到宿舍的時候,發現她的房間莫名其妙地有些意料之外的變化。

  她費了幾分鐘的功夫,才猜出是怎麼一回事了。於是,她就按鈴叫下女。在那張五斗櫥上放著的那個大的照像框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她很生氣地問那個女工這些東西那裡去了。

  下女羅雷太太很傷心,也很起反感。

  她說,她的確不知道那鏡框在那裡。她自己並沒有碰過這個東西。也許格列迪——

  但是,格列迪也否認動過那個鏡框。那個修理瓦斯爐的人,也許是他拿的。

  但是德波拉不相信一個煤氣公司的雇員會對一個中年婦人的像片發生興趣,而把它拿走。

  德波拉以為:也許是格列迪把鏡框打碎,倉猝之間,將碎片掃到拉圾箱裡,以便消滅痕跡,這種可能性倒很大。

  德波拉並沒有小題大做。有機會,她打算問她母親再要一張照片。

  她現在一想到母親,便愈來愈煩惱。

  她老人家到那兒去了?應該告訴我呀。當然啦,東尼說得對,要是以為她會同什麼朋友去約會的話,實在是一種胡鬧的想法。但是,這件事仍然是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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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一

  在碼頭的盡頭,現在該秋蓬同那個鉤魚的談話了。

  她還存一個萬一的希望:她希望葛蘭特先生也許會有令人寬慰的消息。但是,她的希望不久就粉碎了。

  他很肯定的說:一直沒有得到唐密的消息。秋蓬竭力在說話時露出一本正經的調子:

  “他不會有什麼意外罷?”

  “照理絕對不會。但是,我們姑且假定有什麼意外。”

  “什麼?”

  “我是說:假定有什麼意外。那麼,你怎麼辦?”

  “哦。我——當然繼續干。”

  “現在正需要這種精神,戰後再流淚不遲。現在,我們正在大戰的漩渦里,時間非常短促。你報告的一件消息,現在已確實證實,你不是聽到電話里講到‘第四’嗎?那就是下個月的四號,正是敵人預定大舉進犯我國的日期。”

  “你確信會如此嗎?”

  “相當確定,我們的敵人是很有組織的。他們的計劃都是經過精密的研究制定出來的。但願我們自己也有這樣的組織。但是計劃並不是我們的特長。是的,他們大舉侵犯的日子就是四號。這幾次大轟炸,並不是重要的,大多數都是偵查作用——他們要試驗我們的防禦如何。到了四號,才是真正要緊的大日子。”

  “可是,你既然知道這個——”

  “我們知道敵人準備行動的日期。我們知道——也可以說,我們以為我們知道大概是什麼地方……(但是,我們也可能判斷錯誤。)我們已儘可能準備好應敵之策。但是,又是圍攻特洛伊的老故事。他們知道,我們也知道,外面一切的軍事部署。但是,我們想要知道的,是內部的埋伏。就是隱藏在木馬裡面的人馬!因為,只有他們才能遞給我們開啟堡壘大門的鎖匙。居高位,指揮重要據點的人當中,要是有十來個人,只要發出一些矛盾的命令,就可以擾亂大局,德國人就可以一舉獲勝。所以,我們必須及時得到內幕的消息。”

  秋蓬絕望地說:

  “我感到自己真無用,真太沒有經驗了。”

  “啊,不要擔心這個,我們有一些有經驗的人在開始行動,我們所有的有經驗有才能的同志,都在努力。不過,要是內部有人出賣我們,我們就不知道該信任誰了。你和畢賜福是非正規情報人員,誰也不認識你們,這就是你們可能成功的地方,也就是你們已經有相當成就的原因。”

  “你能派幾個人監視普林納太太嗎?你們總有一部份可以絕對信任的人呀?”

  “啊,這個我們已經做到了。‘普林納太太是I.R.A.的人員,有反英的傾向’他們已經根據這種情報從事調查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那情報是很確實的。但是,我們找不到證據或進一步的情報。關於最緊要的幾點,我們尚未獲得證據。那麼,畢賜福太太,繼續下去,努力干罷。”

  “四號。”秋蓬說。“離現在幾乎不到一個星期呀。”

  “不多不少,一個星期。”

  秋蓬緊握著拳頭。

  “我們一定要調查出來!我說:‘我們’,是因為我相信現在唐密正在從事調查某種秘密,所以現在尚未回來。他現在一定是照著某種線索,從事調查。我要也有點線索就好了。現在,不知道。假若——”

  她皺著眉頭,計劃著採取一個新的步驟。

  二

  “你明白了罷,亞伯特,這是一種可能。”

  “太太,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老實說,我不太喜歡這麼辦。”

  “我以為,也許會收效。”

  “是的,不過,這樣一暴露身份,你就更容易遭到敵人暗算。我不喜歡這麼做,就是為此,我想畢賜福上尉也不會贊成的。”

  “我們已經採用過普通的辦法。這就是說,我們已經用秘密的方式活動,我覺得我們現在唯有以公開的方式才有成功的希望。”

  “太太,你知道嗎?你以前暗中活動,占盡優勢。這樣一來便失去優勢了。”

  “亞伯特,你今天下午說話的口氣怎麼那麼一本正經呀?儼然是B.B.C.(英國廣播電台)播音員的口氣嘛。”秋蓬有點生氣地說。

  亞伯特略吃一驚,說話的口氣便變得比較自然些。

  “我昨天晚上聽廣播,有一段談池塘生物的話,很有趣。”亞伯特這樣解釋。

  “我們沒功夫研究這個。”秋蓬說。

  “畢賜福上尉到那裡去了,這是我想要知道的。”

  “我也一樣。”秋蓬心裡很難過。

  “他一句話不說就不見了,這情形似乎有點反常。到現在,他本該把消息傳遞給你了。所以——”

  “所以怎麼呀,亞伯特?”

  “我的意思是,假若他現在已經暴露身份,那麼,你也許還是不要暴露的才好。”

  他停頓了一下,清理清理思緒,接著說:

  “我是說,敵人現在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但是,也許還沒注意到你。所以,你仍然要繼續用秘密方式活動。”

  “但願我能決定怎麼辦才好。”秋蓬嘆息一聲,這麼說。

  “你想用那一種方法呢,太太?”

  秋蓬若有所思地,低聲地說:

  “我想或許可以這麼辦:我假裝丟掉一封寫好了的信,小題大做地到處找,露出好像很著急的樣子。然後,讓他們在廳里發現,那時候,下女就會把它放到廳里的台子上。那麼,我們所要找的人,就會拆開看。”

  “信里說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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