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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爬了兩層樓,走進一個小房間,裡頭有一張長沙發,兩張桌子,還塞了半打椅子。一張桌子上還有幾個空杯子和放了吃剩三明治的餐盤。

  傑夫一副努力對焦的樣子,認真看了看房間,問道:“這會兒她該死的去了哪兒啦?”他放鬆奈德·波蒙特的手腕,環著他肩膀的手臂也抽出來,問:“這裡沒有任何女人,對吧?”

  “對。”

  傑夫誇張的上下直點頭。“她走了,”他說。往後搖晃著踏了一步,髒兮兮的手指頭戳戳門邊的一個電鈴。然後揮舞著手,姿勢怪誕的一鞠躬說道:“請上座。”

  奈德·波蒙特挑了一張比較不亂的桌子旁坐下。

  “隨便你想坐哪張該死的椅子。”傑夫的手又比了個大動作。“如果你不喜歡那張,就坐另一張。我希望你把自己看成是我的客人,如果不喜歡什麼就說。”

  “這張椅子很好。”奈德·波蒙特說。

  “那算什麼椅子,”傑夫說。“這垃圾堆找不到一張椅子值個屁。你看。”他拿起一張椅子,拆掉一隻前腳。“你說還是好椅子?喂,波蒙特,你根本不懂椅子。”他放下椅子,把椅腳扔在沙發上。“你別耍我,我知道你腦袋裡想什麼。你以為我醉了,對吧?”

  奈德·波蒙特笑著露出白牙。“不,你沒有醉。”

  “見鬼我才沒醉。我比你醉。我比這個垃圾堆里任何人都醉。我醉翻天了,別以為我沒醉,可是——”他豎起粗肥的髒食指。

  一個侍者站在門口問:“有事嗎?”

  傑夫轉身面對著他。“你剛剛哪兒去了?去睡覺了嗎?我一個多小時前按鈴叫你的。”

  那侍者開口正要解釋。

  傑夫:“我把我全世界最要好的朋友帶來這裡喝杯酒,結果呢?我們還得等上整整天殺的一小時等一個爛侍者。難怪他對我不滿。”

  “你們要什麼?”那侍者照常問道。

  “我想知道剛剛在這裡那個見鬼的妞兒去了哪裡?”

  “喔,她呀?她走了。”

  “走去哪裡?”

  “不知道。”

  傑夫一臉憤怒。“好,你給我找出來,天殺的快去找。什麼叫做不知道她去哪兒?如果這個爛酒館沒人——”一抹狡獪閃進他的紅眼裡。“我告訴你去哪找。上樓去女廁看看她在不在那裡。”

  “不在,”侍者說。“她離開這裡了。”

  “這個混蛋!”傑夫說著轉向奈德·波蒙特。“像這種混蛋你該拿她怎麼辦?我帶你上來是想讓你見見她,因為我覺得你會喜歡她,她也會喜歡你,結果她天殺的這麼跩,不屑見我的朋友,自己就跑掉了。”

  奈德·波蒙特點著雪茄,沒搭腔。

  傑夫抓抓頭,怒罵道,“好吧,那給我們弄點酒來。”然後隔桌坐在奈德·波蒙特對面,凶暴的說:“我要黑麥威士忌。”

  奈德·波蒙特說:“蘇格蘭威士忌。”

  侍者走了。

  傑夫瞪著奈德·波蒙特。“別以為我不曉得你來這裡想幹麼。”他生氣的說。

  “我來這裡沒想幹麼。”奈德·波蒙特小心翼翼的回答。“我想見薛得,以為也許可以在這裡找到威士忌·瓦索斯,他會把我交給薛得。”

  “你不認為我知道薛得在哪裡嗎?”

  “你應該知道吧。”

  “那你為什麼不問我?”

  “好吧。他在哪裡?”

  傑夫一掌用力拍在桌上,大吼道:“你這個騙子,薛得在哪裡你才不鳥,你找的是我。”

  奈德·波蒙特微笑搖搖頭。

  “就是,”猿樣男子堅持道。“你天殺的很清楚——”

  一個剛屆中年的厚唇男子走到門邊,說道:“別鬧了,傑夫。你製造的噪音比誰都大。”

  傑夫坐在椅子裡扭過身,“原來是這個混蛋,”他大拇指一彎指著奈德·波蒙特跟門口那名男子說。“他以為我不知道他來這裡想幹麼。我知道他想幹麼,他是癟三,不打折扣。我打算好好修理他一頓,也不打折扣。”

  門口的男子講理的說,“好吧,那不必製造出太多噪音。”然後朝奈德·波蒙特眨眨眼,離開了。

  傑夫陰沉的說:“提姆也變成癟三了。”他朝地板啐了一口。

  侍者端著他們的酒進來。

  奈德·波蒙特舉起杯子,說,“敬你,”然後喝了下去。

  傑夫說:“我不想敬你,你這個癟三。”他陰森的盯著奈德·波蒙特。

  “你瘋了。”

  “你撒謊。我喝醉了,可是沒醉到不知道你來幹麼。”他把酒喝光,用手背一抹嘴。“而且我看你是個癟三。”

  奈德·波蒙特和善的微笑道:“好吧,隨你怎麼說。”

  傑夫猿似的鼻口往前稍稍一始。“你以為你精得很,對不對?”

  奈德·波蒙特沒說話。

  “你以為跑來這裡把我撂倒,好把我交出去,這個詭計他媽的棒對不對?”

  “對,”奈德·波蒙特不在乎的說,“你幹掉弗朗西斯·威斯特,頭上還掛了一樁謀殺案,對不對?”

  “見鬼的弗朗西斯·威斯特。”

  奈德·波蒙特聳聳肩。“我不認得他。”

  傑夫說:“我請你喝杯酒。”

  猿樣男子陰沉的點點頭,椅子後傾夠到電鈴。他手指放在電鈴上說:“可是你還是癟三?”他的椅子往後倒,翻了一下。他雙腳踩地,穩住椅子,免得跌出去。“混蛋!”他咆哮著把椅子拉回桌邊,手肘架在桌上,握拳撐著下巴。“我哪在乎誰把我交出去?你不會以為他們會送我上電椅吧?”

  “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耶穌啊!我連坐牢都不必擔心,只要撐到選舉後,一切就是薛得的了。”

  “也許吧。”

  “也許個頭!”

  侍者進來,他們點了酒。

  “也許薛得無論如何肯讓你當犧牲品。”等到侍者出去,奈德·波蒙特懶洋洋的說。“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機會不大,”傑夫嘲弄道,“我手上有他太多把柄了。”

  奈德·波蒙特吐出雪茄菸霧。“什麼把柄?”

  猿樣男人輕蔑的爆笑起來,一拳捶在桌子上。“老天!”他吼道,“他以為我醉到會告訴他。”

  門口傳來一個安靜的聲音,微帶愛爾蘭腔的悅耳男中音:“說下去啊,傑夫,告訴他。”薛得·歐羅瑞站在門口。他的灰藍色眼睛有點哀傷的盯著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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