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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撥了電話,然後說:“喂,麻煩請亨利小姐聽電話。”等待中,他無聲的吹著口哨,然後說:“喂,亨利小姐嗎?……是的……我剛剛從保羅那裡回來,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他,有關你……是的,你沒猜錯。你想的那件事,的確是他做的……”他笑了。“沒錯。你猜到了,他說我撒謊,拒絕聽我的話,還把我趕出來,一點都沒錯……不,不,沒關係。一定是這樣的……不,真的……嗯,也許不會改變了。說出口的話不能輕易收回的……對,整個下午,我想……這樣很好……好,再見。”

  他倒了一杯威士忌,喝掉。然後走進黑暗的臥室,把鬧鐘設定為八點,和衣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一會兒後,就睡著了。他的呼吸不太規律,直到鬧鐘響起。

  他遲緩的起床,打開燈,走進浴室,洗過手臉,換了新領子,點燃客廳的壁爐。珍娜·亨利到達時,他正在看報。

  她很興奮,但同時也跟奈德·波蒙特保證,她沒料到他告訴保羅她的來訪,會有這樣的結果,完全沒想到。她眼中的興高采烈表露無遺,雙唇吐出抱歉的話,卻忍不住露出笑容。

  他說:“沒關係。即使早知道結果如此,我還是會告訴他。我想我事前其實就猜到了,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即使你警告過我,我只是會當成一種挑戰,但是我照樣會去做。”

  她伸出雙手。“我好高興,”她說。“我不想裝。”

  “很抱歉,”他握住她的雙手說,“但是我不會退縮一步,去逃避該做的事情。”

  她說:“現在你知道我是對的。他的確殺了泰勒。”她一副追究到底的眼神。

  他點點頭。“他說是他殺的。”

  “現在你會幫我了吧?”她的手緊握著他的,朝他靠得更近了。

  他猶豫著,蹙眉俯視著她熱切的臉。“那是自衛殺人,或是意外,”他緩緩道。“我不能——”

  “那是謀殺!”她喊道。“他當然會說是自衛!”她不耐的搖搖頭。“就算是自衛或意外,難道他不會像一般人那樣,上法庭去證明嗎?”

  “他等太久了,沉默了一個月,對他很不利。”

  “那還是誰的錯?”她問道。“如果是自首,你以為他會沉默那麼久嗎?”

  他強調的緩緩點頭。“都是因為你。他愛上你了,不希望你知道他殺了你弟弟。”

  “但我知道他殺了他!”她怒喊道。“大家早晚會知道的?”

  他的肩膀稍稍聳了聳,一臉陰鬱。

  “你不幫我?”她問。

  “對。”

  “為什麼?你們不是吵翻了嗎?”

  “我相信他的說法。我知道上法庭說這些已經太晚。我們翻臉了,但是我不會去害他。”他舔舔嘴唇。“放他一馬吧。即使沒有你我插手,也有人對付他的。”

  “我不要,”她說。“我不要放過他,我要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她憋住氣,雙眼陰沉。“你這麼信任他,不敢去找他撒謊的證據嗎?”

  “這話什麼意思?”他謹慎的問道。

  “你願意幫我找出真相的證據,不管他是不是撒謊了?一定找得出一些肯定的證據。如果你真的相信他,就不會不敢幫我找出這些證據。”

  他審視她的臉片刻,問道:“如果我幫你找出肯定的證據,你願意承諾無論如何都接受嗎?”

  “願意,”她迅速答道,“你接受我就接受。”

  “那你得保密,直到我們完成任務,找出肯定的證據為止。在證明一切之前,不能拿我們目前所發現的來對付他,這點你做得到嗎?”

  “可以。”

  “那就這麼說定了。”他說。

  她的雙眼湧出淚水,喜極而泣。

  他說:“坐下吧。”他的瘦臉嚴肅,語氣嚴厲。“我們得計劃好。我跟他吵過架之後,你們聯絡過嗎?”

  “沒有。”

  “那我們就不確定他對你的想法如何。說不定他稍後會認為我是對的,不過對於我和他之間來說,已經沒有差別了——我們已經完了——可是我們得儘快查明這點。”他用大拇指的指甲順了小鬍子,皺眉瞪著她的腳。“你要等他來找你,不能冒險去驚動他。如果他對你起疑心,可能會出事。你有多少把握能控制他?”

  她坐在桌旁的椅子上說:“女人能控制男人到什麼地步,我就有把握到那個地步。”她羞赧的笑了起來。“我知道這聽起來——可是我有把握,波蒙特先生。”

  他點點頭。“這樣大概沒問題了,但你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確定。你去盤問過他嗎?”

  “沒真正問過。我在等——”

  “現在也來不及了。不管你對他多麼有把握,現在都得小心。你有什麼事情隱瞞著沒告訴我嗎?”

  “沒有,”她搖搖頭說。“我不太清楚該怎麼做,所以才會這麼希望你——”

  他再度打斷她:“你想過雇用私家偵探嗎?”

  “想過,可是我怕,怕碰到一個會去告訴保羅的。我不知道該找誰,不知道能相信誰。”

  “我有一個能用的。”他用手指梳了梳暗色頭髮。“現在我要你查出兩件事情——如果你——還不知道的話。你弟弟的帽子有沒有遺失?保羅說他當時是戴著帽子的。可是我發現屍體時,並沒有帽子。看你能不能查出他有幾頂帽子,是不是都在。”他歪嘴一笑。“除了我借走的那頂除外。”

  她沒留意他的笑容,搖搖頭舉起一隻手氣餒的說。“我辦不到,”她說,“前陣子我們已經把他的東西都清掉了,而且我懷疑有誰知道他到底有哪些東西。”

  奈德·波蒙特聳聳肩。“我也沒太指望,”他告訴她。“另一件事情是手杖,不管有幾支不見——包括泰勒和令尊的——尤其是一支粗糙沉重的棕色手杖。”

  “那是我父親的,”她熱切的說,“我想還在。”

  “去查清楚,”他咬著大拇指的指甲。“明天之前,你做這件事情就夠了,查手杖的事情,或許再確定一下保羅對你的態度如何。”

  “要做什麼?”她問。“我是指查手杖的事情幹麼?”她興奮地站起來。

  “保羅說你弟弟用那根手杖打他,後來保羅搶過來,用手杖擊倒他。他說他帶走了手杖,後來燒掉了。”

  “嗯,我很確定父親的手杖都還在,”她喊道。她的臉色白皙,眼睛大睜。

  “泰勒有手杖嗎?”

  “只有一根銀頭的黑色手杖。”她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如果手杖都在,那就表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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